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荣宠共华年-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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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的原因,她单身习惯了。
从前世到今生都成长在家人保护下的她,根本没有爱过人,尽管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有时候她会默默的想,说不定女儿外向,只有她是个例外,真嫁到婆婆家里也会变成那种心里满装娘家人的坏媳妇。
书衡抓抓头:“姐姐莫□□的心,还是多想想自己家人,你哥哥怎么回事?好好的翰林院编修不做,要去外边做通判。”
“鬼晓得?”董音无奈的摊手:“哥哥的事,我管不了。”她话头一截,又把问题转移到书衡身上:“讲真的,别看我娘整天憋不出一句话,但她料理妾室向来都很有一手,所以我有庶弟庶妹,但我家同样井然有序,比英国公府强多了。姐姐我有满肚子经验给你传授呢。相信我出手,没有拿不到的消息,我一定把王丽君的缺点把柄什么的,统统查不出来交给你,你以后也好做。”
书衡无奈:我最讨厌那种生活了啊。况且你现在这么认真,搞得我好想就必须去跟那王姑娘撕逼一样,说不定人家心有所属,自己私奔了呢?
“姐姐那三十六计,还是给自己将来的妹妹预备着吧。”书衡又斟上一杯茶给她:“姑娘的日子都比媳妇美好,你那未来婆婆身体还好?”
“康健的很呢,熬过了瘟疫,熬过了饥荒,熬过了天花,熬过了两代帝王,大难不死,洪福齐天,除了眼睛耳朵不大好,其他的都好。”董音相当自豪:“我不会有妹妹的,浩宇哥哥说了,他还俗至少有一般为了我,必然不会再遭惹别的女子了。”
半缘修道半缘君。对这个世界的男人来讲已经够多了。好嘛,以前恶意的揣测算我小人,等你们拜堂的时候,我再补大礼。现在;来人啊,把这个秀恩爱的给我拖下去。
事实证明,董音一番好心果然白费了。袁国公傍晚归府带回来一个消息,良国公府的御旨撤销了,□□没有侧妃了。这是好消息。另一个消息就是,书衡的圣旨还在,还得嫁。书衡摸摸鼻子,慢慢的端了一盏茶来喝:既然有他自己的意思,那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倒是可以去一去。
另一边昭仁宫,袁贵妃拿着跌打损伤三七膏轻轻按揉陛下的左肋,那里青紫一片看的她直皱眉,皇帝倒是淡然:“些许伤痛,何足挂齿。”
“慕云力气见长啊。”
“没有,他就是狡猾透顶,只朝着这一个地方打。”皇帝袒胸露腹,张开双臂在龙凤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声音带着无奈,心里却道:从来没发现董苌这个老家伙这么有用过,果然不愧是老爹留给自己的首辅。
“董老爷子啊,你得救救朕,马上子羽就会来砸场子了。”
难得被陛下礼贤下士的董苌满意的捋着胡须:“这事儿说起来也是陛下做的不大地道,君臣之义变成儿女亲家,您总得事先与他商量啊。袁公掌上明珠爱若至宝,忽遭强娶,自然会窝火。”
“哎哎哎,朕来问对策,你转个弯儿批评朕算怎么回事?”
“放心放心,陛下找臣盖印章的时候,臣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回。”董苌的脑门上几乎可以刻下四个字“老谋深算”:“其一,伸手不打笑脸人。陛下一定要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把求女的诚意
全部摆出来。”
皇帝心神领会。
“其二,千万不要强制,刻板,命令。先给糖再给鞭子这种手段对袁公了无用处。其实按照臣的揣测,袁公会愤怒并不是因为你要把他那荣宜县主嫁给秦王,而是问都没问一句就把荣宜县主嫁给秦王。”
董苌嘴角带着点看透世事的轻笑。任性是相互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总是一方退避容忍,那这种和睦亲昵的关系根本不会持久,更何况还是君臣。所以,虽然难以想象出来,但皇帝必然也有某种退避和容让。因此,这霸道帝王的嘴脸一摆出来,袁慕云才会如此,不是诚惶诚恐,反而立即炸毛了。
“其三,袁公相当在乎陛下的体面和威望,所以抗旨不尊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但相对应的,你可曾见他逆来顺受所以,他必然会有反抗,那么你只要顺着他就可以了。顺着他,把那股反抗力化掉,这事情自然就过去了。”
“其四嘛,您可以借机转移他的注意力,据说北戎有一队使者马上要进京了,这是需要密切关注的大事。他操心操惯了,一定会掉头。”
“其五,袁公未必不对四皇子有意,陛下切莫躁动,徐徐图之。”
至少前四条都很有用,皇帝把右腿翘到左腿上,大模大样的摇啊摇。那第五条呢?皇帝皱了皱眉,扭头看袁妃。这个女人眉眼和顺,轻柔婉约,永远都是一副淡如春水的模样。小四乃舞姬所生,但记在袁妃名下的他身份并不卑微。徐徐图之?皇帝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他要是能徐徐下来,就不是千古第一的任性皇帝了。
“阿雪啊,昀儿有十六岁了吧?”
