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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锦绣荣宠共华年-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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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公主面上的表情仿佛做梦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紧紧抓住书衡的手臂,又掐她一下:“你这什么意思,好好的闺阁千金,说这么没羞的话。那些女人都是狐狸精!下贱不堪的,我们原该提都不要提,你竟然还要去看看。”
  “别骂,她可是你父皇竖的招牌。”书衡笑的无奈,立即讨饶。她的反应很正常,书衡不觉得意外。相反,她欣然接受,书衡才觉得不正常。
  下贱,低贱,狐狸精,*,大抵是宅院里的女子对那些诱惑相公的歌舞姬的评价。然而若是让她们拥有那样的手段和魅力她们未必会不乐意。
  张爱玲女士向来直接冷酷。正经人家名门闺秀的女子对戏子几乎有着本能的敌意和仇视。然而她们未必不艳羡那样的风光和掌声。那灯光下的,酒香中的,脂粉里的,眼神流动间的,肮脏却靡丽,低俗却风情的世界。还有一句话更直接,若是有个做狐狸精的机会,每个女子都不会放弃尝试。
  当然,如果你的老公绝顶优秀有绝顶高的觉悟,比如诸葛亮那样,娶丑女黄尚香,还义正辞严的拒绝主公塞过来的妾,那另当别论。可惜大部分都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讨男人喜欢吗?”书衡笑眯眯的看着她。
  “………哼,不过是勾引男人的贱蹄子。”
  “勾引?”书衡笑了:“难道你不是在勾引?”都是想让男人按照自己的意思来,难道前者真的就比后者高贵不成?尤其在这样一个小三合法生存,不缺道德立场的社会。
  靖安的手指瞬间用上了更大力气,书衡几乎要痛的叫出来了。“你再乱说,我可恼了!”
  “是是是,我知错了,你就当我酒吃多了胡沁。”
  琼华楼矗立在上京繁华街区,朱楼连天起,彩缎接地舞,花团锦簇富贵地,旖旎香艳温柔乡。轻歌曼舞,管弦丝竹。那些几个戴花抹粉的丫头站在楼上揽客喊着“大爷过来玩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有人站岗有人执勤,井然有序,规矩清晰。那是高档消费场所,价格高昂而管理严格。敢来这里享受的除了钱实在多的豪商巨贾,便是达官显贵高级vip。花如梦出台一次要一百两,出个几次,就能在上京买座房。
  商品经济发展导致人心比以往更加躁动,连累的一大帮摸着大胡子的学究敲着拐杖骂世风日下,笑贫不笑娼。
  对于这个异世界的当红女星,书衡还是抱了很大期待的。事实上这个女子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见到她的一刹那,书衡眼前一亮,来异世界之后,第二次感觉到惊艳。第一次为男人,用在了她爹身上。
  妖姬脸似花含露,一步一摇身姿娇。媚入骨髓,尤物天成,颦笑间全是风情,举止间自带韵味。通俗点讲,就是女人味儿爆了棚,诱惑力突破天际。
  她并没有衣着暴露,也没有媚笑逢迎,然而她就是能把人的眼球吸引过来,仿佛自带舞台,而她就是舞台中央的主角。靖安有些震惊了:这女子,好像跟娘亲说的不一样。
  书衡看到这个花如梦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胖乎乎的港地王导手下某些三级片出身的女神。性感不一定意味着暴漏,不意味卖肉,那些真正的性感,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姿态。脚下仿佛踩着一段旋律,摇曳生姿的走动间仿佛自带花香。引诱和挑逗仿佛是一种习惯,被她举重若轻浑然天成的糅合在了呼吸举止间。
  所以才会如此致命,太坦白的勾引就不叫勾引叫卖弄,若有若无,若即若离,乍飞未翔的境界最是勾人。
  看,看,那帮男人眼睛都直了。
  书衡笑着看了靖安一眼,又看看气氛明显热烈起来的观众,最后视线又回到了梦娘身上。没错,梦娘。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长期无规律的娱乐生活,让她的眼角还是隐约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三十岁是个坎,过了这个年龄的女人若是保养的好,就会另有一番魅力,不同于少女和少妇,别有一番滋味。
  书衡想到了秦淮八艳中的大姐马湘兰,四十多岁依然门客众多,确实不一般。
  书衡笑道:“年华空老,终身无着,当初一起敲牙板弹琵琶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就叫人家如如或者梦儿,如今徐娘半老,风情犹在,他们却叫人家梦娘。”她溜溜的瞟了靖安一眼:“所以,这样想,会不会舒服些”
  花如梦果然不愧是第一歌姬,风尘历练出的人精。这一登台便显出不同来。那流水一般的含情脉脉的眼神,那火花一样燃烧明亮的瞳仁,那殷虹水润的唇,开合之间仿佛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那低回婉转的姿态,那低眉抬眼的楚楚,那颈的轻摇肩的微颤,那攀花折柳的手,动摇间仿佛一对招魂幡…书衡微微挑眉,这是当初她有幸见过一面就再难忘的一段舞,翻云覆雨手。
  一曲终了,靖安已经彻底的呆住了,久久说不话来。书衡心道,你嫁了人,隐形的对手就是这样的人,见识见识也没什么不好。
  靖安公主的脸上已有气愤变成了迷茫,还有一丝不解。书衡看着仿佛被颠覆了世界观一样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不要看不起下贱,她们,骚气蓬勃。
  “公主可见识到了?你身为女儿尚且如此,何况男人?”
