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安梦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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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要带着面具闯荡江湖,难道是……毁容了,连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容貌?为什么他一身的好武功现在就不能立刻、马上自行把身上的毒解了?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带着疑问与不安,她的柔夷轻轻覆上他的,不料,银面男子微微起身一把抓住安若昀的手,顺势将惊慌的安若昀拽入怀中,理所当然地,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温暖的来源,就像一个长久失去关爱的孩子向母亲撒娇,“娘,抱陵儿,抱陵儿啊……你没有死,他们都是骗子,大骗子!”然后,嘴角微微斜上翘的同时,眼角却又隐隐闪烁的泪光。
一阵阵清风从树林的缝隙中徐来,这是夜的低吟。
安若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咕咕哝哝说了些什么,可真的是拒绝不了这个拥抱。
(作者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乖乖等着被吃豆腐吧……)
鼻子抵着男子宽厚的胸膛,清新的幽草香又钻入鼻中,一阵幻天暗地的眩晕,抬起头,安若昀戳戳男子的胸膛,试图拉开那么一点点距离,丫的她快喘不过气了她看到银色面具下他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微微地颤动地,扑闪扑闪,甚至可以想象它们掀起时底下眼眸的万分魅力,恩,真心很无害。终于安若昀放弃挣扎,温温顺顺地躺了下来。
两个在夜晚同时寂寞的人紧紧相拥,仅仅是因为:气氛刚好,时空刚好,对面的人,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表面上安若昀是个心直口快的性格,但私底下绝对称得上温柔的女孩,下一章,是两人情感升温的重要章节哦。
☆、处女天(三)
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安若昀头皮发麻,抬头望进一潭深邃和充满侵略气息的欲望眼睛。
从紧贴的身体安若昀明显感觉到对面男子身体的变化,全身僵硬而焦灼。
满头大汗的风陵瀚突然狠狠一把推开安若昀:“男女授受不亲,真是不知廉耻!”
“你……”安若昀被强大力量抛了出去,倒退两步,摔倒在地。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咬咬牙,拿住手中的青云剑,含泪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一个人也可以走出这片茂密森林,什么好人一生平安,什么幸运女神都是骗人的,安若昀委委屈屈地走在草丛中。
如果,如果安若昀当时回头肯看一眼,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风陵瀚睁大充血的眼睛,粗粗地呼吸着,口干舌燥,身体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欲、火、焚、身,摇摇晃晃爬起来,又重重地摔倒地上,全身软绵绵像脱线的木偶。
哎,谁说天下第一毒谷的毒出了问题?
谁人不知,毒谷的毒以与众不同,新奇古怪著称。有那么一种毒,停留在体内超过10秒,就算用内力化解,也会在体内留下“副作用”,不同的体质、不同的内息、甚至不同的性格让中同一种毒的人呈现不同的副作用状态,如是鹤顶红、含笑半步癫这种副作用自是小命难保,但如若是春、药……
风陵瀚抬眼望着离去的白色背影渐渐隐在黑暗中,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了,是呢,谁会带上一个包袱在如沙漠般危险绝望的原始森林逃生。
他缓缓闭上眼睛:
“陵儿……陵儿……爹和娘去长安周家布商买几件新布料,你好好在家里,要听话,回来后娘给你做桂花糕吃,好不好?”
“陵儿,男儿当自强。别老粘着你娘。”
“好!”幼小的风陵瀚看着身影越走越远,走出一扇扇房门,走出庭院的大门,一直消失成黑点,在混沌的雾霾里淹没……他突然觉得害怕。
他等啊等,却怎么也等不到那个承诺给他做桂花糕,老爱念他的身影:“爹,娘,你们何时才回来?”静静地,等着人回应,却没有人回应。
接着是血,满地的血,为什么,都是血。
“不要!”
“骗子,爹和娘没有死,你们都是大骗子!”
