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彼岸-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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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心中暗想，姐姐当初你照顾我时，是不是和我一样的欣喜激动呢，曾经你在我弱小时救了我，如今换我来陪你。
☆、浮生——红尘纷扰
“陌一今年几岁了？”
“大哥哥，陌一四岁了。”
御天默默想着，四岁时神秘人出现，看来我得陪她一段时间了。御天一待就是几个月，他渐渐发现，除了陌一没人能看见他，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御天觉得身体渐渐弱了，或许在这个第二空间里，他待不了很长时间。
直到陌一五岁生日那天，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御天也问过陌一，之前没有什么特殊的人。无奈御天身体吃不消，只好先回去一次。
他要走时陌一别提多委屈了，泪水和决堤差不多。御天只好答应她，过些日子会回来的。
越空之轮中的几个月在现实中不过几天。御天稍稍休整后再次进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依赖了小陌一，这个小丫头太让人心疼了。
御天回来时，陌一手拿玉渊，十分不用心的使着剑，不仅出剑无力，还漏洞百出。御天还没到近前，朔离来了，陌一回过神来收剑，叫了一声师伯。
朔离是几个人中对陌一最严苛的，看到陌一刚刚的样子，别提有多气了。
“今天的课程完成了吗？”
“回师伯，完成了。”
“我看你的课程太少了吧，扎马步再加半个时辰，负重加一倍……“
御天在一旁听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么小的孩子完成这个量的任务真是天方夜谭，他跟了姐姐七年多，都没有被这样训练过。陌一到像是习惯了，冷静的应了，重新完成今天的量，御天在远处呆呆的看着她，甚至不清楚漫长的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陌一完成了任务的一瞬间倒下了，而御天当时就以最快速度过去赶在陌一没有完全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
陌一整个人好像在汗里捞出来的，靠气味分辨出抱着自己的人，知道以后泪水就留下来了。
“大哥哥，我想你了。“
听着陌一略带哭腔的话语，御天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抱着陌一回到她的房间。
“为什么陌一的训练量这么大？“
“我十岁时会有第一项任务，我必须在十岁以前做到独自一人突破层层阻碍，杀人于无形，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大哥哥，你会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随着御天和小陌一的相处，他渐渐解开了陌一的神秘。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孩子，本该被宠爱的小丫头却在这种年纪承受着太多太多，御天抱的更越紧了些，心中宠着陌一的念头更重了。
“没事的，无论你怎样我都不会讨厌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小公主。”
“大哥哥，你走后我都没有安稳的睡过一次。”
御天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把，然后抱她回屋。让陌一倚在自己怀里，陌一抱着他觉得十分安心，觉得自己可以很放心的睡了。
“大哥哥，这半年里我如果不抱着些什么根本就睡不着，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才能安心。”
御天的眼泪突然涌出来了。
“我在这里呢，好好睡吧。”
御天心里的一个地方隐隐作痛。姐，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那么冷漠、那么杀人如麻？
御天断断续续的进入又出去。转眼已经到了陌一十岁时了。陌一第一个任务是杀了某小国的世子和公主们。
御天本想跟去的，但陌一还是想一人前往。
但是御天没想到的是，陌一没有完成这么简单的任务，不是陌一没有能力，而是她太心软了。
☆、红尘——褪尽风华
同样震惊的还有陌一的师父师伯。朔离性子更急，对陌一的期许更高，因此更加生气，小陌一此时仍不解为什么要去杀无辜的人。为什么有这样的任务，因此和朔离据理力争。
