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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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男宾的一百席基本已坐无虚席,众女宾入园,立刻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口哨声规。
遇到认识的,站起来隔着溪水打声招呼,彼此寒暄几句。
未婚女子大多面皮薄,各个粉颈低垂,目不斜视地匆匆而过。
挑挑拣拣了半柱香,各人总算都找到了满意的位置。
杜蘅并不想跟人搭讪,在拐角处,挑了个最偏僻,最不起眼,却又能看到帝后专席的位置坐了,专心致志地吃自己的葡萄。
正吃得津津有味呢,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喂,这里可以坐吗?”
杜蘅起初没注意,那人又问了一遍,这才抬起头,微愕:“问我?”
少女五官并不精致,皮肤不同于一般闺阁千金的苍白,而是健康的蜜色,衬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越发显得精神焕发。
“请便。”杜蘅微微一笑,继续享用美食。
少女璨然一笑,高兴地嚷:“看,我说什么来着?快坐!”
也不管杜蘅愿不愿意,很高兴地把手伸过来:“我叫陈婷婷,京卫营参将陈平之女。”不等她说话,又道:“我认识你,平昌侯府小侯爷的未婚妻,杜蘅,对不对?”
杜蘅不习惯陌生人如此热忱,更不喜她把自己跟夏风的名字扯在一起,因此只礼貌地颌了下首,并不与她相握。
陈婷婷也不觉得尴尬,顺手就把呆站在一侧的两名少女拽过来,分别按在座位上:“这是王敏,这是高倩。”
杜蘅胡乱点了下头,继续嗑瓜子。
陈婷婷性子最为豪爽,不止跟本桌聊,还跨界跟前后左右的邻居热络地打起了招呼——虽然,大多都碰了壁。她却不以为意,依旧乐此不疲。
有她在,几个女孩间最初的那点生涩和尴尬很快便烟消云散,渐渐便被宴会的气氛所感染,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来了。
说到高兴处,便哈哈大笑,引得四周侧目,她却浑然不觉。
杜蘅不禁莞尔,倒有些羡慕她的爽朗大方,不拘小节。
前世卑微懦弱,唯唯诺诺;今生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永远做不到她这样直抒胸臆,心直口快。
忽听得尖叫声起,因隔得远听不真切,却可清楚看到皇帝大声喝叱着什么,高台之上宫妃乱成一团,还看到夏风不知何时站到了帝后身边。
陈婷婷最是心急,跳起来就要冲到前面去看个究竟。
杜蘅抬手拽住了她的袖子,低叱:“不要乱动!”
几乎是在立刻,数百名甲胄分明的侍卫急匆匆地涌进了园子,将洐庆宫围得水泄不通。
偌大的洐庆宫,数千人却安静得针落可闻。
前排靠近帝后的席位,可以清楚地看到,卫皇后素日最为爱宠的波斯猫,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两名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太医院当值的是谁?”南宫逸面沉似水,喝道。
“奴才立刻命人去传。”张炜做了个手势,立刻有小太监飞奔着去送信。
很快,当值太医大汗淋漓地过来,杜蘅一看,巧了,都是熟人:陈朝生和许良将。
“陈爱卿,”南宫逸面无表情:“绿珠突然暴毙,你且查查是何原因?”
陈朝生恭声称是,蹲到地上,极小心地用衣袖包了手,把死猫抱起来,搁到桌上看了看,“回娘娘,碧珠是中毒而亡。”
“哦?”卫皇后凤眸微眯,冷声道:“你可看出,碧珠中毒有多久了?”
陈朝生再仔细看了一下,道:“依微臣愚见,当不超过一个时辰。”
金蕊宴至今,已有一个多时辰,碧珠显然是在洐庆宫里中的毒了。换言之,碧珠是在洐庆宫里,金蕊宴上中的毒。同时意味着下毒之人,就在宫中,也许就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耸然一惊。
“能否验出是何种毒?”南宫逸又问。
陈朝生鼻子上渗出汗珠:“微臣无能,尚无法确定。”
许良将上去,把死猫翻来覆去地查了一遍,亦是面露愧色:“目前只能确定,不是砒霜,至于具体是什么毒药,还有待进一步斟酌。”
卫皇后冷冷一笑,忽地轻启朱唇:“皇上,臣妾有个提议。”
“说。”
“杜二小姐医术精湛,恰巧今日又在园中,不如传她来跟两位太医相商,如何?”
