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联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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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乔南所说,江越身上的鞭痕开始恶化。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楚天秦终于抬手在耳际敲了一下,那个藏在耳朵深处的探测器轻微地‘滴’了声。
就像之前跟林邵久计划好的那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到这个信号的。但是只要楚天秦一发出信号,林邵久那边就会立刻赶来支援。
其实这场绑架对楚天秦和林邵久两人来说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们若想全身而退不过是眨眼之间,但重要的是要查清事情的真相,那个人的目的和来历,否则将会后患无穷,必须一次斩尽。
虽然在看到江越那浑身伤痕的时候,他无比强烈地、想要不管不顾结束这次计划,后患就后患吧,他不能让江越遭受这种罪。
思绪一时之间翻涌而上,楚天秦不再细想,把注意力回归到江越身上。
他把江越打横抱起,毫无顾忌地走到乔南身边:“乔先生,游戏结束了。”
随着楚天秦话音落下的瞬间,门外涌入很多黑衣人,手上拿着枪。出了屋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门外的景象更是壮观,整整三排狙击手在门外高处的楼层上潜伏着。
乔南几乎毫无退路,但他面上并没有慌乱,甚至还疯狂地笑了起来,手背在身后,偷偷地按下一个按钮。
一秒。
两秒。
三秒。
爆炸声没有响起。
这时楚天秦已经抱着江越走到门口,林邵久从一众黑衣人身后走上前来:“乔南,劝你还是别指望你在附近安的那几吨炸药了,现在它们跟石灰粉没什么两样。”
乔南这下是彻底失去了一切希望。
多年来忍气吞声、苟延残喘、暗自布置,就为了今天。而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一阵难以置信的沉默过后,乔南终于崩溃。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张扬,边笑边整个人往下滑落,“好,很好,久爷真是名不虚传,凡事都运筹帷幄。”
林邵久走上前去,像看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奚落:“是你太蠢。”
“第一,你用江卓来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本身就够蠢的。你以为江卓死了,而事实是他现在人在美国,你以为江家兄弟关系恶劣……”林邵久沉声继续道,“不巧,江卓很爱他这个弟弟,正是他主动联系我,我才能那么快识破这场骗局。”
乔南歇斯底里道:“不可能——我不相信——!曲子森当初为了江越的一句话,才去杀的江卓,就算江卓侥幸活了下来,我不信江卓一点都不怪他!”
林邵久从腰侧掏出枪,冷漠地将枪口抵上乔南的太阳穴,不置可否道:“哦,是吗。当初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也都和你无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づ ̄ 3 ̄)づ 火车上掉了四个我心碎
看到你们面前的这个努力坚持日更的好宝宝了吗!不收藏忍心咩!
☆、结束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得那么干脆,当一个人甘愿用性命孤注一掷的时候,那种狠劲,往往让人难以抵挡。
楚天秦抱着江越刚出门,将最后的残局留给林邵久去解决。门外颜槐唐楼楼他们都在,无一不是踮着脚尖试图从层层人群中一眼就瞅到江越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这两天他们确实是急坏了,涂四季连零食都吃不下去。战火又已经杀青,接下来没什么行程安排,于是唐楼楼和涂四季两人只能整天窝在家里提心吊胆地互发微信,不停脑补江越的各种死法,然后祈求上天保佑。
程风也在,他被挤在人群里,一张俊脸煞气逼人地沉着,手插口袋静静站立在那里。
眼前这一幕,不管他看着有多不爽,他也不得不承认,楚天秦和江越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太深了,无论是江越的执着还是楚天秦默默隐忍着的深情,都已经化为深深的烙印。
他们根本离不开彼此,也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就在程风思索的时候,旁边唐楼楼一巴掌又拍上他的肩头:“太好了,江少还活着!”
“Bitch;”程风道,“don't touch me。”
……
大家才刚把心从嗓子眼重新塞回肚子里,可后来发生的事却让人始料未及。
楚天羽是最后赶过来的,他把车停在工厂附近就一路狂奔而来,正好遇上接下来发生的这么一幕。
乔南疯了!
