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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王爷,贱妾重生了(双重生)-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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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灯你是说的什么话?”陶织沫拉她进屋坐下,“若你自己身子都不养好,怎么能侍奉我了?现在我身边人手尚够,你就先好生歇息着。”
    “小姐……”紫灯眼眶发红,“你对紫灯真的太好了……这真是紫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了好了!我身边这些人谁能比得上你?要知道,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待我的好,我心里都清楚着。当年……我那样离去,又害了你,我心中仍有愧疚。”陶织沫说着,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小姐,紫灯不怨你,真的。”紫灯抬起头来,面色真诚得不能再真诚了。
    二人像打太极一样你来我往,直到小半个时辰后,蝴蝶进来提醒陶织沫要午睡了,紫灯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陶织沫大大地喘了口气,她都敷衍得想吐了。
    “小姐,”蝴蝶轻声开口,“陶夫人那边派人下手了。”
    “哦?什么情况?”
    “这个,”蝴蝶掏出袖中的一小节竹筒,却没有递给她,“陶夫人让春桃打扫内室时偷偷将这里面的水银均匀洒置在小姐的床周围。”春桃是二等丫环。
    “这也太毒了吧!”洛遥思插嘴道,“这样晚上若是关窗睡觉的话,只怕不到一月,你就会水银中毒了。”
    水银中毒,初时只会让人神经衰弱,记忆力减退,但久而久之便会对人脑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变得痴傻甚至死亡。水银下得适量,发作过程缓慢会使人难以察觉,真是害人于无形中。
    陶织沫勾唇一笑,眸色却是极其狠历。她们这招式前世就用过了,只是前世却是内服的,她们将水银混在自己的饮食中,后面阿难才告诉她,说她怀孕的机率很低,便是因为曾经误服过水银,可哪里是误服呢。
    “无碍,你就让春桃去回复她吧,就说已经照做了,你们跟在我身边的,注意下时不时丢三落四就行了。”陶织沫吩咐道。
    “是。”蝴蝶福身后退下。
    “真看不出来,这个陶夫人居然这么狠毒,果然最毒妇人心呀。”洛遥思连连摇头。
    “这才刚开始呢,”陶织沫面上淡淡一笑,见她担忧,又笑道,“你不是说想学做花茶嘛,我来教你,现在梅花盛开,我们正好弄些梅花茶。”
    “好啊,”洛遥思连忙应了,“你四哥院子后面是不是种了许多梅花?我们可能去摘一些梅花来?”她每日都要去陶凌雨那里为他把脉,有时见他的时候,他肩上还会落着几朵浅梅。若是靠得近些,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清淡的梅香。
    “当然可以了,和四哥打声招呼便是,四哥可不是小气的人。”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去探望下陶凌雨。
    很快,派去听雨轩的丫环便回来了,屈膝后恭敬道:“四爷说他园中的梅花都是天养的,六小姐想要采摘随时可来。”
    “那行,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陶织沫笑道。
    小半个时辰后,陶织沫几人便到了听雨轩。在小厮的带领下,几人又入了后院,拐过一座嶙峋的假山后,便见陶凌雨在一株梅花下安静地坐着。
    他身穿白色长袍坐在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副玉棋。远远一看,倒像是神话里在梅花树下下棋的仙人,一下便是千年。

  ☆、第65章 半场花雨

“四哥,织沫前来叨扰了。”陶织沫笑盈盈上前来。
    陶凌雨不便起身相迎,只是淡淡一笑,“随意就好。”又抬首与洛遥思打了招呼,目光便锁回自己的棋局上了。
    待身边的丫环和小厮退下后,陶凌雨这才抬起头来,很明显,他刚刚的注意力也不在棋局上了。
    “怎么,四哥不想我来?”陶织沫在他对面坐下,托腮问他。
    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蝴蝶,“你退下吧。”
    蝴蝶福身后退下,陶织沫笑道:“放心吧四哥,蝴蝶和暮雨采薇一样,都是自己人。”
    陶凌雨轻叹一口气,“你又自知她是自己人了,你自己,定要多加防备。”说着又慢慢扶着石桌站了起来,“你能来我自是欢喜的,只是你知道,母亲向来不喜你我亲近。”
    “我怎会不知,”陶织沫搀扶了他一下,“若不是顾及这个,我早就来看你了,巴不得天天来找四哥。”
    听她这么说,陶凌雨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倒微微有些红润起来,又垂眸不语。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可却是直而下垂的,平日里总是轻掩着一双忧郁的眸子,如今这么一垂,一双星眸更显落寞。
    “四哥你身子可有好些?”
