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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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湾码头那一片都是万俟枭手底下的产业,在云裳和秦君任的打理下,已经飞速从青楼拓展到了酒楼茶馆赌坊商场,连梨园戏院都有艘专门的大船运营。现在整个港湾船只营业昼夜不息,号称水上不夜城。
“不去。”万俟枭想都不想就拒绝,“难道就没有其他的酒楼饭店了吗?”
“没办法,实在是人家打理得太好了,这里大一些的酒楼饭店都被咱给挤垮了,恩,就浮生酒楼还勉强支撑着了 ̄您也看到了,其实那里客人也已经不多咯,都到咱们船上了,嘻 ̄现在三艘酒楼船太挤了,年后还打算再添两艘呢 ̄”云裳玩着帕子一脸得意。
万俟枭没想到自家产业发展得如此快速嚣张,居然这 么 快‘炫’‘书’‘网’就把帝都其他的大酒楼都挤垮了,真是让人喜忧参半啊。喜的是,金钱滚滚来;忧的是,现在到哪去吃饭啊啊啊啊啊“去嘛 ̄司马公子初到帝都,一定没见识过咱们大秦独有的水上不夜城吧?潇潇别小气,人是你带出来的,还拐到了那么多的制造工艺,现在带人家策策长长见识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 ̄”云裳的嗲声嗲气磕碜掉了万俟枭和司马策一身的鸡皮疙瘩。
潇潇……策策……
最后石化的万俟枭就被云裳又拖又拉的拽到了码头。
秦君任包租了一条贵宾单厢船,就开船下水了。
贵宾单厢船是由酒楼雅间包厢转化而来,是中小型白色画舫船担任,船舱设有酒桌饭菜,也有栖宿卧室,船只配有专门的轻舟小船往来热腾腾的上菜,船上可点美人伺候,船只在港湾随意游行,可四处赏景观光,可夜宿船内,也可靠近大船上去玩乐,功用齐全,价格自然也不菲。这是特意设给不想露面的达官贵人们“游乐”所用。
因为靠近年关,帝都许多达官贵人不回乡,又刚拿了大笔的年终红包没处消磨,于是港湾就成了最好的消遣之地,各色船只在水上游行。大型花船甲板上衣衫单薄的青楼歌姬舞姿妙曼,丝竹悠扬,赌坊的庄家吆喝声逗得人心痒痒,梨园的戏曲咚咚锵锵唱的欢,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船头酒令附庸风雅……港湾船只往来,一派繁华。
船上,万俟枭端正而坐,嘴角含笑,不言不语,也不吃菜,只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司马策,神情专注。这让司马策窘迫不已,红透了俊脸,不断的躲着与万俟枭的视线对碰,心里头怦怦的直跳。
见司马策有意无意躲避着万俟枭的目光,又不自觉偷偷的抬眼窥视打量万俟枭,云裳帕子掩嘴,偷偷的贼笑。妙目一转,见对面秦君任脸色不是很好,云裳嘴一咧,笑得更欢了。看来知道莫绮潇有轻微晕船的,只有他一个嘛 ̄云裳心情大好。感觉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攥在他手心,而其他人都不知道,还都纷纷瞎忙活,这种感觉让他很愉快。
——不过如果让云裳知道,其实万俟枭不是晕船,是天性怕水,不知道他该有多沮丧呢。
“潇潇 ̄喝酒嘛 ̄人家都敬了好几次了 ̄”云裳端起酒杯杵到万俟枭嘴边,看似温柔妩媚实则野蛮的灌了下去。
杯中的酒洒下大半,打湿了万俟枭胸前的衣襟。
万俟枭嘴角笑容不变,喉咙却微微动了动,有了下咽的趋势。
很好,灌进去一些。云裳笑眯眯的拿着手帕给万俟枭擦擦嘴,继而擦擦脖子,然后是胸前。
“砰”秦君任一拍桌子,桌上杯盏一跳,吓得一直低头不敢乱看的司马策抬起头,诧异的看向秦君任,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秦君任不悦的瞪了云裳一眼,转身走出了船舱。
云裳耸耸肩,又夹起一块五花肉送到万俟枭嘴里:“潇潇 ̄吃肉 ̄”
万俟枭脸色不是很好,却诡异的面部笑容不变,整个人像个木偶般被云裳摆弄来摆弄去,灌下了不少的酒菜。
三五杯下去尚可,一连十多被下去,万俟枭终于不胜酒力,粉颊晕红。晚风一吹,青丝飞扬,缈缈兮如九天降临之玄女,妩媚兮若瑶池花开娇艳动人。
酒色靡丽。
天色渐黑,云裳玩得不亦乐乎,外面水上青楼挂灯,香风暗影浮动,美人银铃娇笑,歌舞升平,酒楼灯火幢幢,杯盏欢笑,水面小船往来如梭,酒池肉林,盛世浮华。
水上不夜城露出了夜色湮没下的靡丽浮华,真乃天下第一销金窟。
酒夜笙歌香风醉,深院清冷无心眠。
有人在船上纸醉金迷,就有人在深宫孤寂难眠。
秦羡身着白色中衣,赤脚下床,推开窗户,窗外夜风呼啸吹入,顿时屋中诗画翻飞,白衣墨发,青丝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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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一宿担忧
万俟枭最初肯答应去港湾其实是不想过分推拒反而引人怀疑,结果现在可好,弄巧成拙,被云裳给灌了个烂醉,稀里糊涂的跟他们闹腾了一晚上,在水上不夜城一夜声色犬马,香风靡丽。
