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帝王阁-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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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曦的眼光微微的柔和了下来:“我说的是什么皇后娘娘听不懂吗?听不懂那就对了,若是听得懂恐怕才是不好!”
沈青蔷看着她的样子,这些话语似乎是真的,又像是演戏,而此时此刻柳妃的神情怪异,让沈青蔷捉摸不透。
“柳妃妹妹这是怎么了?虽说病来如山倒。但是怎么会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憔悴?”沈青蔷耐着性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柳晨曦目光紧眯,随后若无其事的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生来身子底子就薄,这会儿一下子缓和不过来,也是正常的,不过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吗?刚才所说之事是怎么回事?”
沈青蔷此时端着茶盏,轻轻的揭开了盖子,茶气飘香,她垂着眸,看不出来她的眼眸中正在酝酿着什么样的情绪。
听着柳晨曦的话语,沈青蔷沉默了片刻之后,轻抿了一口茶,缓缓的把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我也只是路过来看看妹妹。如今见了妹妹的身子这样,怎么还能说那些烦心事情叨扰妹妹?”
柳晨曦微微的勾唇浅笑:“皇后娘娘说的哪儿话,妹妹一个人在这宫内也是一个人,还是皇后娘娘不嫌弃前来探望。”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本宫记得以前你和周妃妹妹就是相熟的,入宫之后你们的关系都比本宫要亲近一些。”沈青蔷说着的时候缓缓的抬眸望着柳晨曦,此时的柳晨曦躺在那儿。已经失去了曾经光彩的模样。
她在心中暗忖,柳晨曦如今的心中想什么,她已经是摸不准了,特别是她刚才所说的毒发,到底是试探她还是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此时放松了而已?
不管如何,她和柳妃之间,已经是再也不可能联手了。
“周妃娘娘现在也忙,从我生病以来,她也只是寥寥无几的来了几次,但是终究我也不能太让她担心,皇上整日和那人在一起,什么都不管了,慧妃又是一个心大的人,这么点事情跑去城邑做什么,把这些都甩给了阿瑾,她怎么不忙!”柳妃话里话外似乎都不曾说周嫤的不是,但是连着说了几次忙,沈青蔷微微的冷笑道:“是啊,皇上忙所以从不去看后宫的这些姐妹,周嫤忙,连你这个好姐妹都来看不了。”
柳妃这个时候缓缓的起身,望着沈青蔷说道:“我也不怪她。”
沈青蔷听着她的这话,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说其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之后,柳晨曦淡淡的说道:“皇后娘娘呢?可是怪皇上?”
“那你呢?你这样了他都未曾来看一眼,你可怪他?”沈青蔷看着柳晨曦问道。
柳晨曦勾唇笑了起来,有些落寞,她能怪谁呢?从初见的时候就是一心扑在上面,如今连人影都见不到,她谁也不怪,终究他会来看她的,一定会的,就算不来,她也会让她来!
“我不怪,但是皇后娘娘的心中定然是有怨念的。”柳晨曦坐起来之后,让身边的侍女去端来了一盏茶。
沈青蔷的心中泛着一抹冷笑,随即望着柳晨曦说道:“皇上不喜后宫的女人怪怨,本宫又怎么会怨他,只不过如今他连他最爱的东西都不要,只为了一个女人,为了天下臣民,本宫难道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可是就算是要做点什么,皇后娘娘围困周嫤又是有何说法?周嫤祸乱后宫?还是她淫乱皇上?反而是她每天忙里忙外的处理各种事情,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应该去养心殿才对,怎么反而把周嫤困在钟粹宫?这样的妹妹反而怀疑皇后娘娘的动机了?”柳妃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望着沈青蔷,直直的对上。