“骗子……骗子……骗骗骗……”
一抹苦涩的笑从嘴边荡开来,最后留下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看着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一种没有人回应的恐惧、痛苦、不甘在眼里蔓延开来。
也许是一会,也许是很久的时间。窸窸窣窣的脚踩在草上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编织成最动听的篇章。
“嘿嘿,我又回来了。”
“看,这是甘草,可以止血消肿,这是青果,这是草席,总算解决温饱问题,这片森林真的很大呢,等你痊愈后,我们一起走出森林。”安若昀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安然自得地坐在风陵瀚的旁边。
风陵瀚愣了好久,她,竟然……
风陵瀚一把握住安若昀铺着席子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头深深埋在安若昀脖颈边,少女的体香让原本就躁动不安的身体更加焦躁。他艰难地支起身体,找到唇的位置就准确地吻了下去,带了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有体内越来越不能抑制的春、药毒性。
安若昀呆呆的,嘴边软软的、湿湿的,天,初吻呐!
哎,刚才谁说谁不知廉耻的,怎么下一秒就角色转换,难不成他就是因为怕把自己扑倒才恶言相向?望进那一片深黑深邃的海洋,完了完了,安若昀,要争气,决不能轻易沉沦。
“乖,把你交给我,把你的全部都交给我。”风陵瀚此刻的情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欲、火、焚、身。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安若昀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当然是手舞足蹈的抵死反抗。虽然起了相反的作用,风陵瀚的吻细细绵绵落下来,在安若昀的耳边吐着热气,咬住耳垂嚼动,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激烈,难道就这样被吃吗?
看到不远处的湖水,安若昀艰难的紧紧抱住伏在她身上的风陵瀚。在原地打滚、打滚、凭借斜坡的力量,两人向河边狠狠滚去,慌乱间,银色面具禁不住如此的滚动和力量,从风陵瀚的脸上滑落。
安若昀睁大眼睛,望着放大旋转的脸,冰肌玉骨,眉目细挑,削尖下巴,薄唇轻点,风华绝代,俊美绝代,恍如谪仙。最最震撼人心,夺人魂魄的是深黑色的眸子,将全世界的光芒吸入里面,平静难见涟漪。
这样的男子,只需一眼,便终身难忘。
恍惚闪神间,两人纷纷跌入河内。
在冰凉河水的刺激下,风陵瀚找回了一些意识。放开怀里的人。安若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看夜空。天,快亮了,阳光,也很快会回来的。
他梦见自己乘着小舟游弋而上,没什么目的,没什么方向。
将手插入水中的瞬间,那滋味,是温暖。
他闻见,遥远的花香,在许多没有归途的季节。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女,奔跑在石子路上,一朵朵纷飞的花瓣,撞上她洁白的额头。
他仿佛不认得她,她却向她跑过来,又一刹时停了脚步,睁了迷惑的眼睛,冲你笑。
少女从身后递上一朵小黄花,塞进他的手心,歪头看看,一脸的天真满意。
少女抬头的瞬间,未带面具的他看清了,是她!
她给他温暖的滋味,他毫无预期的期待。
是毒药,还是解药?
高屋建瓴,亭台楼阁,廊腰缦回,檐崖高啄,层台耸脆,勾心斗角。
青云剑城内。
提督俯身下跪:“属下参见城主!”
已有银丝夹杂于鬓间的男人仍不减器宇轩昂之韵,话语间有不容拒绝的威严,“起来吧。我交给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属下办事不力,尚未查出关于那女子的任何信息,请城主赎罪!”
徐亦笑望向远方,回过眼神:“传令下去,三天之内,将玉面公子盗走青云剑和青云剑已寻主的消息传遍整个穹苍大陆!另外,我们要迎来新的少城主夫人,记住,这是你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别给我搞砸了!”
提督不解,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属下愚昧,城主这是……”
徐亦笑狡猾地笑道:“得青云剑者剑霸天下,更有甚之传说,得青云剑者得天下,青云剑既已寻其主,那么这把剑,除了其主人,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把废剑,现在各大帮派争夺的是剑主,得之顾增势力,不可得之必毁之。到时候,风岚山庄和江月山庄争夺地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就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未来的儿媳妇,想进我徐家,是要有考验的,青云剑城不需要不能自保的少城主夫人。
提督茅塞顿开:“城主英明!属下这就倾动所有情报人员将这一消息告知天下!”
