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不到梨花白 作者:水凝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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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榆关城头,慕容琰脸色铁青的看着城外大片的鲁国营帐。
他刚刚接到傅廷琛的来信,傅廷琛没废话。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告诉慕容琰,三日后若不肯交换人质,他就在城下当场杀了慕容弈,并无所谓大肃会不会杀了他的皇叔,左右不过是打,先图个痛快再说。
他这一招果然厉害,慕容琰捏着那信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榆关守城者是大将张洹,眼见形势危急,他忍不住上前问,“王爷,您可有打算?”
慕容琰扶着城墙的手拍了拍,问他,“京城有回音了吗?”
张洹摇头,“属下连发十六道加急,但京城却无半个字的回音。王爷,难道皇上真的不想救四殿下?”
“不可能,”慕容琰眼内尽是寒意,“你再派人,这次让他们打扮成客商模样,到京城后不要去衙门,让他们去国丈府。”
“王爷的意思是……”张洹有些吃惊。
慕容琰点头,冷笑道,“自本王奉旨带老四出来寻医,这一路上下毒的行刺的就没断过。今儿十六道急信都如泥牛入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些信全被人截下了。”
说到这儿,慕容琰看看城下的鲁国兵营,又道,“就连本王和老四的行踪,也是被有心之人送给了傅廷琛。”
幸好,这榆关守将张洹,是他慕容琰多年的心腹,否则他只怕就被这“有心人”给拒在榆关之外了。
张洹沉默,帝王家为了皇权利益尔虞我诈杀戮算计的把戏,古往今来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这么演。早已经不稀奇了。
“给我取笔墨来,我要给傅廷琛回信,”慕容琰再看了眼鲁国兵营,一甩袖子下了城头。
“是。”
…
林荞坐在傅廷琛身边,强忍着不伸脑袋看慕容琰的来信。
但见傅廷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荞就知道,只怕慕容琰让他吃了瘪。
果然,就见傅廷琛将信一放,转头向林荞笑,“果然被你说中了,你们这位大皇子说,如果我们杀了你们四殿下,他送我一百个美女,两万两黄金为谢。”
“啊?”林荞一惊,怎么可能?
她刷的抢过那信来飞快看完,慕容琰果然说的很清楚明白,大肃太子之位迟迟不定,年长皇子有四位,二皇子生母低贱,能争皇位者也就他和三皇子、四皇子,若傅廷琛帮他杀了老四,他将有重酬,并直接回京。
其他的一字也无。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就是告诉傅廷琛,你手上的棋子对我来说没用,你想拿他威胁我。没门儿!
林荞皱了会儿眉头,就问傅廷琛,“那……你是不是要如他所愿?”
傅廷琛将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他含笑看着林荞,“你说,我是杀了他会如你们豫王的愿呢?还是不杀他会如你们豫王的愿?”
林荞的心就提了起来,以她对慕容琰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真想让慕容弈死的,他只是以傅廷琛的方式来反将傅廷琛,你不在乎你皇叔的生死;我还更不稀罕这个会跟我抢皇位的弟弟的死活呢,赌谁更扛得住呗。
“我觉得……”林荞小心的斟酌着字眼,“他说的是真的,他身为嫡长子。却迟迟不被立为太子,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憋屈恼恨呢,你要真杀了四殿下,他就只剩个三殿下要对付了,”说到这儿,林荞看看傅廷琛,“但是……你那位皇叔……你真想让他死?”
他真要死了,你们的皇帝老子会饶了你?
傅廷琛将桌子一拍,起身出去了。
…
这几天,林荞很努力的想要和慕容弈见上面,但两个侍女看她跟看贼似的,令她很焦躁。
“咣当,”林荞掀了当天的第三次桌子。“我要出去走走,我要散心。”
侍女收拾碎盘子碎碗,摇头,“不行。”
林荞恶向胆边生,抓起个碎片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你不让我出去,我就死给你看。”
侍女叹了口气,眼神分明是面对淘气孩子时的那种无奈,“我家主人说了,若我们没看好你,让你跟你家殿下见面了,就杀了我俩。”
林荞的手一抖,就有点威胁不下去了。谁的命不是命?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能让别人因自己而死。
悻悻放下碎片,林荞有些沮丧的坐下,她急着想找慕容弈有两件事,一,她得告诉慕容弈,慕容琰的那信应该只是欲擒故纵,将傅廷琛的军,不是真心话。以免傅廷琛去对慕容弈胡说八道,让他信以为真;第二,她要跟慕容弈商量下逃跑。
如今榆关就在眼前,他俩只须逃出这鲁军营帐,进榆关很容易。
那两个侍女见了林荞这模样,倒有些不忍。一个脸圆圆的名叫红豆的过来拍一拍林荞的肩膀,“姑娘若是真觉得闷,婢子就去回了主人,让他带着你出去走走。”
林荞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
红豆点点头,回头向另一婢女吩咐,“绿豆,你照顾好姑娘,我去回主人。”
“绿豆?”
