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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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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分开后,嘴角还牵着银丝。
  王聪憨憨的,没说话,脸色不是很好,小孩笑着,一脸挑衅。
  小孩对王聪说了几句什么,叶唯诣没听到,他和他们还隔了几个展柜,看小孩的表情很是满足和洋洋得意。
  这时另一边响起那位年长的声音,“鹿,鹿(?),怎么跑这来了?”
  小孩笑的妖媚:“我喜欢这套茶具,你看,美不美。”
  年长的那位看到王聪,先有点狐疑,然后视线就被小孩漂亮的脸和那套美且贵的茶具吸引过去。
  王聪什么话也没说,就像个路人一样离开。
  走了几步,王聪身子一僵,与站着在不远处没动的叶唯诣,四目相对。

  桥(三)

  叶唯诣不痛快。
  不是因为撞见王聪和别人接吻,而是事后一系列事件。
  那天家具没有没买成,两人直接开车回家。
  路上王聪想解释,叶唯诣打断了。他能猜出事情大概,出了商场呼吸了新鲜空气,他觉得那没什么。
  谁都有理不清、断不尽的过去。听他说,不如亲眼看他以后做。
  车还未到家,陆江打了一通电话过来。王聪戴着蓝牙耳机接的,他嗯了几次,就没再作声。
  接着他把手机递给叶唯诣,陆江要和他说话。
  陆江一贯的说话方式,先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然后不经意间插入主题。
  这次陆江不经意问他,家具挑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请他这个媒人喝迁徙酒。
  叶唯诣说:“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
  陆江“哈哈好你说的”扯皮扯了几句,又转到买家具的事情上,打探他的情绪,叶唯诣有点奇怪。
  为什么陆江会觉得他今天遇到堵心的事情,而且这件事与他和王聪的感情有关?从宜家出来,王聪和他在一起,没有机会与陆江说这件事情。
  陆江这个滑头,想从他嘴里问实情,不如去医院楼下的地上上算一卦。
  接下来几天,几个朋友都以不同语气和方式向他打听那天的事情,这几个是和王聪或者陆江一起聚餐时认识的gay。
  有人隐约嘲讽,有人过来安慰,总之大家都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还有个17岁的弟弟,在微信上一连发了好多消息给叶唯诣,臭骂那个叫林鹿的男孩,还劝慰他要想开,王聪哥是个好人之类。
  叶唯诣黑线,和17岁说他没有放在心上,他很好。
  然后,17岁沉默了一会,接着发了一大段文字过来,原文如下:
  “小叶哥,我看错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小叶哥,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很好,能给王聪哥幸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其实你一点都不爱他。
  你和林鹿一样,爱的是王聪哥的钱!
  我真看不起你,不过毕竟这是王聪哥的选择,我尊重他,我希望他幸福。也希望你能珍惜,好自为之,祝你快乐。
  还有,以后见面了,我还是会客客气气叫你一声小叶哥,我不想王聪哥为难。其他的,大家心知肚明。呵呵,不早了,我是真心把你当哥哥来待才会说出这些。
  你自己想一想,早点休息吧,晚安。勿回”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叶唯诣看这长长的消息,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翻腾,搅得他胃里开始反酸水。
  这是什么鬼?!
  半夜,电话,call陆江。
  陆江懒懒:“干嘛,哥正啪的爽,你要来□□?”
  叶唯诣冷笑:“淮中路137号咖啡店,半小时到,否则你就永远成传说吧!”
  说完叶唯诣挂电话,起身穿衣打车去。期间陆江打了三个电话,均摁死了。
  半小时过五分钟,陆江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鸡窝出现,衬衣皱的很,耳朵内沿还蘸着果酱。
  “你……玩了什么?”
  “嘿嘿,怎么,师哥有兴趣?我可以教你哟。”陆江一脸意犹未尽,幽黄的灯光下尽显猥琐。
  “滚。擦干净,”叶唯诣很嫌弃,把一整盒纸巾递过去,“你和谁在一起?不好奇你私生活,就问和你们那个破圈子有关吗?知道是我?王聪呢?”