“上个月刚过的十六岁生日呵,陛下忘记了?”
“没有。”皇帝忽然坐起身来,魁梧的身躯健壮的肌肉显得格外有压迫感:“朕向来都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对难得有的一点情分也很珍惜,你直接告诉慕云,朕是一定要保举秦王登基的,让他千千万万不要有别的念头。”
他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形象一旦收起来,还是很有帝王的尊威的。
“臣妾在陛下面前,也从不拐弯抹角。”袁慕雪心脏的跳动不由得快了几拍,定了定神,方道:“陛下,臣妾敢保证,慕云从未想过要不忠于陛下。他之所以始终不开口公开支持秦王,大约,大约是不愿意承认您老了吧。”
柔声细气的女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帝王,看他脸上浮现惊愕和讶然,看他不由自主的抚向鬓角华发,方继续道:“臣妾若说我们是毫无私心的,怕是陛下您也不会信。实际上,慕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讨好扶持另一位君主了,而家中弱子尚在垂髫,慕云又是孤臣太子登基必然要培植组建自己的班底,陛下想让慕云如何呢?慕云若当真顺应时事,投资东宫,您真的会开心吗?”
…恐怕不会。唯一一个没见过他太子大哥,不理会太子故事,唯一一个由他亲手提拔扶植起来,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臣子。
“臣妾无知,大概猜得到陛下的心意,您想让定国公府成为秦王的助力,其实,秦王殿下不一定真的需要慕云襄助啊。臣妾观其胸有丘壑,期以远器,自有真龙庇佑。而且臣妾不否认慕云曾动过嫁女于小四的心思,但也仅仅是俩孩子年幼时的某段时间。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总会让人有种那些小美好值得一生一世去呵护的念头。但也仅仅是某段时间,后来他还曾多次在阿衡面前提赞董怀玉,可还不是不了了之?”
“大约父母,总是希望儿女有个千好万好的归宿,反正阿衡年纪还小,时间又长,那就不紧不慢的宁缺毋滥的挑拣,但您这么突然一搞,完全措手不及,让他彻底乱掉了规划。而且,慕云不乐意于皇室扯上姻亲关系,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朕何曾罚过你?你还吞吞吐吐的。”
“因为外戚身份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坎儿。名震朝野又如何?忠义无二又如何?史官刀笔记春秋,慕云必然在《外戚卷》。历来名臣大多走科举正途士林扬名。大夏叱咤朝堂的达官显贵何其多,为何单单慕云被攻讦的最凶呢?世人的偏见是很可怕的东西。”袁慕雪一鼓作气:“他是很不情愿书御书衍也有这种压力的吧。”
皇帝半晌不语,脸上乌云笼罩,黑沉沉一片。
袁慕雪敛衽下拜请罪:“陛下洪恩,赦臣妾不敬之罪。”
皇帝一把捞她起来:“何罪之有?一家人,不讲这些虚的。”
灯光微微过夜半,*一度的皇帝看着爱妃那张潮红的带着点难堪的愉悦的脸,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不觉得慕云被攻讦最惨不是因为外戚出身而是因为那张脸吗?”
