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难惹-第6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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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转瞬间也不见了踪影。
慕梓烟入了帐子,便见雷逸辰正端坐在方榻上,见她前来,并未有太多的惊讶,爽朗一笑道,“坐吧。”
“义兄。”慕梓烟走上前去浅笑着唤道。
“这些时日瞧着越发地清瘦了。”雷逸辰上下打量着她,低声说道。
“还好。”慕梓烟接着说道,“义兄瞧着气色不好。”
“想来你都知道了。”雷逸辰将一旁放在炉子上的壶提了起来,倒了茶递给她。
慕梓烟笑着接过,垂眸看了一眼,低声道,“恩。”
“其实中毒在你离开之前便已经有了,不对,应当是你出嫁的时候便已经一点一点地开始了。”雷逸辰看着慕梓烟说道。
“凡事都有意外。”慕梓烟在想着当时那般谨慎的情况下,他们都能够中毒,这说明太上皇一早便有了除掉他们的心思,而且他是在不动声色的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们。
慕梓烟双眸微沉,她知晓自己不是神,不可能算计到所有的事情,而她却在尽量地去规避一些算计,只是可惜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终究还是算漏了。
雷逸辰知晓她这是在自责,他却对这个丫头感到心疼,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当初倘若不是她在黑暗之中给他了一丝的光明,他也不会撑过来,走到现在。
人生的际遇总是很奇特,倘若当初他一个人支撑着,怕是早已经不会有今日这般地成就,也不会有雷侯府的今日。
他看着慕梓烟,低声道,“烟儿何必去自责呢?难道我们便这般地无用?”
慕梓烟抬眸看着他,低笑道,“我只是在想,太上皇筹谋了这么多年,难道仅仅是为了灭掉十大世家?”
“烟儿,你在西戎这些时日,可发现什么?”雷逸辰看着她问道。
“当初我也是无奈才来到西戎,进了秦家,改了身份,只是这些时日,我倒是没有深层的发现。”慕梓烟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不过是整顿秦家,未料到如今反倒是越陷越深了。”
雷逸辰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力不从心的时候,接着说道,“看来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恩。”慕梓烟点头道,她前世只对大焱熟悉,因着北青乃是敌国,也算是有所了解,加上北青乃是轩辕烨的地盘,故而前去北青,也不会觉得吃力,可是西戎对她来说便是陌生的,她能够做到现在这般的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着实不容易,也破费心思,只是这秦家,她虽然看了宗谱,可是许多事情总是会掩盖的,她倘若不继续深究,怕是只能在外头兜兜转转的,永远找不到想要的真相。
慕梓烟觉得自己从一个疑团跳到了另一个疑团内,又从另一个疑团内跳到了更大的疑团内,她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棋局,可是到头来,自己不过是在一个一个的棋局内兜兜转转的,却永远无法拿到掌控权。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她知晓,前世的自己早已经变成了棋子,被利用了这个彻底,而重生之后的她,却在用自己的能力试图掌控着棋局,如此反反复复的,搅乱了对方的阵脚,却也打乱了前世的格局。
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雷逸辰说道,“义兄前来是为了与西戎谈交好的事儿?”
“恩。”雷逸辰点头道,“皇上让我前来,不过是想让我碰碰运气罢了。”
“碰碰运气?”慕梓烟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你失踪至今,我们都不知晓你的消息,皇上也派人暗中打探,却是音讯全无,他许是觉得西戎这处应当会有你的消息,故而这才派我前来。”雷逸辰看着她说道,“皇上不知晓我中毒之事。”
“中毒的还有谁?”慕梓烟接着问道。
“此事也多亏了太子,应当说是多亏了章大公子。”雷逸辰接着说道,“钟璇设计将章大公子重伤,后来被送去了北青,太子在给章大公子医治的时候发现了不妥,这才顺着线索查到了我们都中毒的事情。”
“哦。”慕梓烟点头道,“可惜晚了。”
“恩。”雷逸辰点头道,“等发现的时候已成定局了。”
“那……”慕梓烟看着她,“是轩辕烨让你来寻秦家的?”
