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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帝御弟血泪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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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陈快要笑岔气了。
  刚才那口水还呛在气管里,一时大咳不止。
  楼越眉蹙了蹙,伸过手,停在勾陈的后背,像要拍两下帮勾陈顺气,指尖碰到勾陈背上时,像被什么电了一下,缩回些,手掌隔空在勾陈背上拍了拍,用法力帮勾陈把气顺过来了,再缓缓地收手……
  勾陈大笑不止,他习惯地打手一捞,去拉楼越,大概是想和楼越说他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这么一捞,就捞中了楼越正往回收的手腕。
  两手接触的一刹那,都尴尬地停了一下。
  楼越先反应过来,站起,抽开手,喜怒不明道:“我去取月饼。”
  勾陈手上一空,方才满腔的笑戛然而止,指尖还留有楼越皮肤独有的海水般沁凉的手感。
  他的手指在虚空抓了抓,也不知是想抓什么,尴尬而窘迫。
  龙云骄方才说的有些得意忘形,此刻像个哑火的乌鸦般呆若木鸡,他这回是真切地感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多余……
  这样的场合总得找点什么来说缓和一下,勾陈咳了一声,假装自然地接着道:“所以,东海就只有你一条白龙?”
  楼越才走开两步,听到勾陈又咳了一声,身形顿了顿,待听勾陈一言说完,他叫了一句,“陈武”。
  语气平淡无波。
  勾陈和楼越十年浸淫的默契,一耳朵就听出楼越语气里一丝警告的意味,非常识相地噤言。
  楼越今日算对他格外容忍了,上回他提起龙云骄是白龙的事,一开口就被楼越盯熄火的。
  彼时,月上中天。楼越刚转出镇海楼,目光微微一闪,远远眺望了一眼深海的方向。
  勾陈的目光像被一根绳子拴在楼越身上似的,平日只要楼越一走出他视线,他就会不断逡巡楼越的身影,且此症状随着他要离开日子的接近越来越严重。
  所以勾陈一眼就发觉了楼越的目光有异。
  他最怕楼越这种忽然远眺一眼远海的目光,每一次海里有异动,都是这种目光。
  勾陈立刻就顺着楼越的方向望向远海。
  隔了一会,他见到了海上自东而来,一个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的光团。
  金光闪闪,用龙云骄的话说,像金子似的,欲不可耐。
  来者是东海新龙王,那条大金龙,龙云启。
  那条大金龙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闪着金灿灿的龙鳞在银白的月光下停在越海界边,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想装瞧不见都难。
  大金龙一来,龙云骄就坐不住了。
  他瞧瞧端着月饼出来的楼越,欲言又止。
  见楼越淡漠的神色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便瞧向勾陈求助:我可以请他上山来吃月饼吗?
  勾陈眉尖一挑,很不仗义地摆出一副“我帮不了你”的神情,当个没心肠的看客。
  对着硬朗冷峻的楼越,龙云骄再没有那天吼一吼的胆气,扭扭捏捏了几回,没等来他想听到的那句“请他上山”,反而招来楼越不耐烦一句,“你何时走?”
  龙云骄一向知道,越风山不是谁都能上来的,整个越海的生灵,除了生长在越风山上的,任何飞禽走兽和妖魔鬼怪都不敢踏足越风山一步。楼越这人护短的很,越风山好山好水守得滴水不漏,旁人根本无法染指。他龙云骄算是整个越海,不不,是整个东海唯一一个有幸能上越风山的山外生灵。想让楼越接受其他生灵上山,绝非易事,更何况龙云骄想请来的还是东海龙王。
  龙云骄一愣,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望了望楼越端着的月饼。
  勾陈瞧见龙云骄的定在月饼上的目光,添油加醋补了一刀:“你不走,难道想让那条大金龙再走一次石刀路流一地血来接你吗?”
  石刀路是龙云骄和龙云启的恶梦,果然把龙云骄吓得屁滚尿流地下了山。
  越海界边。
  龙云骄:“大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让我在这过节的,提前催我干嘛?!”
  龙云启:“冤枉,我只是等你过完节接你回宫,连越海都没入一步,绝对没有催你的意思。”
  龙云骄:“不是催?那你显摆你那身龙鳞干嘛?!”
  龙云启:“冤枉,我这身俗不可耐的金鳞哪敢在你的白鳞面前显摆!阿娇,你肚子上被拔掉的那三片龙鳞长好没有,还疼不疼?拔三片我的给你补上?”
