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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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枭带血的手揉了揉云霞的头,声音虚软无力:“知错就……好。”
“娘娘!”
万俟枭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下。
云霞带泪的眼瞬间睁大:“娘娘!不!您不要死,不要丢下云霞,云霞以后再也不会质疑您的话了!您是对的……呜呜呜呜”
“确定?”
悲痛欲绝的云霞并没有察觉到刚才还要死的人怎么突然就声音正常了,只是本能的哭着直点头:“娘娘不要丢下云霞,云霞要一辈子追随娘娘!娘娘是对的,云霞知错了!云霞真的知道错了!”
“好吧,今天的思想教育课就上到这里。”万俟枭突然跳了起来,一直捂住的插在胸口的匕首也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
云霞傻眼了。眼泪还挂得满脸,只傻乎乎的看着突然跳起来“诈尸”的万俟枭。
万俟枭呵呵一笑,脸色依然惨白,不过比之刚才的垂死之色却神采飞扬。原来刚才白芷一刀刺来时,万俟枭念着借此接回收服云霞,便将计就计稍微让开点身子,白芷的匕首看着是刺到万俟枭胸口,其实是被她让开要害夹在胳肢窝间了,随后万俟枭立刻用手捂住,匕首划破手掌,才制造出鲜血喷涌的效果。不过饶是这样,也到底是流了不少血,万俟枭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算是下足了血本的。如果还拿不下云霞,她万俟枭可以回家吃干饭去了。
“这次手法确实激烈了一点,但也只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看清楚自己内心深处的意志倾向。因为人性使然,有时候不下一剂猛药是不会彻底觉悟的。本宫诚心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怀。其实……我也很欣慰,没想到你会如此的一心向着我,就算真的死了,倒也值得了。”万俟枭深谙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赶紧表示一下自己对云霞的重视。还特意用了“我”字,以拉近两人距离。
“不会的!娘娘没事,没事就好!”云霞破涕为笑。经过刚才的大起大落,云霞情绪跌宕得厉害。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比娘娘没事还重要了。
万俟枭心中一松,顿时绷紧的力气用尽,一下子跌坐在床边。云霞赶紧扶住她。
万俟枭摆摆手,她沉重的说:“云霞,本宫知道,其实你心中对本宫的存在一直心有疑虑。”万俟枭垂下眼睑。这才是梗在她们之间最大的坎。
云霞手上一震。顿了好一会,才郑重的跪下,磕头:“娘娘,云霞确实有疑。云霞自小伺候娘娘长大,感情深厚非同一般。可云霞现在一心追随娘娘也确属真心。然,古有圣人云:忠仆不事二主……”
万俟枭摆手:“那你不用顾虑了。本宫就是她,她就是本宫。”
“?”云霞疑惑的抬头。
万俟枭轻笑:“你相信来世今生吗?”
云霞吃惊的睁大眼:“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是来生的她,为了今生之恨卷土重来。难道你不奇 怪{炫;书;网吗?何以本宫知道她的过去,她的一切?——因为是她请本宫来的!她求本宫帮她雪恨,并说与你情同姐妹,将你托付于本宫,所以本宫一直待你有所不同,刻意培养。”万俟枭说起谎来时一套一套的,神情非 常(炫…书…网)认真严肃,仿佛真的曾经发生过这么离奇却绝对真实的事情似的。
万俟枭深谙要扭转这些古人忠仆概念并不容易,最容易让她接受的说话就是前世今生,保证比什么都管用。
果然,一听万俟枭的解释,云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中还晶亮晶亮的,大约是在为前娘娘那句“情同姐妹,特意托付”感动。不过转眼她似乎又有些悲伤不舍。
万俟枭明白她的心思,拍拍云霞的肩,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无需难受,她,也在这里。我们是同在的。你我的一切,她都看着,她都知道。”
云霞一喜,这回看万俟枭的眼中终于不一样起来,亮晶晶的。
万俟枭心中舒了口气,终于搞定了。最贴身的宫女收服了,要做什么都方便许多,不但不会拖后腿,必要时还可以帮衬着。身为上位者,她自然明白一个人不可能成事的道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凝集有才之人,建立起属于她的暗之帝国!