  陆江愣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但他不会先说出来。
  “师哥,怎么了?大晚上的,火气这么大,吓得我射都没时间又憋回去,哪敢跟别人提。说,谁欺负咱哥了,我找人neng死他。”陆江一脸真诚。
  叶唯诣死死盯着他,他嘿嘿不要脸的笑,好像自己清白无辜。
  叶唯诣把手机甩给他,叫他自己看看这几天的聊天记录,都什么玩意。
  陆江翻了几条,眉毛一挑,想说什么忍住了。
  叶唯诣说:“想说直说,别再耍花腔,你是不是想说这群猪队友,没有商量好一起来看戏,让猴子察觉了不能再逗着玩了?”
  陆江摆个大笑脸:“没,师哥你想多了,哪敢……”
  “敢你妈啊,你再多废话一个字信不信我废了你!”连续加班一周的设计狗又遇到这样操蛋的事,火气不是一般大。
  陆江咬唇,两眼汪汪,作可怜巴巴的卖萌状:“师哥,人家……”
  “行,陆江,有你的。”叶唯诣抽回自己的手机,起身就走。
  陆江一把拽住他,憋了半天,说:“说,我说。你别急啊,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这帮龟孙子,操蛋的搅屎棍!哎,你别多想,事情本来不复杂~”
  不复杂的事情,叶唯诣听了两个小时。
  林鹿就是王聪养的一只白眼狼。
  那孩子刚来上海时,一个人背井离乡怪可怜。王聪也是从小的地方打拼上来的,知道林鹿不容易,不定期的给他一些钱上学,就当是资助贫困,做个慈善。
  林鹿“哥哥前,哥哥后”的,爬上了王聪的床。
  刚开始林鹿挺好,聪明懂事听话,但物质上的需要慢慢的增长,更坏的是他不单自己花,也给王聪买。
  王聪那些名贵的西装手表皮鞋,都是林鹿挑的。
  王聪年薪不低,供得起,就随他去了。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林鹿要的东西越来越离谱,有些甚至根本不需要的东西,他就是要。
  不给他买,就是不爱了有三了,变着法的闹。
  王聪快供不起林鹿时,林鹿很干脆地蹬了他,找了个大他两轮的真金主,时不时晒“甜蜜”。
  他们几个朋友圈子建了个微信群,林鹿晒得奢侈品没有人能比得上,虚荣心爆棚简直没上线。
  圈里好友没删没有拉黑和屏蔽林鹿,都是为了看笑话,看这娃最后自己怎么作的死。
  上周,宜家,林鹿晒照,配了一段含沙射影的文字。
  圈里那些好事的人精,敏锐的嗅到一场好戏,可惜叶唯诣没配合大闹一场什么的。
  所以就出现上面说的,纷纷来探情况。那个17岁的,本着一颗圣母心来安慰叶唯诣,发现当事人毫不在意,于是不爽,觉得叶唯诣不难过没受伤得歇斯底里,就是不爱他王聪哥。
  呵呵!
  生活就是这样,不时拼演技。
  尤其在感情方面,若一对情侣发生矛盾,总有一些人偏爱扮演圣母角色去“体贴宽慰”受害方,这时若受害方不配合他们深情的戏,便将瞬间被抛弃归为人渣一列。
  “你看他/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伤心,铁石心肠、别有企图,不是真爱……啧啧,难怪对象被人抢/被甩”
  第二天,叶唯诣请了一天的假。
  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把家里所有王聪送的奢侈品打包起来,装了满满一箱,打车带到王聪家。
  他有王聪的备用钥匙,不过他没用,坐在楼下的长凳上,等王聪下班。
  七点十几分,王聪惊讶的看着坐在楼下玩手机的叶唯诣,还有边上的纸箱。
  叶唯诣示意他上楼再说,两人上楼进家,王聪未来得及问,叶唯诣直接走到厨房拿了一把剪刀,把封箱的胶布剪卡,露出里面的礼物。
  “这些□□你留了吗?留了去退吧,基本都没用过,吊牌还在,应该能退掉,就是你送的机械键盘,我用了,在公司。你把□□给我,或者我给你按网上价格算,2200是吗?我等会转给你。还有水杯和周边,那几个没带,就算送我的,我收了,没问题吧。你看看数对不对,有没有我没带的,可能在放哪儿一时没找到,等我回去再找找,你看看。”
  叶唯诣一口气说完,口有些渴,抬头望着站的跟雕塑一样纹丝不动的王聪,舒了口气,“我喝点水。”
  叶唯诣从厨房喝了一整杯水,又拿了一个杯子,分别倒两杯端出来,那一杯递给王聪。
  王聪没接,还站在那个位置,脸色铁青的盯着纸箱。
  “你什么意思?”王聪问。
  “我没说清楚?退不退随你,送给别人还是……”
  王聪突眼神变了一变,虽然时间很短,但叶唯诣察觉到了那一丝阴暗。
  王聪忍住了,接过叶唯诣的水,坐到沙发上,语气温和地说:“你要和我分手吗?”