  “不要,金鳞难看。”龙云骄情绪仍没好转,忽然想到什么跳起来,指着龙云启炸毛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女字边的娇,我的骄是马字边的,骄傲的骄!”
  龙云启一副宠溺的神情摊手:“冤枉,我又没说我刚才叫的是女字边的娇,阿娇,别生气,我连中秋团圆饭都没吃,大老远来接你……”大金龙十分不要脸地摆出一副可怜相。
  龙云骄一头的火气被顺下一些,不如之前那般气势汹汹地道:“你别赖我,东海那么多好东西你不吃偏要来。”
  大金龙龙王继续不要脸道:“你不在,剩大哥一个人在东海过哪门子中秋节……”
  龙云骄汹汹的语气接近强弩之末:“东海那么多人,怎就剩你一个人了……”
  大金龙恳切道:“你不在,就剩我一个人。”
  龙云骄:“……”
  两条龙一金一白,在越海界边朝越风山致敬地绕了三圈,往东海腾云驾雾而去。
  越风山上,楼越目光锁定那条白龙,手轻轻一抛,一枚物事往白龙飞去。
  勾陈“啊”的一声叫道:“我的月饼!”
  与此同时,远海传来震天响的兴奋龙吟。
  楼越笑笑,在桌边坐下,指了指桌子中间那盘满满的月饼。
  勾陈一见,笑开了花。
  中秋过后,这年的最后三个月,是越风山最安宁的日子。
  三个月过后,勾陈就要离开越风山回天庭。


'正文 第三十章 命不由我'

  第三十章命不由我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中秋节夜里,楼越最后坐在风动石上看了一晚上的圆月。
  勾陈则躺在石头后面那棵大树上的枝干上枕着脑袋看了一晚上楼越。
  月满向西之时,勾陈对楼越说:“年年今日,我回来和你赏月。”
  楼越没有回头,半晌轻轻地应了他一个字,“嗯”。
  勾陈没着没落地,像要确认什么,又像要承诺什么,他追着道:“以后每年,我中秋回来,过完年再走,能在越风山呆四个多月,小半年呢!”
  楼越身子直了直,微微偏过脑袋,月光滑过他标致得过分的侧脸,落进他的剪水瞳里,泛起清清浅浅的涟漪。
  两个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互望一眼。
  勾陈知道楼越此时的眼神定和平时一般平淡无波,但当楼越望过来时,他是真的感觉楼越眼里只有他一个人,那双天生多情的剪水瞳要把他整个人湮没。
  就像中了楼越魔法一般,勾陈顺着楼越的目光缓缓地坐直起来,手撑上了树干,起跳的动作。
  楼越目光疑惑地闪了闪。
  勾陈手指用力箍住树干,心口像被狠狠撞了一下。
  “疯了吗?我居然想跳下去抱他。”勾陈大讶,目光跟上楼越那根胭红的发带,忽上忽下的飘。
  楼越眼里的疑惑更甚了些。
  勾陈喉咙有些发紧,仗着夜色,他明目张胆的描着楼越转过来的脸。
  黛黑的远山眉,多情的剪水瞳,眉心中间一点嫣红的楼印,下面点朱的绛唇……
  勾陈咳了一下,喉咙干了。
  楼越叫他:“陈武。”
  勾陈激灵一下清醒过来,心下大骇。
  方才那一刻于他而言,太过惊险。
  道心不稳!
