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杀死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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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你讲文明？”萨姆身边的男孩扑哧一声嘲笑道。
萨姆抬头挺胸做傲然状，“那当然！”
“你也太不要脸了！”男孩们一阵哄笑。
被晾在一边的三个人无法插话，走又走不得，只能木然地看着男孩们玩笑。
等到笑够闹够，男孩们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艾瑞克几人身上。
“艾瑞克，我给你一分钟，擦不干净的话，我可不介意你用舔的。”布兰特脸上带着恶意嘲讽的笑。
温蒂恶狠狠地盯着布兰特，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但她知道反抗根本没用，只得大声喊道：“我来擦！”
说着，她蹲下，便伸手去捡掉落一地的餐具。
谁知就在近前的布兰特抬脚一踢，原本还有底部一点汤水的铁碗便飞起砸在了温蒂的身上，溅了她一身汤水。
“我是叫艾瑞克擦，你凑什么热闹？”布兰特嬉笑着，眼中满是不屑。
“你！”温蒂脸上沾了些汤水，她抬手重重抹去，瞪着布兰特，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
沉默了许久的艾瑞克没有说话，他慢慢走上前，显然是准备如同布兰特所说处理那一地狼藉。
茉莉还举着餐盘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
对布兰特来说，她是新来的，他针对的也只是艾瑞克而已，所以便没有理会她。如果这时候茉莉悄悄离去，也不会被人发现或者阻拦。
但她接近这二人组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扫清他们周围的不利因素，现在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现在的布兰特如同温蒂所说，无疑是个混蛋，但想到他被艾瑞克杀死的那个场景，茉莉又觉得恨不起他来。
但这并不妨碍她暗地里教训他一顿。
“温蒂，你没事吧？”茉莉仿佛才回过神的模样，拿着餐盘便向仍蹲在地上的温蒂疾走过去。
快走到温蒂身旁时，茉莉脚下忽然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飞扑出去，手中的餐盘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正好盖在布兰特的头顶，剩菜剩饭浇了他一头。
所有人都被这突变弄得愣住，半晌无人回神。
而正好扑倒在那一地狼藉之上的茉莉慢慢抬头，乍一看到自己造成的灾难，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站起身将还顶在布兰特脑袋上的餐盘拿下，同时用被那一地狼藉洗礼后脏兮兮的双手在布兰特脸上抹了好几把，一边抹一边急切又慌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我没注意就摔倒了……我帮你擦干净！”
茉莉的一连串动作终于震醒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布兰特。
“你……你滚开！”意识到自己的头脸有多狼狈的布兰特一把将茉莉推开，恶狠狠地说，声音里微带上了丝颤抖，显然是气的。这一幕让他感到相当丢脸。
“老大……噗……你……”萨姆先是忍不住笑了两声，在接收到布兰特赤。裸裸的威胁目光后，他知道他这个老大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忍住笑，装作面色严肃的模样盯着茉莉，“你胆子真大啊，竟然敢暗算我们老大？”
“我不是故意的！”茉莉弱弱地辩解着，盯着萨姆的下巴，闷声闷气地说：“要帮他擦干净吗？”
“那当然！”萨姆脱口道，陡然间又想起茉莉先前早已经有“擦干净”的动作，并且那动作让他的老大弄得十分恼火，他便连忙补救道，“……不用！”
“可是……”茉莉转头望着布兰特，咬下唇露出无措的模样，“刚才你说弄脏了就要擦干净的……不然能舔干净你也不介意……”
如果说茉莉还是原来的打扮，做出咬唇的动作会让她显得无助而楚楚可怜，但现在带着牙套凸着牙齿的模样，只会让看了的人倒胃口。
布兰特表现得相当明显。
他猛然间后退一步，脸上又惊又慌，“你想干什么？离我远点！”
舔干净……这几个词成功让布兰特一阵反胃，而他身上流下的汤水散发出的菜味，更是让他感到恶心。
