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曲-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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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拼劲体内真元,依然阻止不了那在高天上传荡的惶惶之气。
有如此威能,必是通天彻地之辈,于清净之地隐居的三界大能,在顷刻间纷纷出关,一同朝着普渡轮回池飞来,片刻间只见得天空中虹光万道,每一道虹光落下之时,便可看见一位人间大能皱眉朝着普渡轮回池而去。
道道虹光几乎是同一时间落下,这些人间大能都没有任何的话语,便是相熟之人打个招呼也免却了,只因时间紧迫,那道自普渡轮回池中凛凛而出的乌光已然是震慑了他们所有的思感。
此时,只见得天空中铅云如墨,不断翻滚着,自其中那令人心悸的气息沛然如海潮,一波波涌向诸位人间大能的心田之中,撞击着他们的心神。
三界祖神凋敝,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三界再无能人,眼下足有百位人间大能汇聚于此,足可以说得上是一件轰动三界的大事了。
“嗤嗤……。”
无数道剑气破空飞舞,其势如流星,在天空上激射之时,整个铅墨天空都绽放着瑰丽无端的色彩,这成千上万道的光华一同奔赴而至,即便是祖神,只怕也难撄其锋芒了。
可是,数百位三界大能所斩出的光华在斩入天空那铅墨浓云之时,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而那铅垂浓云却未曾损得分毫,那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竟被铅云一并吞噬。
“可吞没万物的混沌!”
三界中大能均是远古时期乃至上古时期的人物,已是历经了万载岁月,其见识渊博如海,他们所说自然是不会假的了,在刹那之间,所有三界大能都陷入了沉默。
在沉默之中寂然!
在沉默之中爆发!
忽然间,铅云之中一道灰蒙蒙的光剑自虚空中斩来,这把光剑所过之处,那片空间都瞬间湮灭了,化作了天地之初的混沌,而且那混沌竟向着四周不断散开,其势快逾绝伦,不过转眼的功夫,一片混沌光带已是将三界大能包裹在了其中。
又在刹那之间,三界大能来不及反应,那混沌蔓延之势已然近在眼前,悄悄然时,那闻异样赶来的三界大能完全被混沌包围住了,在灰蒙蒙的混沌之中可以看到光华不断闪烁,可是混沌却丝毫未曾受得损失,反而那道道激射出的光华似是成了它的滋补之物,更是加快了其吞没之势。
“蓬……。”
紧接着,那片混沌地带传来一声声血肉爆碎之声,进而一道道血箭自混沌之中飚射而出,染红了银白大地。而在那混沌之中,一双冷漠的眼睛透过憧憧迷雾,朝着那光华闪烁之处看去,只见得其眸中灰芒一闪,又是几声血肉爆碎之声传出。
声音低沉,如同晨钟暮鼓,声声敲在耳侧,听去之时,倒也觉得颇为悦耳,可是这样的声音每一次响起,都让困于混沌之中的三界大能感觉到心悸,因为每一次的声音响起之时,便意味着就有一位三界大能就此陨落。
这如暮鼓晨钟之声足足响了三百余下方才止住,隐于混沌之中的那个身形也再次露出一个淡淡的影迹,而那双眼眸中的光芒却敛去了许多。
经此一遭,三界整体实力可算是损失了大半,足足三百位三界大能陨落,鲜血落满轮回之地,而余下近百位三界大能皆自混沌之中冲了出来,眼中恨意滔天,朝着混沌中的那个影迹望去,可是无人敢动手,因为他们皆知,这一动手,必是身死命陨的下场。
对于这些活了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老怪物来说,他们并非怕死,对于他们来说,在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光阴之中,生死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他们如此做法,只是为了留着有用之身,为三界多出一份力。
站定于此,对于三界大能来说,也并非是可行之道,他们眼下能做的,除了呆立原地,还能做什么?混沌未动,他们都不敢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因自己之故,惹得其他友人断去性命,使得三界中少去一份对抗九重天外强者的助力,这岂非是做了千古罪人?
心神茫茫,该如何去做?
委实难决!
终于,那混沌悄然朝着这边移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悄将三界大能包裹在其中。也就在此时,三界大能均都发现,那隐于混沌之中的影迹,竟像极了那个人。
“是他……。”
在这些人间大能的眼中,混沌之中的那个人乃是他们那个时代最耀眼的人物,可以称得上是祖神之下第一人,历经万载岁月,近百位人间大能都想不到,那个人为何会与混沌扯上关系?
