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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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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儿,快来江东路,我请你好吃的!”

    席无明显的不信,说道:“别闹,我洗澡呢。”

    “你奶奶的,你来不来?”

    “来,那地方能刷卡么?”

    “刷毛卡刷卡!老娘说了我请客,肯定不会再让你花钱的!”

    “你把我四角裤放哪了?”

    “我想想。。。好像在沙发旁边的大花瓶上搭着呢,就是我送你的那个巨大的花瓶。找到没?”

    “找到了。。。”总是乱放东西。。。

    挂点电话的苏挺看着服务生一趟一趟的来,送来的美食摆了一大桌子,她百无聊赖的以手托腮,心里盼着席无快些来。良久,落地窗外传来车子的熄火声,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门口,服务生恭敬地打开门,戴着瓶底眼镜的席无款款而来。

    席无在苏挺对面坐下,看这一桌子菜便觉得不对劲,虽然心里知道肯定不是苏挺请客,但还是很配合的给了她一个惊讶的眼神,说道:“这么多好吃的?”

    苏挺像个阔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随便吃,别客气!”

    服务员又走过来,手里端着盘小巧的苦瓜炒虾仁摆到苏挺面前,苏挺拿起叉子扎了片苦瓜,却被另一支叉子敲了一下。

    “我就吃一小点点嘛。。。”苏挺满眼祈求的看着席无。

    “没商量,吃点别的。”

    她经期痛的毛病很厉害,苦瓜性寒,最好不吃。

    “我上次让你投得简历还记得吗?”席无叉了片苦瓜放进嘴里,面目表情。

    “申请市医院护士的那个?我都没抱什么希望,多少人挤破头拉关系想去市医院,我一破专科毕业,虽然有证,但也肯定进不去啦!”

    “你被录取了。”

    “你说什么?”

    “恭喜,苏护士。”

    。。。

    市医院的楼顶天台上常年生长着一种植物,叫做地锦,就是俗称的爬山虎,韩美蔚出来实习的时候恰逢深秋,天台墙上挂满了火红的地锦,像是火辣辣的张牙舞爪的螃蟹积聚在那里,美得让人窒息。

    如果说云朵让天空活了,浪花让大海活了,那么这片火红的地锦便是让这寂寞无人踏足的阳台活了。只是如今深秋已过,红色地锦只剩骸骨一片,枯枝烂叶散散落落,好不凄凉。韩美蔚将手j□j制服口袋,在微风中缩了缩脖子。

    天台的风总是吹得格外刻意,像是温柔的在抽人巴掌。韩美蔚宁愿被人抽几巴掌,也许心里才会痛快些。

    “有心事?”一个悦耳磁性的声音传来,韩美蔚回头一看,认出是精神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梁辰,连忙扯开嘴角笑笑,叫了声“梁主任”。

    其实这个梁主任不到三十岁,面容清秀,器宇不凡,是整个市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韩美蔚在刚进医院的时候也曾偷偷暗恋过他,主动说过几句话,无奈梁医生气场太过肃杀,似乎永远无法使人靠近,今天在天台上主动和她说话,还是头一次。

    “梁医生,你也经常来这里么?”韩美蔚问道。

    “嗯。”他望着天台对面的摩登大厦,再看看她,问:“你有心事?”

    “你怎么看出来了。”韩美蔚有点窘迫。

    “你的脚尖都快把地面蹭穿了。”

    韩美蔚低头一看,果然如此。于是掩饰的笑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小巧的鼻尖,说道:“哪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撒谎。”梁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人在摸鼻子的时候就表示他在掩饰某些内容。

    “好吧,心理学教授,什么都瞒不过你。”梁辰总是能轻易洞穿人心,韩美蔚真的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真正喜欢上他,如果做了梁辰的女朋友,举手投足都要格外拘谨,但凡有什么心理活动,不都要被他看得透透的?那还有什么秘密。

    梁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深黑色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毕竟我们算同事。”

    “恐怕,你也帮不了我。”韩美蔚垂目,睫毛下的眸子里写满了落寞。

    梁辰突然换了个话题,很轻松的口气:“好吧,你很喜欢这片地锦?”

    韩美蔚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情和他闲聊,便淡淡的说:“算是吧!”

    “地锦要倚附墙壁才能生长,有一天墙壁倒了,它也就散了,而人呢,”他看向韩美蔚,像是对待一个郁郁寡欢的病人一样温和:“人的脆弱不是因为灾难,而是输在受控于人。”

    韩美蔚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只觉得梁辰的眼神很深很深,深到可以陷进去,暂时忘掉心中的五味杂陈。

    人的脆弱不是因为灾难,而是输在受控于人。

    她的脆弱,是受了谁的控制呢?韩陌?陈浩?韩美蔚不得而知,她的心事已经耻于与他人分享了,因为太沉重太不耻,就像是走在路上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大花盆,将她脑壳砸的稀巴烂,七荤八素。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无助过。

 第9章 生米to熟饭

  

    15。

    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星期,韩美蔚病了,头晕恶心四肢乏力,但她谁都没告诉,强撑着来上班,虽然她天天在医院里工作,如今最怕见的却是医生。

    陈浩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补病例,因为不舒服的关系,攥着笔的手一直哆嗦,陈浩从她身后蒙住她的眼睛,修长的指尖冰冰凉凉的,笑着说道:“猜猜我是谁?”

    韩美蔚呼吸一滞,却还是笑道:“我不知道呀!”

    “小笨蛋,一点都不配合我。”陈浩放开她,目光含笑,薄唇闪耀着红润的光泽。

    人说男人薄唇多薄幸,可为什么陈浩却对她如此好?韩美蔚的心有如针扎,愧疚感如鬼魅般如影随形。

    “我这几天忙是不是冷落了你?”

