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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年小蝶外传-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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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的气么?你难道是在发我的脾气么?小蝶,先留着,先存着你的气,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好不好?”说完,他仰天剧烈一咳,竟是从胸腔内呕出一口血。映照在刺眼的火光下,死亡的颜色更加鲜艳。
  男人几乎发了狂,抱着头,弓着腰,他萎顿地半蹲在目前火势还没蔓延到的二层阁楼顶上,软塌塌的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抽取了全部的力气。手臂和大腿觉得好像灌了铅,重得根本抬不起,也无法再动弹。
  “小蝶,你为什么还不回答我?小蝶,你难道一定要逼迫着我吐露出既不愿意说出口的东西吗?小蝶,你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折磨我,不要!这里每时每刻都存在着死亡,聪明如你,怎么到现在还领会不到这点呢?来,我们先讲和,对,我们讲和,好不好?”空荡荡的院落内除了干柴焦脆裂断的声音,只有风声呼呼在耳边刮过。留下热烘烘的感觉。
  舔了两下干裂的嘴唇,盯着被火海即将吞没的四周,忽然直觉感应到了什么。因此变得兴奋起来,语速也加快。
  “只要你肯出声,肯回答我,肯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那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所要求的一切,我都会同意,会完全地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小蝶,这样好不好?你一直都是相信我的,不是吗?所以,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向你起誓,你同意吗?此刻,我甚至可以这样明白地告诉你,哪怕你叫我此刻从这儿跳下去,我也丝毫不会犹豫。”
  奇迹终于出现。
  她出声了。
  “我不要你死。”
  猛地,他抬起了头,站直身体,鹰一般地精准捕捉到她藏匿在一片残垣断壁中的身影。大鸿展翅般张开手臂,运起内力,他飞身跃下阁楼,眨眼间站到她的身旁。在一番检查了她安然无恙的审视后,两人手拉手站到了火势的上风口,在走廊的入口的一座石头拱门处站定。这时,他表现出了适当的怒气。指责她不早一点对他作出回应,害他许久担心。
  然后又委婉地批评她的任性,“不管怎么看玩笑,生命不是儿戏。这种珍贵的东西,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拍拍她的长发,他又说,“请体谅一下做哥哥的心情,好吗?”
  比星星还亮的光芒投射过来。在那片璀璨闪亮当中,他看到了她的眼睛。
  “哥哥?”她的腔调忽然变得无比怪异,接着又和平常判若两人地冷笑起来,笑声尖利刺耳,“哥哥,哥哥,哼……”她又笑,仿佛遇到了什么特别令人捧腹的事情一般,笑得愈发不可自抑,“对,哥哥……妹妹……我们是兄妹!兄妹?多么美好又纯洁的关系,多么圣洁又珍贵的亲情,哦,或许我该为此膜拜,为此下跪,为此行礼?毕竟,或许世上没有比这再适合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吗?曾经向发誓永不相欺的男人!!!”
  听完她最后那句,年羹尧不可置信地盯上她的眼睛,仿佛在那里又看到了一场大火,在拼命燃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抓住她肩膀,激烈地摇晃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什么?赞美我们俩单纯的兄妹关系么?还是继续叫唤占有了我身体的男人做亲哥哥?你说的是哪一样?我怎么听不懂?”她的小脸被烟熏黑,但除下面具的脸孔仍然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该死!如果她表现出受惊后的无助或是害怕,他就有把她拥入怀里的理由。更该死的是,事情看起来正朝着他年羹尧并不希望的方向进展。眼前的女人,似乎……手指蜷曲放在嘴边,他对着她这副面貌沉吟。或许,这只是她经历大火后的胡言乱语?他很想这么简单地认为,可偏偏她不买帐。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昔日枕边人的态度么?”