这些人间大能均是每个时代惊采绝艳的人物,与那个人曾有过来往,可是在他们心中,都想不到那个人竟可驾驭混沌,而且道行还会猛涨至斯。
“亡!”
于此时,那混沌中的人物终于喝出了一个字来,这独独一个“亡”字似是包含了世间所有的杀伐之音,刹那间天地肃杀,杀伐之声四作,金戈铁马踏空而来,血色汪洋转眼来去,所有人间大能在这个“亡”字之下都迷失了心神,已然沉入到无边杀伐之中。
靡靡之音,惶惶入耳,纵是心智再坚,却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当百名三界大能陷入杀伐之境时,弥漫的混沌也趁虚而入,转眼已经填满了三界大能所凝立之地。
混沌之光可湮灭一切,眨眼间三界大能所置身的那片空间都化作了混沌,转带着他们都被困死于其中,难以逃脱得住。受杀伐之音震荡心神,受混沌之虚困死肉身,这已成了必杀之局,纵然在此时三界大能道行增长一倍,也依旧难逃身死的下场。
可是,于祖神遽人氏来说,怎会袖手旁观,于鬼界之中拥有祖神威能的秦歌怎么置这些人间大能于不顾?
忽忽然,天地祥云涌起,异样层生,远方阴霾天空忽如被镀上了一层祥和光彩,天地澄碧,蓝光荧荧,恰似日夜交叠,霞光破晓之时,一道赤红火光与一道荧惑蓝光同时亮起,在其上两个人影浮动着,踏着两色光华朝混沌杀来。
瞬时,火光与星辉交织,化作咆哮怒龙,张开巨口朝着混沌扑去。看似无物不吞,无物不容的混沌,偏生对于这两道火光与星辉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当两道光华扑入混沌之中时,可见得光华过处,混沌尽去已是重现原先的光彩。
当秦歌与遽人氏联袂出现于混沌之前时,混沌之中的身影动了一下,那双敛去光彩的眼眸再次亮起了精芒,而且比之先前竟亮了三倍有余,简直可与天际璀璨的星辰媲美。
“你到底是谁?”
方天神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出,其上蓝光璀璨,灿灿然朝着混沌之中的那个身影刺去。秦歌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实则是已然发现,那个混沌中的身影他是再也熟悉不过了。
遽人氏也在同时出手,在他的手中出现一把如同石锥般的神兵,完全是由石头雕刻而成,在其中并没有任何的能量逸散出来,显是一件寻常的兵器,可是堂堂祖神遽人氏手中的神兵岂非是凡物?
当然,遽人氏手中所掌握之神兵也可以说是一件俗物,这本是遽人氏用以钻木取火之物,名为遽人钻,这本是人间俗物,但经过祖神遽人氏周身散发出的灵气滋养,它已经是变作了一件盖世神物。
遽人钻祭出之时,隐现火光喷薄,遽人钻之中蕴含着的火焰那可是天地本源之火,可以说是所有火焰的母体,天地本源之火与蓝焰一样,也可焚毁世间万物,当它喷薄怒舞之时,大片混沌消去。
几乎在同时,遽人钻带着闪闪火焰与方天神戟一左一右朝着混沌中的那个身影杀去。祖神出手,所有的招数已经到达了返璞归真之境,而且对于灵气的运用,更是妙至豪巅,
当两大神兵斩来之时,那个隐于混沌之中的身影便朝后飘然而退,可是其速度虽快逾绝伦,但依然被方天神戟与遽人钻中携带的火焰擦中,一红一蓝两道火光立时在他身上着了起来。
混沌中的那个身影嘶吼如狂,周身的混沌也在一吼之下散去,从而露出了其全部容貌,修长的身形以及那一张并不算是极为俊朗的脸庞都浑然天成,令人望去便会自其中发现不平凡之处。
只是惊鸿一瞥,一眼过后,混沌中的那个身影便再次被混沌覆盖,而后只见得他回身便已消失在二人眼前,杳然无踪。
第四章
这一日,风轻云淡,瑞风和爽,天宇澄清,恰时也正值春日,百花争艳,映目不暇,和风拂面,好一幅春意盎然之景,茫茫洛水之间,碧涛接天连地,层涌不止。
忽而,一阵冷风吹来,竟觉寒意刺骨,在冷风过境之后,便又是一道热流滚滚扑面,刹那间天地竟变得如同炼狱熔炉,炎烈无比,且在澄清天宇之中,黄云涌生,自那洛水之中忽忽而来。
