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情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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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情记 作者: 沈夜
当我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呈〃大〃字型趴在地上;不觉呆了一会才爬起身来。
四周一打量;知道应该还是在山上;只是不见其他人。
〃万万。〃〃培培。〃〃肖美女。〃我大声的呼喊着同来的同事们;可是除了对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回声外;再无声响。不觉有些心底发慌。
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手机准备拨打;手机竟然已无法开机了。
万般无法;只好先定下心神;四下里观察。只见所处之地大概为山腰;山上树木高耸;有些树木知道名目;有些则不知。满目浓郁郁;密匝匝;蓊葱葱;幽静阗寂;寒意阵阵。树叶在清风中飒飒做响。树与树之间纠缠着密密层层的野莽荆棘;荒榛蔓草;只有一条两尺来宽的小径连通上下。
而野草丛中散落着我们带来的烧烤用物;便连糊涂司机错搬下车的医疗用品也在那条藤蔓野草缠绕的小径旁。于是我先把东西收拾到一起;心想等一下再到处找一找其他人。
顺着那条幽暗的小径我向山上行去;因为我们先前的停留处在一个小山头上;因此我想如果到啦高处应该能够容易找人一些。走不过五分钟的路;便看见前面有着一座低矮的建筑。近前一看;其实是一间小土屋;高不过三米;土砖所修葺的墙面坑洞满布;两扇微敞的木门已毁损泰半;我走上青石台阶;将木门推开;推门一瞬间;便觉门上灰尘堆积;蛛丝连连。往内看去;最里面靠墙有一石桌;桌上有一两米来高泥胎所筑的菩萨;石桌前的地上有着一个香炉;可是并无香火;只怕已有多时无人来此。
我转身坐在青石阶上;细细回想今天的所遇之事。
我叫夜冥舞;认得的人都叫我阿七。因为我是阴历七月初七生;出生时有七斤七两;我父母后来逢人便说;因此久而久之;在老街上的街坊邻居和亲戚朋友都叫我做阿七;其实叫阿七也不错;后来同学、同事也这么叫我;本名倒很少让人记得住了。
这次我们科室本来是借着下乡扶贫的机会顺便爬爬山;搞搞烧烤以解近半年来的人困马乏。因为我们科室是省里有名的重症监护病房;技术力量之强在全国也是排上名号;曾经救治过成千上万的危重症病患。每年上半年是我们科室最忙的时候;简直是人仰马翻;尤其今年更是忙到了八月份;好不容易歇了闲。
上个月卫生厅要求我们医院十月份派人下乡扶贫;而所去的定点医院不远处正有着一处目前正在大力开发旅游的地区。因此我们主任领了这份差;把我们派了出来;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今天很早就到了;我们下车准备先去爬山;就让司机把数十箱医疗用品先行放到定点的卫生院;因为要到明天才正式义诊。可当我们在当地的向导带领下爬山爬到一半时;我们才发现在我们所提的烧烤用物中竟然还混进了两箱医疗用品。可能是司机搬东西下车时一起搬下来的。
幸亏箱里主要是药品;所以还不太重;也就只能提着上山了。
越往山上走;越觉得心旷神怡;时值金秋;黄花初绽;丹桂飘香;枫叶染朱;哪是困在城市中的我们所可以见到的。
一边爬山;向导还一边讲述当地的风俗人情;还有一些谐闻趣事。转眼就可以看见前面小山头上修筑的仿古亭阁了。
可这时突然从山的侧边一阵狂猛山风刮来;山的背后也传来一声声闷雷声;本来还是晴朗明媚的好天气转眼就有着山雨劈头盖脑的砸了下来。
我们急忙往前面不远处的仿古亭阁跑去;可是山地湿滑;很是难跑。这时山后一直径两三米的乌黑风柱向我们这边快速移来;〃快散开;龙卷风。〃向导大声的指挥着我们。
大家都丢下提着的东西;四下里散开往两侧跑开;一不留神我就摔了一交。
〃阿七;快点。〃万万大声的喊叫着我;等我爬起身来时;那巨大风柱已到了我的身边。
我最后的意识是风已把我卷到了半空中。
我在青石阶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我想其他人看到我失踪;一定会找人来搜寻我。但是不知道要什么时间才能找到我;我不如在这等候;总好过一个人到处乱闯。但是那些提上山的东西不能放在露天;等一下又落雨怎么办?
