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玄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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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百龙叹道:不错,我想创剑者也是这个意思,十余年来我也想不到一个好名称来代表它,不破、无敌只能道出两招的威势,若说名称真无法用四个字说出。”
芮玮道:其实就称不破剑,无故剑就不错了。”
喻百龙忽道:“但不知另外六剑,它们称它什么?”
芮玮道:什么?还有六剑?
喻百龙道:“嗯还有六剑,连我两剑,共是八剑。”
芮玮道:这八剑是一套剑法?”
喻百龙点头道:这八个剑招虽无名称,但有一个总名称,叫做海渊剑法。”
芮玮喃喃低声道:海渊剑法……海渊剑法……”
喻百龙忽又叹道:那意思是说这套剑法如海之博,如渊之深!”
芮玮惊道:好狂的名称,好大的口气。”
喻百龙道:你要学全这八剑,那时就会认为这名称不狂了,可惜这八剑是再也无人能学全它了?除非……”
芮玮紧接道:除非什么?”
喻百龙道:除非是你!”
芮玮大惊道:“我?师父教我吗?”
喻百龙摇头叹道:师父也不会,除了两招外,另外六招我只见过,若说如何去练,根本不知!”
芮纬道:“师父不会,徒儿怎能学会?”
喻百龙道:“记得那年我教你天衣神功时,说过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吗?”
芮玮道:“徒儿记得,师父吩咐下来定当全力办成!”
喻百龙叹道:“那件事便是要你用最大的毅力学全海渊剑法!”
芮玮大吃一惊,心道纵然有再大的毅力,若无人教我,如何能学会海渊剑法?
他心中疑惑万分,正要启问,喻百龙接道:九年前在摩霄峰上有七个老人比开论剑,那七老,人称武林七残里,原因是他们每个人都身残疾,但他们虽然都残废了,可是个个武功高超,在武林中提起来,黑白两道,莫不惧怕三分。
七残望彼此间武功难分上下,唯有他一人比另六人多会一招剑法,结果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
芮玮道:那是一招什么剑法,会如此厉害?”
喻百龙道:那招剑法便是为师的不破剑!”
芮玮道:那人是否便是师父?”
喻百龙点头道:那多会一招剑法的残叟就是我,海渊剑法共八招,其中七招为攻招,仅有一招为守招,我多会那守招,他们六人各个只会一招攻招,他们能攻不能守,而我能守亦能攻,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我的敌手,于是合六人之力攻我一个!”
芮玮惊道:“六人打一个,好不要脸!师父怎么办……”
喻百龙缓缓道:你不要急,他们虽是六个,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比起一个一个和我打,力量增强多了,我无法打败他们,他们也无法伤到我。”
“在九年前那次决斗是最后一次,其实已经决斗十九次了,每年八月中秋在摩霄峰上比斗一次,算来已经缠斗十九个年头……”
芮玮愤愤道:“他们与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要每年决斗一次?”
喻百龙叹道:“他们的目的是逼我将多会的那招公开,我不肯公开,他们便不放松,九年前最后一次决斗,从八月中秋一芮玮见师父神情好象不对,惶恐道:师父!师父!你怎么啦?”
喻百龙回身慈蔼的望着芮玮道:明年中秋你要代表我赴摩霄峰,只准胜不准败……”
芮玮神色一惊,随即坚定道:“徒儿尽力以赴,但怕功力不够,败在他们手上。”
喻百龙叹道:“倘若我去有败无胜,而你去为师深信不会失败,因为你会海渊剑法两大招……”
他停了一顿,接道:“我刚才说要你办的事,是要用最大的毅力学全海渊剑法,你也许不知最大的毅力指什么,是不是?’’芮玮点头道:“徒儿心想若无人教我另六招,再大的毅力也无济于事。”
喻百龙笑道:我说要用最大的毅力,是要你战胜他们六人,一个战争的胜负,当功力不分上下时,毅力两字是得胜的法门,你要记住了!”
芮玮不解道:徒儿记住了!”
喻百龙忽然声音微扬道:当你得胜时,他们便会将六招传你,那时你将学会全海渊剑法!现在你可知我说要用最大的毅力学全海渊剑法的意思了吗?”