黄云恶生,其浊如泥,本是湛蓝的天宇,惠风和畅的天地间在瞬间便狂风而至,呼呼然生起,而后又浩浩然涌聚在天空之中,如此景观,万年也未曾见得。
“轰……。”
一声惊雷震天,那忽忽而来的狂风骤然加疾,其怒卷之势,直如吞没一切的怪兽,在顷刻之间,洛水滔天涌起,浪涛凭空而生,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四方扑去。
在转眼间,洛水之畔,千万户人家都被洪水所淹没,万顷沃野都化作了洪流肆虐之物,桑田化作沧海,碧野茫茫,春江怒水轰然而至,在席卷了洛水之畔后,并未就此消散,而是似被一种神秘力量牵制着,以雷霆之势再次朝着更远处怒卷。
以洛水为引,整个人间都被淹没于洪水之中,进而那滔天洪水更是强沛绝伦,伴随着一阵阵山呼海啸之声,在人间肆虐,在这一日天地皆惨黄。
在那滚滚黄云之中,一双淡漠眼神朝着四野望去,而其面容与身形则完全引入黄云之中,不见真面目。滔天洪水肆虐,已是奔行出了三千里,在洛水范围的三千里之地,尽皆化作了沧海。
异象突生,于整个三界的修道者来说,都嗅到了巨大的危机将要来临,在人间修行之人离洛水近的,也都一齐朝着洛水飞去,可是到了中途,遇上那滚滚而来的浑浊黄涛,只是一个浪花冲起,那些修道之人便被立时淹没于其中,血肉完全化作了浑浊的黄水。
而在那幽冥鬼界之中,却风平浪静,但是在这平静之中,却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气息,鬼界中每月十五升起的血月在今日破例升上了高空,而且那血月光辉比起往常更为凄艳。
今日正值初一!
整个鬼界都是如此,但是惟独一个地方则是如往常一般,骄阳当空,满地花草铺路,间中还可看见蝴蝶翩跹而过,忙着传播花粉,浑然不觉鬼界中的这一丝异常。
青莲宗止水峰依旧热闹如常日,郝仁那铜锣般的嗓音早早就传了开来,而且他似乎有些埋怨,在院后的溪水旁,一直囔囔自语。
“怎么今日这溪水中的水这么浊了,定是小紫彤与小凤凰那两个小丫头搞得鬼,想来戏耍于我。”
当即,郝仁满脸愤愤然之色,以那独特的大嗓门叫道:“小紫彤、小凤凰,你们这两个女娃儿出来。”郝仁这般一吼,正在院中戏耍的两个女娃儿则不明所以,自门里探出两个脑袋来,茫然问道:“郝叔叔,你叫我们做什么呀?”
郝仁脸色一黑,指着溪中浑浊的溪水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娃儿真是太调皮了,大清早就来戏耍于我,故意将这溪中之水弄脏,令我做不成馒头了。”
“哼,今后我做的馒头不给你们吃了!”
话语出口,小紫彤与小凤凰脸上茫然,看见郝仁那愤懑之色,更觉心中委屈,登时眼眶中泪水泫然,险些哭将出来。而听到郝仁的呵斥之声,院中其他众师兄也奔了出来,忙向着愤懑的郝仁询问情况。
看着小紫彤与小凤凰那般情形,郝仁也有些后悔,暗想自己话语重了,面对众师兄的询问,也一五一十的将情形讲了出来,得知此事过后,诸人同声说道:“原来是这等小事,这溪水浑浊对于凡人来说有些麻烦,可对于你这个修炼心若止水诀,专善运用水系道法之人来说,去芜存菁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提起此,郝仁则立时泄了气,道:“我道行低微,这两个小丫头施展出来的术法我怎能解的开。”
诸人闻言,也都运起心若止水诀试上一番,可是诸人施尽百般道行,却都无所结果,一时间止水峰众师兄弟皆汗颜,唯有佯作愠色,朝着小紫彤与小凤凰说道:“你们这两个调皮鬼,快将这咒法给解了吧,平素你们抓弄一下郝仁我们自不会说些什么,可是你们却不该弄污了这一方清水。”
诸人众口铄金,已是将这溪水浑浊之事怪在了两个小女孩身上,可是未做此事的小紫彤与小凤凰则想极力狡辩,但奈何她们此前也曾有过类似的做法,无论如何解释都已无用处了。
“哇……。”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