“娘娘,皇上他——”云霞这才想起外面的皇上似乎脸色不善。
“没事,无需管他。”万俟枭一脸的不在意。其实不过是秦羡眼神尖,进来后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骗局所在,所以心里不平衡而已。他的愤怒也就很可以理解,不过是发现自己被骗了,还被骗得跟他不相干,他就一炮灰被骗者!所以委屈了,心里不平衡了,嫉妒云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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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楚国使者
不过万俟枭装受伤的事也就秦羡和云霞知道,就连太医来了,也被云霞以“奴婢已经包扎过了”为由打发了,只诊了脉,确定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并开了剂补血的方子。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幸好娘娘没事,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看皇上那阴沉着脸的样子,真够骇人的啊。
走的时候,秦羡狠狠瞪了万俟枭一眼,然后一身阴沉的拉着脸离开。
听说他这晚留宿了柔妃的梧云宫。而左昭仪从头到尾似乎也从来没有人问起过。也不知柔妃是不是当晚就跟秦羡请罪开脱过了,第二天秦羡也没过问左昭仪什么。
于是万俟枭不开心了。那刺客可不仅向着秦羡,也分明是向着她来的,就是说,现在她也在左家人的猎杀名单上。事关她的身家性命,她怎么能说算就算,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女人呢?
以德报怨这个词和万俟枭是八竿子也打不着边的。所以,万俟枭不高兴,自然意味着有人要被放血了。
隔日午间用了膳,万俟枭坐在窗口的贵妃椅上拿了本书闲看。柔顺的黑发顺着颊侧滑下,垂到胸前,淡淡的金色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娘娘。”云霞推门而入,一入眼就看到窗口的这幅美景,不忍打扰,故而反手关上门,自己垂手在边上,不敢出声打扰,生怕破坏这份唯美的静谧。
“嗯?”过了很长时间,万俟枭手上的书翻过去一页,才懒洋洋的出了个声。
云霞这才回了神,差点忘了刚才进来的事,赶紧将手上东西递上:“哦,娘娘,奴婢刚才在门口捡到个东西。”
“门口捡到的东西?”万俟枭接过云霞手上的花笺。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彻遍。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这是……艳诗?
万俟枭眼角抽了抽。
云霞把花笺递给万俟枭后密切关注着万俟枭的神情,自然是看到了万俟枭那抽筋的眼角的,她不禁掩了嘴偷偷的笑。这艳诗是写在花笺上的,没有密封,所以过手人的都看的着。她刚看到时就觉得特惊讶,没想到这宫中竟然还有这样白目的人,写艳诗就罢了,竟然还糊里糊涂送到了中宫娘娘的寝房门口,真是太好笑了!嘻嘻,竟然把艳诗送到中宫皇后门前,不是白目是什么!
万俟枭本来是对这花笺的来历很疑心的,但是眼角看到云霞的窃笑,不禁自己也失笑多疑了。皇宫的守卫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严密的,夜华宴的刺客要不是有左昭仪乃至柔妃暗中做内应,想混进宫来根本不可能。所以,这艳诗应该更可能是宫中哪个人的恶作剧吧。给皇后送艳诗,这些混蛋还真想得出来。
主仆俩摇头轻笑。
不过第二天,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
万俟枭拿着手上的花笺,面色阴沉如水,边上的云霞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首艳诗比昨天的露骨许多,若说是玩笑,真的太过了。
“在哪发现的?”
“还,还是门口。”
“……明天注意着点,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中宫。”
“是,娘娘。”云霞得令退下。
万俟枭拿着花笺,从书里取出昨天的与之一模一样的另张花笺,确定是同一个人的笔记。两张花笺放在一起,万俟枭坐在桌边,眼神慢慢狠毒起来。如果不是玩笑,那这里头可以玩的花样大得多,随便栽赃一下就是淫乱后宫,哪一个罪名都可以扳倒她。可是,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呢?又是谁想害她?
万俟枭拿起那两张花笺,就着烛火燃成灰烬。跳动的烛火映照出她冷冷的笑。真要栽赃害她,用这种手法是不是太蠢了一点?