  靖安面色发白,紧紧咬着嘴唇,半晌才声音抖抖的说道:“当真是祸水红颜。她怎么,怎么就如此,如此的…”
  “如此的有诱惑力。”想不出形容词,书衡帮她补充了出来。她扶正靖安的脸,强迫她抬头,进行教育:“你是不是灰心了?觉得她就超级厉害,自己简直弱爆了?你对上驸马会用公主身份来欺压,怎么这会儿反倒忘了?”
  自己要是进了□□,那靖安就是自己大姑子,书衡原本就不愿意这个交情不错的姑娘在婚姻中傻头傻脑一味任性将来吃亏而不自知。更何况如今还受了某人委托,调和一下她和甘玉莹。
  三观刚刚出现裂缝,正是补充点另类材料的好时候。书衡严肃却高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不是觉得她风情万种?那我告诉你,风情就是一片抹布,擦了太多的桌子自然就染上了各种味道。”
  “…但男人要收回家安置的还是纯白无暇的抹布。”
  对靖安这种脑子转不了太多弯弯的人,讲话还是要直接一点:“优势在你这一边,但你要小心不能把人越推越远了。怎么我听说甘三尚主之后,跑去琼华楼的次数反而更多了?毕竟陛下当初让甘家尚主,是为了对劳苦功高功勋卓著的帝国神将府表示恩宠,而不是进行威压。若是真闹得太过分了,那对于嫁出去的公主,皇帝只怕也会说一句,‘不哑不聋不做家翁’了。”

☆、第110章 北戎来使·起

  歌舞曲演已罢,照例百官敬酒,皇帝豪爽的大笑,大约对这种花团锦簇,绣帐生辉的场面非常满意。就在这时,一声更豪爽更粗狂的笑声响起了,在大殿上显得颇为突兀,众人都抬眼看去,却见一身高八尺体型威武的昂藏男儿长身而起,在众人惊骇或愤恨的目光下长身而起,毫无惧色。
  “我们北戎的男儿乃是狼的传人。这女子如此柔媚,如此妖娆,好比羔羊一般,又好比鬼魅一样,常常困在这样女子的怀里裆下岂不是会软掉男人的骨头?磨灭男人的血性?”他扫视大厅中一众人等,神态睥睨,傲不可言。
  一时间厅中嘘声一片。
  这言语过于粗鄙,立时有少妇千金红了脸,做出嫌恶的神情,用手帕遮面,在嬷嬷的搀扶下退避到后面去。这个人书衡倒听说过,盾巴该,摆了一张挑刺脸,给礼部带来不少难题的家伙。
  “若非被甜兮兮的酒水化去了血气,被酥靡靡的婆娘软了腰腿,怎么会有开元之初,那无骨山之围?”