芮玮(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是要用最大的毅力战胜六残叟后,才能学到海渊剑法,他是初生之犊,胆气甚壮,当下慨然道:徒儿知道了,徒儿定当以绝大的毅力战胜他们,替师父争光!’’喻百龙安慰的笑道:好孩子!好孩子!——”霍然他的脸色变得黯然道:万一你败了,亦要败得英雄,不要拼命而死,因为你还有一件义务要办,那就是当你败时,要将海渊剑法两大招传给他们,因这是我与他们之间互相订下的诺言,千万不可背信!”
芮玮神情轩昂道:“败则败,徒儿绝不使师父背上无信之名,但徒儿不到最后关头,亦决不轻言一败!”
喻百龙大声赞道:“好!好!为师有你这样的徒儿,就是死去也死得瞑目!”
芮玮不安道:师父仁者长寿,怎会死去——”喻百龙大笑道:人生百年终要死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什么仁者长寿!我不是仁者,亦不要长寿!”
芮玮想不到一句话引起师父的感慨,大是恐慌,其实他不知喻百龙在年轻时介乎正邪之间,当然算不得仁者了!
喻百龙叹了一口气,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本秘笈,递给芮玮道:
“你与我离别后,其后一年除了复习我教你的武功外,可修练这本秘签中的功夫,这是药二哥全身的本领,我在这里住了八年多,墓中二哥留下的秘笈全部看过,节录这本秘笈,你要好好保藏它!’’芮玮伸手接下,仔细地藏在怀中,喻百龙见他藏好,又道:明年八月中秋你赴约见着六残叟时,他们若问起我,就说我已经去世了!”
第九章 熟面具
芮玮讷讷道:“师……师父……好好在世,为何要说去世了?”
喻百龙叹道:“当年我们相约时,我曾说过我若死了,便有人前来代我赴约,你若说我没有去世,便明明告诉他们我无能赴约!”
芮玮道:“这……这有什么关系,师父功力散失,徒儿为师赴约,有何不可?”
喻百龙摇头道:不能!不能!我若在世便应赴约,纵然全无功力亦要赴约,我要你代赴约,事非得已,切记见他们时,就说我去世了。
芮玮应道:是…是……”
喻百龙霍然露出凄凉的笑容,缓缓道:纬儿,我先走了!”
芮玮想到师父的性子,他将一切交给自己去办,便要离去,莫非去了却残生,这样代他赴约便名正言顺!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大变,急急道:师父!师父!你要到那里去!”
他上前抓住喻百龙的衣袖,不由流下眼泪道:师父……师父……你莫非要去……莫非要去……”
他再也说不出莫非去自尽这句话,喻百龙察言观色便知其意,笑道:傻孩子!傻孩子!你以为师父会去自尽吗?不会的!不会的!为师要到一个好地方去静养……”
芮玮急道:去哪静养?”
喻百龙叹道:你不要问我的去处,我要走了,墓中尚有很多余粮,你若想在这里多住几天,不妨多住几天,好好研究功夫,还有这两把木剑我用玄铁木做成,坚逾金刚,不怕宝刀利刃,你可留着!”
他说完就向林边走去,芮玮随跟在后,亦步亦趋,走到林口,喻百龙回身道:你不要送我!”
芮玮不敢违背,站在林口、满面露出依恋的神色,见喻百龙向森林内走进,当他走开十余步,又回过身来道:玮儿,你要小心天池府大公子简召舞,那年将你打成重伤的黑衣蒙面人便是他!”
芮玮大吃一惊,诧异道:是……是……他?恩公为什么要杀我?”
喻百龙没有理他的问话,叹道:当年他将你打成重伤,便死有余辜,若不是二哥死去,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如今他是简家一脉真传,尔后你遇着他只要小心预防,却不可伤害到他,知道吗?”
芮玮心道恩公武功高超,只要他不杀害自己.自己怎会伤害他,别说武功不如他,就是胜过他,鉴于他曾救过自己一命,也不会下毒手。他却不知以后就因喻百龙这句话,他应该杀简召舞而没有杀他达数次之多!
喻百龙终于走远了,芮玮哀伤地走回墓前,无聊地坐在墓石上,想起师父实是个神奇人物,在武林中他既被称为七残叟之一,为何看不出他残废在那里?
