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明月倾城-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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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个皇嗣,这个端午,过得还真是好啊。
“放肆!一个下贱的贱蹄子,什么时候儿怀上的身孕?你给本宫说清楚,皇上面前,岂容你信口雌黄!”丽妃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手劲之大,令桌儿上的筷子都蹦了起来,让人不敢想象一个后宫娇娇弱弱的嫔妃竟有如此大的手劲。
今日的事,她本是无辜受冤,皇上原本已经对她心存歉疚,如今好了,那个贱蹄子一个小产,她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最要紧的是,这个到太阳底下罚跪的主意,是她出的,皇上震怒之下,想找个出气的罪魁,头一个跑不了的就是她,若不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那她在皇上心里狠毒无情的印象就再也无法抹去了。
当时把脉的太医也知道这件事实在重大,虽然一个宫女算不上什么,甚至可以说是这个皇宫里最底层的人,可谁让人家肚子里的那块肉实在太过尊贵呢。他如今是无比的后悔,方才自己为什么要滥好心,多事伸那一手呢,如今倒好了,若非他平白的插了一手,这宫女小产一事也许就无声无息的被后宫权势滔天的人给掩住了,如今自己好巧不巧的揭了出来,还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此恼怒,刁难他呢!
“丽妃!”康熙喟然长叹,“她的身孕是真的,想是月份浅,她自己也没察觉吧。”他这话虽是对丽妃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看着明月,一抹心虚愧疚一闪而逝。
“是是是,皇上说的没错,玉竹姑娘的身孕不过一月有余,脉象本就极浅,如今意外小产,若非微臣恰好遇到把了一次脉,只怕旁人也只当月事对待了也未可知。”
“放肆!你也说只有一月有余,你怎知这是小产,而不是普通月事!”丽妃怒极,感情这小产还是月事,全凭眼前这人一张嘴,曾几何时,她堂堂丽妃的命运要掌握在这样卑微的小人物手里了。
“微臣虽然在太医院里默默无名,可对自己的医术却是有些自得的,这月事和小产的区别,微臣自信绝不会弄错!”那太医虽然心中忐忑,却容不得旁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听了丽妃的指责,立马梗着脖子犟了起来。
“大胆!”
“丽妃!”康熙一声怒喝,打断了丽妃的尖利声音,“这事朕心里有数儿,你别再纠缠!”
他霍地转过头去盯着太医,目光阴狠似要吃人:“妃嫔侍寝之后按例都要定时请脉的,她如今小产了你们把出了身孕,那早先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上报?”
“这个——”太医心中暗暗叫苦,承乾宫的平安脉并不是他负责的,至于同僚为何没有及时上报妃嫔的身孕,他又怎么知道!
丽妃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件事终究成为扎在她和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儿,可事到如今,能将责任推到太医院身上最好,她毕竟也是不知情,若是早知那个玉竹有孕在身,谁敢责罚!
不知者不罪,她心中暗暗为自己开脱。虽然皇上震怒是免不了的,可只要事后小意温存,再做出一副脱簪待罪的姿态,平安过关是没问题的。
而且,她长眉一挑,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佟兰心,玉竹的身孕没有及时上报,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只怕这个承乾宫主位也脱不了干系吧!
太医嗫喏着不敢言,不想佟嫔竟俯身磕了个头,一五一十回道:“回皇上话,之前去承乾宫请脉的太医,都被纳喇氏拦下了,皇上也知道,她有孕在身,未免比旁人多些不适,况且承乾宫里本就人多事杂,旁人那里难免就疏忽了些。臣妾之前一直在宝华殿祈福,回来后也发觉不妥,说了几次,原说今日宴饮过后就请太医给承乾宫里的姐妹们把脉的,不想——”
不想还不等太医上门把脉,这边儿就出了事?明月只觉好笑,这事说来说去,竟成了躺在偏殿里生死未卜的纳喇氏的错了?
她这个承乾宫主位还真是推得干净啊,要按她的说法儿,只怕慈宁宫里的太皇太后也有责任了,若非是她令佟嫔去宝华殿祈福,承乾宫里也不至于群龙无首,弄得一个庶妃在里头作威作福,就为了打压她的气焰,康熙临幸了承乾宫里的几个宫女,倒引出了今日的祸事!