  原本就沉下了脸色的帝王,一拍龙案就要翻脸,却被袁慕云牢牢给压住。无骨山乃是大夏之耻,建国之初,高祖率大军抗拒北戎,几十万大军却被坑的血本无归,不得不交付岁币以求和平。这是后代任何一代帝王都羞于翻开的史书一页。
  他如今光明正大的戳破往日伤疤,一时间大夏朝臣面有惭色,怒却萎靡。书衡有点急了,这公关也不太不给力了!以后一定要设一个专门的外交部发言人。看看我大中华外交部面对中外记者□□短炮刁责发难多么机敏多么八风不动
  她有些按捺不住,正要挺身而出,却有一道清朗而沉稳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勇士这话可说差了。若是大夏男儿如此孱弱,那与大夏颤抖数百年的北戎真的很勇猛吗?还是说从来都没把大夏这群羔羊宰掉的北戎狼自己掉腰子了?”刘旸忽然走了进来,狼行虎步,脚下生风,引去了众人的目光。
  被这么多人热切的注视着,刘旸倒非常淡定,坦然自若对上盾巴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他暴怒之前,一伸手止住了他:“勇士不必生气,我大夏风情万千,凤物曼妙,你今日所见不过冰山一角,想要勇猛雄壮的,我们自然也准备齐全!明日请阁下到武斗场去,既是好汉,就该手下见真章。”
  盾巴该看着面前这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冷冷一笑,一个没被弟弟们服从没混上继承人的老大有什么能耐?他忽然就动了,单手忽然掏出,鹰爪般探出,就在刘旸要收回去的一刹那牢牢的攥住了对方的手腕,沉腰乏力,闷喝一声,手臂猛然一提,就是一个潇洒的过肩摔!满场人顿时瞠目,惊叫出身。
  连书衡都攥紧了拳头:两个人的重量级差太远,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吨位上啊!
  大约刘旸也没想到这刺头会在宴会上,满朝文武面前公然动手,或者意识到了也毫无优势,书衡眼看着他就被甩起来了…
  然后,就在满朝文武大惊失色的时候,他身子一拧,力沉下盘,牢牢的站在了地上,随即笑得从容,彬彬有礼:“勇士,你也太心急了些。”
  盾巴该乃是草原少有的角力高手,不晓得有多少汉子被他搡到地上起不了身,如今忽然动手,对方还能站稳,已属意外,而且他看起来毫无勉强之相,颇不放在心上,便添上了些慎重,当下颇显有礼貌的一拱拳:“明日会!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风波算暂时平定,大家都暗松一口气,还有人拿着帕子擦鬓角的汗。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自豪快要溢出来,哈哈哈,快看那小子!不愧是跟我打了那么多年架的人!
  原本被书衡唬的愣怔在那里的靖安公主很得意的捅捅书衡:“怎么样?我哥哥厉害吧?”
  “嗯。”
  书衡很简洁的答了一个音节,让靖安公主颇为不满:你不是会做诗吗?咋不做一首出来歌颂一下?
  宴会结束,一众大臣纷纷围住了帝王和大皇子表示祝贺和仰慕,书衡遥遥的看了一眼那个被圈在人群中央的人,随即跟着撤退的人流一起往宫外走。却不料,当日傍晚,书衡正要吃晚饭的时候,刘旸却忽然找上门来了。
  “秦王殿下。”书衡行礼。
  “荣宜啊,今天陛下非常高兴,他说要赐个封赏,你想要什么呢?”刘旸也不拘束,很自然走进她的房间,很自然的坐在她那张海棠花式雕漆椅上。
  书衡眼梢瞧见四个蜜无声的退出去,忍不住眼角直跳:你们要不要这么训练有素?刘旸却似乎很满意。他自己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书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怎么带点咸味?”
  “里面有笋干和玫瑰丁。”
  “换白水吧,我渴了。”
  “好吧。”来者是客,书衡很爽快的去要了滚白水:“谢谢殿下想着我,可是我什么都有,暂时也想不到要什么呀。”
  刘旸故作无奈的看着她:“别这样啊梦姑,你得给我个机会讨好你呀。”
  书衡亲手端了青花碗滚白水给他,笑道:“殿下不如再说说你做了什么梦?”
  “嗯?”刘旸诧异的看她一眼,随后很是大模大样的一翘腿:“先回答一个问题!说,哥今天帅不帅?”
  “帅!”书衡毫不犹豫的拍掌,没有丝毫停顿:“帅到哭瞎!”
  “嗯!很好。我很满意。”刘旸摸着下巴道:“我晓得我在梦里那个地方很有钱。因为我有一个很有钱的爹。”
  “啊咧?富二代你好。”
  “我那个有钱的爹好像对你很有好感,因为我见到他供养你的牌位,还重金聘请高僧养护你的魂魄。”
  “…这是我在梦境世界消失后的事情?”
  “肯定嘛,牌位都有了。”刘旸道:“你父母一开始悲痛欲绝,后来就坚定的相信你到另一个世界享福去了。”
  书衡顿时急红了眼:“他们是不是每次看到我的照片就会哭?看到我的奖状,我的美羊羊茶杯,我的嘻哈猴抱枕都会迎风流泪?是不是每次到了四月初六我过生日都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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