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帝王阁-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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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恢复身体的。
再者,沈画楼没有了双腿,而千姬全身上下都是完好无损的,根本就是没有受过伤的。
所以当坐台晚上出现那样的情景的时候,周嫤其实是相信沈画楼回来附身在千姬的身上的。
昨天晚上她站在容娸的身后,容娸出事的那一刻,她瞬间就闪过去的身子,稳稳的接住了孩子和容娸,要是她真的要杀了孩子的话,她那个时候应该是不会救的。
可是后来东赫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她手中的杯子落地,那就是一个自然反应。
周嫤回忆着千姬昨夜说的话:“宸字极好,若是容妃娘娘再生下一个公主殿下的话,就叫晨曦白露的那个晨字,代表的是曙光!”
千姬说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还是一个好的寓意,可偏偏就是刺中了东赫。
东赫的反应也很奇怪,他冲下去就捏着千姬的下颚,问她是谁?
她望着东赫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恨意,她说的是必须了红尘然后入空城,沈画楼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但是在战场的时候没有了,他们知道的都是被敌军的人杀了的,可是那一句你们为什么要合伙杀了我的孩子,那一字一句的,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心颤,难道孩子不是敌军的人杀了的吗?
是东赫和沈画楼杀了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纠葛,在她不知道的背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昨天雪地中她问她是不是沈画楼,她的回答是,是与不是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不管如何?千姬这个女人一定要找回来?她搞清楚一些事情,一定要清清楚楚!含糊不得。
月婵看着沉默的周嫤,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她觉得全身都是紧绷的。
“千姬的身边是不是还有两位宫女伺候?”周嫤忽然开口问道。
月婵抿了抿唇说道:“回娘娘,是茹央姐妹俩,两人都是陛下调过去的。”
“她们人呢?”
“在绯烟宫隔壁的庭院里。”月婵回道。
周嫤转身说道:“苏元,带她们来钟粹宫。”
“是,娘娘!”苏元低头应道便快速的离去,月婵回到了文庙的前面等着容娸。
而在庭院中等待着千姬回来的茹央和茹雪,点着一盏孤灯,那个庭院感觉渗入了一丝孤寂和清幽,苏元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茹央也从里面掀开帘子跑出来:“姑娘,您回来。。。。。。了”最后那个了字在看清了是苏元的时候,良久之后才说了出来。
苏元感觉的出来,她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从她刨出来的那一刹那以及她眼中的惊喜,这些都是无法掩盖的。
许久之后茹央才说道:“苏元姑姑怎么过来了?”
苏元望着她,话语平和的说道:“周妃娘娘请你们过去一趟。”
茹央的眸光微转,说道:“敢问姑姑,是因为千姬姑娘的事情吗?”
“是。”苏元回道。
茹央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说道:“小妹已经睡着了,她平日里也就是端茶送水,要是让她说些什么她也说不清的,奴婢随姑姑过去可行?”
原来茹央的两姐妹是养心殿何姑姑的人,何姑姑一直都很护着她们姐妹俩,平日里茹央的行事也磊落,况且大家也都知道茹雪只有孩子的心智,没有办法。
“既然睡了,那你随我走一趟。”
茹央跟着苏元到了钟粹宫,周嫤已经换了一身武士的衣服,她穿着一双木屐,宽大的武士服穿着她的身上,总是会有不一样的味道。
“奴婢茹央参见周妃娘娘!”茹央在周妃的面前缓缓的行礼请安。
周嫤没有看她,只是沉声说道:“起来回话。”
“多谢娘娘!”茹央说着便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她低垂着眼眸,只听周嫤说道:“抬起头来,别都像是罪犯一样!”
“是,娘娘。”
周嫤看着眼前的女子,相比起月婵来,要镇定很多,这样的女子,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其实任何时候她都是不卑不亢的。
茹央缓缓的抬起头,对望上周嫤,在周嫤身后的墙上贴着一副字: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茹央忽然也想起了另外的几句诗,心想着便也念了出来:“物苦不知足,登陇又望蜀。人心若波澜,世事有屈曲。”
周嫤听到她念了出来,微微皱眉,但是却没有不悦,沉声说道:“你上过学堂?”
