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洗白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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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感到那簪子没有再动作,她还是不敢放松,继续摩擦着他的手心。不知过了多久,那摇摇晃晃的簪子,离开了她的脖子,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她被惊得去看,夏桀已经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咬着嘴唇昏过去了。
摩擦手心不是治疗心血管的吗?她看他一直捂着胸口,就想试试看。怎么反而把人弄昏迷了。她活动一下酸疼的手腕,碰了碰被划的好几道伤口的脖子,嘶…真疼。
她知道历史上的妺喜绝不是这时候死的,即使蝴蝶效应,也不会影响这么大,暂时是安全了。只是还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怎么做。毕竟谁都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脆弱不堪的一面,何况还是一位君王。
她起身去打盆水,这附近无一人,也就不用在乎此刻的妆容是否狼狈了。刚才用力时间过长,手腕还在酸麻,拿起盆子的时候,真的是太累了。可当她盛满水,才知道什么叫心酸。把刚才擦汗的帕子又洗了洗,这才回到寝殿。
夏桀还在昏着,她把浸了凉水的帕子,就这么湿着放在他的额头上。水珠顺着就流得满脸都是。然后,她才把帕子再投干净,拧干擦拭那些水渍。如此反复,他脸色才不那么苍白。随即又洗干净了手,倒了杯茶润湿他的嘴唇。
一切妥当后,才想起来她的伤口,用那盆清水勉强照到了几道被划破的红痕。可能是他因剧痛,无力下狠手,她的血已经止住了。她皱眉,这不是让她连博取同情的筹码都没了吗。
随即瞟到他手里还紧紧攥着的簪子,心下一叹。就是此刻仍然流血不止,他也不会同情一分一毫的。念及此,轻轻梳洗起来。他绝不是傻瓜,等他醒来看到自己一身清爽,结果她还是这般狼狈,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
倒不如打扮的□□的,只盼望能激起他一丝色心。从梳妆盒内,拿了一根木簪,绾成一个髻,侧面留了几丝头发,配上这伤痕倒有些惹人怜惜。
弄完这一切,他还是闭着双眼没有醒。只能装模做样地把帕子弄湿,在他脸上擦拭着。如果不等他醒来看到这一幕,这么多苦力不都白费了吗。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妺喜手腕的酸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桀的眼皮。看他是否有转醒的迹象。他的眼动了动,她赶忙拿起手帕擦着他的额头。
夏桀悠悠转醒,眼神迷茫了一瞬,便成了让妺喜胆颤心惊的样子。并且坐起身子,那残留在额头上的水珠顺势流下,从下巴滴落。看着她一两秒后,就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你今日对孤大不敬,违抗命令私自进殿,孤可以立即将你问斩。”
“大王…臣妾并不知大王…下…下令不让进殿,臣妾按您吩咐去…去做点心了。”她忍着疼,憋着嗓子说道。
握在脖子上的手并没有放松:“那是孤的错了?”
“臣……臣妾不敢,都是臣妾之过。”她干呕的症状已经过去,快要窒息了。
手倏然一松,她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脖子已经没了知觉。
“今日孤饶你一命,谅你也知晓将此事透露出去的后果。”然后站起身往梳妆的地方走去,又说道,“还不快来伺候孤梳洗。”
此刻妺喜心里在想,怎么就没趁他昏迷时,杀了他呢。勉强站起来,跟着他身后走。脖子恢复了知觉,火辣辣的疼。终于将他的头发梳好,又服侍他换了衣服。
过了片刻,他嫌弃地看着妺喜:“你怎么不梳洗一下,让下人见了成何体统。”
“是,臣妾这就梳洗。”她心里清楚这劫难算是过去了,可是鼻子酸酸的,这都是无妄之灾。
还好她打的水多,又是分次把那水舀出来一盆梳洗的。这次不再刻意把头发留出来几缕,按照往常一般绾成发髻。刚收拾妥当,就听一阵铜铃声。一看,原来是夏桀正用手晃着一铜铃,声音传的悠远。
不到一刻,殿门外就跪了一群下人。
夏桀也不说让他们起身,他自己在高座上看着。待看着那太阳渐渐西下,这才开口:“尔等可听清孤下的命令?”
