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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紫禁心经-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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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天之后,胤禛就想到恪宁为什么烦忧了。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年还没过完,胤禩,胤禟,苏努,乌尔占等人皆被革去了黄带子,由宗人府除名削除了宗籍。
  
  恪宁听到这个消息,从床榻上几乎跃起。下了地径自就要往养心殿来。可被外面寒风一吹,她却清醒了。这不是早晚的事么?若是她这么怒气冲冲的去了,也许火上浇油也说不定,反而更加牵累胤禩。她光着脚在地上打转,心里突突的,只是想到底还能做的了什么?把个旁边的茉儿吓得目瞪口呆。
  
  结果年后不久,皇帝又是一道旨意,将月然革去“福晋”身份,休回了外家,又命人严加看管,实同于软禁。恪宁上次去看月然后在皇帝面前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帮助。月然患病,她娘家早就败了,现在竟然被休弃回去,不是死路一条又是什么。
  
  恪宁反复想如何能找个机会,或可求皇帝多少遣些人好生照料月然。她每日里愁闷心烦,多亏得韶华还能伴在身边。这一日恰好靓儿获准进宫来和她们一处聚聚,三个人谁都不敢提起话头,只将每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拿来说说,权当排解。
  
  正这时外面宫人来禀,说是齐妃娘娘到。恪宁好生诧异。往日她们俩就有嫌隙,不是按例请安拜会,平素齐妃从不往永寿宫来,怎么今天生出这份雅兴来了。
  
  恪宁不得细想,赶忙迎出来。她一向注重礼仪,不让人觉得她位居中宫以上欺下。重秀比恪宁还年长,最近因为弘时的身体操心,比恪宁也更显老些。她见韶华和靓儿俱在,便互相施礼,几人落座。重秀见有这么多人在,只好先与她们寒暄几番。
  
  恪宁知道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暗瞧她面上光景,定然还是为了弘时的事情而来。便开诚布公问:“秀儿,三阿哥的身子怎么样了,这都要开春了,想是好些了?”
  
  重秀闻听此言,低了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叹了一声道:“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想和皇后娘娘说这个的。”
  
  靓儿听如此,忙起身道:“想是主子们有家事要谈,我还是先告退罢。”
  
  韶华一听也想要走。恪宁摆手道:“咱们自小本在一处,老了老了还有什么避忌。既然是孩子的事情,大家都该坐下来听听,也帮齐妃娘娘排排烦难!”
  
  靓儿韶华一听,也只得先坐下听重秀说。
  
  “弘时那个病其实一直拖延着,并不见好。幸好捱过了这一冬。只是,每日御医只说无法可想,说心病难治。我却不明白,这孩子小小年纪有什么心病,分明是他们的托词。我只想,求皇后娘娘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再换一位好脉息的御医来。不然,这么拖着下去,我实在心虚。”重秀停下来抹了泪又说:“虽然,他一直不懂礼数冲撞了万岁爷,但到底只是年轻莽撞。可是,我不好在万岁爷面前维护他,还求皇后娘娘说说话!”
  
  恪宁点头,拉住重秀的手:“无论往日如何,弘时这孩子都是咱们从小看大。他是个灵透人,在这宫里到底也是为难他。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病当然要赶着医治,你放心,我会和皇上说的。”
  
  重秀往日是个倨傲之人,此时却不得不为了孩子在恪宁面前服软。听恪宁如此推心置腹,心里感念非常。
  
  倒是靓儿在一旁插了一句:“年轻人身子骨强壮,齐妃娘娘不必太过忧虑。只是,若真是有什么心病,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这句话说的韶华和恪宁不由得对视。云衣尚在人世这件事情,她们都不曾和弘时说。
  
  韶华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我这几日身子竟好些,都是太医院配了些丸子药,并不专治什么。只是用了可补气安神,很滋养的。一会子我着人给三阿哥送些个去,吃了总归是好的。”
  
  重秀也忙道谢,众人方各自回宫。
  
  恪宁心里编了一肚子话,想着怎么能劝劝皇帝。她觉得这父子之间又能有什么隔夜仇,不过是他们两个骨子里都太倔了,谁都不肯服软罢了。没想到她这里还没想好怎么劝,那边竟然又闹了起来。都已是掌灯时分,重秀身边的宫人急急过来找恪宁,说皇帝和弘时又闹僵了,请恪宁过去帮着解劝。
  