“之前太子传来过消息,说是让我入了西戎,寻秦家,许是能有一线生机。”雷逸辰看着她说道。
“你前来西戎也需要一个半月,他怎得一直没有告诉我?”慕梓烟不免觉得奇怪。
“许是当时不想让你担心。”雷逸辰看着她说道。
“恩。”慕梓烟仔细地想了想,心中却也存着疑惑,她知晓轩辕烨不会不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她的,到底中间出现了什么?
雷逸辰见慕梓烟出神,二人便沉默了片刻,他这才说道,“我们这些人都中毒了。”
“年轻的一辈?”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不错。”雷逸辰点头道,“苏世子,候世子,章世子,我,还有义弟,都中毒了。”
“那其他人呢?”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张大人也中毒了。”雷逸辰看着她说道,“大家都知道了。”
“太上皇这是想让十大世家少了中流砥柱啊。”慕梓烟沉声道。
“是。”雷逸辰低声道,“年轻的都死了,这世家便变成了青黄不接,即便到时候长辈们苦苦支撑着,可是最后落得个后继无人,倘若再发生一些意外……”
慕梓烟冷笑道,“想要如此整垮十大世家,太上皇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毒我不知晓是如何下上的,但是却是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潜移默化的,因为用量少,根本无法察觉,久而久之便到了现在。”雷逸辰看着慕梓烟说道,“此事知晓的只有我们,可是即便如此,却也是为时已晚。”
“不。”慕梓烟腾地起身,“既然轩辕烨说寻找秦家有希望,那么便会有一线生机。”
“烟儿,你莫要激动。”雷逸辰压下心底的难受与恨意,当时得知的时候他恨不得冲进行宫将太上皇给杀了,那时候他几乎崩溃,可是看着自己的妻儿,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如今看着慕梓烟这般激动,他反倒平静了,生死有命,许是半点都不由人的。
慕梓烟抬眸看着雷逸辰冷静的容颜,她重重地吐了口气,隐藏在袖中紧握的双手渐渐地松开,接着缓缓地坐下。
她抬手给雷逸辰把脉,而后说道,“义兄,你的血给我一些。”
“好。”雷逸辰点头道,接着便抬起手,用匕首割破手指,接着滴落在一方白布上。
慕梓烟抬手接过,仔细地检查起来,而后说道,“义兄,你可毒发过?”
“这毒只会让人精神疲惫,渐渐地像是患了疾病,不治而亡。”雷逸辰看着她说道,“烟儿,太子估算过,我们的时日不多了。”
“是不多了。”慕梓烟双眸冷凝,“不到一年。”
“烟儿,倘若真的没法子,也只能听天由命,只是在最后,我也不能让太上皇得逞。”雷逸辰双眸眯起,射出一抹冷冽地仇恨。
慕梓烟低声道,“义兄,你放心,我必定会想到法子。”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雷逸辰看着她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接着起身,抬眸看着雷逸辰,心中却多了几分地不舍,在她的心中,她将雷逸辰当成亲兄长一般的敬重,想起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而且不久于人世,她便恨不得将那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她压下心底的怒意,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秦家的事情,而后回去跟太上皇好好算账。
等出了帐子,正欲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身影。
她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侧,“还没有死?”
“我若死了,你会伤心吗?”一旁的人低声问道。
“不会。”慕梓烟沉声说道,接着冷漠地离开。
站着的人吸了吸鼻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慕梓烟回了自己的帐子,困意全无,只是盯着那白布看着,沉默了片刻之后,接着转身出了帐子,站在秦葻的帐子外头唤道,“三妹妹。”
“恩?”秦葻半梦半醒听到外头传来她的声音,低声道,“大姐?”
“三妹妹,我有事找你。”慕梓烟低声道。
“哦。”秦葻随即起身,披着外罩,走了出来。
慕梓烟见她睡眼惺忪,跟着叹了口气,“倒是扰你清梦了。”
“不妨事。”秦葻打了个哈欠,舒展着手臂,将慕梓烟让入了帐子。
帐子内染着一盏油灯,并不明亮,此刻洒在慕梓烟的身上,却透着一缕幽暗,她缓缓地坐下,将那白布递给她,“三妹妹,你可能辨出这是何毒?”
