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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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此事攸关大将军的颜面?”皓月摸着下巴,把目光落在年小蝶所在的帐篷上,身体颤动。
清风没有说话,但同为孪生的皓月很快从他眼里寻找到了答案。不管怎么说,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自家人处置要来得好一些。大将军最宝贝这个妹子,她说的话,他总是会听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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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明或暗的篝火所散发出来的火光笼罩着清军和田驻地的大营。一片片树梢上的叶子摇摆着身体,一丝丝凉风附和着狂欢的舞曲。脚下的土地也感染到上面人群的热情,释放出白天积聚了的暖烘烘的气息。
然而,快乐绝不是孤单的旅者,痛苦是她的孪生兄弟。就在离和田大营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两个男人正窃窃低语。其中一个身材更欣长的正拿起一根象牙管子往驻地这边窥望。他身旁那位跟班随着他的动作也举目眺望,把眼光投向喧闹沸腾的场所。戴着独眼眼罩的男人很快收回视线,目光炽烈地停留在他今生笃定的主人身上,轻轻呼唤了他一声,“十四爷……”
“唔……”允祯沉吟着,放下象牙管子,摸了摸肩头,忽然转过身,低声嘬了声口哨,一个黑乎乎又细长的影子爬上他的肩膀。
三角脑袋的蜷缩着可长可短舌头的蜥蜴的影像出现在小岳子的眼睛里。皱着眉,他伸出手指弹了这个名叫“小骗子”的小家伙一个爆栗,眼中露出责怪的表情,接着又拍拍它不驯的额头,拿告诫的目光又注视了主人这宠物好一会儿,隐隐担忧地意味从那双忠心的眸子里倾泻出来,似乎是在对蜥蜴说话,“别调皮啦,乖乖的,听候十四爷的命令,今夜可非比寻常。”
“这帮舞娘在哪儿找的?小岳子,干得不错!”兴奋的表情在十四的脸上徜徉,露出难得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对小岳子最好的褒奖。他甚至觉得能看见主子爷的笑比得到他的夸奖更能振奋自己的心。
十四看上去心情极佳,摸了摸胡子拉渣的下巴,他走到岳暮秋身边拍了拍他后背,盯着远方袅袅升腾的篝火青烟,眼神忽然改变。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说得一点儿没错。”
“要现在动手吗?”独眼男人的声音随着主子眼里透射出的光芒而改变。变得危险。嗓音低哑无限,只够身旁的主人听见,似乎是想通过竭力控制音量来掩饰他们的秘密。
一个跳跃的火光在主子的双眸中闪耀,虽然很快熄灭,但仍是被细心的跟班捕捉到。于是,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沉默的叹息替代掉所有逆耳的言语。很多话如果说了根本起不到作用,那还有什么必要浪费精力?他低下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一边想,一边又拿观察的眼神打量了□边的男人。是的,那分明是双从未改变过的眼睛!无论是对权力还是对心仪的女子,执着的心情都一如当初。不错,流落在西北边塞的这几年,十四是成熟了许多。塞外的风霜给了他非凡的洗礼,大漠的一粒粒黄沙可以见证他的坚韧不屈。早年间那个打马遛弯儿,嗤笑嬉闹的大男孩儿褪去了全部的青涩,在苦难中把所有少爷脾气都给磨砺。但,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会随着这些经历一同逝去,沉淀在他心中的,除了一柄试图刺穿对手的长剑之外,还暗藏着别的东西。异常柔软,叫人的心会颤抖,会骚乱的那种东西。想到这里,岳暮秋脑海里飘过那如蝴蝶一般的名字。立刻,这惹人心烦的名字叫他皱起了眉。
“难道仅仅为了一个年小蝶,就要让数年的塞外蛰伏,长久的卧薪尝胆的努力都付诸东流吗?”他很想这么朝十四大声质问,“难道仅仅为了主子爷心爱的一介女子,就要白白浪费眼前这上好的机会吗?”他环顾了下所处小山坡附近的黑影,把周围埋伏的一个个死士的身世背景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顿时,又为主子在此时的犹豫而感到不快。“难道跟随了你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生死兄弟的头颅还比不上一个不可能属于你的女人的胸膛吗?”可能的话,他很想拿锤子敲敲主子的脑袋,埋怨他怎么偏偏小事精明,在处理大事件的关键时刻犯起迷糊了呢?旁观者的他,对紫禁城里那位对此女势在必得的决心看得比他的主子更加分明。因此,每当看见十四对着一块旧手帕和一柄蝴蝶匕首发呆的时候,心头的叹息就把这位忠仆的咽喉塞得满满的。
