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神君总在ooc-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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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终于让她绷紧的心弦断裂,眼前一黑:“……”
西陵看着她,又不说话了,只微微抿着唇,如此对视数秒,叶霜灯终于败下阵来,投降:“……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也不知西陵是不是在生气,她向来看不出他的情绪,唯有听见依旧平静寡淡的声音:“修容术先解了。”
叶霜灯“哦”了一声,抬手解了,修容术不是什么重法,巫长息没在上面加什么禁锢,她知晓方法一下子便解开了,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嘴唇被她咬的苍白,正忐忑的看着西陵。
西陵不带情绪的看着她,没有惊讶,也不见生气:“果然是你。”
叶霜灯手一顿,眼前随之黑了,她倒吸一口冷气。
西陵真的是在诓她,明明再撑一会就过去这一关,为什么自己要送上门去,她的内心十分崩溃,面上维持一片僵硬的笑意。
西陵看着她:“何故?”
叶霜灯再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将当时的事情说完:“醒来之后我就被国师救了你也知道我中了毒他为了给我解毒就一直来到这里了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子。”
西陵听完,依旧没什么表情,只道:“我是问,你为什么骗我?”
☆、第45章 阵法(2)
西陵问她,为什么骗他。
听到这话的时候,叶霜灯有片刻的失神。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一丝不同于往日。叶霜灯忍不住抬头望去,漫天梨花被风吹的飞舞,落在他的银发上,如同飘扬的白雪般的消融殆尽。在白玉面具掩盖之下,依旧不能分辨出他的表情。西陵上前一步,压短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他凝视着她的眼眸里有未知而陌生的情绪,见她没有说话,又问了一次:“为什么?”
头顶罩下一片阴影,叶霜灯终于缓了过来,嘀咕:“……我没骗你啊。”只是没说真话而已。
西陵看着她,良久才道:“那时候,我一直在找你。”
听到这话,她愣了片刻,唇角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抚了抚鬓角的发丝,别开了视线:“我现在不是没什么事情了吗。”重新移了回来,笑意有些飘渺:“对了,泽兰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转的太快,不知何时又绕道泽兰那里,面具下他微蹙了蹙眉:“……什么?”
叶霜灯道:“你那时候不是……她顿了顿,没说下去,直接转到最后:“她没事了吧,受的伤好像不轻。”说完之后。她却后悔了,像是不欲听西陵提起泽兰,又生硬转移话题,抬眼往向那一刻梨花树:“啊,那个,对了,阵法什么时候开啊。”
西陵不欲继续和她纠缠泽兰的话题,也没打算去开阵法,快速道:“她没事。”又把话题给转了回来,声音压着不易察觉的叹息:“我一直在找你,卜术却无所得,本以为………叶霜灯正不由自主的专注的听着,西陵却忽然止住了声。
叶霜灯接了上去:“本以为什么?”
西陵接下来的话明显像是了隐去了一处,只道:“……原来,是被他的灵力掩盖。”
叶霜灯缓了一会,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只想快速揭开。这件事由西陵提起,就像把她的人硬生生挖开,在上面洒了一把盐,她却偏偏不能制止。他选择泽兰她不怪他,但是既然选择了,又和自己说这些话做什么?
那时候她本就必死无疑,他这是抵消自己的愧疚,还是给她安慰?
她声音哑了哑:“我现在没事了。”
西陵再看了她许久,也不再说什么。直径走向那个梨花树,那是一个阵眼,想来西陵早就已经发现了。一开始就是冲着这里过来。
这里不能动用法术强解开,可是西陵解的极为缓慢,几乎抽丝剥茧的一点点解开,像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叶霜灯边上也看了一个囫囵,也能记住一些步骤,却不知缘由。
等到西陵解完,他却没有着急离开,反是转过头看向叶霜灯:“看明白了?”
原来,这是为了照顾自己解的?叶霜灯琢磨不清西陵这举动的意思,斟酌一会:“说实话,没看懂。”
西陵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他没教过你阵法?”