  修道之人若道心不稳,轻则生心魔,中则走火入魔。
  勾陈是天生的神仙,道心生来清寡稳固,方才那一下万年来头一次,他头一次发觉自己居然可能控制不了自己。
  楼越又喊了一声,“陈武”。
  勾陈沉声应他,“我在。”
  楼越有些急促地站起来。
  楼越个子挺拔,站起来和一向以高个子著称的勾陈一般高,他那么一站,扬起脸,离在树干上坐着的勾陈就很近了。
  脸对着脸,勾陈心跳莫名又快了,然后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勾陈心经》。
  《勾陈心经》他给楼越念过无数遍,楼越休眠那三年,楼越每次受伤时,很多场合他都念给楼越听过。
  《勾陈心经》他生而带来,从小自己学,自己念,连他父母都没教他或给他念过。这个他念了上万年的《勾陈心经》,头一次他听到别人给他念。
  而念的那个人,是楼越。
  《勾陈心经》诲涩难懂至极,读起来生硬绕口,勾陈念了上万年,正着倒着背都烂熟于心,才能念出点唱小曲的意思。三界中只有勾陈一个人会的《勾陈心经》,旁人连听一听都休想,即便有幸听上一段,必定是听不懂,就算听懂了,照着经文念上一段亦艰难至极,更遑论听完之后默背全文并念出来。
  勾陈不知楼越是如何默背下难懂得惨无人道的《勾陈心经》,楼越念的一板一眼,字正腔圆,比起他自己念的那种随意腔调,楼越念经文像他练镇海剑一样,行云流水中有恪守的章法,格外认真,格外庄重。
  在勾陈听来,仿佛楼越整颗心都化在那经文里,又是那种特别受用的感觉,滋滋地冒着热气,暖着他的心肝。方才动荡的道心像尘降一般层层沉淀下来。
  不知楼越在树下站了多久,也不知楼越念了多少遍,勾陈神识渐渐清明,一颗红丹丹的勾陈道心重回稳固。
  望一眼圆月,中秋夜已过大半。
  勾陈问:“此经文诲涩至极,你怎记得下来?”
  楼越见勾陈语气恢复,坐回风动石,“听得多了,便记住了。”
  勾陈目光追着楼越:“谢谢。”
  楼越身子僵了僵,没有回头,“你不必谢我,你这个经文管用,我偷师你的经文,又受你诸多恩惠,实在当不起你一个谢字。”楼越顿了顿,“再者,方才我自己也是要念的。”
  勾陈脑袋里转了两遍才想明白,何为“方才我自己也是要念的”。
  这个夜是中秋团圆夜,楼越坐的石是青华从前常坐的风动石,他早该想起来的。
  不同于以前的莫名,这一次明明白白的,勾陈心底一片酸楚。
  中秋过后,秋天算过半,很快冬雾笼上了越海。
  楼越日日勤练,闻鸡起舞,日落不息。
  夜幕降下后,楼越会巡一遍山。
  勾陈跟着走,头几天没察觉出异样,渐渐地发现……楼越根本不是在巡山!
  以楼越镇海灵的身份和合道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巡山!他的神识早遍布整个越风山,越风山一草一木的动静都在他的神识里。
  楼越是在布禁制!
  勾陈立刻就猜到楼越的用意,“你要出山?”
  楼越并不避讳,“是”。
  勾陈一下就紧张起来,“你出山界实为负山前行,那么重的越风山基压在下来,你走一步两步尚可,你竟真想背着山基走出去吗?”
  楼越停下脚步,直了直腰背。
  勾陈发现,楼越近来时常会做直一直腰背的动作,楼越平日的站姿就特别笔挺,一派玉树临风英姿飒爽,身姿赛过神仙,直得不能更直,没有必要也没有空间更直了。勾陈转念,女人怀胎月份大时,才总撑着腰或挺挺背,楼越一个大男人……
  楼越转头直直地瞧进勾陈眼里。
  几乎在看到楼越眼神的同时,勾陈就知道他劝不动楼越了。
  他的心揪在一起,张口想劝,搜肠刮肚地发现任何语言在“自由”面前都太过苍白。
  楼越要挣出困守他的越风山,没有理由拦他,“小越……”
  楼越对他轻轻勾了一个笑,转头继续前行。
  勾陈注意观察楼越的动作手法,楼越下的禁制十分霸道,霸道之上还十分厚重。他终于看出来,楼越每一天都在前一天的禁制上再加一层!霸道无比,厚重无比!
  用如此大的血本下禁制,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阵冰凉刺骨的惊惶众他脚底串起,勾陈一直揪着的心快拧着麻花:小越到底要做什么?
  深刻的惊忧升腾,勾陈想:不对劲,一定是他想漏了什么细节。
  不是!勾陈跳起来,是楼越有什么瞒着他!
  勾陈紧张地盯着楼越笔挺劲瘦的背影。
  注意到楼越又微微直了直腰。
  这个动作……其实与女子怀孕撑腰是一个道理,负重……负重!
  勾陈心中惨叫一声,“小越,不可以!”
  勾陈从未害怕过什么,此时,他深刻地知道自己在害怕一个可能,他慢慢走近楼越,手剧烈地发抖。
  顾不上不合礼仪,他颤抖地手迅速伸进楼越衣领,两指一捏,往外一扯,再打一个响指,那条又黑又粗的看不见的线……像在勾陈心头狠狠勒了一下,显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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