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世界之南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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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伦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却依旧沉默着，没有吱声。
南飞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觉得有戏。看莫伦那身体僵滞的样子，大概是被自己说中了，如果他没有猜错，那就是莫伦有着自己喜欢的雌性却从来不敢表白，照宝拉的说法，翼虎族的雌性对莫伦是没什么好感的，这个莫伦还真是可怜……
不过，他会尽力去帮助他的。
“你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说服他，假如他还没有伴侣的话。”他并不希望莫伦喜欢的那位已经有了伴侣，就像欧伦似的，能被宝拉接受的可能性很小。尽管在这个雌性与兽人比例不对等的世界，一妻多夫是被允许的，但他依旧觉得，这样很不好，只要付出了真感情，那就一定会造成伤害。
莫伦依旧沉默着，过了会儿，他动作起来，继续处理手中的猎物。
这一整天，莫伦都没再搭理南飞。
南飞表示理解。
他觉得自己说到莫伦心坎儿里了。无论如何，他都得帮助莫伦找到伴侣，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没有女人的世界，南飞知道自己是注定单身的，可他并不觉得这样会很孤苦；可是一旦放到莫伦身上，想着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大个子，就这么一个人，打猎，睡觉，烤肉，一辈子，他就是觉得很可怜，所以，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沙棘果的寓意
翼虎族部落坐落于山林之中，这许是因为老虎是林地动物。现在，翼虎族的每一位族人都有了自己的房子，不过，这要除去莫伦。
南飞不止一次建议莫伦盖间自己的房子，可是莫伦只为自己做了张床。久而久之，南飞竟也习惯了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日子。与兽人们的观念不同，他始终觉得自己即使身在兽人大陆也承担着“雄性”的角色，因此，在避嫌的问题上，南飞几乎没怎么考虑过。
他想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主要是为了晚上打打飞机什么的，可莫伦偏偏不懂，时间长了，南飞终于习惯了这种和尚般的禁欲日子。
这天，莫伦出去打猎了，宝拉溜达来家里作客。
宝拉长的很嫩，像个奶油小生似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贼兮兮的在屋子里头扫视了一圈。
“看什么呢？”南飞好笑的看着他。
“你们两个不在一张床上睡啊？”
想象一下与莫伦同床共枕的场面，南飞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其实以前他经常和别人拼床睡的，出门在外吗，没那么多讲究。可当下被宝拉那种充满暧昧的语气一说，南飞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别扭极了。
也许，他是很有必要与莫伦划清界限的。他说他是公的，可这里的人偏偏都不这么认为，要是大家都像宝拉似的看待自己和莫伦的关系，那将会给莫伦的寻妻之路增添不少误会和麻烦。
“宝拉，你知不知道莫伦以前有没有喜欢的雌性？”南飞问道。
看莫伦昨儿那态度，估计是有的。
“这个，应该没有吧……反正我看不出来。”宝拉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却想不到一丁点儿关于莫伦与雌性的八卦。
南飞对这个答案并不稀奇。莫伦这样的闷葫芦，就算他喜欢谁也不会被别人瞧出来。其实这种帮男人找男友的事情，南飞做来还是有些小别扭的。只是入乡随俗，这里的人总要繁衍后代吧！
南飞往宝拉的肚子那儿瞥了一眼，说：“你们的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个问题就像小的时候询问妈妈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一样充满未知与好奇。不过妈妈们通常会回答：石头下面捡的，小河里头捞的，等等等等。
宝拉的脸霎那间通红，他没有那些妈妈们的编造能力，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就是从那个洞洞里出来的……”
