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阴月已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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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之赶紧安慰她并加以保证会去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伪。
又珊看着哭的楚楚可怜的花礼玥回想她昨晚上的表现,妹妹死了?不像啊,她昨晚上明明像是得知了什么惊天的秘密般震惊的表情,妹妹死了虽然也会震惊,但更多的应该是悲伤吧。又珊还清楚的记得她的眼神里只有惊讶并没有一丝的伤心。难道说,她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说,你是谁?”就在沈翊之在安抚花礼玥,而又珊在凝神思考的时候,青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苏醒了。他还悄悄的潜到了又珊的身后,在一瞬间抽出佩剑架到了又珊的脖子上。
“你冷静点。”又珊倒是不慌,她总觉得这人不会伤害自己。
“快说!这里是哪里?你是谁?”那人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瑾尧,放开她。”一个温和但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又珊转过头看去,那白衣男子也醒了。
“先生,这女子下毒害我们,怎可轻饶?”那被唤作瑾尧的青衣男子并没有拿开那剑。
“瑾尧。我说,放开她。”白衣男子见瑾尧并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
瑾尧听白衣男子的口气就知道再不照他说的做他就要生气了,便乖乖的把剑移了开。
“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不过这是一个误会,我只是想把花姑娘救出来罢了。不是故意伤害你们的。我让下人熬了药,等会儿喝了就没事了。”又珊又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听后眉眼弯弯,笑着接纳,喝下了那杯水。
“若是不介意就在小女这里养好了身子再走。”又珊说着话接过男子手里的空杯,顺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纸条塞到他的手里。
白衣男子会意,点点头同意了。瑾尧虽然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但先生答应留下了,他便也留下来。
沈翊之本就不在意这两人,他见花礼玥已无大碍便嘱托了又珊几句后离开了。又珊见三人都已苏醒,安置在一处也不便,便又分别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居住。花礼玥觉得还是有些累,便去她自己房里休息了。又珊端了熬好的药去找那白衣男子。
进了门,白衣男子正在倒茶,青衣男子也坐在一旁。又珊走进去,把药放下,示意让他们放心的喝。白衣男子笑着道谢,然后把药喝尽。青衣男子也跟着把药喝完。
“小女听家师说先生终年在山上隐居作画,怎么如今下山来了?”又珊也不急着走,干脆坐下来,把话挑明。
“你真是阿夜的徒弟?”白衣男子笑着问又珊。
“小女若非是天人圣夜的徒弟,怎会知道您是闻名天下的画仙莫然,莫先生呢?”又珊也笑着应答。
“也是。全天下活着的人里怕是只有阿夜知道我的容貌长相,也只有他那里有我的画像。许久不见,你师父他身体可还好?”
“小女也是下山很久了,并不知师父的近况。不过想来师父该是无恙的。”
“好。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就凭着你见过我的画像?”
“起先只是觉得先生眼熟,后来见到了先生的白玉玲珑扇便确定是认识先生的,但却想不起名字来。好在最后看见了先生玲珑扇的扇面上画着的那一幅血绣图,这才确定了是先生你。”
“哦,原来是这扇子……”莫然摸了摸放在桌上的扇子。
“我看过您的画像,更重要的是还知道这白玉玲珑扇上画着的血绣图天下间除了您再无他人能画。”又珊笑道。
莫然也笑笑,把折扇打开,露出鲜艳的扇面。
“您当年以一幅血绣图扬名天下,小女一直想见识见识,如今可算是看见真迹了。”又珊看着那扇面上如刺绣般缜密细致的笔触佩服不已。不愧为画仙,整幅画是各色的红,但却层次分明,宛如是针线绣成的一般,又传闻这上面的红色是用真血所调的,血绣之名,名不虚传。
“只是不知,先生怎么……买了花姑娘的初夜呢?”又珊想不通,这画仙莫然一向都是隐居山中,行踪飘忽不定。这怎么突然下了山,还买了花礼玥的初夜呢?