“奴才糊涂,请大王降罪。”
“孤不想听这个,只想知道为何无人告知王后不可进殿。”说到此事,他的眼神紧盯着下人,似要看穿。
“……”无人作答,只是低头长跪。
“既然无人回答,那就依着孤的意思。前面十人拉出去杖毙,其余全都打二十板子发去做苦力。”他不理那些求饶的声音,一手摸着衣袖。这些人中,那人的眼线不会少,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打发了。
妺喜看着这一幕,虽有些不忍,却真的无一丝愧疚之意。今日若是有一人,告知她一声,也就绝不会有这一出了,他们为了保命而舍她,她自然也做不出舍命保他们之事。她摸着脖子上的伤口,况且舍了命也不见得能保住他们。
她看着夏桀,他正喝着茶,看向院外。眼神阴郁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而人的记忆又有多久。这些天来,妺喜和夏桀两人表现的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如往常。王宫里的水土很是养人,妺喜脖子上的伤痕已经痊愈,只留下浅浅的印子,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用晚膳时,妺喜因前段时日一直伺候夏桀吃饭,她反而顾不上吃。今日突然觉得饭量减少了,只吃了小半碗豆粥就有饱腹感了。便把碗和筷子往一边放放,拿起一双专给夏桀夹菜的筷子。夏桀侧目看她:“爱妃怎么越吃越少,莫不是这膳食入不了你的口?”
“臣妾哪有那样不惜福,只是想要先伺候大王。臣妾不重要的。”她是真的饱了。
他一皱眉:“那怎么行,爱妃定要多吃才好。”说着就拿起一双从没用过的筷子,夹起一大片肉放进妺喜的碗里。
她看着肉,谢了恩,然后吃了下去。虽说饱了,但这一片肉的地方还是有的。只是刚吃完,就看见他又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粥,示意她喝了。挣扎地看了他一眼,认命的端了起来。手都有些颤抖。
一连串爽朗的笑声,从夏桀口中传出。
妺喜在服侍夏桀更衣,准备就寝时,肚子还撑得很。躺在床上实在难耐,很想下地走走,可是连翻身都生怕惊扰到他。只好叹了口气,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你怎么还没睡。”他闭着眼睛问。
这语气就像唠家常一般,还没听到过他用这种口气说话。她不禁愣了愣,然后答道:“臣妾有些积食,难以入睡。”
他睁开眼睛,侧过身看她。那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小巧的下巴,摩挲了几下说道:“榻前面的柜子里放着青玉色的瓶子,里面装着消食丸,取一颗吃了。”
“臣妾谢大王恩典。”她拿到后就吃了下去,肚子果然舒服了许多。不是没想过是毒药该怎么办,可是若真想她死,他也用不着兜这么大圈子。
转身准备回榻,就看见那人眼睛黑得发亮,嘴角还带着笑意。她正想着怎么了,就又见他脸色一变,然后就听门一响,进来穿着墨黑色衣服的男子。头发披散着,长至肩膀。眉眼依稀和夏桀有些相似,只是那眼神看了让人发凉。夏桀已经起身,站在她前面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开口,声音很是温柔:“有如此美人相陪,大王果然是有福之人。”
“直说吧。”他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
“大王急什么,难得见到这般的美人,何必要聊那些庸俗事。”停了些许,见夏桀并不接话。
他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你这脾气像谁,哪里像我弟弟。”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夏桀,“南部洪灾泛滥,我有让你插手吗?”
“身为夏朝的大王,这是本分。”他不甚在意地说道。
“大王?!夏朝的大王本该是我,若不是父王偏心,怎么会让你当!”他激动起来,红着眼睛道。
夏桀听到此话,皱着眉说道:“夏修!父王并无偏心,只是你过于好强,难任大统。”
“那像你这般懦弱才行吗?”他不屑的说,随即平复情绪,“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随意动作,你故意避开我,调取其他人手上的兵去救灾,是不是在向我传达你要开始咬人了?”
