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难惹-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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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烟冷冷地扫过眼前的侍卫,也只是轻轻抬手,隐一便带着因为落下,二话不说,便直接上前将眼前的侍卫毙命。
慕梓烟抬步入内,径自向前走去,直奔大殿,便瞧见张喜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老奴参见成安郡主。”
慕梓烟算了算日子,明日便是岁除,倘若明日无法解决的话,怕是大焱的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她的语气透着冷淡,今儿个停了雪,只是院子两侧还积压着厚厚的雪,冷风肆虐,她却傲然挺立着,“倘若你不想太上皇中毒而亡,便将解药交出来。”
“郡主,老奴并无解药。”张喜垂眸回道。
慕梓烟冷笑一声,“张公公,你的过往,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张喜双眸微敛,并无半分地慌乱,“郡主言重了,老奴不过一阉人罢了。”
“阉人?”慕梓烟嘴角勾起邪魅地冷笑,“这天下第一制毒高手,四十年前突然从江湖消失,只是谁也未料到,皇上跟前的太监总管,便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的第一制毒高手。”
“郡主何出此言,老奴何德何能。”张喜心头是惊讶的,未料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识破,这世上知晓他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只是这丫头为何会知道?
慕梓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一串铃铛,盯着他说道,“不错,这世上知晓你的人极少,你也因此销声匿迹四十年,只可惜,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老奴无话可说了。”张喜慢悠悠地挺直腰背,抬眸看着慕梓烟。
慕梓烟也只是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我大可称你一声前辈,只不过这害人的东西还是少用为妙,免得害人害己。”
“你这丫头倒是口齿伶俐。”张喜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既然你一早便知晓了我的身份,又为何到了这个时候来寻我?”
“这个时候,你身边没有障碍。”慕梓烟直言道,“前辈,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有制出这天下剧毒,别人也能,故而,你我可以做个交易。”
“倘若太上皇有何差池,他们跟着一起陪葬,岂不更好?”张喜扬声一笑道。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看来太上皇看走眼了。”
“丫头,你若是乖乖交出解药,我或许能告诉你身上为何会出现奇异的变化。”张喜冷视着慕梓烟说道。
慕梓烟一听,便知晓张喜不敢拿太上皇的性命做赌注,而他似乎是以为自己最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不过可惜啊,他还是算错了。
她只是敛眸一笑,紧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太上皇是撑不过今日的,过了明日,他即便夺了宫,也是要呜呼哀哉的。”
她微微地转眸说道,“只是前辈别忘了,我还有其他的法子寻到解药,毕竟我能够制出你无法破解的解药,也能够寻到你所制的解药。”
“丫头,你到底是谁?”张喜觉得自己之前认识的慕梓烟与今日所见的着实是大相径庭,这丫头骨子里头透着的鬼魅,让他都忍住地跟着心头一颤。
“我?”慕梓烟勾唇一笑,“我是谁,前辈心知肚明。”
她将那串铃铛一丢,张喜抬手接过,盯着那串铃铛看了半晌,接着说道,“你是他的徒弟。”
“正是。”慕梓烟知晓张喜是不知晓自己祖父是铃蟾的事儿,而张喜跟祖父也算是同门师兄弟。
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让慕梓烟唏嘘不已,却也不知这里头究竟还掺杂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看着张喜,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知晓他如今在何处?”
