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爱你的时候-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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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场爱，耗尽了他一生的心力，也无法企及。

　　　　她知道他爱她

　　　　但她不能爱亦不敢爱

　　　　从小看着母亲以泪洗面的日子

　　　　她告诫自己：这一生，一个人就好

　　　　她不是不爱他的

　　　　纵使伤了他的心，痛了她的心

　　　　她也不能接受这份爱

　　　　才发现，爱不爱的，已经不是自己说了的算。

　　　　再爱我一回

　　　　当作完美的句点

　　　　把你的温柔再温习一遍

　　　　我就能无怨无悔
　　　　康源25层，办公室里。

　　　　连寒羽一脸倦容的眺望着台北的夜空。

　　　　夜太美，让心太累。得不到归属感的疲惫，让他整个人显得意兴阑珊。

　　　　心痛！

　　　　又是为了爱，想他在‘名流’还嘲笑浠赫的白痴；转身发现，自己比浠赫要蠢的多。至少，浠赫爱着寞七，寞七也爱浠赫。

　　　　看看自己，简直就是个可笑的产物。

　　　　且不说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当然他也从来不觉得私生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造成他私生子身份又不是他的错。

　　　　他没道理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他要活的比所有人都潇洒、幸福，来嘲笑那些假装对他存有怜悯之心的所谓的‘家人’。

　　　　他没有家。

　　　　七岁之后，妈妈走后，他的家就只有他一个，他亦不需要什么家人。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好。

　　　　若非那个抛弃他妈妈的该死的男人，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的话。那男人才没那么好心的来把他接回去养着。

　　　　当然这本就是那男人应该的，他又何须觉得不好意思。他就是要登堂入室，要霸主，那又怎样？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比起他妈妈伤了一辈子的心，和自己受了一辈子的白眼，这些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足弥补一丁点，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任何愧疚的地方。

　　　　但是，他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呢？这些该死的应该让他难过伤心的，他一样没伤心。

　　　　他之所以不快乐，全是因为他爱的人，不爱他。

　　　　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觉得理所应当的事。

　　　　没有人有义务一定得接受他的爱。

　　　　所以，他不能霸道的巧取豪夺，他也不能死懒着她不放。

　　　　这些，才是让他的心唯一会感到痛的原因，他这一生，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不在乎任何事情、任何人，甚至他可能比浠赫更冷血，更没有心。

　　　　他跟浠赫虽然是一直形影不离，并不是他和浠赫有多合的来，而是因为她——辰浠炽。

　　　　在他还没跟浠炽表白之前，只要每天跟着浠赫，就能见到她，只要看着她，他的一颗心就觉得幸福的不得了。

　　　　七岁那年，妈妈离他而去了。

　　　　他才刚进连家，连家的当家主母，对他是恨之入骨。常常让他挨饿，他不是不能反抗的。只是，他不屑。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被扫地出门，他哆哆嗦嗦的坐在路边，无神的望着远方；浠炽像个天使一样，把她的围巾围在了他的脖子上，给了他一瓶热牛奶和一个面包。

　　　　他从小受尽了白眼和奚落，从来没有人像浠炽这样，给他意想不到的温暖。这温暖，困住了他一辈子，他甘之如饴。

　　　　那也是他初见浠赫的时候吧！浠赫对他，充满不屑，甚至是嘲讽。不过，为了靠近温暖，他死皮赖脸的天天跟着浠赫，这样他才有机会更靠近温暖的地带。

　　　　电话铃把他从回忆的沼泽里，他的心瞬间停滞，专属的铃声只为她一个人而设，他不需要看也知道是她。

　　　　“什么事？”她曾经说过，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的，让他死了心。所以，他要硬起心肠，对她无动于衷。

　　　　“你我”辰浠炽断断续续的，不知如何开口。是她要他不准联系她，不准和她有任何瓜葛的。

　　　　“没事我挂了。”如果心脏可以从身体里舍弃，他宁可放弃，把这颗早已叛离的心，驱逐出境。

　　　　“你在生气吗？”辰浠炽胆战心惊的问，他的口气好冷。让她的心好痛。可是，这不正是她要的吗？为什么，他照做了，自己的心却那么的难过呢？

　　　　连寒羽没有出声，他没有生气，他也不可能生她的气，只是她不爱他罢了。

　　　　“寒羽！我只能想到你了，所以拜托你帮我一回好吗？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辰浠炽难过的说着，她不是不想他的，但是她不能想；她不是不爱他的，但是她不能爱。

