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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臣妾忠于皇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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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妃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你说的轻巧……你……你怎懂得那骨肉分离的痛……”
  她不敢说她懂。但她即便不懂,仅是想象,已是跟着红了眼眶。
  竹妃哭了许久,不见乌雅羽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低着头,伸手不停抹着脸上两行清泪,顿时呆呆的忘了哭泣。“你……你做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乌雅羽勉强笑了笑,也不分辩,只哑声道,“姐姐的请求,我实在是做不到。我再审问小笛子公公,总是要想尽办法远离那冷宫的。今日便不陪姐姐了。姐姐去了吧。”
  竹妃狠狠的瞪着乌雅羽,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物,摔在旁边桌上。
  乌雅羽定睛去看,竟是一柄小小的竹笛。
  “这是物证。那对狗男女行苟且之事时的器具。我是人证,我曾撞到他们幽会,不但看到他们的龌龊行径,而且听到那女人托那阉人给二皇子带东西,还要那阉人想法子离间太子和二皇子。”
  乌雅羽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小笛子和前贤妃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竟然有这回事?”
  “要不你以为那贱人为何想要害死我?她的事情被我发现,要我保守秘密,便可以想法子让我见女儿。”
  “你为何竟然没有答应?”乌雅羽讶然。
  竹妃冷哼,“我才不要那肮脏的阉人接近我的徆儿!”
  乌雅羽在这一刻,忽然便喜欢上了这个疯疯癫癫的竹妃。她的爱是无私的。她在爱到疯狂的时候,仍旧能想到为了孩子好。
  “皇上知道这件事?”乌雅羽轻问。
  竹妃摇头,痴痴半晌,“我没有告诉他。他知道了定要伤心的。人人都说他冷情,他也道他自己冷情。可他的琴声是骗不了人的。他不愿亲近我们这些妃子,毕竟是枕边人。他并不冷情,他是太多情了,才会显得那么冷淡……”
  这个女人……她是爱着那个男人吧?只是,那不只是个男人,那是一国的君主,是肩负这江山的帝王。
  “那姐姐今日……又为何要将这证物拿出来?”
  竹妃忽然咯咯的笑起来,笑到流泪,“如今他不会难过了。他心里有了你这个新贤妃,那旧贤妃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那人啊,是个多情的人,更是个专情又深情的人呢。心里有了你,哪里还会去在乎别的女人?”
  “不是的……姐姐,圣上他……他并非真的宠幸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乌雅羽尴尬的看着竹妃又哭又笑,却不知要如何解释。
  “不是宠幸?你也道他有多爱护他的那些孩子,你当他会随便让个妃子去教育他的孩子?你有何才艺?当得起这太傅之职?啊?我有我的琴,德妃有她的才,我们却也不过是少傅。你有什么?做玩偶么?哈哈哈……”竹妃又哭又笑的转身而去,“不是宠幸?哈哈哈……你竟说不是宠幸?我是该可怜那帝王,还是可怜我自己?哈哈哈……”
  “我有什么呢?”乌雅羽托腮想了半晌,才轻轻的呵了口气,“有外祖和两位哥哥吧……”
  第七章 为太傅皇子跪求,惊四座另有隐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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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躺的小小的人,压在层层的锦被里连胸口的起伏都看不真切。太子狄御小心的走到狄衡榻前,规矩的坐在旁边看着弟弟苍白消瘦的小脸。这个弟弟一向身体不好,可他却从没见他病得这么重过。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下不了床,一日里倒有大半日是昏昏的睡着。
  小小的人儿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小声道,“皇兄,你来了?”
  “恩,功课做完了,太师允我来看看你。”
  狄衡皱了皱眉头,“下学了?”
  “是啊,都快晚膳了。”
  狄衡眉头皱的更紧,“太……太傅呢?”
  “东学太傅?”
  “恩。”狄衡尽力的支起小身子,迷惑的四处看着,“太傅每日都来的……今日怎么还没到……”
  狄御沉吟。
  兄弟日日相处,狄衡一看狄御的样子,伸手去抓他袖子,“皇兄,太傅呢?太傅呢?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衡儿你别急,我说还不行么?”狄御低叹,握着弟弟小手。他观他这几日似乎和太傅感情很好,便不想告诉他,可这皇弟人虽小小的,那固执的脾气可是大大的,今天不说他是不会罢休的。“父皇不是着太傅查你和你母妃的事情么?立了七日之限。今日已经是第八日了。东学太傅没查出什么,父皇自然责她言辞虚妄。”
  狄衡脸色苍白的抓紧自己的哥哥,“父皇……父皇罚她了?”