管他是什么来头,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之后的一连两日,万俟枭依旧每天收到一张花笺,无一例外都是艳诗,一首比一首露骨香艳。而中宫一直看门的太监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个个都指天画地的发誓绝对没有放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过。而且整个后宫看起来也很太平,也没见谁来“捉奸”怎么的。摸不着头绪的万俟枭不禁有些烦躁。难道这人真的只是所谓的仰慕?
有可能吗?一个能在后宫来去自如的超级人才,竟然就为了每天来给她送一首艳诗?这就好像用劳斯莱斯拖大粪的感觉,也太不着边际了吧?不可能只是为了送艳诗,一定有什么特别的阴谋,她一定要揪出这幕后主使来!
于是中宫的防卫更严密了。
到了第五天,那张花笺居然又雷打不动的出现在了房门外,万俟枭终于怒了。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看看这写的个什么东西!万俟枭将花笺揉成一团扔下。想了想又赶紧捡起来,点了火烧掉,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深呼吸,决定不指望那些不着边际的侍卫和太监宫女,还是自己来比较靠谱。
第六天中午,当大多数宫女太监都去吃午膳的时候,中宫里的防卫也只减少了一半。在两队巡视队交接班的空挡,一双黑色布靴稳稳落在万俟枭的寝房门口。来人取出怀中花笺,弯下腰恭敬的将之放到门口,然后站起身正要走,此时房间门却忽然打开。
万俟枭坐在直面他的贵妃椅上,冷冷看着他。
来人竟也不见慌乱,大方的朝万俟枭抱拳:“皇后娘娘。”
万俟枭看他面目平凡,一看便是丢到人群里再也找不着的那种,却神色从容礼数周到,不免心中对此人另眼相看,知道此人来历定不简单。“你是何人?奉何人之命来戏弄于本宫?意图何在?”
远处传来下一班巡视宫女的声音。来人“唰”的一下飞上屋檐,留下一句话:“我家主人有交代,娘娘若想知道,可于今晚三更御花园八角亭相会。”
“今晚三更御花园八角亭?”万俟枭大声重复了一遍。
远处的宫女队伍走近:“参见娘娘!娘娘可有什么交代?”
“没事,下去吧。”万俟枭摆摆手。不动声色的将那花笺攥在手里。
打发了宫女巡视队伍,万俟枭扫了眼花笺,差点破口大骂。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
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淫诗啊!就是现代的万俟枭,也不能接受有人对她说这样放浪形骸的话。这艳诗,和直接告诉她“我要和你上床”有什么差别?!若不是有这样厉害的手下,她绝对绝对认为,这个主人就是一银虫!
万俟枭冷笑,今晚三更御花园八角亭是吧?好,她等着!
是夜,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御花园里,一道翩翩身影从长廊顶檐上跃下,一身白衣白裤白靴招摇显摆,正是楚国使者项草葆无疑。“哗啦”一下折扇打开,项草葆迈着自以为风流的少爷步往八角亭走去。
八角亭里石桌上早已备好酒菜,桌边女子身影窈窕,穿得单薄,身材凹凸有致,逗人心弦。她正襟危坐,背对项草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项草葆嘿嘿一笑,美美的皇后娘娘,本皇子来啦!
项草葆兴奋得眼放绿光,一下子扑上去就从背后抱住美人儿,撅着嘴巴就是一阵狂亲“心肝宝贝儿”的叫个不停,手也四处胡乱摸起来。
女子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登徒子吓了一跳,呆愣一下之后奋力的挣扎大叫。
结果没等她挣脱登徒子的纠缠,周围忽然就亮了起来,到处都是亮堂堂的火把。花丛中,阴沉着脸的秦羡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板着脸的尉迟贵妃,和喋喋不休的滟昭容。
“皇上,您也看到了!这这这简直就是淫乱后宫啊!这样的女人怎可留在后宫,一定要废……呃?怎么是你?左昭仪?!”滟昭容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打死她也想不到明明是皇后说的要御花园夜会男人,怎么就突然变成左昭仪,她的堂妹了?
八角亭里,楚国使者项草葆还抱着衣衫凌乱的左昭仪。惊魂未定的左昭仪眼角带泪,一下子用力推开项草葆,扑上去“扑通”跪在秦羡面前,仰起头看着站在前面的秦羡和尉迟贵妃,急得直摇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是啊,肯定不是左昭仪……”滟昭容马上改口。
“刚才是谁告诉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