心动不如行动;我决定把那些东西都提到这破庙里来。说它破;还真是破的不得了;屋顶都到处露光;不过总好过荒郊野外吧。
来回十余趟;总算把东西都提了过来;可这时天也开始暗下来了;看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是快七点了。又赶快在庙外小树上折下一截树枝;权当扫笊把墙角不透天的地面扫了干净;把东西都堆到一起。这也就是我落脚的地方了。
忙了这么一阵;我一身已经是又是灰又是汗;幸好小弟借我的登山外衣是防水的;用水抹干净就好了;我拿出湿纸巾把自己收拾了干净。又从那些袋子里找出蛋糕、面包和水;但是已是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我拿出袋子里先前准备在山上烧烤时铺底用的一次性中单铺在地上;想要休息。这时只觉得心慌;冒冷汗;就知道今天活动过度;贫血的症状出来了;又赶忙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铁剂吃了两粒;虽然不能马上控制症状;但也可以给自己心理安慰。
透天的屋顶里洒下一丝丝柔和的月光;可是心里却怎也平静不下来。
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先前向导有说;这两年山里有出现多次狼的踪迹;会不会被我撞上了;那可说不定;书上说野兽都怕火;而大哥和小弟也曾经描绘过一次在草原上与狼相遇的情景。这时顾不得心慌的厉害;就着月光;又到庙外附近攀折了一些树上的枯枝;拿了进来。
怎么把火点起来呢?打火机和火柴都有。还好;医疗用品的箱子里找到了75%酒精;呵;呵呵。真是老天保佑;不一会;火堆就燃起来了;只是树枝有些湿;又不全是枯枝;烟太大了;幸亏先前把火堆放在离我安身教远的地方。
时间慢慢过去;我在焦急的等候中也昏昏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中。
我叫夜冥舞;认得的人都叫我阿七。因为我是阴历七月初七生;出生时有七斤七两;我父母后来逢人便说;因此久而久之;在老街上的街坊邻居和亲戚朋友都叫我做阿七;其实叫阿七也不错;后来同学、同事也这么叫我;本名倒很少让人记得住了。
我今年27岁;在一家医院工作;科室里有三四十人;我属于中间的;就是那种上级放心;后辈信赖的那种。
长相普通;身材普通;157cm;57kg;我知道别人认为我有点胖;其实按肥胖指数来说;我并没有超标。硬要我说;我就说我面目清秀;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是长辈放心;同伴信赖的那种。
工作已近十年;还没晋升中级职称;没办法;竞争性太强啦。
身体基本健康;就是有点贫血和慢性胃炎;不过不要紧;因为学过医的都知道;时髦病嘛;养着就好;一时半刻死不了;只要不让继续发展就行;平时不影响工作;但是不能参加剧烈运动;这也是我体重57kg的由来。我并没有现在的流行的亚健康状态;不是我说了算的;因为作为一个医务人员;我还是极重视我的健康的;每半年进行一次身体检查和心理咨询;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我的爱好只有看书、烹饪、唱歌;我不是很喜欢流行歌曲;但不排斥。小的时候没的什么玩的;一部电影也可以看上二三十遍;不爱活动;贫血嘛。爱吃零食。也有好友叫我做〃猫〃;原因我也不清楚。
我父母皆在;有一兄一弟。
其实我六岁前姓名叫沈夜;因为父亲姓夜;母亲姓沈。而我的母亲是三代单传;到我母亲这一代时只有我母亲一人;父母结婚时;外公就与父亲商量;把我母亲生的第二个孩子姓沈;父亲同意了。
我出生前;外公与外婆就给我母亲大补特补;所以我出生时的体重还是蛮重的。可我出生后;却是疾病一个接一个;在我的儿时记忆中;我经常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所以我现在是一名医务人员就是我上小学时的理想。
我六岁那一年;我父母去戴公菩萨那里去为我上香;遇到一个据说算命很灵的老婆婆。她掐指一算;告诉我父母说;沈夜这个名字太重;我背不起;将来会有另外一人来背沈家的重任。而且她还同我父母亲说;我的名字最好要有三十七笔划;就可保我一生平安;只有小病痛;而无大灾祸。后来姑姑在我懂事后告诉我其实那老婆婆还说了一句〃半生点点随爷娘;半生点点不随爷娘〃。
