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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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知道么?每到季节更替的时候,娘娘都会向内务府要来御用的锦缎,一针一线的为您赶制换季的衣裳,您病了,她会守在御药房亲自为您熬制汤药,夏日里,她会做了消暑的凉茶让宫人送去宣明殿,十冬腊月,她会亲手煮暖胃的红豆汤圆给您做夜宵,朝堂上,您和丞相起了冲突,她明知道相爷不待见她,却还是求着他多理解您一些,还有……去年春天,宫里来了时疫,您日日为此事忧心,她连着几夜没合眼,查遍医书古籍,偷偷去查验染病的尸体,终是配得药方,借太医之手交予您,自己却因操劳过度病了一个多月……”
“娘娘身体不好,一直都是靠药物支撑度日的,可她在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怕伤及胎儿,就停了药,弄得自己心脉俱损,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她?!”
“皇上在迎云贵妃入宫,与她恩爱缠绵的时候,可曾想过,这里还有个为你日益消瘦憔悴的结发妻子?!”
洛凝梅越说越气,到最后连最起码的敬语都懒得用了。
面对她的指责,还有那一桩桩一件件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欧阳忆潇已是无话可说,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个一贯冷漠如冰的女子,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爱着他。
怀里的女子容颜秀丽,睡的那么安详,可那都是表象,她是在惩罚他,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死去,要他真切的体会到心碎的感觉。
醉红颜,她是有多绝望,才会饮下那剧毒之物的?
紧了紧有些僵硬的手臂,他沉默的越过依旧愤慨的洛凝梅,向着卧室走去。
抱着怀里的女子靠坐在床上,他拉过单薄陈旧的被衾盖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她早已凉透了的身子,“裳儿……”他喃喃的唤着她,目光却定格在了床角处遗落的一个月白色香囊上。
他伸手将它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东西,心口仿若是被剜了一刀般疼痛难忍……追悔莫及
“皇上,臣妾可不可以问你要一样东西?”他与慕流云大婚那夜,她红着脸问他。
“什么?”他笑看着她娇羞可爱的样子。
“臣妾想要你的一缕发……”他还未答,她又急着补充道:“臣妾逾矩了,望皇上恕罪……”
他愈发开怀的笑出了声,起身拿过果盘中的匕首割了自己的发递给她,她没有接,只是要过他手上的匕首,割下了自己鬓边的一缕发,这才接过他的发绺,连同她的一并抚顺,巧妙的挽了个同心结,小心的放入随身的香囊里。
“可是有什么讲究?”他故作疑惑的问。
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她轻咬着下唇,颊边红云未褪,愈发羞涩的说:“苗域的习俗,相爱的男女在新婚之夜,用彼此的发绺挽成同心结,放于香囊之中,女子贴身携带,来世……来世便还能为……夫妻……”
他揽她入怀,下颌枕在她敏感的颈窝处,在她耳边呵气道:“云儿是在跟朕约定来生么?”
她眸光一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若有来世,皇上一定不要将臣妾认错。”
“裳儿……”往昔的一幕幕清晰的呈现在脑海中,欧阳忆潇已是痛的无法呼吸。
“皇上……”见他似乎陷入了极端痛苦之中,洛凝梅缓步走近床边,递给他一个檀木雕的锦盒,“这是娘娘昨日去倾云宫前交给奴婢的,奴婢想,这应该是她留给您的东西。”
欧阳忆潇伸手接了过来,待看清里面所盛之物时,他蓦地睁大了眼睛,“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洛凝梅唇角微搐了下,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娘娘说,那年冬天很冷,但有一个人的手……很温暖……”
她话还未说完,耳边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竟是锦盒被生生捏碎的声音,而盒中之物却完好无损的摊在他掌心里,那是一朵风干了的红梅,比着普通的五瓣梅花多出了一瓣。
欧阳忆潇脑子里一片翁然作响,仿若是被人当头一棒般痛至骨髓。
一幅让他魂牵梦萦许多年的画面一点点清晰开来,画中少女精致的眉眼,如花的笑靥,竟慢慢变得冷漠而淡然,渐渐与那抹疏离的倩影重合。
泪无声的落下,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抱紧了怀里沉睡的女子,低吼道:“裳儿,慕流裳……为什么你不告诉朕,你是她,你才是她……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让朕为你心动,却又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离开朕……为什么你当初要告诉朕你叫……慕流云……你回答朕,回答我……”
冰泉宫,这座冷清许久的宫殿里,久久回荡着男人满是悲哀的嘶吼,憾恨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却也唤不回那株沉睡的寒梅……
多年以前
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簌簌飘落,一个衣衫单薄的女孩静立红梅树下,微仰着小脸,清灵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随着雪花一同飘落的红梅花瓣。
“你在看什么?”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女孩转身,正对上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墨眸,那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
“落花……”女孩扬唇浅笑,右边脸颊上一弯浅浅的梨涡在雪后初晴的阳光的映衬下愈发摇曳生姿,让人挪不开眼。
“嗯?”少年疑惑的走近她,“冬景苑有各地新贡的时令花卉,此刻开的正好,你怎的不去那里赏花,偏偏要看这开败了的残梅?”