　　　　“以后不再打扰我了？”连寒羽的口气带着滔天怒火，就差一个着火点，让他席卷所有的生物。

　　　　“是！寒羽！拜托就帮我这最后一次好吗？除了你，没有别人可以了。”辰浠炽以为连寒羽怕她继续打扰，只好无视心疼的要死了，硬着头皮说。

　　　　“该死的。”连寒羽徒然加大音量咒骂道：“是不是需要利用的时候，才想到我。用完我，就可以把我踢到一边去。这样伤我，你很开心是吗？”

　　　　“不是的。寒羽你听我说：你别生气，我没有想要利用你，但是真的只有你可以帮忙了。我拜托你好不好。”辰浠炽哭了出来。为什么他总要曲解她的意思呢？她怎么可能利用他啊！

　　　　“是吗？不是要利用？只是帮忙。”连寒羽冷笑：“不过占着我喜欢你，就来威胁我，不算利用是吗？”

　　　　“寒羽！你”

　　　　“要我帮忙，可以！拿什么来换。”打断她有可能气死自己的话，他决定这一次，他绝不任她予取予求。既然爱不得，他就偏要得到她，就算她不爱他，无所谓，拥有她就好；就算她会恨他，也好过把他当路人一样，视而不见的强。

　　　　心底的恶魔一旦复苏，想要他入睡，就太难了。

　　　　他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势在必行。

　　　　“换？”辰浠炽突然觉得如芒刺在背，为何她有一种危险的错觉。

　　　　“我不勉强你。”寒羽说完就挂了电话。他有把握，鱼儿一定会上钩的。

　　　　唇角露出残忍的笑。

　　　　如果不能拥有，不能爱；那就只能毁灭，只能恨了。
　　　　挂掉电话，连寒羽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离开康源大厦，回到了住处。

　　　　打开家门，黑暗瞬间逼迫他寂寞的心。

　　　　自从十八岁后，他就不住在连家的祖宅了；那里不是他的家，没有爱他和他爱的人的地方，都不算家。

　　　　他之所以另起炉灶，和浠赫开C&Y就是为了完全摆脱连家的责任，他不是连家人，何须为连家扛重责大任。

　　　　连战也太小看他了。要不是因为妈妈刚好也姓连，连战以为他会冠着连姓吗？可笑。

　　　　打开所有的灯，让光明替代他心中的黑暗。

　　　　要不是这座城市住着他爱的人，他早就远走他乡了。

　　　　爱！真是伤神又伤心。

　　　　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任心痛蔓延。

　　　　他多希望，在忙碌的一天之后，回到家。有他爱的女人为他等灯，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为他做可口的饭菜。

　　　　这些，是他奢望了很久很久的心愿，但是他只希望那个女人是浠炽，若非浠炽，给他一百个女人，他连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专属铃声响起，他邪魅的笑了。他知道，他的心就快要脱离这寂寞的苦海了。

　　　　“寒羽！你想要我拿什么换？”辰浠炽挣扎了很久，还是打了这通电话。她知道，寒羽爱她，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难题给她，不会太为难她才对。除非她不敢想。

　　　　“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感兴趣的，就拿什么来换。”

　　　　连寒羽没有温度的话语，让浠炽瞬间坠入冰窖。她知道的，他要她。但是，她还是希望是她自己多心了。

　　　　“我想，以你目前的身价，想要什么应该都不难得到，除非你要我们晨曦。”如果要晨曦也可以给他，就怕他不要。

　　　　“晨曦？”他要那该死的破公司有什么用啊！他连连战的企业都可以不屑一顾，何况还是那风雨飘摇，差点断送她幸福的破公司。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有点发憷，要不是因为寞七爱浠赫，现在联姻嫁入许家的可就是浠炽了，只要想到这，他就有疯狂的冲动。

　　　　“你不要晨曦！那你要什么？”不要是我，浠炽在心里无数的祈祷着。

　　　　“你明知道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不要在那假装糊涂，我说了，换不换随你，帮不帮在我。”

