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罪女皇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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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就在寒雪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夜风猛地转身面向寒雪,“好。在下许了姑娘一个愿望,只要在下可以做到,就一定会答应。但是,期限只有一年,用一年的时间来了解一个人,足够了。这枚阎罗令姑娘既然已经许愿,在下便收回了。从此,魅影楼与姑娘之间互不相欠。”
寒雪虽然对夜风的爽快有些惊讶,但悬着的心总算暂时安下来。她早知道夜风不会等三年,方才随口说三年,不过是想尽量争取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此一来,玄英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查夜风的来历了。不过,她该尽快将此事告知玄启,万一夜风反悔,也不会像上次那样措手不及。
说到底,寒雪私心里还是不希望看到玄启有什么意外。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夜风之所以如此痛快地应下一年的时间,其实也有着他自己的考量。
自此上次行刺失败之后,宫里的警戒更加得严密,几乎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所以说,再像上次一样搞突袭,恐怕是不能得手的。一年,也好。等一等,待一年之后众人的警惕心放松了,他要报仇,得手的几率也会更大。反正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年。
直到很久之后,寒雪从夜风的口中得知当时他之所以应了她一年时间,其实很大部分是在敷衍她的时候,寒雪不由感叹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单纯到对一个陌生人的话都深信不疑的地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深信夜风的一年承诺,那种信任跟对玄启的不一样,隐隐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安心感。然而,也许正是她当时的深信不疑,已经预示了很多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
第六十二章 打翻墨砚
自寒雪被罚在祈英殿抄经,时间一晃过了半月。
那两名暗卫在当值期间“呼呼大睡”的行为令玄启大为震怒,于是干脆派了一队侍卫在祈英殿外守着,这回是真的连苍蝇都飞不进去。说来夜风的手段也极为高明,可怜那两个暗卫只以为是自己熬了几夜才在困倦之中睡了过去,完全没察觉到是有人动了手脚。
夜里,玄启独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书案上的奏章堆得小山一样,从台阶下向上望,只能看见他被奏章挡在后面的小半边脸。
玄启搁下朱批御笔,疲累地揉着眉心向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样在成堆的奏折后面一埋便是一整天的日子,自十四岁亲政以来,就跟他如影随形。每当小憩之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倘若自己不是皇帝,他的生活又将是怎样一番光景。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壶热酒,一碟小菜,娇妻爱子,共享天伦,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笑看盛世喧嚣浮华。只可惜,他生来帝王命,注定着一生要献给这把金灿灿的龙椅,与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纠缠一生。
修长的手往书案上一摸,摸到那把冰凉的白玉镇尺。上面的花纹已经寸寸刻在心里,背后的诗句每在心中默念,就会想起那寒雪张干净的笑脸。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敢写出这样大气又带着几分禅意的句子来?每每想起那双透着灵气的黑眸子,心便跟着沦陷一分,似是入了魔障,无法自拔。
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她的心里有他的存在,可是她的倔强和疏离,让他头一次知道“没有自信”是怎样一种悬掉着心的惴惴不安。
“陛下,奴才有事禀奏。”韩征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将正在胡思乱想的玄启惊醒过来。
“嗯。讲。”
玄启的声音是沉沉缓缓的,韩征抬头向上忘了一眼仍是闭眼靠着椅背的帝王一眼,道:“陛下,祈英殿的侍卫来报,说柔婕妤带着陛下的令牌去看望了云主子,结果不甚跌倒,打翻了云主子抄写经书的砚台,弄污了许多已经抄写好的经文。柔婕妤膝盖受伤,已经送回寝殿派太医看过了。”
韩征以为玄启这一次肯定会发火,却没想到玄启只是静静地靠着椅背睁开一双墨眸盯着殿顶看了半响,随即又闭上眼,只淡淡地问道:“废弃的经文,数量多么?”
“奴才方才去看了,数量不少,云主子要补上,恐怕剩下五天里连睡的时间都没有了。”
玄启的手指动了动,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弄得韩征一时也摸不准这位帝王的心思,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表面上看起来事不关己。
“云嫔,说什么了吗?”
