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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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地一声,溜溜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把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她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去,太夫人忙吩咐楚慈道:“赶紧跟去瞧瞧!好好劝劝,别真伤心了!”楚慈连忙跟了出去。
水欢一脸晦气地坐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一掌道:“奶奶,您今天是瞧见了!那花狐族有一个把我们水元族放在眼里的吗?小小的一个花溜溜就敢对我大喊大叫,还拿东西砸我,这样的人您还奢望他们真的会相助于我们吗?我看您还是别指望了!”
“不指望花狐和獒蛮,那指望谁?依着你和你哥的意思是要指望巴陵国吗?我们吃过巴陵国一次亏,还不长教训?”
“那是从前,如今形势不同了,您就别再揪着从前的事不放好不好?总之一句话,您请来的那两个外人该招待的我们都会招待,但想插手水元族的内务绝对不行!当初爹把水元族大权交给了大哥,您就该相信大哥,用得着去笼络那两个穷部落吗?”
太夫人正想开口,楚慈忽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太夫人忙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溜溜呢?”
楚慈道:“那丫头坐大门口上哭得那叫一个起劲儿,劝都劝不住呢!”
“什么!”水欢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怒道,“还跑大门口去哭了?像个屁的话!都闹成这样了还劝个屁的劝!索性绑了丢给花尘叫他们兄妹俩滚回花狐族去!”
“你还真绑?你绑了溜溜,花尘能罢休吗?再说了,给本族人瞧见了也不好啊!毕竟是客……”
“屁的客!我又没请她来,她算哪门子的客?真是给脸不要脸,居然跑大门上哭了!看我怎么收拾她,太无法无天了!”
水华气冲冲地正要出去,贝螺忽然走了进来,拦下了他的路。他愣了一下,不耐烦道:“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去劝住外面那个丢脸丢到别人家门口的,跑来拦住我的路干什么?”
“如果二首领要绑溜溜,倒不如也把本公主绑起来好了!”贝螺这一个本公主尽显了她夷陵国公主的身份,语气里透着一丝丝高贵和不屑。
水欢有点傻眼了,盯着贝螺纳闷地问道:“我说贝螺公主你这什么意思啊?你不是来做客的吧?你存心是来给我捣乱的吧?别以为你是獒战的女人我就不敢动你……”
“我除了是獒战的女人之外,我还是夷陵国的公主!”贝螺傲然地看着他说道,“你动我一下试试,看獒蛮族会不会和夷陵国联手把你们水元族灭了!”
“呵!你以为我不敢吗……”
“欢儿,”太夫人打断了水欢的话正色道,“不要乱说话,你可是二首领,知道乱说话是什么后果吗?贝螺,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没必要争锋相对成这样。你去,好好把溜溜劝回来,有什么委屈我替她做主!”
“奶奶……”
“难道你还想真的绑了她们俩吗?”太夫人语气重了一些。
水欢气得脸都青了,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指着贝螺毫不客气地说道:“行,我倒要看看你们俩想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儿可是水元族,离你的夷陵国有十万八千里呢!”
贝螺不屑地瞥了水欢一眼,转头吩咐了站在门外的使女一声,然后才走进来坐下对太夫人道:“太夫人,既然您说是一家子,那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若有说错或者不敬之处,还请太夫人多多担待。”
太夫人点头道:“好,你说吧,慢慢地说,不急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老虎小白兔都是她
“太夫人,其实不是溜溜发什么羊癫疯了,只是刚才我们去蕊儿家看过水琊,见水琊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上,溜溜才气急了,问了半句话便跑来跟二首领撒浑,她一个小姑娘性子急了些,还请太夫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水欢坐下不满道:“我罚水琊自有我的道理,她有什么脸来撒泼?”
贝螺转动了一下眼珠,斜瞟着水欢冷冷道:“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兄,眼见着臀部被打得血淋淋的,躺在*上动也不能动,做表妹的竟没有半点同情,那还算人吗?”