后来没好久;我母亲就再次怀孕了;征求了我外公外婆的意见后;就给我改了名字。我现在的姓名是父亲翻了三天的新华字典后;所得出的最后结果。
因为我的名字有点怪;以后每当有人问我姓名时;我就回答〃认得我的人都叫我阿七〃。
久而久之;我的本名倒不易让人记得了。
第二年;小弟出生了;沈家的姓氏也有人背了;也就皆大欢喜。
父亲是工人;不过却是个能手;懂得很多;是我从小崇拜的人。
母亲是一名裁缝;做的一手好衣服;不过我是不会做的;不感兴趣。
大哥是一名监狱的管教干部;也就是一名警察;爱好广泛;尤其是军事和刑侦;有一手好功夫。还是当地有名的驴友;最有名的事迹是在一深山老林里追踪逃犯十几日;最终将其逮捕归案。
小弟还在读大四;可算是一名帅哥(他自己这么认为的);从读小学起我们家经常就有大量的漂亮妹妹来往;也不乏恐龙啦。他也是一名驴友(有的是时间嘛)。
母亲家这边人丁单薄;没有亲戚。父亲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个叔叔在市里的花鼓戏剧团;不过他是厨师啦。不过倒是从小到大看了不少花鼓戏。另一个叔叔也是工人。姑姑是一个劳教场的干警;地方隔的远;难得来往。
这一次下乡;父母先行为我准备了一切;好象我有去无回似的。但是他们说我是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出远门;因此都得小心。
大哥小弟就给我临时补课;说了许多野外求生的经验;烦了我一天两夜;让我只想翻白眼。
第二天;我在叮嘱声中上路了。
当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虽然睡了一觉;却是睡得很浅;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醒来时;只觉头晕脑涨。
又觉腹中空空;可却吃不下。
一上午就在我的发呆中度过了。等我回过神来;已经是11点半啦。
我打算先清点一下东西;如果搜寻的人一时半刻找不到我;那我就得打持久战了。
背包:手机(已坏)、镜子、梳子、笔、记事本、香水、防狼喷雾器、瑞士军刀、我的药包括铁剂、创可贴和芬必得;以及云南白药;其中云南白药还是父母硬要我带的;他们说如果摔伤出血怕我无法止血。
随身物品:衣物、金项链、戒指、耳环、手表。
烧烤用物:已淹渍过的鸡煺和鸡翅、牛排、羊肉、火腿肠、土豆、茄子;还有一些面包和蛋糕;一箱牛奶;还有一箱纯净水;再就是一些油烟酱醋;香料。
医疗用品:一箱装的是联邦阿莫仙和维C银翘片、阿昔洛韦;而另一箱装的是手术刀、手术剪、止血钳、治疗盘、注射器、纱布和绷带、消毒用的碘伏和75%酒精;大概是准备做一些小手术用的。
这里面最有用的是食品;如果我省吃俭用的话;足够我吃上一个月了。
哎;我不禁苦笑。不知道我会在山上呆多久。
强迫着自己吃了些东西;细细筹算起来;原地等待还是积极求生呢?我决定下午四处查看;寻找可以下山的路。就这么办!
我带上一瓶水;背着背包就出了庙门;出门前我留了一张纸条在显眼的地方;一防有人找到这里后能知道我的情况。
我沿着昨日上来的小径往下走;小径曲折;周边林密树高;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落叶;透过树梢偶尔洒落下几丝阳光;四周如坟地一般荒冷;间或有些风吹过时;树叶就发出飒飒的声音;只有那几只叽叽喳喳的鸟雀飞来飞去。
经过昨日所在的地方;我并没有停留;当时搬运东西时已看过了。再往前走去;山道如羊肠一般;两边长满野草。虽然是往下行的路;但是因为昨天下过雨;泥地有点粘鞋;很快有的旅游鞋就沾满了烂泥;刮掉泥后继续前行;便见一道清澈的涧水潺潺流来;与山道并行而下。
在小溪里捧了些水洗了一把脸;水沁凉透骨;深可见底。更有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瓣顺着溪水向下流淌。继续沿着山径前行;山势陡变;峰回路转;径旁峭壁如犬牙交错;折过一山梁;忽见山道断绝;出现一百丈深涧。溪水直泄而下;涧中紫烟升腾;深不见底。对面隔三四米也有一断崖;两侧峭壁间架起一石梁相通。
我壮起胆;往前看去;只觉胆战心惊;魂悬魄荡。
要不要过去;我可没学过走钢丝啊。
这时突然有几羽山鸟在石梁下吱吱鸣叫;想起大哥曾经告诉我;如不熟悉的事物要仔细观察;我于是检查起石梁来;竟然发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