叶霜灯不清楚西陵为什么会问这话,愣了愣,咳嗽:“阵法太难了,也难以速成,所以……没说话下去。
西陵却道:“我教你。”
叶霜灯再愣住:“什么?”
西陵再重复一次:“我教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无论什么,只有你想学。”
叶霜灯沉默一会,西陵这算什么,从进到这阵法里他就表现奇怪,又在为那时候的事情解释,又再说教自己什么东西,他这莫非是为了……补偿?
这个词和西陵一比实在有些不搭,西陵向来不会犹豫,一个事情做了也不会反悔迟疑,他那时候既然选择了泽兰,现在看见自己还活着,为何又过来解释?
她不想要借口,也不想听借口。从始至终,都觉得不能让西陵选择自己,他救了泽兰,她没理由怪他。可是,解释她不想听。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神情有些疲惫,笑容像是水面的浮萍:“神君这是在解释吗,那是神君的选择,我不怪你,神君也不用和我解释。”
西陵像是对着叶霜灯这话反映了一会:“……那时我闭关才出来,是我来迟了。”
听这话,好像还在在解释,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的确那时候是时间不够,救了泽兰就来不救她,既然没有怪他当时选择了泽兰,又怎么会怪他后来赶不上时间。的确一开始她的确对他有过期待。
不过期待这东西,在上面吃过一次亏,就不会犯傻第二次了。
他解释了太多,叶霜灯实在有些不明白,西陵的性格像是做了就是做了,他既然觉得泽兰的性命更重要,就不会与她解释,给她希望。如此拖泥带水,实在不像是他了。她揉了揉眼角,平复了一会情绪,才重新抬头看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寻问:“为什么要和我解释?”
西陵愣了片刻,没有回答,略是思索。
叶霜灯替他说了:“你觉得我会生气么?”
西陵转过神,反问:“你现在不是在生气我没及时赶到?”
这话说气氛暧昧古怪,若是早些时间听到,她兴许会开心,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她愣了愣,才道:“其实你怕我会生气我挺开心的。”不等西陵说话,她又接了上去:“但是我没生气,一点也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释,一开始我承认的确想你来救我,后来明白了,人的性命不能把握再别人的手里,云泽妖怪这么多,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也不可能一直护着我,所以……”她的口气略缓了一下,像是笑了笑:“所以,我明白,不能总是寄望有人会来救我,不管那个人是谁。”
她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西陵皆是沉默不语的听着,薄唇几乎抿着一条线,良久才道:“你真的这样想?”
叶霜灯点头,觉得西陵这话静的可怕,摸了摸鼻子,把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上去:“其实吃点小苦头挺好的,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可能一直想不到这个事情,一直不会长大吧……”又自顾自的笑了笑:“……虽然现在好像也没长大多少,但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
西陵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几日不见,叶霜灯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大一样,虽然在笑,却沉默了许多,再不见过去鲜活的模样。明显的发现,她在躲着他,却不知是何故。
良久,他终于道:“是么?”
叶霜灯点头,又弯了弯嘴角,拉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是不是觉得我总算长大了些?以后我自己去行走江湖,或许也能好一些。”
西陵却转过身去,忽然说起另一件事情:“还差最后一个封印,别忘了。”声音听起来似乎及其淡漠。
叶霜灯愣了愣,这个封印西陵一直没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解的稀里糊涂的,至于西陵每解开一次就要闭关几天,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到底之前已经答应过他,自然也不会反悔:“好。”
西陵“嗯”了一声,解开最后一步,出了阵法。
。
巫长息差不多同他们是一个时间出来的,这一局算是打了一个平手。只是底下的人对着一个铜镜干瞪眼,皆是昏昏欲睡,如今终于等到两人出来,才勉强打起精神,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场面话。皆是陆陆续续起身告辞了。
至于上头,今上的龙椅已经空了。
西陵的目光半点都没有在台上停留,直接转身下了台阶,见叶霜灯半天都没有跟上,淡声:“还不过来?”