林荞才端了一杯茶在喝,听了这名字顿时一口水喷出老远,她丢下茶碗抱着肚子,笑得差点滚到地上。
“姑娘,你怎么了?”红豆绿豆都吓了一跳。
林荞捂着肚子,很辛苦的摆手,拼命憋笑,“没……没事儿。”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林荞本来正感叹红豆的名字有韵味,感情是这么个“红豆,”林荞想打人。红豆将信将疑的去了,不多时,傅廷琛进来,一脸性。冷。淡的表情问林荞,“你闷?”
林荞一骨碌站起来,摆摆手,“出去散心的事儿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件事儿?”
傅廷琛戒备的看着林荞,“说。”
指一指绿豆,林荞揉了揉笑酸了的脸颊,说道,“我能不能给她换个名字?”
傅廷琛狐疑的打量了她半晌,就点头,“好。”
林荞不意他竟这般好说话,大喜,她拉着绿豆的手,“以后你就叫相思,记住,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的相思!”
绿豆一脸大写的懵逼。显然没读过书的,“什么叫春来发几枝的相思?”
“呃,”林荞挠挠头,“这……这个……”
“以后你就叫相思了,”傅廷琛对绿豆说完,一把捞过林荞,“你不是闷吗,走,出去散步。”
“哎——”林荞被他拖得脚不沾地,“我还没告诉她为什么叫相思呢?”
“不用了,瑞王府里还有两个叫黄豆和黑豆的。”
“噗——哈哈哈哈……”林荞甩开傅廷琛的手,抱着肚子笑滚在了地上。
……
…
忍着肚子疼,林荞随傅廷琛围着营帐逛了两个时辰,终于走不动了。
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林荞,傅廷琛笑得意味深长,“可看明白了?”
“啥?”
傅廷琛冷笑,“你不就是想看明白这周边的地形,好逃跑吗?”
呃,被他看穿了。
林荞暗暗叫苦,脸上却是最天真无邪的笑,“王爷在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
傅廷琛在她面前坐下,拔下根草对着不远处的榆关一指,“慕容琰根本就没有救你们的打算,所以,你输了。”
嘎?
这都还没开始呢,你就说已经结束了。你这是性子急啊还是耍赖皮?
但林荞却有些为难,慕容琰才来信反将了傅廷琛,口口声声傅廷琛杀了慕容弈就是帮了他。说傅廷琛不怀疑慕容琰话里的真实性,怎么可能?
所以她这时候要是笃定的拍胸脯说慕容琰肯定会来救他俩,无异于就是在告诉傅廷琛,慕容琰的话是假的。
这么猪队友的事,林荞是不能干的。
可若不这么说,她就只能算傅廷琛赢,帮他攻榆关不说,自己还得留下来侍奉他一辈子!
咋办?
林荞盯着傅廷琛那张小白脸,很是有些头疼。
“怎么了?说话啊,”傅廷琛将草叶往林荞跟前一挥。
林荞长叹口气,罢罢罢。豁出去走一步算一步拉倒了,只求慕容琰在那封信后有大招儿,能早早的将她和慕容弈救回去。
点点头,林荞不甘心的瞪傅廷琛一眼,“算你狠!”
她这种表情看在傅廷琛的眼里,心里就一沉,看这女智多星一脸不甘心又无奈的怂样儿,难道说,那慕容琰是真的不想救这个弟弟?
他丢了草叶,问道,“那你说吧,该怎么攻下榆关?”
林荞看了看傅廷琛,想着他不会真的把攻打榆关的希望放在她身上吧?
但傅廷琛的神情却全不像是在说笑,林荞看看那榆关,又看看傅廷琛,就摇头,“还没想到。”
“没想到?”傅廷琛眯眼看了看她,就嘲笑,“你尽想着怎么逃了,对吧。”
“不是,”林荞怎可能承认,装作很老实的样子摇头,“我尽想着那十斛珍珠和一万两黄金该怎么花了?”
“你……”傅廷琛看着林荞,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眼前这女人的脑子真的没问题?
他笑了笑,“若攻下榆关,我保你在鲁国荣宠风光一辈子!”
第64章:“若我要的是你的命呢?”