女孩笑而不答,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朵落花,那是一朵完整的红梅,比着普通的五瓣梅花多出了一瓣,显得有些许的与众不同。
花有异,视为独特,那么人有异呢?怕是会被当做怪物吧!
想到这里,她唇畔的那抹笑意慢慢化成一片苦涩。
而那漾开的苦涩却刺痛了那道始终不离她的深远目光,“本……我带你去冬景苑……”不忍再看她忧伤的眸子,少年牵起她冰凉的小手,欲要带她离开,却被她轻轻的挣脱开,软声问道:“哥哥可见过花谢时的美丽?”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女孩定定的回望他,粉唇微掀,慢慢道出了一句不符合她年纪的话语:“花开必然美丽,可花谢的霎那,那种艳到极致的颓败,又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绝美。”
少年愣怔的站在雪地中,细细品读着她的话,再次抬眸的时候,却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已渐渐远离了他,刚要举步上前,却被自己的贴身侍从拦下,“太子殿下,皇上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听到这声提示,他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冲前方扬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顿住脚步,却并未转身,“慕流云……”久久的,微凉的轻风送来了一个如云霭般飘渺的名字。
对,此刻,她是慕流云,因为只有流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参加哥哥的状元授礼,而她是慕家的灾星,是个不被父亲待见的女儿,所以,她不可以……
少年唇角含笑的目送那抹袅袅的倩影离去,自语道:“她居然是清风的妹妹……”
重生别国
五年后,西越皇宫
“痛,好痛……”
清舞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眼眸睁开的瞬间,看见的依旧是熟悉的残破床帐,并未有梦中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和那满地的落梅。
五年了,她始终再做着同一个梦,也努力回想着自己十岁以前的记忆,可每当她就快有一点眉目的时候,都会头痛欲裂,让她难过的只想立刻死掉。
再次闭上眼,脑海中还隐约浮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月白色的衣衫格外惹眼,他是谁?那个有着忧伤笑容的女孩又是谁?为什么她会对‘慕流云’这个名字,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难道这些都和她丢失了十年的记忆有关么?
一想到这里,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揉了揉绞痛的额角,她艰难的撑起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她再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便掀被下床奔向院中,“娘亲,您身子不好,这些活就让舞儿来做……”
叶琳琅拦下清舞伸过来的小手,愧疚的看着她,涩然开口道:“都是娘亲不好,拖累了你,就让娘亲帮你做一点事,好吗?”
“娘亲说的是什么话,要说拖累,也是女儿拖累您才是,若不是女儿生来……”
“不许胡说……”叶琳琅一把将清舞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瘦弱的背脊,柔声安抚道:“不要听那些人乱嚼舌根,舞儿是娘亲最宝贝的女儿……”
有温热的液体滑入清舞颈间,仿若被灼伤般,她轻轻推开抱着她的母亲,抬手用衣袖轻柔的拭去叶琳琅眼角的泪水,反过来安慰她:“等哥哥凯旋归来,皇上定会接娘亲离开这里,到时候娘亲可不要如现在这样愁眉不展。”
听到那声‘皇上’,叶琳琅眸光一黯,转瞬即逝,反握住清舞红肿不堪的小手,还不及她开口说话,破落的院门便被人推开,一个满含惊喜的声音随之响起:“清舞,林公子高中了文武状元,正在广阳殿授礼呢!”