  年羹尧被烈火焚烧过的后背变得冰凉,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终于得出她记忆恢复的结论。
  是的,我们必须承认,年小蝶被药物控制的部分得到了摆脱。火情危急的生死时刻呼唤出她心底埋藏最深的恐惧。这种畏惧死亡的恐惧是与一年前她呼吸停止前瞬间的感受完全没有区别的。同样面临死亡深刻的画面冲刷走年如玉似是而非的记忆,而把那个最初始的年小蝶给还原了。
  波涛汹涌的烫人火光飘浮荡漾在她周边,把她不仅仅从一夜的睡梦中惊醒,更把她从长期被压制的记忆中解放。倒流时光的起伏和火焰的跳动演奏出相同的旋律,踩着那节拍,盯着火苗,她吓得四处尖叫。不仅仅是害怕眼前的火,更害怕她心底的火。这是一直被礼教礼法、权力形势、流言蜚语和整个不属于她的时代压抑住的某种东西,属于她灵魂当中楚小蝶的某种东西。
  在她生死关头的瞬间得到复苏。
  而曾经控制她的药物则像一块块伤痕累累的礁石,因为大海持久的冲击而终于产生裂痕,随着新一轮潮水的高涨呼号,礁石再也发挥不了堤坝的功能,在复苏的力量中妥协屈服。说到药物,不禁要说到凡物都有有效期的道理。属于物体类别的药物当然遵守这一规律。曾经提供胤禛这种药物的老李大夫已经逝去,而四阿哥本身也渐渐淡忘掉此事。在他看来,小蝶就像专门为他这样存在的,本质上说,他更愿意相信她是靠自己的意志新生的,并对此毫不怀疑。
  对她志在必得的胤禛似乎忘记了一个道理——人心毕竟是肉做的。
  世上在妙再神奇的药也不能始终克制人内心的感情。
  因此,面对年羹尧握紧拳头,眼角发亮的女人记忆的恢复就属于顺理成章的事情。
  她的情感终于爆发出来。准确地说,不是作为身体新生后的爆发,而是成为踏入她一直被动地沦为他人摆布对象的时代后的一次性情上的顺势爆发。她被压抑得太久太久,被压迫得太深太深。如果不想疯掉的话,找到适合自己宣泄的途径已成为一种必须。蛰伏在她倔强刚烈血液里的因子终于在长期沉睡中苏醒,透过她原本激昂跳跃的言辞,将本身的意志尽情展现。
  她仿佛变成了一根尖针,狠狠朝男人扎过来。
  “方才长话连篇的你怎么忽然变成了哑巴?不会说话了?难不成是我这‘嫡亲’的妹子冒犯了你?啊呀,这可不是我的本意!不管怎么说,还是你救了我,救了我的身体!”
  年羹尧露出的神态如周围火势般变化不定,眉头忽而舒展忽而攥紧,瞳孔也时不时收缩扩大着,似乎在苦心思索着什么问题。但唯一始终挂在脸上的却是黑夜一般的阴沉,仅仅在确定女人没有受伤时他才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喜色,之后,所有的愉悦、兴奋似乎都和他绝缘。
  看看周围,看看女人等待又期待的神情,他终于开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虽然石拱门可以暂时杜绝火焰的包围,但时间耽搁得过久,所有的出路必将被大火堵塞。“再停留的话,或许,我们将没路可走。”
  咀嚼着这句似乎一语双关的话,一丝不祥的气息钻进了年小蝶的嘴里。咽下去,她忽然觉得喉咙处麻痹,品尝不出任何的味道。难道是她的味蕾还没有跟着记忆同时苏醒?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沉默对待,由心底生出的气馁把她舌尖麻痹了呢?
  闭上眼,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恰在这时,年禄领着一班家丁的声音陆续逼近。处理完某事的年府管家雄赳赳地领着人来救火。虽然,目前看来,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能烧的东西都烧了。一切懦弱的东西都在烈焰中被夺去。望着头顶依然坚硬巍峨的石拱门,年羹尧忽然好奇起自己对手中女人的情意,我对她的感情,是否也会像这座石门一般,经得起大火的洗礼呢?关于这点,他忽然觉得不能肯定。
  


☆、CHAP87 阵前倒戈1

  年家的这场大火,胤禛很快得知,匆匆地赶到事发现场。出乎意料地竟是没找到该给他个交代的男人的影子。年羹尧居然不在家。
  此时,天还没亮。琉璃般的蓝紫色爬到了黑丝绒帷幕的最顶端,慢慢地仿佛一滴油彩落在宣纸上般沿着没有既定的轨道四散开了。天空变得不再单调。蓝紫色逐渐加深,暗淡的时刻终于走到了尽头。若有若无的如同蚕丝般细细的亮光浮现,恰恰出现在色彩最浓厚最绚烂的地方。
  沿着敞开的大门一路走来,胤禛带着颤抖的心情观察到大火遗留下的惊人效果—— 一片焦土。不仅仅是针对年小蝶所住的院落,更包含同样毁在大火中的年府两个库房。
  严格来说,正是由于这两个大库房的存在,年府这处新所在的人居房屋才显得过于拥挤,屋檐甚至达到了相连交错的地步。库房里装的是什么?值得眼前的这个令自己至今感觉复杂的男人热泪盈眶呢?