南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非常怀疑，这里的雌性都是些仅在外貌上表现为男性的双性人，可宝拉的下一句话粉碎了他的疑虑。
“那个后面的洞洞……”
“！！”
这样都可以？！
这个世界的人类都是些什么样的物种！！
昨天欧伦拿来许多水晶果，南飞为宝拉留了一大半。
“哇！这是莫伦为你采的吗？”宝拉流着口水说道。
“欧伦送来的。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欧伦？嘿，他那么笨还能采到这样的果子！南飞，我可以吃吗？”宝拉期待的望着南飞。一般来说，只有想要追求雌性的兽人才会不嫌麻烦采这样的果子，雌性们是舍不得与别人分享水晶果的。
南飞和雌性不同，他大方的紧，反而对宝拉的客气有些不理解。
“这些都是给你的。”
“真的吗？南飞，你果然是最好的人！”
南飞笑了笑，觉得宝拉这孩子挺可爱的。
“比起草药，我觉得你对果子的了解更透彻。”南飞说道。
“当然！”宝拉引以为豪，“不过，我有两种果子从未见过，一种是我告诉过你的沙棘果，另一种，叫做龙珠琥珀。”
“龙珠琥珀？”真难得，兽人世界里还有名字起这么大气的果子。
“其实它不算是果子，传说中，龙珠琥珀的果核都是些彩色的水晶珠子，我一直想拿它们穿条项链，可这种果子比水晶果更难找到，哎……”宝拉有些沮丧的说道。
雌性果然都像女人一样爱美。南飞好笑的看着他，安慰道：“如果我见了这种果子，一定会采下来给你做条项链。”
“真的吗？”
“真的。”
……
最近，南飞一直为研究草药忙碌着。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配制出了一些消炎防感染的药，以及驱赶蚊虫的药水。只是在止血药这方面，他仅找到了几样与原配方药性相近的药材，但具体效果还是未知。
百事通，却难以百事精通。南飞也有自己的短板。
好在电脑里储存了很多药物知识，方便他查找学习。
其实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农历八月十五，圆月中秋，吃月饼，酿桂花，合家团圆。
今天一早，手机上便亮起了节日提示。在那个世界里，今天是八月十五，可在这个世界里，今天却是下弦月。
阴晴圆缺，分分合合。对于一个长时间孤独的人来说，南飞还未真正麻木，他心中隐隐期待着家庭对他的接纳。去年这个时候，他在英国，南凌恰好也去那里出差，两个人便一起吃了顿饭，共度中秋。
南飞觉得挺幸福。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和亲人在这样重要的节日里吃饭，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南凌现在怎么样了……南飞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的消失不会对他人产生任何影响。离了自己，地球该怎么转还怎么转。所以，害怕家人担心什么的，南飞根本就没考虑过。
说实话，现在的南飞有些沮丧。
直到月已升上枝头，高悬天空，莫伦才回到竹屋。他从兽皮袋子里掏出一枚赤红的沙棘果，递给南飞。
沙棘果生在离翼虎族部落很远的沙漠，长在丛丛荆棘之中。莫伦来来回回飞了一整天，整个人都变的灰扑扑的，身上有许多渗着鲜血的划痕。
南飞愣愣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莫伦把沙棘果放到南飞的手里，转身去河边清洗。
南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到现在，关于植物，他觉得自己比宝拉更了解。沙棘果，他是第一次见到，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宝拉说过这种果子，长相奇特，鲜红如血，生在遥远的沙漠里，在丛生的荆棘之中，许多年才会长成一个。不仅稀少，而且难采。
兽人们的人性比较单纯。对他们来说，能不惧困难为雌性采来沙棘果的，那一定是此生不渝的深爱。
看到莫伦这个样子，南飞似乎明白了一些，可潜意识里又去否认。
他完全不想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
他讨厌被人当作雌性，他是一名男人。
此刻的南飞很烦躁，甚至谈的上是暴躁。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没良心，对于莫伦，他是感激的，莫伦待他真的很好，可以说，他活这一辈子，头一回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他把莫伦当挚友，当家人，想去报答他，可如果莫伦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所谓雌性，对自己产生了感情……
他最终只能伤害他。