清舞身体微怔,看着刚刚步入院中的月盈脸上那不加掩饰的欣喜之情,唇畔也不由的弯出了一抹嫣然,逸恒哥哥文才兼备,武艺超群,高中亦是必然,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开心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去吧,这里有娘亲。”叶琳琅抚了抚她的发顶,怜爱的看着她,这个女儿生在帝王家,却从未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如若林逸恒真的可以给清舞幸福的话,那么她这个做娘的,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清舞赧颜的低下头,小声说:“舞儿很快就回来。”见母亲点头,她便欢喜的重新走回屋里,从枕下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收入袖中,这才又出了房门……
御花园中的一棵梅树后,清舞翘首望着石径的转角处,这是从广阳殿出宫的必经之路,她紧握着手中的香囊,心里酝酿着祝贺的话语,逸恒哥哥苦读多年,忍常人所不能忍,可算是熬到了出头之日,她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陪他分享这一刻的喜悦。
等了许久之后,当她看到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出现在转角处时,便想也不想的从梅树后走了出来,却又在看到另一抹张扬的红艳时,瞬间顿住了脚步。
“我当是谁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原来是你这个又丑又傻的灾星!”
极尽讽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舞微阖双目,掩去眸底的情绪,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无波,她恭敬的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昭阳公主。”
云清姿秀眉微挑,冷哼一声,并未唤她起身,晶亮的眸子瞥见她手中极力掩藏的东西,伸手便夺了过来,见是一个绣着寒梅图案的香囊,所用的布料与丝线都极为普通,然绣工却精湛娴熟,她心里轰然升起一股怒气,当看到下角处一个篆体的‘恒’字时,那股火焰便急剧燃烧起来。
她甩手将香囊挥到清舞的脸上,愈发讽刺道:“你还不知道吧,父皇已经下旨赐婚,你心心念念的这个‘逸恒哥哥’即将成为本公主的驸马了,你这丑陋的贱婢还是死了那份心吧!”
下旨赐婚?清舞下意识的直起身,不置信的抬头望向云清姿身边的那个男人,对上的却是他冷漠如冰的眼神,还不及她开口询问,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本公主有让你起身么?”
云清姿轻蔑的看着眼前那张令她生厌的小脸,反手又是一巴掌,“不要以为你那窝囊废哥哥有机会领兵出征,你和你那该死的娘就想着能够翻身出冷宫,那简直是妄想,云沐歌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如若他不能打退北陌大军,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清舞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收回落在林逸恒身上的视线,垂眸跪在鹅卵石铺就的地上,语声淡漠道:“奴婢谢公主提点,奴婢定当牢记公主今日的教诲,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事情,也恭贺公主与驸马喜结良缘,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吐出最后八个字时,她的心微微抽痛,却也只是一下,便又重归于平静。
“不必!”云清姿高傲的扬起下巴,轻抬莲步,踩在那个掉落在地的香囊上,冷冷的说:“只要你这个灾星离本公主远一点,就算是帮了本公主大忙了!”言罢,她转眸瞥了眼一直沉默无语的林逸恒,以胜利者的姿态挽上他的胳膊,步幅摇曳的从清舞身边走过,临了甩下一句话:“你今日冲撞了本公主,本公主便罚你在这里跪足三个时辰再起身!”
清舞眼眸酸涩的看着那双她亲手做的黑色皂靴同样踩着那个绣着寒梅图案的香囊从她面前走过,而这个曾经承诺会给她幸福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未置一词,更是纵容着那个骄矜蛮横的昭阳公主肆意羞辱她。
抬眸看了眼身旁的那棵迎着寒风,傲然挺立的红梅树,正是含苞待放时,而她便是生在寒梅初开的时节。
“清儿,等你及笄的那一天,我便让父亲求皇上将你赐给我,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也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这是他曾经许下的誓言,此刻却如指间沙般一点点消逝在冬日的寒风中。
她多么希望他刚刚会给她一个暗示的眼神,告诉她,他是迫不得已,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是她的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