    “好多了。”陶凌雨说话向来有些慢,加上有些低朗的嗓音,听起他说话总觉得语调有一些悲凉,“我身子如何,自己是知道的。你回来了,我当会更加爱惜自己,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能够照顾你。”
    “四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这次来可是想做梅花茶的,到时做好了,我一定送你几罐!”陶织沫说着便取过了暮雨手中挽着的小竹蓝,“要是我把你这里的梅花都采完了,四哥可别心疼了。”
    他淡淡一笑,星亮的眸子里却也隐着几分骨子里带来的忧郁,“随你采摘便是。就算你将这梅园采得光秃秃的也不打紧,只要你高兴就好。”
    洛遥思闻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很快,几人便四处散去摘花了。
    梅园里,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欢声笑语。
    陶凌雨静静地坐在棋局前,可心思已不在了棋子上,他抬眸,看着梅花树下的浅衣女子,女子仰着头,面带纯真而满足的笑颜,一手挽篮,一只素手高高举起,袖子垂下,□□出像梅花般莹白的一截玉臂。
    她那纯真的侧颜,就这么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了。
    他的思绪,不禁飘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黄昏。
    年幼弱小的他被母亲在小黑屋里关了整整三日,怎么哭怎么吵都没用,他十根细细的手指,都挠得出了血,在冰冷的门上留下一条条的血痕,他哭得声音沙哑,可是她们还是不肯放他出去。
    他没了最初对黑暗的害怕,只有对死亡的恐惧了,他好渴,好累,好饿,最后直到他晕过去,那道门也没有打开。
    他只记得,迷迷糊糊的,有人喂他喝水。在恍惚中,他听到了这辈子永远都不想知道的事情。
    在他印象中,他爹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凶过,可是那次他的声音真的很凶。
    他在警告母亲,说的什么他听不清,可是他却难忘母亲歇斯底里的一句话语——就是他才害死了我的雨儿!
    这句话,他后来才渐渐明白。他只知道,醒来后母亲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警告道:以后不许再让我看到你和那个小杂种一起玩,知道不?
    他脸色苍白,不敢答应,她一把抓住他弱小的肩膀,一只手极用力地抓起他包扎好的五指,她盯着他,直到他指尖的纱布溢出红色的血,她才一字一字道:“若再让我发现,我就把你的指甲一根根拨出来。”又歪头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你这双好看的眼睛,那上面最美的睫毛,娘也会一根根地拨下来。”
    他从她凶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张倒映着的流泪而淡漠的脸,这张稚气的脸点了点头。
    长大后,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的脸,在脑海中与他爹一遍又一遍地对比,他长得和他爹也不像。
    自她回来后,他心中开始有了一丝希冀,有违伦理的希冀。这个念头,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中疯长,他已经无法制止了。
    “四哥!你看我摘的!”一张欢快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一张极为纯真可爱的面孔。
    他浅浅一笑,目光很快从桌上的花篮收了起来,落在她的笑脸上。
    一阵春风袭来,梅花纷纷而落,像雪一样。
    “好美啊!”陶织沫仰起头,摊开小小的手心,便接住了数朵摇落的残梅,“呀,四哥,你看你头上都落了好多了!”她微微前倾了身子,伸出手来细心地帮他捡起落在他墨发上的白色花朵。
    “四哥,我头上是不是也有?”她又垂下头来,像小狗一样摇了摇头,有碎花纷纷洒落在他险象横生的棋局上,娇嫩的花朵落在这冰寒的棋子上,惊心动魄。
    他终于缓缓举起手来,想轻拾起她发间的落梅。可是,却触之不及了。
    “织沫,你看我摘这么多够了吧?”洛遥思跑了过来,将花篮放在了桌上,他收回了手。
    陶织沫仍是低着头,却是转了个方向,将头顶朝着洛遥思,“你看看我头上有没有花?帮我弄一下。”
    “留点花多好看呀,留着吧留着吧!”洛遥思不在乎道。
    “那好呀!你也来一点!”陶织沫突然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小鹿眼泛着狡黠的光芒。在洛遥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突然从她花篮中轻轻松松抓起一把花,扬了出去!