让万俟枭始料未及的是,她这一夜未归,让宫里乱了套。
“哦?是吗?”秦羡眯起眼睛,盯着云霞故作镇定的脸。
云霞被秦羡的目光盯得紧张得厉害,冷汗滑下,心跳得嘭嘭、嘭嘭的,面上却强自镇定,一口咬定道:“是的皇上,娘娘因着身子不适已经歇下,并吩咐勿要打扰,休息一宿便好。望皇上怜悯!”
“怜悯?朕此刻进去关心朕的皇后,就成了残暴了?”秦羡眼神蓦地转冷。
“不不,奴婢不是那个意思……”云霞扑通跪下。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秦羡挑眉,就负手站在云霞面前,也不让她起来。
云霞拼命磕头:“皇上,皇上!娘娘是真的身体微恙,不敢让皇上看到容颜憔悴的模样……”
秦羡冷笑:“生病就宣御医来!不然朕养那么多御医是做什么的!路公公,宣御医!”
“不要!”云霞大急,声音都不免尖锐起来。御医一旦被请来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娘娘不在中宫的事就一定会被曝光,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震荡啊!云霞六神无主,只好拼命磕头:“皇上怜悯!”
“到现在你还想抵赖!”秦羡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云霞,“砰”的推门而入。
果然如他所料,中宫寝卧内,根本空无一人。
刚爬起来的云霞瘫软在地。她脸色煞白,爬到秦羡脚下磕头:“皇上息怒!娘娘她……”
“还想撒谎!”秦羡怒雷般的暴喝,“拖出去杖——杖责二十!”
秦羡硬生生咽下了杖毙二字,甩袖离去。
路公公怜悯的看了云霞一眼,轻声留了句“好自为之”就赶紧跟着追上主子。
回到翔龙宫,面色阴沉如水的秦羡一眼就看到红木桌上满当当的精致礼品物件,顿时怒气再次上涌,咬牙切齿的将满桌的东西都哗啦一把全部扫在地上,不少贵重的玉器陶瓷都当场砸成了碎片。
秦羡一屁股坐在圆凳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跟进来的路公公有些心疼。这些都是国库里挑出的数一数二的绝世精品,为的就是给娘娘赔罪讨娘娘欢心的,现在可好,居然一下子砸了大半。皇上呐,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
不过路公公也只敢在心里心疼一下,面上可不敢表露半分。他跟到秦羡身边,给秦羡捶着肩膀,畏畏缩缩的问道:“皇上,这些碍眼的东西……呃,怎么处置?”
“收拾掉。”秦羡作为一位帝王,怒气平息得也快,至少此刻面上已经是恢复了冷静了。他端起茶杯喝茶,泄愤似的将上好的茶一口牛饮而尽,而后“砰”的一下拍回桌上,吓了路公公一跳。
桌上这些东西本是他让路公公精心挑选出来给万俟枭赔罪的。之前经过援助柔然一事的忙碌之后,他也自己反省了一下,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过错,但是万俟枭既然跟他冷战跟他闹别扭了,作为丈夫他确实应该偶尔让一下女人,哄一哄妻子的。所以他吹了个把时辰的夜风,终于做出决定,下了决心去赔罪。收拾了这么多数一数二的珍宝,他兴致冲冲的去赔罪,结果呢,结果可好!这个女人!根本不安于室,就这么出去了!当初明明说好,她要出宫一定会知会他的!她现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出宫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秦羡一向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可今天他就是忍不住的发自心底的暴躁,终于忍不住跳起来狠狠踹了桌子一脚后,一把掀了水晶金珠帘子就回寝卧蒙头大睡去了。只留下寝卧和外寝间隔挡的水晶金珠帘子哗哗的晃荡。
路公公叹了口气,让人轻手轻脚进来拾掇了地上的碎片,而后打发了所有人,自己也带上门退出秦羡的寝殿。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羡再次从烦躁中醒来。
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顶,秦羡不言不语独自安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唤了人进来问了时间,竟然已是丑时了。
打发了人去中宫一问,万俟枭居然还没回来。
秦羡忍不住坐起身,白色的中衣微微有些空荡,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黑色的长发稍微有些凌乱的挂在颊侧和胸前,性感而妖魅。秦羡可没有心思管理这些,他一个眼神冷冻了路公公艳羡的目光,皱眉吩咐道:“打发个信得过的去南市船坞探探他们东家在不在。”
“是。”路公公退出去。
不多时,路公公传了消息来:他们刚散会子,秦君任和云裳已经回到船坞了,看起来醉得厉害,倒头就睡。娘娘估摸着这会子也差不多该回到宫中了。
“回来了?”秦羡穿戴整齐,再次去了中宫。
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又扑了个空。
万俟枭还没回来!