当下，他也懒得管艾瑞克了，脸色青了青，转头便走。
见自己的老大都走了，萨姆看了还愣在原地的艾瑞克，温蒂和茉莉三人一眼，忍下心中的狂笑，紧追着布兰特而去，“老大，等等我！”
其他的男孩见自己这个小团体中的一号和二号人物都散了，也没人再有兴致去理会茉莉三人，一个个跑得飞快。
这里是食堂，这一场闹剧看到的人不少，但一开始布兰特等人围困艾瑞克时便没人有兴趣过来了，再好看的戏看多了也是会腻的。所以只有很少人看到布兰特顶着一头汤水剩菜逃出了食堂。
食堂里如同方才般热闹，并未因为一场闹剧的停止而发生任何改变。
“温蒂，你没事吧？”
等到布兰特一行的背影完全消失，茉莉将还呆愣着的温蒂扶起来，关切地问道。
温蒂呆呆地摇头，依然不敢相信布兰特就这么离去了。
“我……我没事。”温蒂慢慢起身，并未感到身上有丝毫不适，内外伤都没有，只是这一身的汤水却叫人无奈了。
“茉莉，谢谢你。”温蒂真诚地对茉莉道谢。
“我做了什么？”茉莉始终扮演着属于她的角色，懵懂地问道。
温蒂一怔，哂然一笑，“谢谢你帮我们。”
“哦……”茉莉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擦了擦油腻腻的双手。
身边递过来一张纸巾，茉莉一怔，侧头就看到艾瑞克面无表情的脸。
“……谢谢。”茉莉道谢，接过纸巾，慢慢擦拭起自己的双手。为求逼真，她几乎将整双手都浸到了汤水里，现在实在是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在茉莉等人将餐具都收拾掉之后，食堂的保洁阿姨将一地的油腻都拖干净了。温蒂身上都是汤水，再加上她家离学校也不远，便决定趁着午休的时间立刻回家换一身衣服。而茉莉只需要洗手就可以了。
温蒂的背影渐渐消失的时候，茉莉和艾瑞克依然相对无言。
“你和温蒂……关系一定很好。”茉莉先开口道。
艾瑞克点点头，“嗯，我们认识一年了。”
茉莉点点头，便又开了口，“那……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不是。”艾瑞克摇头，答得坦然。
“哦……”茉莉顿了顿，才有继续道，“我本来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温蒂对你很好。”
“我知道。”艾瑞克视线微垂，声音几乎没有起伏，茉莉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样冷淡的艾瑞克，茉莉算是第一次遇到。从前当她以本来面目去见艾瑞克时，他对自己总是热情的，但现在，他好像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就像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自闭症儿童。
茉莉点到为止，并没有多问。现在跟艾瑞克的距离还算是她能接受的，就让这样的疏离一直保持着吧。她只要跟温蒂搞好关系，得以留在这个小团体里便可以了。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她会促成艾瑞克和温蒂。如果温蒂跟艾瑞克在一起了，而温蒂显然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从感情上刺激到艾瑞克，那么艾瑞克便不会被激发异能了吧。
茉莉悄悄看了艾瑞克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她并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在阻止艾瑞克破坏世界这件事上，没有人能给她提供指导性的意见，她只能靠着自己摸索，从一次次失败中吸取经验，找到一条通向美好未来的道路。
她希望那条道路能让每个人都幸福，即使必须赌上她的一切。
☆29、杀你四次
在食堂事件后；茉莉跟温蒂的关系越来越好。虽然在旁人看来，当时茉莉的举动完全是因为她的傻气；但结果却是她让布兰特吃了瘪，所以温蒂对茉莉越发热情；三人组成的小团体渐渐往铜墙铁壁的方向进化而去。但因为艾瑞克的无所谓和茉莉的刻意疏远，两人之间靠着温蒂才联系了起来，并未有过多交集。
也正因为食堂事件；茉莉成功入选布兰特最为讨厌的人名单；并且排名相当靠前。
“近代史的杨老师是个四十岁的老处。女；脾气非常暴躁；上课的时候你最好别惹她注意。”
茉莉转学到道斯中学的第三天，和温蒂艾瑞克一起走去上第二门课时；温蒂颇为严肃地叮嘱道。
“嗯。”茉莉点头。之前的那次上课时她虽然并不用心听，但对于那位杨老师，她还是颇有印象的。有次课上，有个男生不认真听课又回答不出问题，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那男生明明看起来人高马大，却被骂得差点哭出来，可见那杨老师的话有多刻薄。