  走出客厅的年小蝶对着胤禛的背影产生出这样的疑问。此时,胸腔内剩余的怒火还没有熄灭,而这来由不仅仅是出于记忆恢复后情感上欠缺的安全感而引发出的焦躁与惊慌,而是包括了刚刚添加的愤怒。前一刻,她还在对一个男人咆哮。
  当时的情景是这样。年羹尧拉着她走出火海,正在他卧房里休憩。很快下人来报,说是隆科多大人家的小姐听闻府上意外,特地派人来表示安慰,并传来口信,说是有急事要见年大人。
  年羹尧是开着门缝听来人禀报这则消息的。当然,事先他已经用一块手帕包住了女人的脸。
  那人才走,小蝶就发作了。当即扯下手帕,扔到了地上。“这算什么?我就是这么见不得人吗?你到底什么意思?年大人?”
  男人真的生气了。难道不识好歹一直就是她骨子里潜藏的东西?这个认识让他头皮发麻,全身颤抖。伸出手掌,他几乎想揍她。
  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手,小蝶的脸也变得激动。“你打啊,你为什么不打?既然如此蔑视我的存在,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打死算了?”
  他被她气得噎住,下一刻,搂住她的腰,抱入怀中。那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又回来了!他心头叹息,她似乎有种不爱按常理出牌的个性,似乎总爱随心所欲。尤其是在精神和感情领域,一旦遭人入侵,那么她就会做出绝对的攻击性防御。
  “有人说过,你这副样子像什么吗?”揉搓着她的长发,他的眼神渐渐温柔。
  被注视得几乎忘了嘴里说什么的女人,陶醉在这罕见的柔情中。像什么?她问,河东狮吼?
  年羹尧摇摇头,说她像刺猬。竖着尖刺,企图误会所有接近她别人的好意。
  “别人?你是我的别人吗?”她又抓住了他话里的语病。
  叹口气,他双手捧住她的下颚,再次为眼前花一般的容颜痴迷,施展出唯一可以令那双喋喋不休的唇休息的办法。吻住了她。
  直到年小蝶回过神,年羹尧的影子已看不见。抚摸着肿胀的双唇,羞涩的情绪占了主导。她不禁脸红,心想:“怎么可以这样?难道这就是他今后打算对待我的方式?随便地就这么打发?还是以这种看似极其漫不经心的方式?或许,在他感觉,吻上的不过一个万花楼逢场作戏的女人?”顺着这种思路往下想,愤怒又很快出现。敏贞的影像在她脑海里出现。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嫉妒。或许比起我,她才算是那个足以影响他的女人吧。这就是她对敏贞给出的评价。
  然而,事实恰恰与她所料相反。年羹尧之所以能在失火全府人心惶惶的情形下轻易去赴约,为的恰恰不是敏贞这个人。在得知库房里的东西毁于一旦后,失而复得的心更强烈了。失去的,他必须靠着自己再重新争取回来。在他看来,敏贞的父亲隆科多就是有能让他实现这一想法的人。掌管九门防御工事的提督大人还会弄不到大批量的武器?会怀疑这种可能性的人必定是在说笑。
  从这点上说,倒也不能单纯说四川巡抚大人是在为他的大老板尽忠。某种程度上更准确地说,他是想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报复,想要从掠夺者手中抢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这种性格在年小蝶被逼死时也曾充分展现,但很快被转化为另一股动机。之后的他变得越发爱钻营攀附了,在这种情形下,他踏上了除四爷以外的另一条船,又投入八爷的怀抱。
  库房里的兵器虽说是以西北战事的名义公然囤积的,但在添置筹备的时候就是以武装胤禛自身实力为目的。其中包含为数众多的短兵相接肉搏战时用的最锋利的兵器。但,现在,都在这场大火中融为废铁。恐怕,这也是出乎纵火犯春香和她的教唆者意料之外的吧。
  言归真正,我们说胤禛。此时的他弯下腰,蹲在库房的废墟上,捡起一小段被火烧焦的木制剑柄,不禁悲从中来。两滴伤心的眼泪滚落而下。
  年小蝶看得好奇,再也忍不住,凑过来,拍上他的肩,“大男人的,怎么还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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