  恪宁霎时间只觉得头晕脑胀,这父子俩真真是相克的魔星么,怎么一时不见就要吵闹!她叹一声,赶忙着往南三所来,弘时正在这里养病。恪宁老远瞅着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在那边围着,仔细瞧有养心殿的永琳,也有重秀宫里的丫头们。他们见恪宁来了纷纷请安,重秀站在院子里正惊慌失措,一见恪宁便上来拽着她说:“这可怎么办,万岁爷进去了,也不许我跟着,我才刚儿听见他们爷俩在里边吵闹,我也不敢进,我又怕弘时那个孩子不懂事,惹恼了万岁……”
  
  重秀慌得六神无主,恪宁只劝她安静些,又让两边的奴才们都退下去,只让永琳一个在这里。自己方站在窗外静听里边有什么动静。站了半日却没听到二人说话。恪宁回头瞧瞧重秀,重秀不敢出声,只摇头。
  
  恪宁猜想,许是弘时先服了软给他皇阿玛赔了不是,也许此时爷俩已经和好了也难说。她便轻轻推门进去,永琳在边上,并不敢拦她。
  
  恪宁进去走了两步,听隔间里胤禛正低低道:“你是铁了心么?”恪宁一听这句话,不由收住了脚步,只支楞着耳朵细听。但听弘时气吁吁道:
  
  “皇阿玛何苦逼儿臣,儿臣不过平庸碌碌的一个凡人罢了。皇阿玛说的什么国士无双,什么兄弟相扶。儿臣就是拼一辈子也没有十三叔处事的一半精明。儿臣并无什么雄心大志,儿臣的心在山野之中,皇阿玛念在儿臣无能,何不让儿臣就此别去呢?”
  
  恪宁听弘时这么说,也唬了一跳,这“就此别去”又是个什么意思?
  
  胤禛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猛的一拍桌子道:“你休再花言巧语的狡辩,你说我逼你,分明是你在逼我这个做父亲的!你是要归于山野,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驱逐见弃了你?你也跟着你那个八叔一样,学着沽名钓誉,学着做些谬伦背德之事!你这是,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么!”
  
  “不不不,皇阿玛,皇阿玛千万不要误会儿臣,儿臣只是,只是觉得于国于家,儿臣都是个无用之人。儿臣存了那一点点私心,求皇阿玛,您,您饶恕儿臣不孝。只要让儿臣在这里多待一日,儿臣就犹如被上了枷锁一般。儿臣每日心里愁烦苦闷,只想到外面去做个快乐平凡的普通人。求皇阿玛忘了儿臣吧,儿臣若是不能离了这里,早晚,也只是一死了……”说着,只听“碰碰”直响,恪宁在外面猜,一定是弘时在给皇帝磕头。
  
  但听里面“哗啦”一下子,想是桌子上什么茶壶茶碗的摔落了一地!胤禛一转身出来了,正遇上恪宁战战兢兢的听着。胤禛绷的脸上一丝褶子都没有,面色青白怒气冲冲道:“谁让你进来的,朕说了,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永琳!”
  
  那永琳听皇帝这么说,吓得撩衣跪倒猛的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胤禛从没这么待过恪宁,恪宁面子上有点发热,心里又泛寒,此一时真是说什么都不是,张不开嘴了。胤禛像是没看到她们,径自往外走,边走边说:“去,拟旨!革去弘时黄带子,宗室除名!他已是那阿其那之子,焉有留在皇族之中的道理!”
  
  众人皆被皇帝这番盛怒吓傻了,重秀一听要将弘时宗室除名,急的眼珠子一番,竟昏了过去。众人忙着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背,好一会重秀方才醒过来,她哆哆嗦嗦见皇帝早已走了,只得来扯住恪宁,口里已是言不成句,忽而哭喊,忽而哽咽。恪宁抚慰了她一会儿,又回来看弘时。倒见弘时面色平缓,自己盘腿坐在地上正自发愣。
  
  “你个小冤孽,你这是要气死你的阿玛和额娘么?”恪宁又想说他,又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直担心他是不是疯魔了!
  