“先生是想请花礼玥姑娘协助画一幅画而已,哪里是买什么初夜。”瑾尧听此,赶紧替莫然辩驳。
莫然则待瑾尧说完后才慢悠悠的开口:“我都这把年纪了,自然不是去逛花楼的。我想请花礼玥姑娘协助画一幅美人图,只是几次求见都不成,这才只能花点小钱见她一面。”
原来如此。又珊知道莫然的年纪绝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年轻,他是师父的好友,自然也不是好色之徒,早就排除了他是去逛花楼的这一可能。只是他说的花一点小钱,一百万两黄金是小钱?看来外界传闻的没错,画仙莫然的真迹一画值千斗黄金,真真的是富可敌国。
“那倒是小女的不对,害的先生没法作画了。”
“无妨无妨。这次的美人图是有一位故人预定了的,他要求寻得天下最美的女子入画。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绝色佳人花礼玥究竟能不能入得了我这画。你并没有妨碍到我,只是这花姑娘还不够格。”莫然丝毫不造作的道出这话。
倾城名妓花礼玥还不够格?又珊想着这莫先生的要求还真是高啊……
“对了。既然莫先生人在这里,小女刚好有一事想请先生帮忙。”又珊突然想到了那画不也是莫然画的吗?何不趁此……
“但说无妨。”
“先生可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曾作一画唤作‘破军’?”
“你是指那破军阵法图?”
“没错。传闻那图在二十年前的泸水之战中被毁。可小女的手上就有一幅,故此想请先生辨别一下真伪。”又珊总觉得那图有什么不对劲,趁着画的主人就在这儿,何不干脆问问他呢。
莫然思考了一阵后便答应了。
当即,又珊被过去沈烈之的寝宫讨要这一幅破军图。
沈烈之听闻又珊听雨轩内住着的白衣男子是画仙莫然并没有显出几分惊讶之态,倒是又珊提出要将那破军图拿过去给莫然一辨真伪的时候显得有些惊讶,而后一口拒绝。
“为什么?给画的主人辨别一下真伪,我们也能安心,不是吗?”
“没必要。这图已经在我手上了,我自己分得清是真是假。再说,我只让你把这画偷回来,可没让你管这画的真伪。”沈烈之的态度很强硬。
又珊想不通沈烈之为什么不同意把这画给莫然鉴定一番,但这画既然给他了自己就不便强势插手,便只能回去了。
又珊委婉的向莫然解释了缘由,莫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那图……”又珊交代了莫然和瑾尧好好休息之后就打算离开,正走到门口,莫然就出声止住了她的脚步。
“其实,那图,早就被毁了。”
桐阴月已西 第六十一章:予子一礼,送君别去
“其实,那图,早就被毁了。这世上早已没有了真迹。”莫然略带伤感的说道。
“没有真迹?”也就是说自己偷来交给沈烈之的那幅破军图肯定就是赝品了?又珊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不是说那图并没有在沪水之战中毁掉,还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吗?
“那图确实没在沪水之战中毁掉,是被乌桑的开国君主明沐给偷偷藏起来了。可是后来,乌桑的开国元老上官步渊叛乱,悄悄的潜进了乌桑宫内偷取那图,明沐知道后就下今追杀上官一家,在杀戮中这图也被杀手们给毁了。”莫然惋惜的道明真相。
“确定吗?”
“当年明沐追杀上官步渊一家时,我刚好在上官家做客,可以说是我自己亲眼见证了那图的毁灭。哎,那图,着实是可惜了。所以,现在流传出来的所谓破军图不可能有真迹,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
又珊沉默了。果然,那样一幅重要的图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自己偷出来了呢?上次见到上官折的时候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对自己还很好,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偷的是一幅假图!难怪对自己偷图的事情都不追究!那沈烈之那边……又珊想到这便匆匆告辞,再次跑到沈烈之的寝宫找他说清楚这事。
“郡主,郡主,殿下他在休息……”
又珊不管不顾的冲进沈烈之的寝殿,惹得旁边来阻拦的宫人们一阵无奈。
“你早就知道那图是假的?”一冲进去,又珊也不管沈烈之是在做什么,对着床榻上那人就破口相问。
“娘子,你这么冲进来不太好吧?虽然为夫是不介意,可是女子的名节还是很重要的。”沈烈之翻身坐起来,但却避而不谈那图,还恬不知耻的调笑又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破军图是假的?”又珊走近他又问了一遍。
“是。”沈烈之看着愤怒的又珊收了调笑,淡淡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这图并不是破军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何用?你再去偷一次吗?”