西陵这句话不大不小,若是站在高台上,便刚刚好能被听见,公子乔松那时候正往上走,闻言脚步蓦然一顿,呛住,看着西陵的眼神愈发的吃惊。
为了避免麻烦,西陵再出来的时候给她重新补了一个修容术,所以公子乔松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当西陵果真看上了一个领国的侍女,居然当众讨要了过去。
青筠也没有随着兄长离开,反倒是跟在巫长息后面,瞅了半晌,乐的看笑话,故作犹豫:“怎么办,养好的花就要被人摘走了。”
巫长息无奈摇头:“公主说笑了。”
青筠目光又落到叶霜灯身上,语气分明的藏着戏谑:“可是你养的花,马上要长腿跑了。”
叶霜灯自出来之后就像是有些失神,巫长息长眉微皱,出声唤住了西陵:“神君且慢。”
西陵回头,淡声道:“国师有何指教?”
巫长息神色忧虑的看了看叶霜灯,斟酌片刻:“那日遇上叶姑娘的时候,她正魔毒发作,在下略通歧黄之术,医者仁心,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只是……叶姑娘并非云泽或北昭之人,她想去哪,还需由她自行决定。”
巫长息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再替她说话,叶霜灯摸了摸鼻子:“谢谢你,不过我和神君有约在身,之后嘛,大约就想去江南江北走走吧。”
巫长息看了她一会,确定她神色正常,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才道:“既是你的决定,在下也不好多言,保重。”又从袖中给他抽出一侧书卷,只有巴掌大小:“里面是些粗浅术法,以姑娘的才智,定然能参透,或许对将来有所裨益。”
之前说要和他学术法,只是这样回去定然没法学了,没想到巫长息细心,竟然给她备了一本书,叶霜灯眼睛亮了亮,伸手接下了:“谢谢长息。”
听到这个称呼,西陵顿了顿,眼神便落在那个书册之上。
巫长息只是笑了笑:“这几日我还会在云泽,霜灯若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问,或是派人送封书信亦可。”
西陵转过身,寡淡的声音从前头传来:“还不走?”
叶霜灯把小册子收好,对着青筠和巫长息挥手:“再会。”
青筠笑吟吟的看着她,等到她和西陵走远了,才慢悠悠的转回视角,一脸遗憾的看着巫长息:“国师,你养的花,正的长腿跑了。”又撇了撇前头,兴趣盎然道:“云泽也不知在想什么,这神君居然能不把皇帝和皇子放在眼里,我过去只觉得我们北昭的国师已经够了,今日见到云泽,才知他们君权与神权混乱到什么地步。”
巫长息摇头:“云泽神君并无实权,一千年来,也一直安分守己的护着云泽。”
青筠笑嘻嘻的:“这话你一个国师还信?他既然有这个能力,想某朝篡位还不简单?”又想到了什么,抵着下巴看向皇帝方才的龙椅位置,努了努嘴:“他真的如此忠心,这皇帝病成这样,怎么不想办法医治?我看啊,这老皇帝也没几天好活了。”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五公子一个纨绔,三公子一个草包,只有大公子勉强可以,不过性格说好听的渊静淡薄,说难听点就是软弱了,于盛世倒是明君,也只有云泽这个华胥国才需要这样的君主。”
巫长息愣了片刻,摇头好笑:“公主,谨言。”
青筠笑了一阵,止住了这个话题。转而瞅了瞅巫长息的袖子:“怎么只给了书卷,我记得你还做了点花生酥。”看了看西陵离去的方向,恍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继而又皱起长眉:“也不知云泽神君在想什么,和你一个路子,且不说什么都看不透,来历也捂的严严实实的。”撇了撇嘴,方续道:“真讨厌。”
☆、第46章 何以解忧
回去的时候,叶霜灯就收到了巫长息托人带来的花生酥。
叶霜灯看着油纸包不禁有些想笑,这是当她是小孩子来哄吗?
虽然没有行真正的拜师礼,但是巫长息同她说的种种,就像是一个阅历丰富的师长,几句点拨下来,就让她不得不面对心中一直在逃避的想法。但是他态度却不尖锐,甚至十分温和,却能一点点引导着她的情绪。
至于自己,总是会在他面前哭出来。叶霜灯看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