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杀业-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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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你手里的这件兵器,分明就是血河派的绝世杀器,三百年前,血河老祖亲手所制的无弦无音琴。”
血河老祖,传说乃血河派开山祖师“血洗天河”盛长风的师父。当年他手制无弦无音琴,此物外表就如此刻雷损所见的一样,形如铁箱,既无弦亦不鸣音,乃是一具杀人于有形与无形之间的诡异恐怖乐器。血河老祖以此独战天下英豪,七昼夜间格杀近万人,致使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武林因此元气大伤,整整几代人都恢复不过来。但无弦无音琴也从此消失,之后从盛长风至卫悲回,历代血河派掌门都孜孜不倦地努力寻找此宝,却始终一无所得。没想到,这无弦无音琴今日竟然重现江湖。并且落在天下第七的手上。
“三百年前的血河老祖?对不起,这好拍档究竟有过什么传奇经历,曾经消失了多久,这些我都不知道。毕竟,我和血河派根本没有关系的。”出乎意料之外,天下第七听了血河派和血河老祖的名字,似乎仍无动于衷。他伸手轻轻抚过自家手上的绝世奇兵,淡淡道:“我只知道,自从和它成为拍档之后,我确是再没有杀不死的人了。”
“……这个自属理所当然。”雷损顿了顿,凝声问道:“若不嫌本座啰嗦,可否多问一句,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武器的?”
“这个么,说来便话长了。”天下第七伸手抓抓头发,忽然皱眉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是要杀人啊。雷损,你既然代替狄飞惊接下了这一战,那么还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干什么?闲话不要讲了,咱们再开始战吧。”
“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么……”雷损刻意顿了顿,凝声道:“飞惊,咱们联手一起上。对付血河派余孽,讲究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了。”老江湖老狐狸,虽仍自信宝刀未老,但面对“千个太阳”,他又怎敢有半分托大?虽说明知道以二敌一,胜之不武。但刚才他不顾身份突然插手,虽说因怒火攻心所知,实质亦形同偷袭。既做得出初一,那么如今再要做十五,试问又有何难?
雷损如此所为,狄飞惊其实也不是十分赞成。但无论如何,身为六分半堂的大堂主,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狄飞惊都只会以雷损的命令为最优先。故此哪怕不赞成也罢,他仍立刻便移步走位,与雷损形成犄角之势,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快慢九字诀与大弃子擒拿手两大绝技同时催动,一左一右夹击天下第七。气势之强杀力之劲,哪怕是完颜决或李沉舟亲身到此,也绝对不易应付。只是天下第七的天下第七,面对这惊天动地,充满震撼性的疯狂一击,试问还如何能够保得住自己性命?
生死关头,天下第七非但全无半丝惧色,反有说不出的亢奋。因为击杀高手,不但是他的义务,更是他生命中的最大乐趣。高手越多,越难杀,他的乐趣便越大。说时迟那时快,天下第七断声沉喝道:“千个太阳,咱们杀吧!无独有偶不知数;敢犯神威蔽天穹。”十指满蓄真力,在无弦无音琴之上又是一拨。
无声无息,却无突然间就有铺天盖地的拳罡爪劲凭空涌现,遮天蔽日,笼罩上下十方。顷刻,三股惊世骇俗的无俦杀力相互对撼火拼,小小酒楼,又怎容得下三位当世一流高手在此各尽全力火拼?“轰隆~”震耳轰鸣爆发,小酒楼分崩离析,彻底坍塌。数不尽的碎砖乱石断木破瓦,携带着三人一股脑地往下急坠,随之重重砸落地面,激起漫天烟尘,令视野变成了一片模糊。
依仗着一身超卓本领,狄飞惊虽受巨力反震而致五内激荡,但依旧安然着陆。他担心雷损独个儿应付天下第七那怪人会有所损伤,故此甫着实地,便迫不及待地往雷损所在的方向冲过去。没想到刚刚动身,好几根巨大木梁已然势挟千钧之力当头砸下。“低首神龙”运起大弃子擒拿手挥臂挡拨,将那几根木梁卸开,但就这么缓得一缓,又有如蝗乱石疾飞而至。狄飞惊一时间自顾不暇,竟无法过去帮助雷损。
少了狄飞惊,雷损原本想要暂时退开,等视野恢复清晰然后再战的。但无巧不巧,他着落的位置居然和天下第七不过只有几步距离。他想要退,天下第七又怎肯这么容易就放他退?迅速调整姿势跪好,把“千个太阳”放在自己腿上摆正位置,断声激喝道:“左手翻云右覆雨;同弦异音神佛诛!”两手十指满蕴真气,依照某种奇异规律在无弦无音琴上面快速划过,手法轻柔,但所引发的反应却——无比激烈!