三人身边走过三两成群的男生女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看到茉莉带着些许疑惑的视线，温蒂满不在乎地说：“下周莫桑比克中学的交流生要来，到时候他们会和我们中学的学生一一结对子，住到他们家里去。”
说到这里，温蒂顿了顿，掩去眼底的一丝落寞，“反正这种有关学校形象的事也轮不到我们。”
莫桑比克交流生……也就是说，罗尔德就要来到这所学校了。
对此，茉莉不像之前那么担心。在现在这样的伪装之下，根本就没有人能认出她来，她相信罗尔德没那么火眼金睛。如果她上一回也早想到伪装这一步，或许就没那些麻烦了吧。
往事不可追，茉莉不再多想，也并未将交流生的事放在心上。成功和温蒂打好关系还只是第一步，后面她要做的事太多了，时间又是那么紧迫，她没那么多心思花在其他地方。
而第二步计划，她正在进行中。
就在三人快到教学楼时，迎面走来一伙年轻的男孩，大摇大摆十分嚣张。
茉莉身形微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但她身旁的温蒂和艾瑞克却已经停下脚步。但教学楼前很是空旷，对方已经看到三人，没等温蒂拉着茉莉躲开，他们就已经围了过来。
领头的布兰特看样子已经从前天的食堂事件中恢复过来，看着艾瑞克的表情一如往昔的厌恶。但当他的视线落在茉莉身上时，除了那一抹显而易见的厌恶，还有丝深藏不露的忌惮。
“真是巧啊，又碰到你们了。”布兰特撇撇嘴说道，“太晦气了，看来我今天要倒霉一天了。”
艾瑞克和温蒂只是一脸如临大敌地望着布兰特，并未对他的话有任何表示。
布兰特也不在意，嗤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慢动作地撕扯了几下，掌心一翻，将纸屑尽数丢到干净的地面上。
跟布兰特混惯了的萨姆十分清楚他的意图，抢上前一步咋咋呼呼地对艾瑞克叫道：“喂，谁叫你乱扔纸屑的？”
众男生围成一圈，将三人包围在里面，个个神情不怀好意。
茉莉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向温蒂靠近了一步，也离布兰特更近了一步。
她不动声色地将随身携带的包中的水壶盖子旋开，摆好位置，又看向只盯着艾瑞克的布兰特，眼底光芒一闪，身形一动，便上前说道：“明明是你丢的纸……”
她的话并未来得及说完，只见她身形一晃，随着一声意外的尖叫，她踉跄着倒向布兰特的方向，手上微微动了动，那水壶便借着巧劲飞了出来，直直地往布兰特飞去。
茉莉扑倒在地，过了几秒才准备抬头，看看自己造成的景象，但她忽然发觉手上触感有些不对。
她的手……似乎拉住了什么东西。虽然刚才她是故意做出要摔倒的动作，但为了逼真，她也确实真正地摔了这么一跤，在失去平衡倒下的过程中，她似乎凭着本能抓住了什么东西。
当茉莉抬头时，映入她眼帘是一条碎花四角裤。
她双眼微睁，怔住了。
茉莉因为摔倒视线被挡而没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其他人却看得明明白白。
当茉莉倒向布兰特，她身上的水壶飞出去时，早就对她有所防备的布拉特极为敏捷地往侧前方移动了一步，成功避开了水壶的侵袭。但也正因为这一步，他也成功地进入了茉莉的双手范围，被她扯下了宽松的外裤。当他惊恐地后退时，又被自己的裤子绊倒，摔在了坚硬的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好站在布兰特身边，又对茉莉不够警惕，因此没能避开水壶的替罪羊萨姆。
茉莉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中也极为吃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松开还抓着布兰特裤子的手，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后退几步，与同样惊愣住的温蒂和艾瑞克站在同一水平线上，望着已经呆愣住的布兰特，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对不起……”
她的声音成功让布兰特回神，他的脸上神情惊怒交加，望过来的视线，仿佛茉莉是可怕的洪水猛兽。下一秒，他飞快地站起身，拉上裤子，通红着脸，愤怒地盯着茉莉喘息了两下。
周围的男生当然都看到了布兰特的窘态，想笑又不敢笑，最后憋得满脸通红。
原本从不吝于或明或暗嘲笑布兰特窘态的萨姆此刻却没了笑闹的心情，因为刚才飞过来的水壶中装的不是清水，而是混杂着奇怪中草药味道的浓黑药汁，浓烈的气味熏得他快要当场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