南宫逸眉毛微拧:“陈爱卿和许爱卿都无法得出结论,她一个小女娃,又有什么办法?”
“她自幼跟随顾洐之,尝遍百草,颇识药理。本宫听说,杜家药圃遍植奇花异草,说不定恰好认得也未可知。”卫皇后含笑道。
“陈爱卿,你意下如何?”南宫逸看向陈朝生。
皇后娘娘当着数千人的面,提出要杜蘅这个黄毛丫头来验毒,不谛是当众打了两位太医的脸。
岂料陈朝生不但不恼,反而十分欢喜:“二小姐医术高明,尚在微臣之上,有她来再好不过。”
此言一出,当场令数千人大跌眼镜。
一旁的许良将,虽面上火辣辣地发烧,却也无法反驳——谁让自己没本事,一时半刻内瞧不出是什么毒呢?
“既然如此,宣杜蘅。”南宫逸点头。
“传~~舞阳县主杜蘅觐见~”
陈婷婷又是欢喜又是羡慕,瞪大了眼睛看着杜蘅:“妹妹,叫你呢!”
杜蘅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在数千人的注目下,从容地来到高台上,款款下拜:“臣女杜蘅,叩见皇上,娘娘。”夏风暗自焦急,不停拿眼睛去瞄她。
杜蘅却只当没有看到,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免礼平身。”南宫逸含笑看她一眼,指了指地上死猫:“你且去瞧瞧,能否辩得出来是何种毒物?”
“遵旨。”杜蘅躬身又施了一礼,这才走到桌前,仔细查看了死猫。
她看得极仔细,从毛发,到瞳孔,再到指甲,最后道:“皇上,娘娘,恕臣女无礼,恐怕要剖开猫腹取出肚肠才能验出是何毒。”
“啊~”众嫔妃惊叫出声,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捂着嘴要吐了起来。
“准~”
太监引了杜蘅,陈朝生,许良将三人到一间空屋。
陈朝生怕她女孩子家家的,看不得血腥,自告奋勇帮她执刀。
杜蘅笑了笑,也不跟他争。
等把肚肠拿出来,里面还有尚未肖化的食物,用银针试并不变色。
“二小姐,你可有把握?”许良将心情很是复杂,既盼她解决疑难,又怕她真的知道,失了颜面。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毒蕈。”杜蘅神情淡定。
许良将半信半疑,陈朝生却是欣喜若狂:“我就知道,杜二小姐必不负圣上所望!”
于是三个人重又回来,把结果禀告南宫逸。
今晚正好是宫中盛宴,御膳房的就不说了,光是负责上酒菜的就有二百多人。再加上洒扫的,摆放花卉的,席上侍候的,礼乐的……若再加上园中宾客,有数千人之众。
可说人人有机会,个个有嫌疑,要想找出下毒之下,与大海捞针何异?
南宫逸大怒,袍袖一挥:“王正熙,聂寒何在?”
王正熙乃光禄寺卿,宫宴由他负责统管,出了事情,自然第一个拿他开刀!
聂寒是禁军统领,宫中安全由他负责,一样难辞其咎。
话音一落,王敏两眼一眼,咕咚摔倒在地:“爹~”
陈婷婷一脸同情,却不敢扶她,只能任她躺在地上。
杜蘅忽地越众而出:“皇上,臣女有一个办法,或可不牵连无辜,当场把凶手揪出。”
金蕊宴(五)
更新时间:2013…9…19 23:29:31 本章字数:3459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2
在场数千人,刑部,大理寺,左右督临安府尹……可说人材济济汇聚一堂,闭着眼睛挑一个人都比她经验丰富,尚且无人敢夸此海口。
她一个小女娃娃,从未断过案,竟敢大言不惭,要在数千人里当场把凶手找出来?
“哦~~”南宫逸讶然挑眉:“此话当真?”
杜蘅一脸平静:“不敢欺瞒皇上。棼”
“若然找不到呢?”南宫逸问。
夏风急得冷汗直流,频频给她使眼色,恨不得当场把她拖走!
平昌侯夫妇也同在宴中,且位列前台,听闻此方,双双变色规。
许氏更是暗中嗔怪:这孩子,想出风头也不知挑个好时机!闹得不好,圣上降罪下来,怕是平昌侯府也保她不住!
杜蘅躬身:“臣女甘愿受罚。”
南宫逸眼里闪着趣意的光芒:“如果,朕要你的脑袋呢?”