徐亦笑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示意暗夜退下。这日子,总算可以不那么无聊了了么。
紫光一闪,提督已不见踪影。
徐亦笑仰望天空,情绪复杂,如果有机会,必得得先机!
风陵瀚真正清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蓦地睁开眼睛,翻身而起,抓起身旁的树枝,一个看不清的快速移动,便把在一旁处理熄灭篝火的安若昀按倒在地,树枝抵在安若昀脖子上的动脉:“你知道吗?如果这是把刀,我是你的敌人,你早就没命了。”
空气一瞬间的额僵硬。
他看不懂安若昀脸上的表情。安若苑只是转过身握住风陵瀚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背,温柔地说:“没事了哦,已经,没事了。”
风陵瀚浑身一震,低下头,几捋青丝在额前随风飘舞:“风陵瀚。”
虾米?
“我的姓名。”
“哦,我叫安若昀,叫我若昀就好了,我朋友们都这么叫我的。”安若昀爽快地应下。
回想起昨晚一幕,安若昀不自然地咳了几声:“咳咳,昨晚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知道你是因为中毒了,才这样的。”
“我会承担责任。”
“其实不用的。”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说不准,她还会回去的。恩,回家。那里有她熟悉的一切,珍爱的一切,她哪会一直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驻足。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我风岚山庄而不得的?
风陵瀚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讨厌她一副巴不得摆脱他,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现在,帮你恢复身体是最重要的。”
风陵瀚看着安若昀明媚的笑容,突然间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之后风陵瀚于林间养伤的十天,安若昀与风陵瀚不能不说相处得十分愉快。
晚上,他们在篝火前聊天。通过对风陵瀚的旁敲侧击,安若昀对这个时空有了一定的了解,现在她所在的大陆为穹苍大陆,穹苍王朝有两大山庄,一是江湖第一山庄风岚山庄,二是以皇帝风苍洛、太监李杞和庄主风安月代表的封建势力江月山庄,及武林的其他帮组。两大山庄势均力敌,由此穹苍大陆繁盛发展。而她,这个外来时空的闯入者,竟成为 “剑霸天下”的青云城镇城之宝青云剑的主人。
白天,他们搜集木筏,建造小船,欲筏舟离开蛇虫泛滥的森林。
闲暇之时,安若昀会讲一些适合古代时代背景的笑话,两人相处得不甚愉快。
相处久了,安若昀发现,风陵瀚这人,很别扭。例如他本来是要道谢,也会拐弯抹角。
第十一天,安若昀站在成型的木筏上,摇动兰桨,咏唱起秦风里早已失传的音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安若昀在荡漾的流水间,忘情地唱着,唱着。自我陶醉,自我想象。头微微倾斜着,额,45度仰望天空。淡淡的惆怅再次掠过,不留痕迹,思家只给她满心的荒凉。不知心心念着的父母现在怎样了?
鱼影穿梭,依旧是种浅浅的青色,依旧在清澈中划出道道淡淡的水波。舟的心被这太温情的柔波轻抚着,默默沉醉。
她的歌,她的心情,荡入微蒙的水光,依稀中在渐渐平息的浪里起伏。没有人来回应。
风陵瀚把青云剑重重地放到地上。他讨厌被忽略,讨厌被保护,讨厌,被背叛。
只是前方的娟娟身躯令他恍然,有什么堕入深潭,内心有什么在沦陷、在解放。
小舟上的伊人身披罗绮,若有若无地微笑。缕缕青丝在愈浓的雾里轻柔地舞者,飘渺间,小舟被层层烟雾隐去,好像要消失在青与白之间……
轻帆一卷,淡淡流淌。
伊人转身,回眸一笑百媚生。如果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