电光石火之际,滔天剑气势若海啸山崩,攻势比疯狂更疯狂,比恐怖更恐怖!然而这攻势虽大气磅礴,偏又劲分阴阳,势有刚柔,当中暗藏了无数诡奇变着,既难避更难挡,雷损双眼瞳孔陡然收缩,情知再不可保留。他豁尽元功,双手结印,霹雳暴吼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手印尽数融汇于一招之内轰出。生死存亡,尽在此刻!
一声霹雳,紧接着就是台风过境。真气罡流横扫东南西北,将酒楼坍塌所形成的千万斤瓦砾尽数吹开,令酒楼原址变成了一片白地。身处外围的狄飞惊突然觉得耳膜里“轰~”地爆发出一下强裂震鸣,紧接着便眼前发黑,竟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头栽倒,就此失去了意识。
以“低首神龙”的修为,即使被震得暂时失去意识,要恢复清醒,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事罢了。他喘息着用力睁开眼睛,努力从瓦砾堆之中爬起来。眼前所见,却登时令他大惊失色。是雷损!六分半堂的总堂主,他躺在不远外的瓦砾堆中,浑身鲜血淋漓,活像遭千刀万剐,更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至于那个天下第七,却已经消失不见。
狄飞惊不假思索,失声叫道:“总堂主!”纵身扑过去扶抱起雷损,伸手源源不绝为他输入真气。真气到处,奄奄一息的雷损赫然回复了几分力气。他微微张开眼皮,声若游丝,轻轻道:“是……飞惊吗?”
“总堂主,你挺住啊。”狄飞惊咬紧牙关,拼命输入真气,道:“我这就带你回去总堂找大夫。总堂主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第三百二十七章:祸水引,惊变生(上)
“呵呵,不用……安慰……我了。自己知道……自己事。所以,飞惊你也别浪费……力气了。认真……听我说。”雷损抓住狄飞惊的手,喘息道:“不要想……报仇的事。你……绝对不是天下第七的……对手。我死之后,由你……担任……总堂主。无论如何,要让六……分半堂……永远……屹立于世。答应我!”
狄飞惊紧咬牙关,只是用力点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眼四周,更已经明显发红。无论如何,若没有雷损的慧眼识人大力提拔,就没有今天的狄飞惊。可以说,在狄飞惊心目中,雷损的地位甚至更要超过自己那个生下儿子就一走了之,完全不负责任的亲生父亲。所以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悲痛哀伤之情,已然无以复加。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但直至现在狄飞惊才明白,真正伤心到了极处的时候,即使想要流泪,也流不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欲哭无泪啊。
相比之下,雷损明知自己大限已至,反而变得看开了。他竭尽残力,咬牙切齿道:“飞惊,你放心。我在下面……不会寂寞的。哈哈~很快就会……有人也……跟着下来,给我陪葬!那个……陈胜!该死的……小子!要不是他,我们……六分半堂……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所以……我死了,他也……别想……好过!”
狄飞惊纵在哀痛之余,可是听闻此话,也不禁为之一怔,下意识跟着道:“陈胜?他怎么会死?”