  “本来不是。”叶唯诣本能的回答。
  他本来不是要和王聪分手,只是王聪刚刚一瞬的眼神,让他本能感觉危险。
  王聪笑了,像以往一样温和憨厚,还有一点点胖子的可爱。
  “是因为上周在宜家的事情?”
  “本来也不是。”
  王聪眉毛一皱,篡成一团,但还是笑着问:“哦,那本来是怎么样?”
  叶唯诣看着他暖暖的笑,神经放松一些,坐在舒服的沙发上想了几秒,决定开诚布公。
  “林鹿的事情我知道了,并没有生气。我不是他,所以不用把对待他的方式套在我身上,我不喜欢,但还是决定和你继续,所以亲自把东西送过来。要真的分手,我会拿去变卖。不过,刚刚觉得,可能我们不……”
  合适还未说出口,王聪突然倾过身,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轻声喊了一句:“叶唯诣。”
  “额……”叶唯诣有点卡,“啊?”
  王聪温柔的看着他,没说话,叶唯诣也停住,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这样一来,整个人冷静下来,没有一开始的激烈紧张。
  王聪见叶唯诣的眼里的防范少一些后,才开口道:“一些事情没有顾虑你的情绪,是我的错。我想和你好好生活。看你把东西拿过来,我很难过,也有些气愤,有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可怕的念头。但当我接过你倒给我的水时,我清醒了。我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有一个家,你和我的家。”
  “小叶,我虽然不是最好的人,但我会把我的最好都给你。”
  王聪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一年后的夏天

  人生真是无聊,燥热的夏日很惹人烦。
  午睡后依旧赖在床上放空,直到接到老妈的电话,叶唯诣从凉席上爬起来,抓起钥匙和钱包就出门了。
  电梯里,透过边上的墙镜,他看到了颓废的自己。老头汗衫和到膝的五分裤,乱七八糟的头发和青胡茬,还有黑黑的眼圈和深眼袋。
  好在皮肤白,毕竟半年多没出过门了。
  说起来,上一次下楼是什么时候?年后修电脑那次?额,好像上个月有下楼拿过一次快递,但只站在楼道口,没有晒到太阳呢。
  电梯到一楼,下午四点的太阳依然暴晒,叶唯诣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晕乎乎地趿着拖鞋,骑着小电瓶往商业街口的银x城跑。
  曾经熟悉的田间小路,已经被水泥和钢筋侵占,高楼耸起,了无生意。
  在北方上大学时,他很少回来,工作之后,就更没怎么回来过。
  转眼十年,桑田为厦,陌上无人家。
  熟悉的小伙伴大多出国或在外地谋生,仅有几个留下的早已成家,见面只剩了客套和各说各话。
  叶唯诣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么宅,快30岁的人了突然转性进了二次元,也是蛮可怕的。
  但外面的世界更无聊啊。
  还有爱情,对他来说,就像头顶的烈日,炙热而空洞,刺眼却虚渺。
  怎么说呢,不是麻木,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很平静的等。但又不是真的在等、在期待什么,就是很平常的存在。
  安安静静的玩自己的就好,不想被无聊的事情打扰。
  叶唯诣现在这种“消极”却安逸的态度,是从一年以前开始形成,或许很久以前就开始发酵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一年前,一个叫王聪的男人追求他。对方各方面都不错,就那么处着了。
  然后对方提出同居的请求,叶唯诣没答应也没拒绝,那时候没什么想法和需求,怎么样都好。朋友陆江劝说他同意,理由是“人毕竟需要同伴,一个人生活总不是长久之计”。
  但关键时刻,狗血的遇见了陆江的前男友。这个狗血的前男友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时不时冒出来,若无其事地“打搅一下”。
  两三次后,叶唯诣就倦了。
  王聪郑重其事地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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