允祯轻快地一句话终于把岳暮秋这份深藏的心意打破。十四是这么说的,“你守候在这儿,我有事去去就来。”
看似普通的话里边包含的意味却并不如它的外表。小岳子立刻意识到他的爷要去哪儿要去见谁。终于,蕴藏在胸口的东西满溢出来。他忍不住了。
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悖逆了主子的意思。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如铁箍一般。
“难道你不能不去吗?”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也为发出的火气吃惊。满脸涨得通红,布满老茧的双手惊慌不安的揉捏住长裤两侧,眼睛低垂,根本不敢朝对方直视。后悔又畅快的矛盾心情牢牢把这个独眼男人占据。感受到的这份异样的痛苦是他在失去一只眼睛的时候也不曾体会过的。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岳暮秋,这个大清朝中层贵族的代、表,又一次看透了自己的心。并为此获得了一种让自己浑身油然而生的崇高又近乎神圣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是人们在体验到某种精神至高境界后才能得到的。此刻,岳暮秋心头正被这份体验来回冲刷,久久不能平静。没什么比能够超越自身极限的感情更能打动人心吧。对十四,他就是这份感情。比对待自己生命更重要。
十四冷冷瞥了他一眼,从那双火热又担忧的眼里读出很多,多年来得朝夕相伴,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但,不如某人愿的是,他仍然转过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句话给驻留在原地,脚掌像生了钉子般的跟班。“告别,不会耽搁太久。”
说到底,还是放不下年小蝶,不是吗?否则,就该瞅准眼下时机,趁敌人不备,突袭年羹尧的大营。告别?哈哈,骗人的东西!若真是要与她说再见,只须狠下心来不见面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皱着眉,岳暮秋摇头,默然道,“怕就怕,别不了(liao)了(le)。”张望着男人一身黑衣远去的身影,他只得又一顿捶胸顿足复叹气。
小蝶,我来了。迈着轻快地步伐,十四心头念道。施展出轻功,提起真气,片刻功夫,就闪身钻进今夜不设防的清军大营。变幻着流畅的步伐,脑海里每一条神经蹦跳得越来越紧。兴奋,狂喜,不安又焦躁的情绪把他吞噬。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什么都没有缺憾。为了不让自己过于激动,允祯逼迫着自己在黑夜的奔跑中理清头绪。双管齐下的计策并非演习。年羹尧成为瓮中之鳖的结局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虽然自己所有的人马被分作两路,但此刻包围住和田大营的人力却占了七成,虽只有区区数百人,但每个人都是百里挑一,能以一对十,更何况现在要对付的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更是绰绰有余。另外三成人马被派往和田驻地的矿藏。他们是带着硕大的空车厢去的。到矿藏那儿干什么,嘿嘿,就不用说了吧。摸着嘴角的胡子,十四又被脑海里的画面陶醉。一车车的黄金烟雾缭绕,一车车的玉石散发光辉。有了这些,他就有了招兵买马的实力。有了能够对抗那个人的武器。届时,与京城八哥那帮遗老遗少联合,世界的面貌将为之一新!绵恒万里的大清江山将迎来真正的主人!主人的名字叫……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裂开了嘴。
这时,已深入和田驻地的他身边陆续跌跌爬爬倒下几个喝得烂醉士兵的身体。允祯厌恶地翻了翻眼皮,一一侧身避过去。急匆匆继续朝中央的大帐走去,同时心中的柔情蜜意逐渐涌起。
谁说熊掌与鱼不可兼得。龙椅是他的熊掌,而她,就是他的另一盘美味。闭上眼,往昔的一幕幕回忆如画册般闪现,他,实在有些等不及。
站到主帅大帐前,刚要掀开毡帘,身体忽然僵硬。他被里边传出来的声音闹了个脸红。经历过百味居那次销魂事件的允祯太清楚里边正上演着的戏目了。长久被仇恨与愤怒压抑的欲、望从他身体里苏醒,被帐篷内的喘息呻吟撩拨得膨胀到他手指脚掌的每一处指尖。