“夏朝不能毁了。”他眼睛看着夏修,“你可以毁了孤,但是夏朝绝对不行。”
“我先毁了你,继而以我的能力登基,自然能恢复夏朝安稳。”
“民乃根本,没有百姓,伤了根,你没那个能力施展的。”他无视夏修难看的脸色。
夏修被这句话惹恼了,拔出石刀向夏桀挥去,被夏桀一闪躲了过去。一旁的妺喜早已被这话惊住了,他们在说些什么,这…跟历史不同。突然看见一刀又向夏桀挥过去,他脸色一变,手捂着胸口,似是又犯了痛楚。那人却没收手,她下意识地跑过去把夏桀拉了过来,堪堪避开了。
那把石刀沾着血迹,她这才发现她的胳膊被划了一刀,衣袖被染红了。
夏修这时也清醒过来,看到夏桀一脸痛苦,冷笑了几声:“你这般模样,还有心与我争辩。这颗解药给你,我可不希望你现在就死。”把那颗药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就从大门走了出去。
妺喜皱眉,这周围怎么一个下人的动静都听不到,突然看到殿门趴着一人,穿着太监服,她顿时明了。怀里的夏桀痛楚渐去,皱着眉一脸阴郁:“你休想毁了孤,这夏朝是孤的,你绝夺不走。”
他扭头看着妺喜的伤口,然后看着她的眸子,十分认真地道:“孤会成为你真正的依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似乎是和这个时空气场不合,妺喜才会接连受伤。她摸摸被包扎成粽子的胳膊,努力忽视正准备给她换药的夏桀。那天胳膊被划伤后,就是他帮着上药换药的。她不是没说过叫太医,可是他一脸你再说一遍试试的表情,她就随他去了。反正也不是她受累。
他轻轻解开包在胳膊上的布条,从一个瓶子里挖出如白脂般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在伤口处。皮肤被手指弄得有些痒,待终于涂好了药膏,又拿了一条新的布条包起那只嫩滑的手臂。她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脸不禁微微泛红。
看着包扎好的手,他看着妺喜笑笑:“你恢复的还算快,这药再用几次也就能好利索了。”
“嗯。”她低低地应声。
“今晚与那帮大臣商量事情,晚膳你就不必等孤了。困了你就先睡。”他说着站起身来,用手摸一把妺喜的脸颊,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甚是好笑。
“臣妾恭送大王。”站起身行礼,看到那人出了门后,她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打滚。
下人早已被遣了出去,不让在殿内伺候。而这段时日,夏桀也开始了上朝,以及商谈国事。只有在换药的时候,出现几次。她也就成了自由人。
闲下来会想那晚发生的事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夏桀不理国事,都无一人劝说。他们都知道真正的掌权者是夏修。只怕,夏杰如今去上朝,也是做做样子,任何决定都做不了。
她闭上双眼,轻叹一声。
夏桀也正如妺喜想的一般,所谓的商量事情,也只是他们说,夏修来决定,他来发命令。正待宣布要散了时,关龙逄突然开口道:“大王,您要臣修建的酒池已经竣工,您随时可以过去。”
“酒池?我倒是听过大王要你修建,筑造的可否雄伟?”夏修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
“回殿下,建造的很是雄伟。”关龙逄不冷不淡的说道。
“那我可得看看去,您说是不是大王?”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下脑门,“今夜我还得回府陪新纳的妾室,那就明日再去。大家都散了吧,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人都走净了,夏桀也没说一句话。把玩着手上戴的玉扳指,嘴角勾着一抹笑。
月亮当空,星星无处寻觅。青黛园内,时不时传来蝉叫。夏桀无视那些行礼问好,径自走进寝殿。妺喜已然安睡,他凑过去,用手指描绘她的五官。
梦中人似是不堪打扰,皱了皱眉头,迷蒙的睁开眼睛。发现夏桀正用手描绘着她的唇,痒痒的,酥麻阵阵。
他轻笑几声,收回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快睡吧,明日还有戏要看。”
看着她不明所以地睡去,他也躺在旁边,带着笑进入梦乡。
酒池倒不如说是一条大河。只能看到站在这边的白玉池边,放眼望去,遥不可及,只能依稀看见一些人影。酒气的甘甜,让人沉迷不醒。
夏桀拿了一只白玉杯,倾身舀了一杯。待酒入口,不禁赞道:“真是好酒。”
共同前来的大臣皆是低头立着。夏桀轻笑着把那杯子丢入池中,顺眼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