“我看看。”秦葻说着便抬起手拿过白布,仔细地看罢之后,抬眸看着她,“这……有些奇怪,我只猜到了两种。”
“哪两种?”慕梓烟看着她问道。
“秕子,白蝎。”秦葻看着她说道。
“哦。”慕梓烟淡淡地应道,“这两种我也猜到了。”
“那其他的?”秦葻见慕梓烟双眸闪过的失望,她此刻早已经睡意全无,变得甚是精神,仔细地盯着那白布上的血迹,蹙着眉头说道,“大姐,你可以问问三公主。”
“她?”慕梓烟冷笑了一声,“是敌是友都不知晓,明日看看吧。”
“不若等祖父回来了,问他?”秦葻接着问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接着将那白布收了起来。
秦葻却在慕梓烟要收回的时候抓住那白布,“等等。”
“恩?”慕梓烟转眸看着她,“怎么了?”
“大姐,你看。”秦葻指着那血迹说道。
慕梓烟垂眸看去,只瞧见烛光映在血迹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蛊虫的形状,而且形状很奇特。
“蛊毒?”慕梓烟双眸微眯,冷声道。
“应当是。”秦葻皱了皱眉头,“这蛊毒之术本就少见,而且,能够用的如此炉火纯青的除了墨家,便再无其他了。”
“墨家?”慕梓烟冷笑了一声,“倒是什么事情都与墨家有关。”
“大姐,我觉得这蛊毒可比墨家的要高明多了。”秦葻看着她说道。
“恩?”慕梓烟盯着那蛊毒,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
“大姐,你放心,我也会尽量查到的。”秦葻郑重其事地说道。
“恩。”慕梓烟抬起手拍着秦葻的肩膀,“三妹妹,多谢。”
“大姐,你瞧着脸色不好,还是早些去歇息吧。”秦葻担忧地说道。
“你也歇息吧。”慕梓烟看着秦葻,淡淡浅笑,接着便抬步出了帐子。
等回了自己的帐子,云飞看着她说道,“你是在想为何轩辕烨没有告诉你实情?”
“恩。”慕梓烟点头道。
“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是何情形?”云飞看着她问道。
慕梓烟仔细地想着,当时刚到了秦家,前一个月都在忙碌,根本无暇顾及,等到稍微稳定了之后她才将消息传给了轩辕烨,而那个时间,正好是章仚受伤的时候,如此一来?轩辕烨是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神,才将此事此隐瞒了下来。
“我并非替他说话,你二人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云飞说罢转身离去。
慕梓烟斜靠在软榻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样,她想要对方足够的信任,也想要将所有未知的都预料在其中,避免不少的麻烦,可是这世上哪里能将所有的事情都预料得到?她是太自私了吗?时至今日,却从未顾忌过轩辕烨的想法。
她无奈地扶着额头,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依旧忘不了前世的仇恨,根本没有从前世的阴影中走出来,这千年来的游荡,还有那些过往,自始至终都萦绕在她的心头,所以即便当时知晓前去大焱有危险,可是她还是决定去了,她想将所有的危险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如此做却并未顾忌他的感受,她明明知晓他对自己无可奈何,可是最终还是任性地来到了大焱,时至今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怪她太自以为是,也太自私了。
她抬眸看着远处,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黑夜之中,根本寻不到一丝的光亮。
这样的景色,像极了她是孤魂野鬼的时候,游荡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看不到一丝的尽头,那般地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挣扎着,品尝着痛苦的滋味,孤寂的滋味,久而久之,这种自以为是便变成了她的本能,因为无人分享,故而只能独自去承担,独自去排解,可是现在呢?
轩辕烨远在北青,而她在西戎,他们相隔两国,相隔的何止是千里?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难受的发堵,只觉得整个人透着从未有过的无力。
她便这样靠在软榻上,睁着眸子,渐渐地天亮了,如嬷嬷入内,见她一夜未眠,担忧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