“不必问,我也知道。”张喜抬眸看着慕梓烟,接着笑道,“他早去了。”
“不愧是同门师兄弟。”慕梓烟说出了真相。
张喜也跟着扬声一笑,接着说道,“丫头,这世上的事儿你若是一味地去探究,只会伤人伤己。”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前辈,你也应当知晓,太上皇的所作所为,已经几近疯狂了。”慕梓烟看着他说道,“当初,北青与大焱的先皇后身上的毒便是前辈所下。”
“不错。”张喜坦然地应道,“铃蟾是我的师弟,可是他的毒术不及我,他与我各有所长,只是未料到到最后,反倒被他的弟子给坑了。”
“坑了?”慕梓烟听着张喜如此正常的语气,便知晓他并非真正的阉人,她不解,到底是因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因为另一个人而不惜伪装成阉人,变成他使唤的奴才。
张喜看出了慕梓烟的疑惑,低声道,“丫头,不必对我有所疑问,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别无退路,索性便与你做一个交易。”
“不过,你倘若真的与我做交易了,太上皇可当真失策了。”慕梓烟接着说道,“难道你不担心他恼羞成怒杀了你。”
“哈哈。”张喜扬声一笑,“不愧是师弟的弟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别人的死活。”
慕梓烟见张喜如此说,便知晓这是他跟太上皇之间的事情了,与她无关,接着便从怀中拿出瓷瓶,毫不犹豫地递给了他。
张喜接住瓷瓶,双眸一动,嘴角含笑,盯着慕梓烟看了半晌,“你这丫头当真有趣,怪不得太上皇会想要置你于死地呢,你可比他的那几个儿子要聪明的多。”
张喜便从怀中拿出两个瓷瓶,接着递给她,“一人一粒,没有退路。”
“我这也是。”慕梓烟接过瓷瓶,而后说道。
“哈哈!”张喜突然放声一笑,接着看着慕梓烟,摇着头,“可惜可惜,当初怎得没有让你做我的弟子,可惜啊,我这身本事怕是要随着我消失了。”
“前辈,你现在想要离开还来得及。”慕梓烟看着张喜,好言相劝道。
张喜摆手道,“你自去吧。”
“那晚辈告辞。”慕梓烟知晓张喜是不会离开的,只觉得这样的人,便如此埋没了,当真是可惜啊。
她刚刚转身,突然又停下脚步,侧眸看着张喜,接着开口,“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问。”
“何事?”张喜见慕梓烟如此坦然,这是上能够做到如此的人当真是极少。
“府上的鲁中到底是谁?”慕梓烟看着张喜问道。
张喜双眸微敛,接着说道,“他的确是真正的鲁中。”
“这?”慕梓烟知晓张喜也只能言尽于此,便也不再多问,而是转身离开了行宫。
芸香跟着她,低声道,“大小姐,这解药可是真的?”
“真的。”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大小姐,未料到这张公公竟然是个人物。”芸香嘀咕道。
“太上皇跟前能养无用的废物,有张公公在跟前,任何毒都不可能近的了他的身,这毒药乃是祖父留下的,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让我用此东西以牙还牙。”慕梓烟看着她说道。
“那说来是专门为了对付太上皇的?”芸香当下明白了。
“恩。”慕梓烟点头道,“所以,张公公才不会发觉,这是避开了张公公的长处,所制的。”
“原来如此。”芸香接着说道,“如此说来,大小姐你一早便知晓能够将解药寻到,之前所做的是为了迷惑太上皇?”
“不错。”慕梓烟转眸看着芸香,“走吧,既然解药拿到了,太上皇那处便交给君千勍去处置吧。”
“只是太上皇毕竟能耐不小。”芸香垂眸说道。
“世家的人如今都怀着对太上皇的仇恨与怒意,你认为他们会掉以轻心,会让太上皇轻易地逃脱?”慕梓烟低笑道。
“奴婢明白了。”芸香不由地感叹道,“大小姐,您这是激化了他们对太上皇的仇恨,先是无法解毒,而后又是府上的细作。”
“恩。”慕梓烟点头道,“怪只怪太上皇谋算的太深,而且想要得到的太多,倘若不釜底抽薪,又如何能将太上皇逼到如此的地步。”
“那张公公他?”芸香想起张公公来,接着说道,“如今与您换了解药,那么太上皇便失去了牵制世家的筹码,到时候……”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祖父说过,倘若真的寻到他,便给他收尸。”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老侯爷当真是心善的。”芸香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慕梓烟淡淡地开口,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祖父只是想让他到了地下,也要去忏悔。”
“大小姐,现在可是要回去?”芸香低声问道。
“回去吧,今夜便会有答案。”慕梓烟站在行宫外,缓缓地石阶而下,抬眸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低头瞧着地上的血痕,她低声道,“有些仇怨是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芸香小心地跟着慕梓烟离开行宫,翻身上马,接着回了慕侯府。
等回了烟落院,齐氏已经在屋子里头等了许久,见她回来,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身子还没好,怎得到处乱跑?”