尽管被两个高大如牛的黑衣人左右牵制住,太阳穴还顶着枪口,谁也想不到乔南几乎是不要命了一样,在被带离之际,经过江越和楚天秦身旁,他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硬是挣脱开两个黑衣人的禁锢。
齐磊在他身后护着林邵久,毫不犹豫地往他小腿肚上开了一枪,顿时乔南小腿上开了个洞,血肉混着破碎的布料,有些往外溅。
唐楼楼虎躯一震,半个身体依偎进程风怀里,这个生活作风良好的社会三好标兵哆嗦着喊:“妈呀——”
程风压根不理他,一把撇开唐楼楼就往江越那边冲。
看着乔南那副样子,他右眼皮不停在跳。
乔南腿上中了一枪,登时整个人扑倒在地。他狂笑着,决心牺牲自己这条命也要拉个人一起下水。
比起林邵久,他最恨的还是江越。
他在曲子森身边当了江越三年半的替身。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他和曲子森还是有很多甜蜜回忆的。尽管每次在床上,任由心爱的男人身上轮番进攻的时候,曲子森嘴里喊着的永远是‘小越’。
他替他口/交的时候他这样喊,接吻的时候呢喃出的名字也是,还有□□的时候他性感得要命地低吼我爱你,全都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江越。
乔南一开始也恨过。
可是到后来,他无比清晰地认清了现实——除了江越,没人再能得到他的爱。
于是他在绝望中竟然非常荒谬地庆幸,自己长着一张和江越相似的脸才能获得他的垂青,进而和他共度三年岁月,才能奉献自己满腔的爱和信仰给这个原本冷漠无情的、众叛亲离的男人。
反正他原本已经是低进泥土里的尘埃,尽管是因为这样一个残忍、不堪的原因,也确确实实地,在曲子森怀里开出一朵花来。
被他拥着笑,感受他在自己身体里进出,他的汗水,他的喘息,他所有昙花一现的温柔。
曲子森,这个救了他还资助他完成学业、恶名远昭、实在称不上是个好人的男人,却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可是十二年前,被江越一刀捅穿心脏,惨死街头。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
曲子森死了。
死在江越手上。
多么讽刺,乔南每个午夜梦回都在边哭边咬紧牙关,他死了,江越却被无罪释放。
正当防卫……
无罪释放……
见乔南拖着废腿,仍坚持不懈地往前爬,齐磊心道‘卧槽要不要那么身残志坚,这货不是找死是什么’,手上轻扣扳机,又是一枪。
这一枪击中了乔南的右手,让乔南不能再继续这样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乔南又中一枪,却一声不吭,没有喊疼,连闷哼声都没有,只是沉默地停在原地。
他低垂着头,抚在地上的手渐渐攥紧成拳头。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乔南清楚的记得,报纸报道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冷眼相待。
至少除了他,没有人难过。
一个罪大恶极的贩/毒份子死了。
好像是一件全社会都应该鼓掌欢呼的事情。
乔南缓缓抬起头,半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隐在头发下的脸似平静又似疯狂。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有权对他的爱不屑一顾……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这话是对着江越说的,可惜江越早已陷入昏迷,这句疑问句注定得不到回答。
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已经没什么人记得。因此唐楼楼他们一片茫然,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齐磊放下枪,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绑起来啊!”
于是先前被乔南挣脱开的那两个黑衣人忙点头,弯下腰,欲把乔南从地上拎起来。
乔南摩挲着手上那枚戒指很久了,就在黑衣人弯腰的瞬间,他终于抬起拇指和食指往上用力一扣。
‘嘭’地一声枪响。
那是一把被设计成戒指的隐形手/枪!
伴随着枪响一起的还有程风慌乱的一声‘小心’和朝向江越那边的奋力一扑。
……
“发生了什么?”唐楼楼身高不比涂四季,只能看到涂四季呆若木鸡的表情,“怎么突然会有枪声?”