“回娘娘,偷偷上过几天,识得一些字。”茹央谦卑的回道。
周嫤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长剑递给了苏元,说道:“能够应和着说出来这诗的,恐怕不仅仅的识得一些字。”
茹央抬眸望向周嫤说道:“跟娘娘比起来,是奴婢卖弄了。”
周嫤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女子定是通透的,跟在千姬的身边,应该是一丝一毫的情绪她都是琢磨的很清楚的。
“你应该知道本宫找你何事?”周嫤淡淡的说道。
“回娘娘,可是千姬姑娘的事情?”
“从陛下调你们过去,也和千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在你的眼中,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嫤问完,茹央若有所思的回想着,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她在奴婢的眼中是一个复杂的人,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说说看。”
“她时而沉默寡言,时而满腹心事,时而像个孩子,有时又觉得深沉看不懂。”茹央简明扼要的说完,周嫤点了点头,问道:“这些日子她可有什么异样?”
“娘娘,奴婢每天感觉千姬姑娘都有点异样?又像是每天都是正常的,时间久了,就感觉其实那就是正常的,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茹央说的是事实,但是她还是试图的隐藏些什么东西了。
不论如何,现在千姬还没有回来,不论说什么,她是跟着千姬的,总归是要以千姬为主,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要等到千姬回来之后再说。
“昨天晚上,她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周嫤问过之后,茹央沉默了片刻说道:“昨天晚上其实没有什么异样,她还让奴婢注意着小皇子,不要让外人接触,可是娘娘您也知道,皇后皇上以及太后娘娘,她们可不是我们能够注意的,您说是不是?”
茹央这样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亦或者千姬的话语是什么意思?状夹在亡。
“本宫是问你,她可有什么异常,不一样的地方?”周嫤的话语不知不觉便有一丝凛冽了,大概是觉得茹央搪塞她吧。
茹央朗声回道:“有,不过不是昨天晚上,是容妃娘娘刚诞下小皇子没有多久,陛下去了一次庭院,和姑娘说了一些话之后,姑娘全身都瑟瑟发抖,一整晚都没有睡着,接着就发高烧还生了病,不过第二天就好了,也没有告知外人。”
“陛下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周嫤沉声问道。
“姑娘问陛下为什么弃了容妃娘娘,选择保孩子,陛下说,这个孩子大概是第一个孩子投胎转世,所以想要留住。”茹央说完,周嫤呢喃这说道:“第一个孩子?”
“奴婢听见陛下说,是和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茹央的话刚落,周嫤的眼睛瞬间就瞪了起来,怒气泠然的说道:“什么?”
“和皇后娘娘的第一个孩子?”周嫤的话语中似乎是带着怒气。
茹央装作微微蹙眉,望向周嫤,茹央跟随在千姬的身旁,见过两次周嫤和东赫对峙的场面,所以她笃定了一些事情,如今这样说出来,周嫤又是这样的反应,她知道,她押对了。
“是的娘娘,当时陛下是这么说的,只是后来姑娘极回屋睡觉去了,那一次算是有些异常了。”茹央轻言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周嫤后来便没有再问,让茹央的心中送了一口气,想来,似乎关于那个死去的孩子,周嫤的心中也另有隐情,不然得话怎么会如此反应?
回到了庭院的时候已经快过了子时了,茹雪已经醒了,看到姐姐回来,急忙起身坐直了起来:“姐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周妃娘娘问几句话而已,你怎么醒了?”茹央坐了过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说道。
“姐姐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便醒了。”茹雪说着,望着茹央满脸都是歉疚。
茹央微微一笑,带着柔和的美:“没事的,只不过以后要是有人问起姑娘的话,就说你不知道,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她望着茹央,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她听姐姐的话,总是没有错的。
这一天的夜里,法事之后,东赫和容娸都应该回去的,但是容娸一直都坐在那儿,她没有再掉一滴眼泪,没有再说一句胡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小小的身影,她的目光和神情,都沉寂在静谧当中。
东赫不知道是周嫤的那两巴掌打醒了她?还是周嫤和她说了什么?