望着柳妃的目光,她一直就没有看懂过这个女人,刚开始入宫的时候,皇后是她,渐渐的多了这些人,相比起先帝来,东赫的后妃不算多的,找入宫的贤妃,柳妃,周嫤,随后来的容娸,都不多,东赫说的是因为需要稳固势力,事实也是如此,东赫只是有一段时间格外的宠容娸,而周嫤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没有什么可说的,其他人也是一样的,以至于后来出现了一个像沈画楼的慧妃,也是没有节制的宠爱,说到底,东赫的心思变得越发的深沉,她看不懂了!她很想说其实帝王不全部是无情的,毕竟东赫对画楼是有情,那么对她呢?明明先来的是她,先爱的是她,若是论到付出,她付出的不多吗?她的隐忍难道不够吗?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后来入宫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动作,她似乎有东赫无东赫都一样,但是有些时候,她恍惚的又觉得是一场幻觉,想必起贤妃的柔和,柳妃又有些不同,东赫有些时候心烦意乱的时候,还会来她这儿下下棋,谈谈话,说到底,这个女人也不尽然就像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本宫能有什么样的动机?”沈青蔷看着她缓声问道。
“这个臣妾就不敢妄言了,不过此时此刻皇后娘娘不让周嫤活动,这样就说明政务没有人处理,那么那些朝臣说不定会闹起来,然后找皇上,就逼近养心殿!皇后娘娘是想要这么做吗?”柳晨曦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定定的看着沈青蔷,到底谁也不是简单的。
沈青蔷望着柳晨曦许久没有说话,但是柳晨曦却是冷声说道:“皇后娘娘以为这样皇上就会不怪你,没有办法把责任牵扯到你的身上?若我是你的话,我不会改这么大的动静,语气带着整个家族冒险,还不如你自己闯一次养心殿来的直接。”
柳晨曦说完,笑容灿烂的望着沈青蔷,她缓缓的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侍女急忙走过去扶住了她,她走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许久才缓缓的转身看着沈青蔷说道:“还是皇后娘娘的重点不是这儿,是想要利用众臣一起把周妃和慧妃拖下来?”
面对着柳晨曦的话语,沈青蔷的心口微微的一滞。
“柳妃妹妹,你的想法不错,只可惜,慧妃和周妃本宫还是容得下的,只不过不能让皇上如此放任朝政,毕竟天下人在那儿,而他本身也就是一个帝王,身为帝王,他就已经失去了为所欲为的资格!”沈青蔷缓缓的说出这句话来,柳晨曦的目光微微的沉了沉。
她承认,若是沈青蔷真的只是为了天下臣民的话,那么她说的这句话没有错!东赫从身为帝王的那天开始就失去了为所欲为的资格!
“其实皇后娘娘的这句话应该去说给皇上听,就算他当时听了不开心,但是他事后想想定然是会记得皇后娘娘的好,除非是。。。。。”柳晨曦欲言又止,沈青蔷回头望向她说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不要这个天下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青蔷的神色惨白,不知道为何,她的心中会出现一些慌乱,不知道这样的慌乱来自哪儿,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她心中确实是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的难受。
沈青蔷心想着,东赫会不要这个天下吗?
会吗?曾经的时候她很清楚不会,他每一天的努力和坚持都是为了想要君临天下,而如今君临天下了,他又舍得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千姬和画楼的面容的时候,她忽然不知道那个东赫的答案还是不是依旧和曾经一样。
听着柳妃的话语,想到这儿,她的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必须要那么做!
“皇上不会不要走合格天下的,妹妹你好好休息,本宫就先走了。”沈青蔷说着就要离去,一直等到了沈青蔷走到了门口,柳妃才缓声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间都是恨意,那恨意绽放出恶毒的光。
沈青蔷走在路上,脑中回想着柳妃的话语,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回到了帝都之后,陆翊还没有去见过东忱,便抽这个空闲的时间去了,他去到四王府的时候才发现,离开这短短的数日,四王府内已经种满了一府的梨花,应该是东忱移植来的,曾经的东忱喜欢红梅,什么时候喜欢了梨花。
他缓缓的走了进去,门口的守卫也都是熟悉的,便也就放他进去,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府内显得很幽静,要是有几个女人,恐怕还会热闹一些,只是奈何东忱似乎是一直都没有成家的意向,便也就到了现在。
陆翊闻着满园的清香,缓缓的走了进去,绕着梨花的周边缓缓的走着,花恰好的开了,微风吹拂过的时候花瓣缓缓的飘零,这忽然的喜欢这样的场景,难道是东忱的府邸来了什么样的女子了,为了讨那人的欢心?