  “依照之前所说,应该是打入冷宫了。”狄御小心的看着狄衡,弟弟的脸白的让他害怕。
  狄衡咬紧了嘴唇,在榻上缩成一团,满额的冷汗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狄御看狄衡的样子,吓的伸手抱住他,“衡儿?衡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我去传太医,你忍忍……”
  谁知狄衡却死死的拽着他不放手,“太傅她……死了么……”
  “没有!没有!”狄御听狄衡空洞的好像丢了魂的语调,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衡儿莫胡说。太傅没死。冷宫只是被贬的娘娘们住的地方。”
  “她没死?”狄衡呼呼的喘气,盯着狄御,“你没骗我?”
  “为兄是太子,怎么能有虚言?”狄御看着弟弟的样子,几乎要赌咒发誓了。
  “皇兄不骗衡儿。”狄衡无力的软倒在榻上,“那便让衡儿见一见太傅。”
  这个皇弟一向最乖巧,可难缠起来也最令人头痛,生病时更是变本加厉。太子苦笑,“太傅是来不了了。进了冷宫的娘娘们,只得在里头,出不来的。”
  “来不了?那明日呢?”
  “明日也是来不了的。永远来不了了。”狄御狠心说着实话,谁叫他之前糊涂夸下海口,说太子不说虚言的。
  狄衡身子好似石化,连呼吸都似已停止,吓的挣不脱他拉扯的狄御干脆扯开嗓子喊“太医”。
  明慧闻声赶忙进来,却见狄衡挣扎着要下床,也不知病弱的孩子哪里来的力气,十岁的太子竟然拦不住他。
  “噗通”一声从榻上掉了下来,孩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的就往门外爬,边爬边喊,“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狄御看狄衡的样子,心疼的眼都红了,跑过去把弟弟抱在怀里,心里咯噔一下。这弟弟怎么轻的像根羽毛一般?
  “皇兄,我要见父皇。”
  “好好,你别急。为兄带你去见。”狄御此时什么都依了狄衡,转头对明慧道,“少傅,差人打听一下,父皇现在何处。”
  “太子殿下,二皇子如今这样子,可万万移动不得。”明慧急道。
  另一边狄衡抖着嘴唇,“皇兄……父皇……”
  狄御双眉一轩,厉声道,“本王命你即刻去寻问父皇的所在!二皇子要面圣,本王便带他去面圣,一切后果自有本王承担!”
  明慧进退两难,匍匐在地上。她是少傅,而对方是太子。这上下尊卑的拿捏,实在是复杂。太子如此说了,她很难不遵从。可若二皇子出了任何差池,皇上追究起来,那责任却定会着落到明慧身上。
  “这是怎么了?乱哄哄的?”狄离大着嗓门从外面闯进来,“娘你怎么半天不出来?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跪下了?”
  太子一见狄离,赶忙道,“小皇叔!你来的正好!快带我和二皇弟去见父皇。”
  “啊?皇上正忙着呢,你们去捣什么乱?”
  “您看我皇弟都这样了,能是去捣乱么?!”太子被这个一贯很二百五的皇叔气的几乎要跳起来。
  “皇上说是去了玄武殿。”狄离仍旧摸不着头脑,但是看两个皇子一个满脸通红,一个惨白如雪,也没敢多问,抄起两个孩子飞身奔了出去,“娘,记得带着太医。”
  刚到的老太医气还没喘上一口,便被明慧拉着,心急如焚的奔着玄武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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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寝宫五分,北边的玄武殿是帝王寝宫的书房,偶尔也用来处理后宫政事。
  今日的早朝又是拖到午后,又和重臣开了小会,已近晚膳。此时总算得空接见乌雅羽,做个断决。
  皇上坐在书案后,贵和在旁侍立,小笛子和少保阿敏跪在殿下,乌雅羽和竹妃立在一旁。
  小笛子面无人色,之前乌雅羽审问,他已知事情败露,竟还是竹妃指证,便彻底断了生机。少保阿敏却只是恭谨,并不见惧色。乌雅羽穿戴整齐,只是昨夜熬夜写折子,面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竹妃则穿戴精美典雅,肤白似雪明眸皓齿,只可惜神色时而痴痴,时而狰狞。
  事情的前因后果狄螭已看过风月谍报,心里自是了然。当时只深深觉得,自己不让风月监视着宫妃们实在明智,否则这深宫里还不知要挖出多少令他厌倦的东西。
  依纹平帝看,乌雅羽调查的手段细致分明,却算不上极之高明。太过柔和,能查到如此地步,多少靠了皇天的护佑。可知她从始至终都干干净净的,他虽不免叹息这女人在深宫里怕是终有一天要不得好死,可心里却有种好似冬阳撒在新雪上的感觉。
  面前摆着证物,纹平帝却碰都没碰一下。帝王如今只是看着乌雅羽连夜写的折子。仍是那句老生常谈的感叹。这人为何要是女儿身?这折子写的简明扼要、条理分明没有一丝冗赘。这一笔行楷如少女般的干净整洁,却又字字铁骨峥嵘的豪迈。这运笔这措辞这章法,就好似她已经写过无数折子,读过无数折子,最细微处也叫观者舒心。若是朝中本本折子都是这样,他何苦夜夜批折子到子时?!这个乌雅羽,为何要是女子?!