“你这么说是觉得我不算人了?”水欢质问道。
“哟,瞧你说到哪儿去了?溜溜那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跟你堂堂水元族的二首领相比?小姑娘家难免有些小性子,接连遇上让她着急上火的事情,她不闹闹心里怎么过得去?不瞒太夫人您说,”贝螺又转头向太夫人道,“溜溜之所以急成这样,当中还有个缘故。我们之前听蕊儿说,大首领打算把她送给那个项诸做妾室,溜溜一听就急了,想着往后再也见不到蕊儿了,急得当场眼泪花儿就下来了。可巧,这头还没难过完,又来了水琊这么一桩事儿,您说她不上火就怪了。”
“哦……你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啊!我明白了,你们这一边耍浑一边跟我讲理就是为了让我打消送蕊儿给项诸的念头是吧?哼,明说出来就不好了?还用得着拐这么大个弯子?”水欢表情傲慢道,“不过啊,可能你们说了也没用!这是水元族的家事,你们这些外人是管不着的。再说了,项诸乃巴陵国贵亲,其父是掌握重兵的上将军,蕊儿能嫁给项诸是她三生之幸,该跪拜祖先谢恩了!”
“太夫人可能不知道那位项诸少主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二首领也不知道?听闻他在巴陵有正妻一个,侧姬三人,暖*妾换得比走马灯还快,面儿上看着为人正经,可私底下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动不动还责打侍妾,你把蕊儿送去,可不是让她去送死的吗?”
“公主这是打哪儿听来的闲话?我送她去是享福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往后她做了夫人,当了太夫人,还得谢谢我这表哥呢!公主啊,我看你也不必白费唇舌了,蕊儿之事我和我哥已经做了决定了,不会再更改,你多说无益,请回吧!”
“这么说来,二首领是不打算救蕊儿一命了?”
水欢不耐烦道:“说什么救不救的?到那份上了吗?你们这些女人就好夸大其词自己吓自己,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贝螺嘴角浮起一丝蔑笑,微微点头道:“那好,二首领既然不肯网开一面,那我也只好把话说开了。刚才去见蕊儿时,蕊儿让我给你捎个话。她说,如果真的要送她去巴陵国的话,她宁可死也不会去的。”
“好!”水欢眉毛一横,板着脸道,“她敢死我就敢给她备棺材!没大没小的东西居然威胁到我头上了!你跟她说,有本事她就去死,她死了我再找别人去伺候项诸就是了,她以为她是谁啊!非她不行了还!”
“二首领,”贝螺含笑道,“她死了,你可能来不及为她备棺材,得先为你自己备棺材吧!”
“金贝螺!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你以为我真怕夷陵国啊?我看你好歹是个公主才给你几分薄面,你别不识好歹!”水欢怒道。
“二首领,刚才是太夫人说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说,我这才说的。看你是獒战表兄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那我也不废那口舌了,反正说到底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打扰了,太夫人,我先走了。”
贝螺正要起身时,太夫人忙叫住了她,和颜悦色道:“公主且慢!”
“太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太夫人瞟了水欢一眼,对贝螺笑道:“说起来,你欢表哥也是个急脾气,你可别跟他置气才是。刚才你说若是蕊儿死了,你欢表哥得给自己先备棺材,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水欢冷哼一声道:“还有什么意思?吓唬人的意思呗!我还不信了,夷陵国和獒蛮族真的会为了一个水蕊来攻打我们水元族!无知妇孺,不懂就别乱说!”
贝螺蔑了水欢一眼道:“若我都成了无知妇孺了,那二首领你又算什么?”
“你……”
“二首领,别以为我不知道,水元族的近况真如你和大首领说的那般风光吗?真真是抱歉了,我金贝螺还没无知到那种程度。别以为夜宴之时摆一堆金银器物犀牛角杯出来,唤几个绝色美姬出来便能哄得别人以为水元族还如日中天。据我所知,水元族如今正处于内忧外患之时。苦无等几个归附族落蠢蠢欲动,正打算脱离你们水元族,我说得没错吧?”