他曾是这样的想着,到了门前的时候发现东忱不在,要是不在前面的话定是去后院了,陆翊缓缓的就去了后院,只是他缓缓的走到后院的时候,后院的凉亭下,东忱坐在凉亭之内,被对着他,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白衣的人,是男是女陆翊没有看清楚,直至他缓缓的走近,进了才看清站在东忱身边的是一个男人。
一个看着像极了女人,但是又没有女人妖媚的男人,这世间的男子,陆翊曾经觉得东华看着比较清心寡欲,但是奈何他做出来的事情很多都是暴戾的,知根知底的时候便渐渐的觉得其实小清新什么的和东华毫无关系。
而站在东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一时间他还想不出来,大概画楼见到的时候会形容得准确一些。
他站在身后许久都没有出声,东忱似乎是在抄写着什么东西,有花瓣飘在了东忱的身上还有头上,那人轻轻的伸手拿了,伸出来的纤纤玉手,看着比女人的还要白皙半分。
“画好了,你看看像不像。”只见东忱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笔,抬眸对着身侧的人说道。
而白衣男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东忱说道:“出自公子的手,陌离不用看也知道是绝世无双的。”
东忱则是颇为温和宠溺的说道:“绝世无双也好,独一无二也罢,重点是要你喜欢的,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陆翊此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等到以后时机好了再来,便缓缓的朝后面退去,只想着要离开,但殊不知,东忱早已经知道他来了,缓声说道:“站着久了,也不嫌累,都不喝盏茶就要走了吗?”
听着东忱的话语,陆翊咬了咬牙,大方的走了上去:“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二位!”
说着陆翊已经走到了亭子里面了,陌离看着东忱缓缓的说道:“二位公子慢慢聊,陌离先下去了。”
上一次画楼来的时候,他就先走了,东忱只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是不到时机,可是后来他才恍然的发现,他的这件事情,不管是在任何的时候,都不会是好时机,心想着,也就随缘了吧,如今陆翊来了,陆翊也不是外人,他们一起长大,那点值得信任的情分还是有的。
东忱看着即将离开的陌离缓缓的说道:“坐下吧,这是陆翊陆大人。”
“陆大人好!”他说着微微的弯腰行礼,但是陆翊却是有些微愣,微笑着缓声道:“你和老四一样喊我名字就好。”
陌离看着陆翊,眉眼间带着浅淡疏离的笑意,但是终究是温和的。
东忱看着陌离缓声说道:“这是陌离。”
陆翊轻念着:“陌离,好名字!”
东忱看着陆翊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了,他们终究是难以适应的吧。
但是能够这样坐下来已经很好了。
其实东忱要陌离留下来是给陌离的一个定心丸,也是东忱的决心,他能够向陆翊和画楼说这是他爱上的人,这也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
陌离看着东忱的面容,他有些时候总是想着,这一条路太难走了,何况还是他这样的身份,他们纵容是真的相爱,有一天也会劳燕分飞,无论他多努力,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东忱带他回来养在府中,以及他见外人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在屋内,他都从未有过半点怨言,也从不要求。
而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微微的松动,看着东忱,他恍惚间有些感伤。
陌离只是坐了一会儿之后,便起身说道:“公子,你们先聊,我去取琴过来。”
他那只是借口,说着便缓缓的离开,陌离走了,东忱缓缓的提起茶壶给陆翊倒了一盏茶:“城邑之行怎么样?”
陆翊端着茶盏,微微的蹙眉。
“我想你们这一行定是不简单,说说吧,发生何事了?”东忱说完也缓缓的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
沉思了片刻之后,陆翊缓缓的说道:“我越来越看不清皇上了,就连画楼也是,越来越模糊,就像是当年我们的容貌在心底都已经模糊了似的。”
东忱听着他的话语淡淡的笑着:“就没有对我的感慨?”
陆翊望着东忱,微微的摇头。
“我在皇上的身边,所以深觉得皇上变了,还有画楼,你看着她完全看不清她此时的心底在想什么。”陆翊惆怅的说完,东忱缓缓的放下茶盏:“你们在城邑是不是遇到皇叔了?”
“你怎么知道?”陆翊听着东忱问道。
东忱微微的一笑:“我只是猜测,因为这些日子我在帝都从未见到皇叔。”
“重点不是安王爷在城邑,而是画楼和安王爷在一起,我和皇上本来在客栈休息,被安王爷摆了一道,弄到了总督府去住了,随后画楼染上瘟疫,皇上利用画楼打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