“……云主子什么都没说。”
韩征的回答很犹豫,想着帮寒雪说两句软话,可又明白那位脾气倔强的主根本不会领他的情。寒雪对他说,有些事,不是说一两句软话就能雨过天晴的,她和陛下的关系,从开始纠结到现在,缠缠绕绕一年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理清楚。韩征思量了一番,觉得也许如实禀告是最好的方法。
第六十三章 前功尽弃
玄启勾唇一笑,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他根本就知道她一句软话都不说的。他也以为自己会生气,可这一次心境却是意外地没有波澜。不是不在乎,而是太了解所以不再惊讶。他在这里着急,人家却自得其乐的很,根本就没当这是惩罚。
叶冰是今日午后来见他的,带着据说是寒雪教她做的糕点,来求他让她见寒雪一面,他心软了,才将通行的令牌给了叶冰,让她去看看寒雪,或者说是通过叶冰去探探寒雪的状况。
叶冰的心思,玄启多少了解一些,她担心寒雪的心思是一部分,借机讨好他的心思是另一部分。在这后宫里,聪明的女人遇上这样的事就该躲得远远的,这样才能避免被殃及。不过叶冰的举动虽然很蠢,却成功地挑起了他心里的一丝愧疚。
天长节那天夜里,他趁着酒醉召幸了叶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只是早上一睁眼,自己与叶冰赤/裸着躺在承欢殿的床上,床铺凌乱,衣衫丢了满地,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什么都没做。也罢,寒雪将其他的女人推进他怀里,他顺了她的意便是,叶冰本是他的妃嫔,临幸叶冰也是天经地义。她想他给叶冰地位,好,他就封叶冰婕妤之位。
无论他记不记得临幸了叶冰,本来也是想用她气气寒雪,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对他宠爱别的女人无动于衷。只是寒雪没气到,倒是他自己郁结在胸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偏偏这中间隔了寒雪的关系,好歹叶冰和寒雪是好姐妹,让他事后觉得对叶冰有些懊恼内疚,觉得自己利用一个女人去气另一个女人的举动幼稚之极,更加失了帝王的风度。
想到这里,玄启在心中暗讽自己一句,随即淡淡地只说了一句:“随她去吧。”
闻言,韩征登时为寒雪捏了一把冷汗。简单的四个字,听着却透出玄启准备任由寒雪自生自灭不再多管的意思。可是,倘若时限一到那些经文寒雪若抄不完,是要按着欺君之罪处罚的,韩征一向是最明了玄启心思的,可这一次玄启的淡然却让韩征拿捏不准玄启的意图。
然而,在韩征为寒雪担忧的同时,寒雪正坐在祈英殿里面对那些废掉的经文发呆。她只觉得虚脱无力,有一种眼看就能爬到井口又突然滑落到井底的绝望感。脑子里紧绷多日的弦啪一声崩断,所有的力气一下子消失掉了,尽管她刚才还在不断安慰惊慌失措的叶冰说不碍事,可是其中的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想到那天玄启罚她一人抄写这些经文时候的无情和冷淡,半月不曾抱怨过一句的心突然涌上一阵委屈。认输,还是坚持,心里除了无助就剩了彷徨。
香染站在寒雪的身后,也是满脸的懊悔。早知道叶冰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让叶冰替自己送这一趟饭来。寒雪这些日子来的辛苦虽然没有显露在脸上,可是香染看得出她藏在眼里的疲累,寒雪对着她笑,只是为了不让她还有寒誉担心。
“小姐,要不咱去跟陛下求求情,出了这档事儿,也不能完全怪小姐啊。平日里陛下对小姐还是挺上心的,小姐跟陛下说句软话,说不定陛下也就不为难小姐了就。”
闻言,寒雪轻叹着起身笑笑,淡淡道:“香染,你回去吧。就跟哥哥说,我很好。”
第六十四章 深夜探望
期限的最后一夜,再熬一个晚上,她就能全部完成了,可是她也熬到极限了,浑身酸痛,原本黑亮有神的大眼睛熬得成了兔子眼,红得让人心疼。
寒雪无奈地看着握笔的手轻颤着,方才用晚膳的时候竟然连筷子都使不上力,香染忍着眼泪跑去给她换成勺子,勉强吃了,却觉得费了好大的力气。
笔尖的墨迹被抖落在纸上,点点如墨梅盛开,哪里还能写的了半个字。她轻叹着落笔写下几个字,之后又搁笔将纸张揉成团丢在地上,长叹一声趴在桌上,檀香的香气充斥在点内,渐渐就觉得困倦起来。
再坚持一下吧。寒雪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可是,眼皮突然就沉重得抬也抬不起来。
檀香萦绕在鼻端催眠了她的意志,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最后坠入黑沉沉的颜色里。
寒雪似乎感觉到有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脸颊,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叹着,手指留恋在她脸上舍不得离去。
怎么,梦里也能听见他的声音呢?