  虽然帝王仍旧是敛着眸子面无表情的,可乌雅羽就是觉得他似乎有些怨怒。连呼吸都小心起来。
  正是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刻,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太子、小王爷、二皇子求见。可还没等皇帝说宣或不宣,狄离已经抱着两个孩子飞身跃了进来。
  帝王本想呵斥,却见狄衡面色惨白的骇人,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黑黝黝直勾勾的看着他。
  “衡儿?衡儿莫急,父皇在这里。”大手护在孩子心口,轻轻的抚着,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扫过殿中众人,眸中闪过深思。
  狄离却只看着比较赏心悦目的两个女人。一个盯着皇帝流泪,一个盯着狄衡皱眉。这都谁啊?十分怪异。
  “儿臣情急之下擅闯父皇玄武殿,扰乱父皇政务,请父皇责罚。”太子恭敬的下跪。
  “稍后。先起吧。”罚是肯定要罚,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他只怕怀里四岁的小娃儿一口气转不过来。
  少顷太医和明慧也已赶到,太医想上前,纹平帝挥手。这病他再熟悉不过,狄衡此时已无大碍。
  “父皇……”狄衡刚缓过口气,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太傅所言并非虚妄,孩儿确实私下见过母妃。请父皇不要将太傅打入冷宫。”
  皇帝闻言双眉一轩,向乌雅羽看去。后者也正自讶然望向帝王。四目相接,却想的各自不同的心事。皇帝的目光再次悄然的扫过众人的神色,而妃子的眼睛则转向狄衡,盈盈的饱含柔情。
  “衡儿,你说你私下见过你母妃?”狄螭问。
  “是。父皇不要责罚太傅。不要将太傅打入冷宫。”狄衡心心念念的就这么件事。
  “衡儿,你可知,欺瞒父皇是谓欺君,那是重罪。”帝王的脸沉了下来。他平日里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样明显的表现出不快,是极少的。
  “父皇……”狄衡感到帝王的怒气,不安的唤着。
  纹平帝见状,便道,“朕问你,你何时在何处见过你母后,有何人相伴?不可隐瞒。”
  狄衡抿着小嘴没说话。
  “说不出在何时何处,莫非你是在欺君?是你自己有意欺君,还是他人教唆?”纹平帝沉声,“可是太傅?”
  乌雅羽不禁睁大了一双媚眼。纹平帝认为她教唆二皇子说谎?她倒是之前一直走投无路,情急下与二皇子串供也确有动机,可她没有啊。
  只是,二皇子这话与她所知的事实确有出入。据她查,这小笛子只是将东西传给二皇子,且在狄衡耳边借二皇子母妃的名义说些离间太子和二皇子的话,并未引前贤妃见过二皇子。前贤妃对见狄衡并无甚兴趣,且觉那样将自身置于险地,无此必要。
  依此推断,狄衡并未私下“见”过他的母妃。可乌雅羽与狄衡的接触中,总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说谎的性格,尤其敬重他父皇,更是即便有所隐瞒却不会有所欺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
  她目光转向阿敏。少保其人有很多疑点,可小笛子的整个口供中,确无阿敏的参与。她终究也不得不将阿敏的嫌疑放到一旁。如此看来,或者小笛子一直在保阿敏,也或许阿敏另有行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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