她佟兰心从宝华殿里也出来了四五天了,昨日后宫还按规矩统一请了平安脉,她要真有这好心,昨日做什么去了?
丽妃掌管后宫多年,这请平安脉的日子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便抓着这个对着佟兰心发起难来:“哟,佟嫔妹妹好大度,只是姐姐却是不明白了,昨日便是后宫请平安脉的日子,为什么昨儿不让太医给承乾宫里的宫人好好瞧瞧,偏要今日再费一回事?”
她心中对佟兰心手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看不过眼,哪肯认这些所谓的“姐姐妹妹”,只一律含糊着称一声“宫人”。
佟兰心眼圈儿一红,似要滴下泪来,“昨日纳喇姐姐身子不适,太医一整日都在她的偏殿里守着,便是妹妹这个主位,也只能交待着,麻烦太医今日再来一趟。”
底下嫔妃一阵哗然,就算纳喇氏有孕,身子尊贵些,可也不必把个太医霸占着,在她的偏殿里待一整日吧!想想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嫔妃殿中待一整日,就算是孕妇,也难免让人多想啊!
“佟嫔这是说的什么话?如此秽乱后宫的行径,你这个承乾宫主位是死人吗?”丽妃满意地看着康熙脸上动容的模样,心中更加有底,“纳喇氏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那些宫人不请脉也就罢了,可你是一宫主位,宫中的嫔妃如此妄为,你就听之任之?”
“姐姐教训得是,只是,只是,臣妾只想着纳喇姐姐肚子里的皇嗣重要,是以,是以——”想是跪得时候儿长了些,虽然不像外头的玉竹,跪在大太阳底下,可到底也是千金贵女出身,没吃过什么苦头,今日闹了这大半日,身子早就摇摇欲坠了,如今勉强说了几句,到底没“是以”出个结果来,身子一歪,竟倒在旁边儿宫女的身上,晕了过去。
“这又怎么了!太医!”
到底是一宫主位,不是那些普通宫女能比的,任是康熙心中再气,也只能耐着性子唤太医过来瞧瞧了。
明月低首蹙眉,无力辖制宫中庶妃,是为无能,没有及时发现宫中宫女有孕,是为失职,更何况玉竹身上的污点还没洗清,她这个主子的嫌疑更大,这小小的晕倒就想逃避旁人的指责追究?佟兰心不会这么幼稚吧!
“回,回皇上话,娘娘,佟嫔娘娘有喜了!”老太医颤抖着花白的胡子,险些喜极而泣,今日的倒霉事儿太多,让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好容易把出一个喜脉,好歹也算是件喜事,想来今日应该不会再受什么责罚了吧。
“你说什么?喜脉?有没有搞错!”丽妃惊声尖叫,佟兰心禁足宝华殿祈福三个月,如今至少三个月没侍寝了,这喜脉早没把出来,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出来了,待会儿他又想告诉自己哪个有孕?
“回娘娘的话,绝对错不了!”老太医高兴得胡子直翘,“佟嫔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想是之前在宝华殿祈福,没有及时把平安脉,所以没有发觉吧。”
明月一嗤,就算是禁足三个月,可太皇太后却没禁止她瞧太医,连她嫔位的一应供应份例都没一丝减少,以这作为隐瞒有孕的借口,不知孝庄知道了要做何感想!
大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康熙来来回回踱步的声音撞击着众人的耳膜,“好,好啊,快,快把佟嫔扶起来,送回承乾宫去好生养着,你们几个虽是有过,可看在佟嫔如今有孕,还需要妥当人照顾的份上,就给你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先不责罚你们了,若是再敢生事,必定要前账后账一起算,绝不轻饶的!”