  “皇额娘,我走了,你们再也不用为我这个闲人操心了。就当从来没我这个人罢。”弘时呆呆的,说着说着竟笑了。
  
  “你就这么搬出宫去?你走了,你额娘该怎样伤心。没有了你,你让她怎么活得下去?”恪宁厉声道,扳住弘时肩头,一字一顿说:“去和你皇阿玛陪个不是,你多磕几个头,你皇阿玛一定会收回成命的。他舍不得你,他是真舍不得你!你出去了,让我们一个个都怎么活呢?”
  
  弘时慢慢抬起头,冲着恪宁温和的笑了:“皇额娘,我这一生,投错了胎。这千万人仰慕天潢贵胄的身份,却绝非我所心甘情愿。我已经知道云衣还活着,我要去找她,这辈子,都要和她在一起。就算有多少困苦坎坷,我也都能接受。你们不放我也没用,在这里,我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我对不起额娘,我没能成为她梦里的那个儿子,我更对不起皇阿玛,我让他们都失望了。所以,我不能再让云衣失望,让自己失望了。我走了,弘历就能安安心心的长大,我走了,皇阿玛再也不会生气,额娘再也不用那么委屈了。这不是很好么?”
  
  恪宁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云衣未死?”
  
  弘时一乐,低头从衣衫里掏出一个掰成两半的小药丸,里边夹着一张小纸条,他展开来给恪宁看。
  
  “这是?”恪宁盯着那纸条,猛然想起韶华曾说要给弘时送些药的话来。
  
  “看着忍耐了一辈子的懋嫔娘娘,我明白了一件事。这皇宫就是活生生吞了人性命的魔鬼。我待不下去,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弘时站起来披了一件衣服。正这时,重秀闯了进来,声嘶力竭道:
  
  “懋嫔跟你说了什么,她说了什么?你怎么会想听她们的胡言乱语,你为什么不听额娘的!孩子,孩子!你快求求你皇阿玛吧,没了你,额娘只有去死了!”重秀“扑通”跪在儿子面前。
  
  弘时见母亲这般样子,心如刀绞,可是当他已知道了一切,他便再一次下定了决心。他跪下,抱住了母亲,在母亲的耳边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当年被您和皇阿玛送出宫的懋嫔娘娘的女儿。你还记得么?她叫元伊!”
  
  重秀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从儿子的怀抱里挣出来。她摇着头,不敢置信。刚才儿子用那样平静的语气对她说的,就像是从前的一场噩梦。
  
  “额娘,你不要恨我和云衣,更不要恨懋嫔娘娘。这一切,本就是冥冥中注定的。”
  
  恪宁愣愣的看着重秀,重秀如一具偶人一样,呆立在地上。
  
  这一切,果然都是上天的安排么?
  
  




天上人间

  恪宁安顿好了重秀,又着人去养心殿探了探风声。皇帝是闭门独坐,谁也不见。这边重秀又急又气,一下子就发起烧来。弘时守着他额娘,还让自己身边的小苏拉赶着收拾东西,看来是铁了心要出宫去了。一切都仿佛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恪宁自己孤零零的坐在永寿宫暖阁里,听着身上带着那一只粉彩珐琅的怀表“滴答滴答”地走。分明是旧日的雨声,缠绵悱恻,几乎要将所有人都绞杀在这孤寂悲凉的黑暗中。她忍耐不住,下地冲出去找韶华。
  
  韶华果然也没安置,安静的坐在窗子下,拿了卷佛经胡乱翻着。恪宁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进来了。韶华也不意外,像是知道她会来。
  
  “那些过去的事,你原本都知道一清二楚么?”恪宁劈头就问。
  
  韶华惨淡一笑,给恪宁搬了个椅子说:“我自己的女儿没了或是死了,难道我自己心里会一点都不知道么。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这样伴着青灯经卷过的日子,数都数不过来了。我心里想什么,猜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想的多了猜的多了,该明白的,我自然就明白了。”
  
  恪宁并不坐下,仍是愣愣的问:“你去见了弘时?你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了?”
  
  韶华点点头问:“怎么,我不该说出实情么?”
  
  “可是他听了你说的话,连自己的阿玛额娘都不要了,他现在被除了宗籍,他……”
  
  “他本来也不想做这个三阿哥,他想去找云衣,为什么不让他去?他还那么年轻,难道让他像我们一样,一辈子守着这个只会给人痛苦的地方直到老死么?”韶华说着说着站起身,恪宁从未见她如此激动。
  
  “你跟他说了,他后半辈子该怎么想自己的阿玛额娘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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