除非自己会爱上莫伦。只不过，这对现在的南飞来说是不可能的。他苦恼的正是这个。他觉得自己必定会伤害莫伦，所以病急乱投医的南飞想出了一个很烂的办法，只不过他自己感觉倒是挺良好的。
☆、翼蛇柯维
莫伦洗澡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南飞安静的坐在篝火旁边，俊逸的脸庞映衬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之中，浅色的衬衫上不染纤尘，美好的，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南飞从未隐瞒过这件事情。可愈是这样，莫伦心里就愈是没底儿，愈是不安，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怎么会属于自己？
可望不可即，明明近在咫尺，莫伦却偏偏觉得远在天边。
沉默而孤僻的人往往是最敏感的，越爱的时候越会害怕。
南飞听见动静，转头往莫伦那边望过去，恬淡的脸上有了表情。
“我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莫伦没有拒绝。
碘酒还没用过，剩下满满的一瓶。南飞并不吝啬，莫伦却迟疑了。
“留着，你的药很珍贵。”
南飞抬眼看他，“无所谓，这种药有一定时间限制，过期不用就浪费了。”
近处看的时候，莫伦身上密布的伤口显得有些狰狞。肉色的伤口被水洗的有些发白，莫伦虽不叫疼，南飞却看得发怵。
这个世界的荆棘，大概比他想象的更恐怖。
南飞的心情很沉重。他感谢这个世界有人这样对他，可他偏偏无以为报。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报答在莫伦真挚的心面前总显得微不足道。
南飞坐在莫伦旁边，拿一支棉棒沾着碘酒，细心的涂抹在莫伦遍布全身的伤口上。
“疼吗？”他问。
莫伦摇摇头。他不疼，他现在心里很甜，能获得这样的待遇，让他去沙漠荆棘里头洗个澡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南飞叹了口气，“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了。”
莫伦看着他，没有说话。
南飞靠他很近的时候，那温热的气息便会丝丝扬扬的打在他的皮肤上，很痒，却不舍得动弹。
莫伦的身子像是灌了水泥似的，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南飞抬起头来看他，两个人的眼神相交于一线，莫伦的眼睛很深邃，很专注，如同夜空一般，摄人魂魄，南飞有些滞然的移开了视线，心似乎有些慌乱，但他很快就把这种异样的情绪抛之脑后，回归到平常的样子。
帮莫伦处理好伤口后，南飞去把那枚鲜红的沙棘果拿了过来。像是掰山竹似的，两边一捏，果子便从中间裂开了——里头是淡红色一分为二的两瓣果肉。
把其中一半递给莫伦，南飞开玩笑的说道：“一人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这是以前分享食物时，兄弟间拿来说笑的话。莫伦似懂非懂，但只是听上去却让他觉得挺开心的。
“今天是中秋节。”望着皎洁的明月，南飞低吟出声，似乎不是在和莫伦说话，而是一个人孤独的宣泄。
“中秋节？”
“一个让离别的人们相聚的日子……”
南飞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天空。
他的脸上分明不带一点表情，连瞳孔都是淡漠的，可莫伦就是感受到，一丝萦绕在南飞周围的无法挥去的悲伤……
“南飞……”莫伦低沉着开口叫他。这仿佛是他第一次喊出南飞的名字。这两个字时时刻刻都藏在心里，真正喊出来的时候却又觉得陌生。
“嗯？”南飞转头去看他。
莫伦牢牢的盯着他的眼睛，说出的话，似乞求，却又很坚定。
“我不希望你离开。”
南飞沉默了阵儿，忽然就笑了，“我倒是想离开，但实际上是，我不得不留在这里，还得请你收留我。”
……
夜深了，南飞也准备洗洗睡了。
按照每晚的习惯，他得去河边泡个澡。这条河藏在山谷里头，白天沁凉舒爽，夜里却能保持温度，晚上在河里泡澡会很舒服。
这个世界，月亮是那么的庞大，明亮。即使只残留了那么窄窄一痕，温柔的月光依然清晰的洒映在寂静流淌的河面，粼粼的波光如同跳跃的音符，南飞将自己沉浸在舒缓的河水里头，闭着眼睛，默默享受这独属于兽人世界的宁静时光。
风轻柔的抚弄他长长了的墨色发丝，缓慢流淌的河水之下似有不知名的生物悄然游过，南飞并未察觉，直到那滑溜溜的生物调戏般的缠上他的腰侧，南飞才惊觉起来，只是他没敢动弹，他隐约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生物感受到这具身体的僵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拿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