慕梓烟浅笑道,“娘,女儿没事。”
“好了,赶紧坐下。”齐氏不放心地让她坐下。
慕梓烟脱了身上的头蓬,碧云端着热水过来,慕梓烟净手之后,便缓缓地坐下,抿了一口茶,接着笑吟吟地看向齐氏。
齐氏瞧着她出去一趟回来,这气色也好了不少,不免有些狐疑,转眸看着芸香,见她脸上也带着笑意,不解地问道,“芸香,这是怎么了?”
“回夫人,大小姐将解药舀回来了。”芸香欢喜地回道。
“解药?”齐氏蹙着眉头,抬眸看着慕梓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当下一喜,笑着说道,“难道是……”
“恩。”慕梓烟点头道,“娘,这下哥哥他们便有救了。”
“好,好。”齐氏自然是欢喜的,毕竟此事一直盘踞在她的心里头,让她食不下咽,每每想起便忧心忡忡,心疼不已。
慕梓烟握着齐氏的手,“娘,您放心,哥哥他们必定不会有事。”
“烟儿啊,你是不是一早便算计好了?”齐氏瞧着她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气定神闲,也不担心宫里头的事情。
齐氏点头道,“娘,女儿自有分寸。”
“罢了。”齐氏将慕梓烟搂在怀里,“只要你们都安然无恙,我便知足了。”
“恩。”慕梓烟点头,接着说道,“娘,我去看一下鲁叔。”
“他?”齐氏皱着眉头,“他有什么好瞧的,不过是个假货罢了。”
“他的确是真正的鲁叔。”慕梓烟看着她说道。
“哼。”齐氏冷哼一声,“既然是真的,那就更该死。”
慕梓烟却觉得鲁中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叛慕侯府,除非这里头有何隐情。
齐氏见慕梓烟神色微凝,她知晓自己的女儿心大,必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便也不再阻拦,而是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去吧,不过要当心些。”
“恩。”慕梓烟点头,便与齐氏闲聊了几句,一同用过午饭,才过去。
慕家的地牢里头,阴暗寒冷,慕梓烟入内之后,看着坐在里头的身影,接着走上前去,“鲁叔。”
“大小姐。”垂着头的鲁中听到声音,连忙抬眸看着她。
“鲁叔。”慕梓烟走上前去,看着眼前双眸透着诚恳的鲁中,心中却多了许多的疑惑。
鲁中知晓现在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他也只能幽幽地叹口气。
慕梓烟接着说道,“鲁叔,你有时候是不是会不知不觉的昏睡,等醒来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大小姐,您怎么知道?”鲁中抬眸看着她,惊讶不已。
“你可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慕梓烟继续问道。
“老奴倒是没有梦到过什么。”鲁中摇头道,“只是每次醒来之后都会觉得浑身疲惫。”
“那鲁叔,你手背上的咬痕?”慕梓烟盯着他的手背说道。
“这伤口乃是当年随着老侯爷出门办事的时候,遇到了一条蟒蛇,被咬伤的。”鲁中直言道。
芸香听着当下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慕梓烟,低声道,“大小姐,这怎得与之前说的不一致?”
慕梓烟大抵是明白鲁中为何会如此了,倘若她没有在那个世界看到过这种境况,怕是也不会相信,这世上竟然还真的存在这种病症。
她接着说道,“鲁叔,你可知晓你身体内还住着另一个人?”
“什么?”鲁中不解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
“你身体内还住着另一个。”慕梓烟直言道,“而这个人乃是太上皇的细作。”
“这……”鲁中当场愣住了,着实不解地看着她。
慕梓烟继续说道,“你有双重人格,现在你是鲁中,可是等你沉睡了之后,便会有另一个鲁中出现。”
“这怎么可能?”鲁中看着她,“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慕梓烟接着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与你说,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
“疾病?”鲁中当场愣住了,接着后退道,“难不成我便这样过一辈子了?”
“只要你那人能够离开,你便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