明月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宫女喜笑颜开地簇拥着佟兰心,一点儿兔死狐悲的哀凉也没瞧见。钟粹宫正殿的廊庑外头,白晃晃的日头下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一滩污血和几块碎瓷渣儿刺得人眼睛生疼。
明月知道,那只是玉竹膝盖儿被碎瓷片扎破后留下的,可没来由的,她还是由此联想起那个还未被人知晓便已早早逝去的孩子。
☆、第159章 杜鹃啼血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明月一声恭喜,成功唤回了康熙的神智。
他喃喃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想方才自己那既惊且喜的模样全都落在了她的眼底,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今日的事虽是意外,可到底也跟后宫制度不全有关,若是太医严格把脉,想来今日的祸事必然可以避免。”
他点头:“你说的没错,今日的事,太医院难辞其咎。”
“皇上,如今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儿。”她抬手打断他的话,已经可以算是无礼了,只是这个时候儿,她已经不想再讲什么虚礼,更没心情在一众后宫女人面前表演什么主明妾恭,“太医品级低微,面对高位的妃嫔难免有诸多的无奈。今日的事虽然太医院有过,却不是根本。”
她迎着他诧异的目光,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今日的事,归根结底,还在于她们没有位份,所以在面对高位或有孕妃嫔的无礼要求时,她们不能,也不敢说什么。唯今之计,督促太医院严格执行把脉的规矩自然要紧,可给后宫侍奉过皇上的宫女庶妃一个名分,让她们的生活能有一个保障,却也是刻不容缓的事,否则难保他日没有第二第三个玉竹出现!”
“宜妃,你——”康熙哽咽,声音有一丝发颤,就在方才,他还在担心明月使小性儿,毕竟这丫头是个烈性女子,眼里向来不容沙子的。
可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狭隘自私,明月是识大体的,便是平日里使小性儿,也只是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大是大非面前,她向来是一大局为重的。
他嗫喏着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亏欠她良多。可他不说,有人却要说:“宜妃,你说的什么疯话!”
丽妃怒气勃发地睨着她,亏她方才还想着是不是能拉拢宜妃,跟自己一起对付佟兰心呢!没想到这个宜妃竟然脑子进水了,主动替那些下贱胚子讨封,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后宫妃嫔晋封向来是有制度的,无缘无故,凭什么给那些低贱的宫女晋封?就为了她们侍奉过皇上?能承皇恩雨露已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想怎样?做人可不能得陇望蜀!”
听了丽妃的话,原本因着明月的提议,两眼放光的庶妃宫女们顿时委顿下来,眼里也没了神采。
佟兰心的几个宫女虽然失望,却未见气馁,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主子,只指望自家主子能替自己说句好话,什么常在答应她们也不敢奢求,只求有个庶妃的名分,也算是个小主儿了,将来也有个盼头儿,不像如今,虽是侍奉过皇上,可名义上却只是一个宫女,想来就算到了年纪也是出不了宫了,那她们活着还有什么盼头?等着年老无用了做嬷嬷?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噤,恐惧地看着殿中跪着的那个面如枯树般浑身散发着难闻汗臭味儿的老婆子。
只可惜她们殷切的希望却没在自家主子那里得到半点儿回应,佟兰心刚刚醒来,便听到明月这番求情讨封的话,心中急怒攻心,险些没再次晕了过去,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身旁宫女的脸色!
如今见丽妃跳出来反对,她心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虽然她一心将自家的人往皇上的龙床上送,可也只是把她们当做棋子,当做她固宠的工具罢了,若是这些人有了位份,有了本事,翅膀硬了还会老老实实听她的差遣吗?
几个宫女对视一眼,失望地垂下头去,看来真是她们多想了,自家主子都是这么一副做派,还指望别人能替她们说话吗?宜妃能跟皇上提这一句已是难得了,难得还能指望她在皇上面前替她们据理力争吗?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有风险的事不做,没有好处的事不做,这几乎已经成了后宫女人们的本能。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天性,她们不能指望一个“陌生人”不计利害地为她们争取什么,说到底,也只能怪自己命薄,没生在个好人家儿罢了。
只是她们算了,明月却不想算。她疲惫地揉揉眉心,轻轻说:“就为了她们侍奉过皇上,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她抬眼扫视四周,除了四个主位,只有寥寥几个人有位份,也只是些常在答应,连个贵人都没有,就连马佳氏,到如今也只是个庶妃!
“皇上也希望自己的皇嗣能有一个身份尊贵的额娘,能有一个体面的出身吧!”
皇宫里的孩子,他们一出生就被挂上了各种复杂的标签,生母的家世地位直接决定了他们幼时在后宫里的地位和以后的前程。一个失宠庶妃或者无宠宫女的孩子,注定是得不到什么关怀照顾的,如野草般努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