玄启又叹一声,手指掐灭了安神香的火星。这种安神香是南疆进贡的,单独燃烧可以凝神定心,与檀香混合,就变成神不知鬼不觉的催眠香,倘若他不用这种方法,只怕这个倔强得令他又气又怜的小女人真的要熬到最后一刻,他可不认为寒雪还有多余的体力。
玄启拿起一页抄好的经文,不由侧目瞟了一眼熟睡中的寒雪,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寒雪一手书法写的如此飘逸娟秀。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寒雪来到后殿的寝室里,为她脱去外衣鞋袜,拉开被子将她覆住,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坐在床畔细细地端详起寒雪安静的睡脸来。
“真是个小孩子。”玄启弯起手指轻刮她的俏鼻道。
“连碗筷都端不稳了还逞强,跟我说一句软话会掉块肉还是会死人。”玄启撇撇唇角,不满地白了床上的人儿一眼。
玄启伸手拉起寒雪的右手,轻轻分开她的手指,发现握笔的地方已经磨得红红的,衬着葱白纤长的手指尤其碍眼。心中一痛,喉间却是冷冷地哼哼一声,从怀里摸出一只白玉瓷瓶,揭开盖子,清淡的花香溢出来,透着凉凉的舒爽味道。
这个祛淤肿的药膏也是只有帝君才能用的贡品,倾力炼制,一年也只得两瓶而已。他常常批折子批多了,手指握笔的地方被压出血印子,用这个药膏一抹,立刻就会好。只是慢慢得他也用的少了,常年握笔的指节处早已渐渐磨出了茧子,那是他勤政爱民的证据。
涂完药膏,玄启握住寒雪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也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才能跟她如此亲近了吧。想想他这个人上人的天子在她面前就没了脾气,他就觉得自己亏大了。
眸光一闪,玄启迅速俯身在寒雪唇心落下一吻,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圈淡淡的影子,他心中一动,又在她唇心落下一吻。
“纳兰寒雪,这是你欠朕的。以后,朕会一点一点跟你讨回来。蠢女人,跟朕较劲半天,最后还不得朕来帮你,傻瓜。”说完,玄启将寒雪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来到书案前,同样不用参照拓本,心里默念着经文,提笔留下一行行颀俊挺拔的墨迹。
第六十五章 画中美人
这一觉,寒雪睡得很沉。
梦里,有家里桃花飘香的园子,有爹娘宠溺温暖的笑容,有一身药香用扇柄轻敲她额头的哥哥,有曾经用来对付刘怀亶的狼犬,还有他站在桃花月夜下望着她好看地笑。
幽幽醒来,就好像睡了一百年那么长。
寒雪看看右手手指,发现被笔磨出来的印子已经淡的几乎看不见了,轻嗅一下,还有残留的淡淡花香,与昨夜梦里的花香是一样的味道。
昨夜他真的来过,还是一切都只是她的梦幻呢,寒雪仰躺在床上发呆,努力回想他曾经来过的证据,突然听见外面韩征对香染说太后娘娘请云嫔过长乐宫的佛堂去,她这才惊跳起来,想起自己还没抄完的经文。
玄启一早就派人将所有的经文都搬到了长乐宫,寒雪懊恼地敲自己的额头,她真是该死,昨天没想睡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睡过去了。本想见着太后就先请罪,哪知道迎接她的居然是太后笑盈盈的脸庞。
“真难为你这孩子了,八十一遍经文,一遍都不差。”太后对寒雪一手漂亮的书法赞不绝口,“陛下,以后可不能这么为难云嫔了,你看看,都瘦了一大圈,哀家要好好给云嫔补补才行。”
寒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