“陌一，你无论是体力还是暗杀水平都不差，为什么没完成。”
“那个世子不通民意，的确死不足惜，可是那几个小公主呢，她们做错什么了，她们不该被连累。”
陌一刚说完，九灵阁的人也来了。“回阁主，长老，任务已完成，无遗落。”
陌一好像反应到了什么，拽住他。
“什么任务。”
“小姐未完成的任务，由属下清扫，收场。”
“她们还是死了，为什么，师父师伯，就因为她们的哥哥不好就要有这样的下场，如此草菅人命，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朔离从没想过小陌一会这样顶撞，火气也上来了。
“好，陌一，从没想过你这么伶牙俐齿，本尊不与你争辩，自己去刑堂领罚。”
沉默许久的墨尘开口了，“刑堂便免了，但是这任务未完成，不罚难以服众。陌一去祠堂思过反省吧。”
陌一离开后，朔离坐回去，他对墨尘的行为十分不悦。而御天正在一旁看着。
“师兄陌一还小，刑堂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你就是太宠她，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她是圣女，是龙阳公主，她本来就是一个纯洁的同天使般的孩子，我不希望她的身上背着累累血债。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让她知道这世界的弱肉强食。”
“你认为可能吗？北境宫和九灵阁，将来都是她的，而且除了她，又有谁可以保住北境宫呢？”
墨尘也无法反驳了，大殿里，归于沉默，御天离开，去祠堂看小陌一，御天仅看背影也知道陌一委屈的不行。但她竟然跪着，御天再一次确定这是他姐姐。
十一年之后也是这个地方，也不是隔着垫子，直接跪在冰冷的地上，御天可舍不得自己的小公主这样自虐，要不是因为朔离看不到他，不然刚才朔离骂陌一时他就上去了。什么长老，什么师伯，谁也不许凶陌一，御天也觉得可能宠的过头儿了，但想想姐姐长大后背负的一切，御天又理所当然的宠着陌一了。
御天上前抱起陌一，自己坐到地上。把陌一放在自己腿上细心地给她揉膝盖。
“一一，反省可不代表罚跪，又不是只有跪着才能思考。
“大哥哥，你不知道，这是师伯的规矩。”
御天一时语塞，心中怒骂朔离。
“你个糟老头儿，什么破规矩，把我的好姐姐害成什么样了，你都死了还守这个规矩，哼，死不足惜。”
御天心中叨念了朔离又开导陌一。
“一一，你可以跪在垫子上，地面上太凉，太硬。”
陌一嗯着答应了，可是她的心思不在这里，陌一委屈着，还是哭，脸上布满泪痕。
“一一，别哭了，我知道你委屈。和我说，好不好。”
“大哥哥，我杀了世子，因为他的确不配做世子。但是几位公主是无辜的，她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而且我手上已经沾了鲜血，我…… ”
御天的心被狠狠纠了一把，收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严肃的说：
“一一，我明白了，你不喜欢杀人，那好，以后你的任务我来做，你的手本就不该用于那肮脏的勾当。”
御天表情凝重，抹去陌一的泪，其实在这个空间他就像一个影子，没有实体。但是对于陌一来说他是真实的。陌一的东西他也可以摸到。因此之后陌一的任务就是他拿着玉渊做的，小陌在远处站着。敌人看不到御天，因此每个人都只见到玉渊悬空自己运作。
对于杀人，御天也没有刚开始的反感了，只要是为了陌一什么都好，甚至陌一成为九灵阁的头牌杀手也是御天的功劳，那是大陆上一个新崛起的帮派，但实力不可小觑。陌一的任务向来不带别人，可是这一次御天有些撑不下了，右手不能用剑，左手剑法还是不够熟练，不速战速决的话就会漏洞百出，这一次便失手了，没有做一击制敌，御天落了下风，小陌要上前替下御天。
“别过来。一一！我说过，你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
无奈之下，御天换用右手使出了他当年屠村的那套剑法，名曰鬼尘残影，这样一来对手的确倒下了，但御天也觉得右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
☆、离别——韶华倾负
御天收了玉渊，用左手按压了关节又活动了一下，走到陌一身边，用左手托起她，陌一咬着下唇，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丫头，别担心了，我们回去了。”
说着御天又伸手捏了捏陌一的脸，陌一的眼泪忽闪忽闪的忍不住落下来。抱着御天的脖子头倚在御天肩上，狠狠地哭了一场，这次御天没有安慰，有时痛快的哭一场也是一种宣泄。
“姐，如果我一直陪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将来的样子，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杀人不需要伪装自己呢。”