　　　　连寒羽的答案，让浠炽唯一的幻想破灭了，如果说是浠赫，他跟浠赫那么好，应该会帮的吧。

　　　　“是浠赫的事情，难道我不求你，你就不帮他了吗？”浠炽绝望的想，一定要答应啊！

　　　　“浠赫关我什么事？要不是因为是你弟弟，你以为我愿意管他是死是活啊！”他可没有说假话，就他这样冷血的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浠赫，他也可以置之不理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浠赫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们是兄弟啊！”浠炽不相信，寒羽居然是那么冷血。

　　　　“是啊！我们是兄弟，但是法律可没规定兄弟就一定得帮兄弟，兄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浠赫快要死了，我只是想要你给寞七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看看浠赫。我知道，你一定联系的到寞七的。为什么你不帮忙？这么小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帮吗？”浠炽带着哭腔指控着。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寞七离开是因为浠赫伤害了她，让她没有安全感，谁有资格去插足别人的爱情。你这忙可一点也不轻松。”简单吗？一点也不简单，爱情如果简单了，我这些该死的痛苦从哪来。

　　　　“我只是想要你打个电话，跟她说一下而已。寞七那么爱浠赫，一定会回来的。”

　　　　“那将来寞七不幸福，找我还是找你，如果浠赫再伤害寞七，还是小澈再出事，你负责还是我负责？”连寒羽怒吼道。

　　　　“浠赫爱寞七，不会伤害寞七的。”浠炽觉得再加把劲，他一定会帮自己的。可惜，她想错了。

　　　　清醒的恶魔，吞掉了连寒羽仅存的一丝丝心疼。

　　　　“那你不爱我，是吗？所以你三番四次伤害我，所以你不心疼，对吗？”她该死的，敢说对，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这根本是两回事，我只是要帮浠赫，你为什么不能帮我。”

　　　　她不爱他吗？不！就是因为太爱，才不敢轻易去爱，她怕最后受伤的是她。

　　　　“现在凑在一起，就是同件事了。要我帮你，可以；住到我家来，当我的女人；否则，我不介意浠赫是死是活。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三小时的时间考虑。”连寒羽不等辰浠炽回话，径自挂掉电话。

　　　　就算不爱，他也要她对他日久生情。

　　　　只是，这日子还不久吗？整整16年了，难道还不久吗？那为什么她，还是没有日久生情的爱上他呢？

　　　　那是因为，他们从来没一起生活过，没关系，马上就会生情了。连寒羽兀自幻想着。

　　　　却不知，那头的浠炽，正在天人交战的痛苦中徘徊。
　　　　为什么寒羽这么绝情？为什么寒羽要这样胁迫她？

　　　　浠赫是她弟弟，她不能不管；许家人不可能告诉她寞七的电话，不可能让她联系到寞七的。可是，浠赫真的要死了，已经六天了，每天靠酒度日，甚至不踏出房门一步，他还发烧生病了，却拒绝任何人碰他一下。除非寞七回来，否则浠赫一定会死的。

　　　　可是，寒羽不愿意帮她。

　　　　她知道，其实自己确实很自私。总在关键时刻，总在无法解决难题的时候，才会去找寒羽。但是，那是因为她只相信寒羽，她相信寒羽是她最有力的依靠。

　　　　虽然寒羽说对了，不过占着寒羽喜欢她，她对他的帮助都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才那么肆无忌惮的要求他一定要帮她的。

　　　　这样想来，自己真的好自私。

　　　　明明知道，他爱自己，爱的要疯了，还这样对他。难怪，他终于要翻脸了。

　　　　寒羽十八岁那年，还只是个高三的学生，马上就要升学考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只邀请了浠炽去帮他庆生。

　　　　彼时的浠炽大学才刚毕业一年，还在晨曦中当个不起眼的部门主管。

　　　　“寒羽！祝你生日快乐！十八岁了，是个大人了哦！”浠炽揉乱了寒羽微长的头发，开朗的笑着。

　　　　“谢谢！那我生日你送什么给我？”寒羽期待的看着浠炽。

　　　　“啊！糟糕，我忘记了耶！我一下班，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不好意思哦！我改天补给你哦！”浠炽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落在寒羽的眼里，让寒羽的心，徒然快速的跳动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浠炽不解的看着寒羽，“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