这样的容娸,让他觉得陌生。
子时一过,也就没有多少个时辰便天亮了,容娸望着东赫,目光中都是平静。
“陛下,您先回去歇息吧,臣妾在这儿就可以了。”她淡然的话语中,不知道是藏了什么样的伤痛。
东赫没有动,容娸也没有走,两人都这样静静的坐着,容娸的目光飘散:“陛下,臣妾能否问一句话?”
“你说。”
“臣妾既然问,那便是要得到答案,也是要真实的答案。”容娸的话语第一次如此的坚定。
“臣妾一直以来,从不和宫中的各位姐妹争任何东西,也从没有向陛下要过任何东西,所以恳请陛下真诚待臣妾一次,以后便再无所求!”容娸说得决绝,让东赫再无退让之地。
“你要问什么,朕定告诉你。”东赫也沉声回道。
“千姬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陛下为什么生气?在臣妾认为,那一句再生一个女儿,叫晨曦白露的晨字并无什么不妥?臣妾不明白陛下为何怒气凛然?”容娸说完,东赫的气息沉重。
“还有想问的吗?朕一次性告诉你!”
东赫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容娸确实也多说了一件事情,就是:“千姬姑娘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她可就是沈画楼?”
说到了沈画楼,东赫的神情有些微微一滞,随即说道:“她不是沈画楼,这个尘世间已经没有了沈画楼了。”
“没有是什么意思?”容娸缓缓的问道。
“就是你想象中的意思。”东赫的话语也是没有任何温度。
“那么陛下为何生气?”
“因为晨字是朕曾经给她和朕的孩儿起的名字。”东赫的回答让容娸的心中一滞。
所有的人都说,陛下最爱的女人就是沈家的二小姐,开国便封为了皇后,一直盛宠有加,不过后来耐不住各位大臣的谏言,才得以选入四妃,最后甄选秀女。
“臣妾大概已经知晓了。”容娸说完的时候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不知道这样的笑意代表什么样的意思,但是在爱这个时候笑出来,大抵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东赫不会去多想这样的笑容代表着什么,因为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
而此时的王府,嬉闹过后的画楼累了,东华也有些累,两人便坐在了东厢房内喝起了羊奶酒。
屋内的炭火烧得通红,画楼和东华坐得不太远,但是这屋内已经是足够温热了。
千姬在动画的府上多年,从来不吃牛羊类的东西,不管是肉还是羊奶牛奶,别说吃了,沾上气味她都格外的敏感,可是她拿着装着羊奶的酒袋,丝毫都不扭捏,拿起来仰头就喝了起来。
“本王忽然不知道曾经的是真正的你,还是现在的是真正的你。”东华的话语很轻,但这淡淡的迷离。
画楼望着他,目光带着淡淡的浮沉和迷雾:“王爷您觉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东华望着画楼许久没有说话,画楼却继而说道:“若是真的要分一个真正的我,那么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我。”
画楼说完咯咯的笑了,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笑了,想起了当年在酒楼让东华喝一碗酒,便让他给整桌的菜品都结账。
如今想来,东华处处让着她,并不是真的被她治住了,而是他的心中有她,所以才面上不给她留情,可是心中满满都是。
似乎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画楼也就越发的肆意了起来,后来便每一次都是如此,画楼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东华都是带着足够的银子去的,为的也就是给她结账。
殿门没有关上,画楼看着外面一直飘着的雪花,长声叹道:“今年的这一场雪来得太快了,让人没有一丝的预兆。”
“老天爷就是这样,他向来不安常理出牌。”东华说着畅饮了一口。
打雪仗过后,画楼便让似水她们给备了很多的酒,让后让她们回去休息了。
画楼望着面前这几坛酒,说道:“王爷,在我的记忆中我似乎是永远都没有陪喝过酒。”
“你以前不会喝酒。”东华望着她缓缓的说道。
画楼回道:“王爷忘记那天一脚把我踹进池子了吧,我死了一次再活过来,或许就想要会了,也就该会的都会了。”
“你看,你还记仇。”
“你又没有给我道歉,我为什么不能记仇!”画楼冷声说道。
东华蹙眉,望着她此刻的模样,同一个闲散的人一样,坐在地上毫不拘谨,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东华很好奇。
“好好好,本王对不起你。”
画楼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