袁妃:…
“姿色过人是很容易让人直接忽略掉能力的吧?”皇帝玩着枕边人的头发:“再有小四,祸水脸,大眼一看,就让人不放心把江山交托过去。”
袁妃:…
“呀!对了!朕忽然知道朕的探花郎为啥急着脱离祖父那‘爱的包围圈’了。在年轻人眼里,证明自己,比什么都重要。青年才俊有志气,乃是国之宏福。哎,朕该依了他”
袁妃:…
所以,我那一番苦口婆心是为了什么?心好累,好像把他踹下去。
四皇子临水照花无比惆怅:哎因为长得太美而被剥夺了继承权的皇子我一定是第一个。
☆、第107章 见秦王
书衡毕竟不是一个擅长容忍退避的人。未嫁少女私会男丁说不过去,她去书房翻出袁国公的名帖送去□□,以父亲的名义请他到食为天一聚。对于小姐拿着国公的名帖去食为天包间的事情,常玉已经见怪不怪,食为天的管事也已经习以为常。事情发展的和当初带着书月偷看女婿一样顺利。
“小姐,你别穿玫红的,那金线牡丹华重过头了点,您穿这桃粉沙罗,绣飘花戏蝶的,鲜活,娇嫩,趁您的肤色。”蜜桔忙忙的开柜子,找衣服。
蜜桃一边给她挽头发一边道:“小姐别听她乱讲,您就穿这贵重的,好歹是秦王,咱不能丢了气派,我给您梳朝天髻,等会戴上那支三尾累丝金凤,掐大红宝的那个。那赤金盘螭璎珞圈才刚又镀一层金,黄灿灿的。压阵!”
蜜枣听说,连忙放下正在整理的书册:“金银都是俗器,咱们小姐容貌清丽,得戴玉和珍珠。夫人上个月不是刚在翠宝斋订了一套珍珠头面?东珠和米粒珠,配合猫眼石和绿松石串成的蜻蜓菡萏?那个好,咱们别俗了。戴上贵妃娘娘赠送的羊脂白玉暗纹芙蓉锁,还有皇后当初赐的白云祥鹤翡翠镯子,这才齐全!”
蜜糖在一边看着,插不上手,诧异的问:“吃个饭要这么讲究?秦王难不成敢嫌咱们小姐长得丑?我觉得宫里新发的堆纱花就很新巧,就按照往日那样束个发就行了吧?”
“屁话!哪怕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丑的,一种是很丑的,咱小姐也绝对是前一种!”
书衡无奈的听着她们争执,心道,你们现在都拼了老命让我务必惊艳出场,留个好印象给他,但是我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样子都被他见过了。视线一撇,瞅到桌角那只羊驼,书衡让蜜糖捧过来,自己揣进了袖子里。
“唔。蜜桃还是别抓高髻了,我头皮都痛了,就把翻云髻梳一梳吧,然后戴那个红珊瑚珠的小钗子,豆蔻少女,太华重了,显得装模作样。自然点就行了。又不是去邀宠。这大衫确实要换,不过是因为厚了,我穿着不舒服,找那件缂丝玫瑰的出来。”
为了表示对他人的尊重,我就不扎马尾了。书衡凑着头,伏在梳妆台上。原本她是鼓足了劲儿的,被四个蜜化小为大的一捯饬,又没精神了。
驾上宝盖璎珞车,稳稳起步,书衡默默的靠在车厢里,急的蜜桔扯着她的衣襟舒展开“小姐,您忍忍啊,皱了就不好了。”
四个蜜都紧张的仿佛相亲的是自己,独有书衡坦然自若,一副平静的模样。四个蜜都不知道该说她气度不凡,还是说她无知无畏。
“淡定淡定。”书衡拍拍她的手,自顾自举起梅花錾金自斟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喷喷的茉莉花:“俗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命里无时莫强求”
“啊!哇,呼”车厢忽然猛烈摇晃了一下,书衡措不及防身子一个猛斜,一杯热茶全浇在手上裙子上。
怕什么来什么!蜜桔都快急哭了,忙拿了手帕来擦,看那白嫩嫩的手被烫的发红,无比心疼,蜜糖又急忙翻毛巾来擦裙子,这石榴红绫早洇湿了一大片,哪里擦得了?她急红了眼,劈手掀开帘子探出头:“谁啊?怎么驾车的?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非要挤挤抗抗干什么?”她固然憨直,却不傻,两辆车车辕抵在了一起,从情形来看,必然是定国公府的马车走的好好的,另一家却企图超车,结果擦碰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交警。无法裁定责任归属。书衡在帘子撩起的一刹那便看到了暗黄色的流苏敕纹,那是王府的标志。她急忙叫蜜糖回来:“不得无礼!”
那翠华流苏的帘子撩起,书衡从窗户那里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
“和蕊郡主?”书衡拱拱手算是客气,那张脸上的神气实在不算友好,书衡也不愿去贴死鱼。“下人无知,请您恕罪。”
和蕊郡主神态倨傲,看看书衡,又看看被她压着的蜜糖,点点头冒出一句:“是该好好管教。”
蜜糖顿时涨红了脸。
书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蜜糖,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身边,递了块玫瑰稿给她,拍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