秦羡在中宫门外站了许久,终于一抿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龙袍宽大的袖子下,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不在中宫,那会在哪?东宫吗?
秦羡带着路公公和几个心腹侍从一路离开中宫去了东宫。
黑灯瞎火寂静冷清的东宫灯火幢幢了一回。十多个人分散开来举着火把在东宫四处寻找,只差没掘地三尺了。
但是没多久,灯火熄灭,一行人脸色暗沉的匆匆折回。
不在东宫!
没回到中宫也不在东宫,那会在哪里?
秦羡心底的烦躁感再次浮起来。
原地转了几圈,秦羡袖子一甩,冷声道:“去清华宫。”
路公公心头一震,不觉抬起看向皇上。果然是腻了吗?在如此急切的寻找不果后还是决定放弃,转投别的女人的怀抱了吗?路公公垂头敛目,应声:“是。”
一行人去了尉迟贵妃的清华宫。
宫门口路公公正要唤大宫女锦和呈上宠幸的册子,却被秦羡拦下了:“朕只是进去坐坐。”
“?”路公公狐疑的看了秦羡一眼,挥挥手让锦和退下,一甩拂尘跟着秦羡进了清华宫。
清华宫里,灯火很快通明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后,秦羡又带了路公公一行离开了清华宫。
继而是杨贵妃的昭和宫。
再后来是红美人的落华室。
……
整个后宫几乎都被秦羡走了一遍。
不在后宫,那会在哪里?
该不会还在路上吧?
难道是遭遇坏人了?
种种不好的揣测让秦羡面色一紧。他转身对路公公厉声吩咐:“让肖若重立刻来见朕!”
秦羡快步回到翔龙宫,还没坐稳肖若重后脚就到。
秦羡宣了他进来,也没绕弯子,直接就吩咐下去:“近日帝都治安风评不稳,肖爱卿有劳了。今晚开始,加派一倍御林军巡逻守夜吧。”
“今夜?现在?”肖若重有点诧异。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过不多时天就亮了,这时候还把兄弟们弄起来加强巡逻守夜?是不是太说是风就是雨了一些?要实施也该明天开始吧?
“是,现在!”
“是!”肖若重见秦羡脸色不是很好,便领命告退了。心中暗暗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
秦羡见肖若重离开,长长出了口气,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而他又起身出了翔龙宫。
后宫还有一个地方他刚才忘记去了,反正不多时就该早朝了,想再睡也不可能了,不如去看看,就算找不到万俟枭看看那个人也好。毕竟那个人……呵,和他当年还挺像的。现在看他,就像一面镜子,在看当年的自己一般。
秦羡摆手摒退了想要跟随的路公公,让他先下去歇息会养好精神,回头还要上早朝,路公公感激的谢了恩退下了。
秦羡独自一人游荡到了西苑。
寂静的西苑被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四周光秃秃的枯枝败叶荒芜得没有一丝人气,清清冷冷的仿佛与世隔绝的孤寂。
秦羡走到门口停下。
犹豫了一会,收起想要敲门的手,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这种时候,敲门打扰别人清梦反而更加唐突。倒不如轻轻的来,悄悄的走了。
银月如钩。
秦羡顺着古旧的走廊,一直到了走到了后院。
后院依旧荒凉,草木枯萎,可是却比起院外要整洁了不少。看来,有个宫女伺候着日子确实要好过不少。
秦羡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里,满满三大架子都是各种典籍经书,天文地理,诗词歌赋,应有尽有,收藏丰富。窗边架子上还放置着一架五弦古琴,看琴身古朴,琴弦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