这次任务后，陌一就成了北境宫与九灵阁中神一般的人物。独自一人完成难于登天的任务。同时毫发无损，全身而退。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
此后的日子也是一样，但御天身体更加虚弱了。但他不想走，身体的异样越来越多，后来，他成了半透明的人，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他这幅样子不能让陌一知道，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突然想到了生长在北境山巅的一种雪莲，极富灵力应该有帮助，而这雪莲的功效是那段模糊回忆中的，当时被罚背书，没想到如今用上了。御天没有耽搁立刻前往。找到不是难事，但怎么处理却很麻烦，御天并不知道怎么服用，又仔细想师傅以前教的，又番思考，决定生吞，但是雪莲性寒，御天吃完了觉得体内寒气逼人，干脆坐在山巅运动调息。而陌一那边发现他不见了，一时间心慌，担心还有一丝绝望。
“大哥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陌一胡思乱想了没一天，任务来了。是个中等难度的。陌一要即刻前往。陌一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次是她真的单枪匹马了。其实陌一的实力应付中等难度没问题，但是她已经过分依赖御天了，没有御天在身边，陌一便没了安全感。
任务完成了，但陌一肩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剑伤，好久没有淋雨了，这些年无论何时下雨他都会立即赶来，撑起一把伞，为她挡风雨，陌一扬起脸，让冰冷的雨滴帮她看清一切。
“你真的以为他一直会守下去吗？南门陌一，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自己算什么，凭什么依赖他，或许师伯说得对，不要试图依赖任何一个人。因为那种交托生命的信任是毒，无药可解。一旦陷入，无法自拔。”
“大哥哥，你从一开始便错了，这双手本就是用于那些肮脏勾当的，从今往后，它只为杀人而存。”
☆、交错——怎堪欢颜
回到北境宫时，清若看到陌一失魂落魄的模样愣了愣。一一从没有这样狼狈过，肩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又淋了雨，白色衣衫上染出了大片的血色。清若只注意肩上的伤口了，却没发现陌一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掀开衣服，伤口在水中泡的发炎了，清若一边清洗着伤口一边数落陌一。陌一没有反驳没有撒娇喊疼，像一个失去心任人摆布的傀儡。清若处理好了要去给陌一端些吃的来。
“一一，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厨房拿些吃的东西。”
“不必了师姐，我吃不下。我回屋了。”
“一一……”
陌一即使受伤了速度也不慢，话音一落就起身出去了，清若话都没说完，陌一便消失在夜色里了。清若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一一，你。。。”
清若过了好久才想起一件事，陌一淋过雨，伤口发炎这样极易发烧，刚才一一好像有些发烧的症状，该死的，自己竟然没发现。清若赶紧去陌一屋里。
陌一已经睡下了，清若摸了下额头——好烫，赶紧叫陌一起来，陌一现在是昏睡状态，怎么叫也不会听见的。清若被吓得不轻，深更半夜把师父静言叫来了，静言折腾了一夜为陌一退烧，静言试过灵力，可是陌一抵抗外来灵力，这也是朔离训练的。这可害惨了清若和师父，单纯的冰敷毫无作用，必需有药物或灵力辅助。
清若熬好了药，陌一也微微睁开了眼，不过陌一对药味很抵触不肯喝。
“师姐，我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不喝药了。”
清若差点被这句话急哭了，昨晚忙了一夜都不见退烧，你还指望它自己好了。
“一一，听话，吃点东西然后喝了。”
清若好说歹说甚至把师父搬出来算是逼陌一妥协了。
“好好好，师姐，我就喝一周，不退烧的话就不喝了。”
御天急急忙忙赶回来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陌一果真只喝了七天，烧依旧没退，反而更加严重了。静言之后明白是药方不对症，换了药之后陌一却死活不喝了。这次是连墨尘朔离都来威逼利诱了，小陌一犯起脾气来朔离也没法，静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