    “啊!”洛遥思叫了起来,“你!”她作势也要抓起一把花来扬她。
    “别别!我错了还不成!”陶织沫连忙躲到陶凌雨身后,“这花可是你辛辛苦苦一朵朵摘的,都洒了多浪费呀!”
    “采了可多了!我还嫌用不完呢!”洛遥思可不管这些,直接抓了一把也不顾有陶凌雨挡着,仍是朝她扬了过去。
    这一把花雨,便这样洒落在了他们二人的发上,肩上。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她在寻求自己的保护,就这样躲在自己的身后,他张开双手,宽阔的雪白袖袍为她阻挡了半场花雨。
    后来他总觉得,这是自他长大后,与她相处过的,最美的瞬间。
    将近黄昏的时候,陶织沫与洛遥思二人才嬉闹着离开了听雨轩,暮雨几人挽着花篮跟在二人身后,花篮上轻掩着丝布。
    “这个梅花茶得怎么做呀?”洛遥思手中捏着一枝刚折的梅枝,上面还有几朵晶莹的雪梅,香气极淡。
    陶织沫笑道:“这梅花茶用的是一层梅花一层茶的窨制法。先铺一层老茶,再铺一层新鲜的梅花,如此反复,最后将茶叶和梅花堆积后盖上布,放在通风、阴凉处发酵。”
    “这么简单?”洛遥思有些不信。
    “当然不止了,放上半日后,再将梅花和茶叶充分拌匀。再等一天,将充分发酵好的梅花茶烤干,筛除掉渣渣,梅花茶便出来了。”
    “听着似乎也不是很难。”洛遥思想了想。
    “可不比你平日熬的药难上多少。”陶织沫掩嘴笑道,“还香上许多呢。”
    “这倒也是!”
    二人边说边笑,主仆几人的身影渐渐从抄手游廊消失了。这时,走廊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华衣女子,她慢悠悠地从一丛牡丹花后走了出来,双目冷冷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灵液拿过去了吗?”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
    “嗯。”她身后的丫环微微俯身,“小姐放心。”
    她咬住贝齿,看见隐织沫笑得这么开心,她的心就感觉像针扎一样,难受得她想死。她就是看不得她好!看不得她过得舒服舒心!
    她不过区区一个庶女,可是穿戴竟是如此上等,每一件衣裳都精致得如同霓裳羽衣,连那一对小小的耳坠,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她究竟是哪来的?日子为何会过得这般富贵!这些,已经不是有钱能买到的了。
    这叫她如何能忍?她才是嫡女啊,凭什么她这个低贱的庶女就能得王爷的宠爱,凭什么他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自问,论身材样貌地位才情,都没有一样输过陶织沫,可是他为何就不喜欢她!宁愿喜欢这个忘恩负义的陶织沫!
    陶织沫还未回到潇潇院,便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禁嘟喃了一句,“也不知谁在骂我!”
    “那得看你得罪了什么人了!”洛遥思坐下,幽幽喝了一口茶。
    陶织沫笑而不语。
    “咦?对了,你除了花茶,可还会制胭脂水粉?你教教我可好?”
    “哦?怎地想学这些了?”陶织沫觉得有些奇怪。

  ☆、第66章 几秋姑娘

洛遥思忽然有些扭捏了起来,“我觉得吧,我从小鼓捣药材,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你也知道我娘死得早,我从来就和我爹还有爷爷长大,他们两个大男人,从来就没买过什么胭脂水粉回来。但是……”洛遥思挠挠头,“我听说你们这些府里的丫环小姐都会自己做这个。”
    “这有什么,很简单的,你要学的话我教你就是了,我先教你做妆粉吧。这妆粉的话得用今年的新米,在水里先泡上十天才行。你要的话先让暮雨泡一些就是了。”
    “还要先泡十天呀?”洛遥思做起这些平常琐事,可是很没耐心的。
    “是啊,泡十天后捞起来,再磨成细细的粉末浆,澄在一旁,把清水和粉浆分开,待粉浆里的水分完全蒸发,用竹片刮去表面粗糙的粉末,剩下的就是细腻的妆粉了。做起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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