傅廷琛的许诺显然很诱人,但林荞是个有节操的人。
在大肃她虽然没有什么父母亲人,但宁劲远在大肃,慕容弈在大肃,甚至宁大哥的爹妈和坠儿也在大肃。
所以她是不可能为了荣华富贵去对付大肃的。
她眯眼对傅廷琛笑着点头,“王爷放心。”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
榆关城头。
慕容琰?着脸看着在鲁国兵营外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了一两个时辰的男女。
确切的说,他是在看那个女子。
她是林荞!
这些天来,他除了确定慕容弈肯定还活着外,对其他人早不抱希望,鲁国的傅廷琛是什么样人,他太了解了!
傅廷琛——鲁国被喻为战神的人,生性阴戾残忍,曾在和齐国交战时,坑杀齐国俘虏七万,举世震惊!
落到他的手里,除了对他有用的慕容弈,其他人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此时见林荞不但还活着,还跟傅廷琛有说有笑的在营帐外散步,慕容琰觉得这副情景很是有些诡异。
张洹也早发现了林荞二人,也觉得纳罕,他回头看看慕容琰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王爷,那个女子……”
“她是贴身侍奉老四的人,”慕容琰扶着城墙的手指关节发白,他咬一咬牙,“她会在这儿出现,说明老四八成也在这里。”
“四殿下也在这里?”张洹大喜,“那咱们就赶紧杀过去抢回四殿下啊。”
“哪可能这么容易,你当傅廷琛是什么人?”慕容琰的目光一直都在远处的那个女孩子身上,语气有些冷,“但是以傅廷琛那样性格的人,居然会跟——跟她在一起,这是为什么?”
最后一句已是自言自语,无论是他对傅廷琛的了解还是对林荞的了解,他都不觉得这两个人有走在一起的可能,但事实就是这么奇妙。
是为什么呢?
正想着,忽见坐在地上的林荞突然跳了起来。似在追逐着什么?而坐在她身边的傅廷琛则慢慢起身,袖着手在边上安静的站着,林荞追来跑去了半天,什么也没追着,似终于泄了气。
傅廷琛不知对她说了什么,抬头四下张望后,忽的腾身一跃,伸手在空中一捞,下一刻,就见他握了什么递给林荞,林荞接过去欢喜大笑,二人又说了会儿什么,这才并肩回了营帐。
“王爷?”
张洹回头时,只见这位豫王殿下盯着傅廷琛二人的背影,一张脸早冷成了冰,眼里尽是刀子,若眼神能杀人,那傅廷琛已死了千百次。
嗯,傅廷琛抓了豫王殿下的弟弟,豫王殿下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正常,正常的!
…
才回到营帐,绿豆就一把拉过林荞的手,哭丧着脸哀求,“姑娘,求您了,婢子能不能还叫绿豆,不要叫相思。”
“为什么?”林荞正对着手里的小鸟爱不释手,闻听讶然,“相思这个名字不好?”
怎么也要好听过叫绿豆的吧?
绿豆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可是红豆和大胡一直笑我,问我这相思是为的谁?羞死人了。”
大胡正是那络腮胡。
“这样啊,”林荞无奈摆手,“那随便你了,爱叫啥叫啥吧。”
反正不关她事儿。
绿豆大喜,“太好了,谢谢林姑娘。”
她这时才看见林荞手里的小百灵鸟,喜道,“咦。这鸟儿挺漂亮,哪儿来的?”
“你家主人为我抓的。”
“啊?”绿豆一惊的样子,她上下打量了林荞一番,便抿了嘴笑得意味深长。林荞一抬眼看见了,纳闷道,“你鬼头鬼脑的笑什么?”
“林姑娘,婢子能不能再求您件事儿?”绿豆笑吟吟道。
“啊?还有事儿?说吧。”
“嗯,”绿豆点头,拉着林荞的手笑道,“婢子喜欢林姑娘,等姑娘和我家主人圆了房后,姑娘可不可以向我家主人要了婢子去伺候您?”
“啥?”林荞吓得一哆嗦,手上一个没抓住,那只百灵鸟儿扑棱棱的飞了个不见影踪,她徒劳的对着半空又蹦又跳的抓挠了半天,便回身掐了腰,喝问绿豆,“你胡说的什么?”
谁特么的要跟你家主人圆房?我是俘虏,俘虏懂伐?
但林荞随即想到,对古代人来说,女人和骡马牛羊一样,都只战争的战利品,真的是可以留下来随便享用,不用还的。
这么一想,林荞就急了,这可不行。
一把拉过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