水欢脸色微紧,音量因为心虚不由地提高了许多:“谁跟你说的?是獒战和花尘这么跟你说的吗?简直胡扯!他们这样到处造谣居心何在?我水元族仍旧强大,何来内忧外患之说?苦无那几个族落有些纷争也已经解决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贝螺眼含讥笑道:“都是一家人,二首领真的需要这么顾忌脸面吗?我还听人说,自打大首领娶了巴陵国的忽思小姐后,苦无族就更不心安了,你说,如果在这个时候蕊儿自杀身亡了,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想?水元族为了巴结巴陵国的一个贵亲,不惜逼迫本族亲眷侍寝,最终以自杀收场,听上去是不是很悲很可怜,也很过分?”
水欢一怔,脸黑得难看!
“如果这个消息传到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族落耳朵里,他们会更加按捺不住了吧?为了巴结巴陵国,对自己本家都如此糟蹋,何况他们那些归附的?苦无族早先与巴陵国巴氏一族有世仇,不共戴天的,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容忍为巴陵国卖命的。二首领这么聪明,肯定会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吧?所以我说,在为蕊儿准备棺材的时候,二首领也该为自己周到地想想,替自己也准备一副!”
水欢气得牙龈咬紧,两只拳头紧紧地攥成了石头!他完全没想到贝螺居然会知道这么多,甚至懂得分析时局战况,这不是一个公主或者一个女人应该知晓的。
可气!獒战那么讨厌,偏偏他的女人也是这么地令人厌恶生恶!
“根本没你说的那些事儿!想吓唬我?公主还得回去再练两年!就算苦无想反,也会轻而易举地被我们拿下,何惧为患?公主的确挺聪明的,只可惜你根本不了解我们水元族的事情,吓唬我也没用!”水欢不肯掉了面子,硬撑着说了这一大堆话。
贝螺脸上的轻笑浮起:“好,就算我不了解你们水元族的事情,那我总了解獒蛮和花狐吧?蕊儿一死,你以为花狐族还有再与你们友诚相待的必要吗?视亲情为无物,冷漠绝情,这样的亲戚我想花尘哥也不会再认的。花狐和獒蛮乃是同盟之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獒蛮族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难道二首领愿意看着手足相残,亲情背离?”
“你这是代獒战来下战书的吗?”水欢挑衅道。
“我下,你就敢接吗?”贝螺立刻回了一句,反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啪地一声,水欢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凭几上,他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满面怒气,大有想扔贝螺出去的冲动!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答后面的话。
以水元族如今的势力,的确可以与苦无这样的小族落开开战,但要同时应付獒蛮和花狐,等于是自寻死路。他要真答应了,估计獒霸王真的会带人一路杀到他老窝来吧?他虽然对獒战不服,但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所以面对贝螺的反挑衅,他除了拍桌子,还真不敢答那个“敢”字。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水欢那怒瞪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贝螺,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紧得不能再紧了。太夫人却没开口,只是冷眼观看着。就在这时,花尘和獒战忽然走了进来。花尘进来便笑呵呵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了欢表哥吗?”
“花尘獒战你们来得正好!”水欢立刻指着贝螺告状道,“瞧瞧你们管教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像话!溜溜跑大门上哭闹也就罢了,这位金公主居然跑这儿来妄议我们水元族的家事,你们两族到底还有规矩没有?”
“干什么了,金贝螺?”獒战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顶问道,“把人家二首领气成这样?是不是又耍你的小聪明了?”
“哪有啊?人家只是跟溜溜一样生气呗!看见蕊儿哭得要死要活的,人家看着心疼所以想帮帮蕊儿,看能不能说服二首领放过蕊儿,哪儿知道这个二首领油盐不进,一点都说不通理,比你还不讲理呢!你们来干什么?你们不是说不管吗?不管还跑来,看我笑话是吧?哼哼,这事儿我可管定了,不依我,我就跟溜溜一样坐门上哭去!”
屋内忽然一片寂静,太夫人几个全都有点哑然了。
这丫头的弯儿转得也太大了,把水欢都转得摸不着头脑了!刚才还态度强硬地跟水欢理论,俨然像个辩论高手,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可就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瞬间化身无辜小可爱了,摸着脑袋跟獒战嘟嘴抱怨了起来,语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小女人无理取闹的味道。
好了,这下水欢的火有点发不出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