再者,为何六残叟皆会一招海渊剑法?而师父又怎么独会两招呢?奇怪的是他们都残废,难道会海渊剑法必定要残废,其中会有什么关连?自己学会海洲剑法会不会残废呢?”…
他越想越多,越想越乱,理不出—点头绪,想到后来,跳身拿起玄铁木剑,舞了一趟剑法才使脑筋冷静下来。
时日逐飞,瞬间半个月过去,芮玮天天研究喻百龙留下的秘笈,其中尽载简药官一生的武学,芮玮看完后,觉得简药官的武功与喻百龙所教练法大者雷同,比较起来,简药官的武功,阴狠胜过喻百龙所教,尤其暗器功夫载之甚多。
那本秘笈看完,墓中的存粮也剩无几,芮玮带着两柄玄铁木剑,按照图上所示,走出机关埋伏的人工森林,来到万寿居前。
他此时的衣饰仍是那年简召舞与他换穿的玄色长衫,这长衫的质料不凡,穿了年余毫不褪色亦无损坏。
天池府的地势,他了然于胸,当下轻车熟路缓缓走去,走过万寿居,碰到万寿居中使用的丫环,她们见着芮玮,齐都福礼道:“大公子好!”
芮玮暗暗好笑,心想她们还是看不出自己是个假公子,这样倒也方便,就装着假公子,堂堂正正走出天池府。
他猜测简召舞—定在府中,否则丫环见着自己—定要惊讶了!不知这一年多来简召舞和他的后母如何相处?
一面想一面走,顷刻走到刘育芷的地方,突然一缕箫音飘出,芮玮听到这熟悉的乐声,呆住了!
这时日见西沉,与当年芮玮初来天池府完全—样,记得夏诗曾说:刘小姐无一日不在此时独自弄箫……”
他呆站着静听,越听越凄凉,思起刘育芷对自己的好处,不由泪落满衫,暗道:简大公子在家,她为何还要吹出这样哀伤的调子呢?难道简召舞还是不愿见她,她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见她?为什么让她独在闺房伤心呢?”…”
芮玮越想越气,自语道:我非要问问他是什么道理?”
只见他加快步子向简召舞的书房走去,当他匆匆走进书房,房中空无一人,芮玮望望四壁仍是当年的装饰,没有一点变更。
他感慨万千地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册书,封皮写道:“闽北五虎断门刀”。
这本书曾看过,随手翻了翻便插进去,正要抽出另外一册书来看,突听身后女子声道:公子散步回来啦?”
芮玮不用回头便知是夏诗的声音,心中暗喜那天她帮自己出外拒敌,想来并未受到简老夫人的责罚。
他高兴地回过身来,只见夏诗容貌未变,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见到她不由含笑道:“我回来了!”
蓦然夏诗脸色突变,这个笑容!这个沙哑的声音,她已有一年多没有看到亦没有听到了!
芮玮见她呆住了,也不觉得异样,笑道:你好吗?”
他这句问话完全是出于内心的情意,并未想到目前环境,更末想到这一句问话便拆穿了他假公子的身份。
夏诗那曾听到这么关切自己的问话,心中一紧张,慌忙道:我……我……给公子……打洗脸水……”
她转身—瘸—拐走了几步,也许心中太紧张的关系,腿一歪身体就要向右边倒下。
芮玮见状大惊,一掠上前扶起她的香肩,十分激动道:你……你……你的右脚怎么啦?”
夏诗陡然被他扶在肩上,浑身如触电般,羞得满面泛起红霞,只听她低着头细声道:那年我帮公子拒敌,结果老夫人知道,将我的右腿打断,如今走起路来总是一瘸拐,十分不便……”
芮玮听得怒火高张,大声道:就为了你帮我,竟……竟将你的腿打断了……”
芮玮话声太过激动,双手不觉扶紧了夏诗的双肩,夏诗是个黄花闺女,怎好意思老让男人握在肩上,于是她轻轻一挣,挣脱开,羞赧笑道:我去打水!”
芮玮一把抓住她的玉手,无限柔情地道:你不用打水了,记得那年我曾说过只要不死,再也不叫你做卑贱之事,今后你跟我走,走出这个天池府!”
夏诗心中欣喜得身体微微颤抖道:公子……要……要带我到那里去?”
芮玮想既要她走,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坦诚道:“你不要叫我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夏诗抬起头道:我早已知道你不是大公子!”
芮玮反问道:“谁说我不是大公子呢?”
夏诗道:你和大公子的性情完全不一样,那年我眼见你被黑衣蒙面人打倒,被一个身手矫健的老人救去。”
芮玮紧问道:“后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