雷损狞笑道:“因为,我已经……告诉了……天下第七,元十三限就是……死在……陈胜手上的。杀一个……陈胜,绝对比……杀十个雷损,更加痛快,更加有……乐趣。哈哈~飞惊,可惜你……没有看见啊。假如刚才,你能亲眼……目睹天下第七……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的……表情,那么你……就知道了。陈胜他……死定了。而且,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哈哈,哈哈哈哈~~”
“改天行动”一战当中,假如没有陈胜,那么六分半堂和方应看之间的合作,想必会十分顺利吧?那样的话,雷损不但可以吞并金风细雨楼,真正统一京城内的黑道势力,甚至还能顺势登堂入室,进入朝廷当官。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被朝廷狠狠打压,随时也可能分崩离析?所以,如今在雷损心目中,最痛恨的人就是陈胜!所以即使自己死了,他也要豁出一切,把陈胜也拉下水,为自己,为六分半堂报一箭之仇。
更何况……天下第七名言自己斗不过的那六个人当中,就有诸葛先生在内。而诸葛先生则曾经明白说过,自己斗不过四师弟真正大成的伤心小箭。陈胜能杀元十三限,则他和诸葛先生彼此之修为,其高低相差便顶多只有半线了。天下第七找上陈胜,势必难以全身而退。无论到最后是陈胜杀了天下第七,抑或天下第七杀了陈胜,雷损都乐见其成,也算是替自己报仇出气了。
笑声未绝,雷损一口气接不上来,残破不堪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当场断气。六分半堂的雷损时代,至此宣告结束。只留下一个心中茫然的狄飞惊,怀抱着雷损的尸体,神情空洞,竟似无所归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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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杀意,宛若寒冰所铸之针,悄然逼近而来。虽是隐蔽,但对于具备超然灵觉的武者而言,依旧立时便能辨别分明。骑在马背上,正和岳飞一起按辔徐行的“拨云开雾铺血途”,双眸中陡然有精光乍闪。他不假思索,便猛然回首向街道右侧的屋顶处望去。目光所及处,依稀看见一道若幽灵般的黑影。但还未来得及再看第二眼,那道影子已然消失,就仿佛它从未存在,只是某种幻觉而已。
第三次了。仅仅一个上午,类似感觉已经出现了整整三次。第一次可说是偶然,第二次也能解释为巧合,但到了第三次,哪怕再迟钝也都明白了。那就是一名潜伏于暗处,对自己不怀好意,欲伺机发难的杀手!只要自己暴露出哪怕半分空隙,后果很可能便是不堪设想。
感觉到这杀机的,并不仅仅只有陈胜。哒哒蹄声从身后赶上,白清儿催马赶上,低声道:“胜郎!”目光中带了明显的探询。
虽在大庭广众间,不能公然把话挑明,但两人之间,早培养出了深刻默契。用不着说话陈胜也知道,阴癸小妖女是不忿那刺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故此想要离开大队,前往搜寻和追杀这胆大包天的家伙。
尚未回答,旁边的岳元帅已然回首,诧异地问道:“陈兄弟,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似乎看到一头鸟儿罢了。”陈胜笑了笑,道:“五彩斑斓的,看上去倒挺漂亮的,所以多留心了两眼。可惜,现在又飞走了。”即使说出有刺客潜伏在侧,伺机动手的事,岳元帅又不会高来高去的轻功,帮不到什么忙,那又何必要他担心呢。正因如此,陈胜也没真话,随口撒个无关紧要的小谎,掩饰过去算了。
“五彩斑斓的鸟儿?陈大哥,你真的看见了?”浑身银盔银甲的小将岳云,拍马从旁赶上,满面兴奋地道:“该不是传说中的神鸟凤凰吧?若真是凤凰,那么便属天降祥瑞了。阿爹,看来会有好事啊。”
“什么凤凰?顶多是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山鸡而已。”岳元帅面色一沉,呵斥道:“先帝刚刚驾崩,现在还在国丧期间,天下百姓人人含悲,世上就真有祥瑞,也绝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这种大不敬的说话,下次不准再讲。否则的话,便家法伺候。听明白了没有。”
岳云活像被当头泼了盘冷水,垂头丧气地道:“是,阿爹。”更不敢再多说别话。
陈胜则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岳元帅啊岳元帅,你对赵构那昏君可真是忠心耿耿得很。什么天下百姓人人含悲?简直笑话。这昏君一心卖国以求苟安,他死了,天下老百姓都拍手称快才对。
其实赵构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岳元帅又怎可能不清楚?但在他心目中,君君臣臣的纲常伦理,就要比天还大。故此身为臣子,便绝不该说君上的坏话。当面说固然不可,私底下说更加不可。
诚然,岳飞毕竟也不是圣人。假如一切仍如历史上那样,岳飞父子屈死风波亭的话,那么岳元帅临终之前,心中说不定也会委屈、愤怒、以及怨怼之情。但现在历史已被扭转,赵构反而死在岳元帅之前,那么岳飞心中对于这位一手提拔了自己的皇帝,便只记得他的好处,再想不起那些赵构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了。
岳飞心中的想法,陈胜大致也是清楚的。不过反正人死为大,就让岳元帅存个念想好了,那也不会妨碍什么。故此陈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