“我……”
“我说过,你拿破军图来换解药。你已经把图交给我了,我也把解药给你了,这件事就算是完了。图的真假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大可不必理会。”
“可是,既然这图是假的就并不算完成了你让我做的事。”
“那又如何?你还回得去吗?”
又珊无言。
“我也是把这图带回了沐齐交给翊看过之后才知道是假的。所以你今天来要那图的时候我没给你,就是因为这假图已经烧毁了”,沈烈之满不在乎的说:“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又珊沉默的站在原地想了想后绝然的调头走人。是啊,自己何必那么在乎呢?自己拿到解药就好,管它图是真是假,假的又如何?反正害的也不是自己啊。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亏欠了他呢?
当晚,又珊设宴款待莫然、瑾尧和花礼月。
“莫先生,不过是请您吃顿饭赔个礼,不必拘束。花姑娘也是,爱吃什么就多吃点。”又珊客套了几句后就开席了。
“不知花姑娘日后打算怎么办?摘星楼还回得去吗?”小酌了一杯后又珊问一旁默默的吃着菜肴的花礼月。
花礼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听到又珊和自己说话,猛地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偏过头迷茫的看着又珊。又珊便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此次的事闹的很大,摘星楼怕是回不去了。以后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不知蓝郡主可否多收留小女几日,待小女想想以后的出路。一有办法解决生计问题,小女立即离开,决不多加打扰。”
花礼月这么说,又珊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便一口应承下。
“那莫先生呢?接下来有何打算?”
莫然抿了口杯中佳酿,然后慢悠悠的开口道:“美人图还是要画,西倾东,下一步就去息云国见见另一位倾城佳人吧。”
息云国的颜倾色?又珊对这个名字是耳熟能详:她是和花礼月齐名的倾城名妓,可传言她在各个方面都略胜花礼月,一筹,西倾东,她排在前。据说她虽是名妓却久居于山野之中,要见她必须要自己上山寻找,能请的动她下山来的天下间不出五个人。又珊听过很多关于此人的传闻,越发觉得此女子实在是神秘的很,但却无缘一见。一听莫然要去找颜倾色,心下欢喜,若是莫然真的照着颜倾色的模样画了美人图,自己没准能得以一见。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这么快?”
“预定美人图的故人与在下相约以一年为期,现下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在下必须抓紧时间。对了,你要是见到了你师父就帮我带句话给他,就是告诉他别忘了我们的十年之约。”
又珊听后点点头,默默的记下,只是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师父。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席间又珊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各人。莫然是一派的淡然,瑾尧则是板着脸自顾自的吃着,最奇怪的是花礼月,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顿饭下来碗里原来有多少就还剩多少,一点都没吃进去。又珊看着她皱着的眉,想到那天她变掉的表情,隐隐的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别人。
散了席之后,又珊本想问问花礼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不巧的,沈烈之突然来了。
“莫先生人呢?”沈烈之单刀直入的开口。
“回屋休息了,你找他?”
“嗯。”也不多说一句话,沈烈之便匆匆的走向偏殿莫然居住的屋子。又珊看着他走到那儿敲了敲门后走进屋内,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找莫先生能有什么事?而且看样子,他似乎还很着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又珊出于好奇便放轻了步子走过去探听。屋内人影晃动,可偏偏听不见在说什么。又珊自觉无趣便收了偷听的心思,准备回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