“咝~”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夏风失声嚷道:“皇上!”
杜蘅淡淡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不料她竟有此胆色,众人又是一惊,表情各异。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表面听着恭敬顺从,细一琢磨竟然带着淡淡的讥讽。
南宫逸轻哼一声:“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愿赌服输,”杜蘅微微一笑,竟是气定神闲:“臣女绝无半句怨言。”
南宫宸眉毛一蹙,忍住了没有吭声。
有自信是好事,亦不可不留退路!
勇气可嘉,可惜有勇无谋,失之莽撞!
“后生可畏!”南宫逸定定看了她许久,忽地朗声大笑:“好!朕就等着看你如何捉鬼!”
“在抓人之前,臣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杜蘅道。
“讲~”
“请皇上下令,所有人都在原处,不得挪动一步。”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不以为然。
在场几千人,又有几百禁军守着,还怕那犯人逃了去不成?
不过,有帝后在此,旁人也不敢多言。2
“准了~”
“恕臣女无礼,”杜蘅向卫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今晚绿珠的饮食,是由谁负责的?”
“是,奴婢。”碧玉伏身在地,颤声作答。
“你可记得,今晚都喂它吃了什么?”杜蘅问,不等她作答,又补了一句:“你的答复,关系到能否顺利捉到凶手,一定考虑清楚再答。”
碧玉想了想,道:“绿珠口味极刁,所吃不过四五样。”
“哪几样,你且找出来。”杜蘅道。
碧玉便从皇后的玉案上,找出那几碟食物来。
杜蘅把这几只碟子找出来,仔细仔细地翻检,片刻后指着桌上的莲子糕道:“就是它。”
陈朝生忍不住问:“这毒无色无味,遇银针也不变色,你是如何确定的?”
杜蘅一笑:“请皇上寻一只木箱来,若没有,食盒也行。”
立刻便有人把箱子找来。
杜蘅示意人把箱子侧放于地,箱盖打开朝着帝后的方向,将碟子放进去,慢慢把盖子盖上,只留一条缝隙。
“麻烦张公公,取一面琉璃镜来。”杜蘅转过头,冲张炜微笑。
琉璃镜取来,对着碟子一照,就见糕点上发出莹莹绿光。
“啊~”帝后,宫妃皆啧啧称奇。
后面的人瞧不见,不知什么状况,各个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拼命想往前挤。
要不是有几百禁军押着,只怕早就涌到前面,把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朝生不禁目瞪口呆:“老夫行医数十年,还从未听说过毒会发出莹光!”
杜蘅微笑:“之前已经说过,这是毒蕈之毒。这种毒蕈生于野外,长于坟头,靠汲取腐尸汁液为生,剧毒无比。无色无味银针试之不变色,唯有一点,黑暗中以琉璃镜一照,就会发现微弱的莹绿光芒。且,这种毒水洗不掉,必需用酒液反复浸泡三天三夜。”
“我明白了!”陈朝生喜不自胜:“只要把人抓来,用琉璃镜一照,凶手立显原形!”
“原来如此~”众人皆恍然大悟。
难怪她之前要求各人不许随意走动,原来是怕凶手乘乱把毒沾到其他人身上。
“办法虽然有点笨,总比牵累无辜好。”杜蘅淡淡道。
“来人!”不必南宫逸下令,张炜已先命人取了十几面琉璃镜,打算先从今晚负责宫宴的宫女们查起。
数百名宫女,排成十队,接受检查。
忽听一声尖叫,一名宫女冲出人群,冲着杜蘅疾冲过来:“妖女,我杀了你!”
“护驾!”夏风眼尖,已瞧见她垂下的广袖中有寒光一闪而逝,立刻飞身上去,大喝一声,一掌将她击飞。
刹那间,无数兵刃架在她的脖子上。
“是秋菊!”碧玉吃惊地低嚷。
“阿蘅,你怎样,有没有受伤?”夏风将杜蘅护在身后,焦急询问。
“我没事~”杜蘅冷静地拂开他的手。
“带下去,交内惩处细细盘查!”南宫逸面色铁青。
秋菊发鬓散乱,神情颠狂,仰躺在地上,双目赤红,如地狱出爬出的幽灵,愤怒地盯着卫皇后:“卫芷兰,你会有报……呜呜~”
聂寒生恐她当着众人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一指点了她的哑穴,骂声嘎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