“哼,差点忘了,纵情欢乐的可不止外边的士兵哪。”眯缝起眼,他坏笑着从手指间揭开的细缝里往内窥视。本想一览年羹尧丑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再次被证明。瞅着帐内的情景,十四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里有什么舞娘?被年羹尧压在地下的女人即使披散着头发,把脸盖住,化成了灰,他也能认出来。可是,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难道是姓年的酒后乱性?趴伏在他肩头的“小骗子”吐着舌头,在他耳畔传来嘶嘶的声音,但这声音虽然近,却怎么也达不到十四的心里。此时,盘踞他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透不过气来的允祯接连几次做着深呼吸,但始终不能平复自己的心绪。想都没想到过的场景霍然在眼前上演。震惊、愤怒、嫉妒、怀疑、恐惧的感情通通汇聚在一起,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当时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帐篷内的说话声传来,打断了可怜男人还没来得及察觉到疼痛的复杂思绪。
“你是故意的,是吗?”男人沙哑着喉咙,声音里包含着意犹未尽的情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响起了女人轻微的抽泣。听到这儿的十四,血管怒吼得都快要爆裂开了。禽兽!畜生!该死一千一万次的败类!就在他要发狂闯入帐篷的同时,接下来的对话再次把他的冲动阻止。
“你该知道,我希望看到的,不是这样……”
从毡帘细缝看过去,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站起身,慢慢穿起衣服。她低垂着脑袋,脸上又红又白,眼角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珠。
听完年小蝶这句话,十四的心就开始猛地下沉。好像一块被绑了巨石的布包被人用力摔进冰凉的河水一直沉到了淤积着厚厚泥沙的河底,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再睁开眼,只能在水面上找到一两个起伏没有消散掉痕迹的气泡。别的,什么都找不到。郁闷的感觉填满心房。干哑的咽喉一阵刺痛,斜眼回头,却只瞥见“小骗子”那双诡异的眼睛,在黑夜里,丝毫不逊于远处篝火的亮光,而闪着妖魅的颜色。仿佛有种看不见的东西在夜色里弥散开来。它轻柔地扭动着身体,袅袅无痕地向四周蔓延,渗透。十四感觉被这种东西抓住了。
一阵恍惚,男人的得意的笑声在帐内升起。是年羹尧在得意。他仍□着上身,一步步朝年小蝶逼近。嘴角眉眼间尽流露出仍未被满足的含义。冷汗浸湿了十四颤抖的手背。在这一刹那间,他最想做的就是砍下帐内这个无耻男人的首级。但,过分的紧张充斥着他此刻的身体,翻滚如熔浆般的情感在他受伤的心里沸腾,他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身体化为一座雕像。
再度,允祯在心头默念起女人的名字,眼角湿润的水滴叫肩头的那只小宠物惊醒。原本,喜欢暗夜鬼魅气氛的“小骗子”已准备舒适地在主人身上打起瞌睡,可是,现在,它完全瞪大了眼睛。吐出细长的舌头,卷起,收缩,再吐出。似乎想透过舌尖的味觉来感受此时的空气。属于动物本能的直觉把它袭击。一瞬间,十四与它的眼里的目光不期而遇。对视的那一会儿,一道电光闪过男人的脑海。看着蜥蜴发红的舌尖和狠毒的双眸,他立刻有了主意。于是,身体暂时无法动弹的人只须靠目光授意。
“去,到帐篷里去。看见那个男人没有,他的血肉想必适合你!”
十四对着“小骗子”用眼睛发出这样的指令。
黑暗中,一团发暗的影子跳了下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顺着毡帘的缝隙钻进了故事进行的核心场地。那里,纠缠的一双男女正为彼此的情感欲望焦急,没有多余的精力投放到第三者的动静。于是,一切都还像方才片刻前那样继续。年羹尧和年小蝶依然在帐篷内衣冠不整地争执拉扯,十四在帐外涨红了眼睛张大嘴巴干着急。似乎什么都没变。
由黑暗转入光亮地带的蜥蜴顺着帐篷扎在泥土里的边缝缓缓前进,悄无声息,很快,钻进了身体旁边的一张方椅下方,隐藏的同时也改变了原本黝黑的色彩,而变得和那张红木椅子同色了。从偷袭者身上收回余光,十四的视线继续被年小蝶吸引。此刻,她微微敞开没来得及扣上的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