颜槐被林邵久特意安排在这么远的位置观战,本来就已经很不爽了,这下两眼一蒙黑,入眼之处全是林邵久的手下们,心情更是烦透:“江越还活着吧?”
奈何涂四季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好半响才断断续续道:“你们说子弹打在脑门上……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这下换成颜槐和唐楼楼愣在原地无法言语了。
唐楼楼三秒钟眼泪淌了下来:“江、江少,你可是我奋斗了十多年才遇见的伯乐啊……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
颜槐回神以后奋力拨开人群,前面挡道的都被加以冷眼:“闪开。”
谁也不敢真的得罪这个怒气高涨的大嫂,又见乔南开了一枪之后被制压住没什么危险,这才纷纷给颜槐让道。
跟颜槐脑补的情节不同。
倒在血泊里的那位……
是程风。
楚天秦把江越塞给听到枪声就哭爹喊娘地加速奔来的楚天羽同志,然后俯下身去观察程风的伤势,他沉声道:“救护车还有多久到?”
静默。
楚天秦抬眼,阴沉沉地扫视过一片人,质问道:“你们没叫救护车?!”
林邵久虽然这些年着手在洗白,但毕竟混黑那么多年,哪有什么叫救护车的习惯,打个比方,黑吃黑受伤了还叫救护车这不是搞笑吗。在他们业内,要么当场死,要么拖着伤回家等着私人医生上门救治,叫救护车上医院会徒增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一众手下们听到救护车三个字后愣了几秒,但随即很上道地表示:“我们马上叫,马上叫,救护车嘛,来得应该很快的。”
这下不仅是楚天秦颜槐他们无语了,已经陷入昏迷的程风如果还有一丝理智的话,估计也要崩溃。
这枪挡的,太没有生命保障了,他要投诉!
随后已经被打晕的乔南又被齐磊一路连打带踹地拖上了车,林邵久紧随其后,不过他上车前绕了个弯,走到颜槐面前,俯身吻在颜槐惨白的唇上:“我说了,不会有事的。”
颜槐唇色依旧很白,没有什么缓和,林邵久心知他这是吓坏了,柔声道:“回家好好休息,等我手头上事情收尾后来陪你,嗯?”
闻言,颜槐没作什么反应,倒是齐磊在车里踹乔南的角度偏了两分:卧槽那么温柔!这还是我男神吗!好可怕!
齐磊没感慨完,就听车窗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摇下窗,涂四季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点点展现在他面前。
心里其实很忐忑怕被他认出来自己曾经扮演过丽丽莎这个角色的涂四季:“嗨,那个,我就想问一下,他没事吧?你们会杀了他吗?”
齐磊顺着涂四季那根笔直修长的手指看去,是乔南那张已经被揍成猪头的脸。
他笑了一声:“哟,怎么着,这位同志,你还同情心泛滥?据我所知江越不是你老板吗?”
涂四季哑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同情心泛滥,只是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认识乔南。难怪看他那么眼熟。
那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声乐系,有段时间会去酒吧驻唱,赚点零花钱。乔南当时是酒吧里的服务生。具体发生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就记得乔南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富商当众欺凌,但当时他也没有能力去帮他,只能事后在洗手间遇见的时候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拭。
乔南当时眼泪还未擦干,却结果纸巾冲他笑了一下:“谢谢。”
这句谢谢不知怎的,一直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涂四季想,大概是当时自己太懦弱吧,没有出手相助,所以才会有种负罪感。哪怕别人的苦难与你无关,可一旦你选择置身事外,似乎就变成了间接性的施虐者。
“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也该交给法律去判决。”涂四季犹犹豫豫地,对着齐磊那张绝对称不上友善的脸,教导道,“你们没有权利私自处决他的生死。”
齐磊:妈的老子看上去有那么像杀人犯吗?
“你未免想太多了,”齐磊皮笑肉不笑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作为一名合格的人民群众,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呢,况且你以为杀人是那么随随便便的一件事件?得做多少公关,扯多少谎去掩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