    “没有。。。你很好。”

    “怎么表情这么不自然?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陈浩语气宠溺,其他的小护士在一旁看着,皆投来羡慕的眼光。

    “没生气,真的,我写病历的时候吧,表情都是痛苦的,哈哈!”她生怕他看出自己一丝的不舒服来,然后拉着自己去检查身体。

    “那就好,等忙过了院里的评估,我就好好计划下我们的订婚典礼,好不好?”陈浩想抱抱她,但无奈人多怕影响不好,只能用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

    如果论温柔解人意,他自认为再没有比韩美蔚更得他心的女人。她总是这样温温顺顺,不娇不闹,格外惹人怜爱。

    “嗯嗯好好,你快去忙吧陈大医生。呵呵!”韩美蔚笑着推了推他,陈浩却抓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只觉得柔荑软滑如凝脂,温良如玉,记得初见她时,是在相亲酒会上,娇小玲珑,齿如含贝,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你别推我,让我多看你一会。”

    “同事们都看着呢。。。”

    陈浩松开她的手,双手举过头顶作无辜状:“好吧我走。下班我送你。”

    终于送走了陈浩,韩美蔚长出了一口气,低头再看手里的病历本,已经开始不太清晰。恍恍惚惚之中觉得有人将一盒药放到了自己眼前,韩美蔚抬头一看,却见得苏挺一身粉色制服俯视着自己。

    苏挺将爆炸头用发夹别的很整齐,一身利索的护士服,让韩美蔚差点没认出来,她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屁股坐在韩美蔚旁边的位置上,说道:“我看你半天了,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为什么,她如今看到苏挺竟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便强行微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见过么?”苏挺摊摊手。

    “谢谢。”韩美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感谢她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

    “真没想到咱俩能成同事,你好像还欠我15块钱呢?”苏挺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突然凑到韩美蔚耳边,细声问道:“不会真有了吧?”

    韩美蔚苦涩的抽了抽嘴角,眼神飘忽不定,不知该不该和一个才见过两面而且是韩陌朋友的人说这件事。

    “我对灯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刚才你那未婚夫,也包括韩陌,真的!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一见如故的感觉不只韩美蔚对苏挺,苏挺对韩美蔚也是。

    “嗯。”韩美蔚轻轻的的点头,怯怯的看着苏挺,再看看自己的肚子。

    啧啧,真是楚楚可怜,捧心西子,韩美蔚这样的女孩随便一咬唇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柔弱的让人心疼,苏挺却从来做不出这样的表情,于是既羡慕又心疼的看着她,然后粗粗的叹了口气。

    “唉!肯定是韩陌那畜生的,是不?”

    “你。。。别瞎猜。。。”

    “要是你老公的你干嘛愁成这样?”

    韩美蔚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圆珠笔,说道:“我和陈浩,从来没有那什么。。。”

    “他妈的。。。韩陌这禽兽。”

    “小点声。。。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韩美蔚将憋在心里一个星期的事情对苏挺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反正她也知道她和韩陌的事情,多一个人分担心里会好受些。

    “什么怎么办,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和我老公生米煮成熟饭,以后的事从长计议。你总不能在婚前去妇科医院杀回人吧?”

    16。

    韩美蔚脑子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苏挺临走前的一席话,心事重重的拖着病态的身子回了家。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餐,见美蔚在门口拖鞋,马上用手抹了抹围裙,道:“乖女儿,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晚呢?”

    韩美蔚疲倦急了,实在不想跟妈妈多做交流,便强挤出个笑容;“妈我今天有点事。。。”

    “是和阿浩约会去了吧?”韩妈妈笑得一脸褶子,“没事多把阿浩往家里带带,反正都要订婚了,一家人!”

    韩美蔚倦笑:“妈我今天有点乏了,不想吃晚饭了。。。”说罢径直进了房间,只留下韩爸爸和韩妈妈面面相觑。

    美蔚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心里像是开了锅的油一样,又疼又闹。

    那日用完验孕棒,她整个人如五雷轰顶般,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自己的肚子里竟然长出了一个小生命,这个小小的不速之客如同定时炸弹但一般,威胁着她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偏偏如今她不知所措,到底是拆除这颗炸弹,还是告诉陈浩,自己已是背叛之身,让他迅速撤离自己。

    倒是母亲刚才那样期盼的眼神,让她心里难受极了,父母都是退休的工人,一生兢兢业业清白正直,若是让他们知道陈浩是因为这样的丑事而和自己退婚,父母的一世谨慎也就毁于她手。

    想到这儿,韩美蔚一咬牙,从床上坐起来,翻箱倒柜的试穿衣服,最后挑了件黑色的蕾丝边连衣裙,外面裹上薄薄的风衣,便慌慌张张的往外走,没想到一转身,“嘭”的一声撞在没来及关的柜门上,额头上瞬间碰触个红印子来。

    韩美蔚吃痛,哪里顾得上额头,只是轻轻揉了几下便匆匆忙忙的出了家门。韩妈妈一头雾水的看着女儿的背影,担心的看向韩爸爸,韩爸爸放下报纸坐在饭桌前,摇头晃脑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跟神经病一样,别管她了,吃饭。”

    。。。

    韩美蔚下楼没走多远,竟下起了小雨,此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她用包举在头顶挡着,拦上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陈浩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刚洗完澡出来,床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打开信息一看,是韩美蔚发来的。

    “浩,今晚下雨了,你在干嘛?”

    陈浩弯起嘴角笑了笑,回她:“一般问‘你在干嘛’的人其实都想说‘我想你了’。”

    韩美蔚在出租车上打开手机的收件箱,见陈浩这样回复,不觉得也笑了,她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心里七上八下的,今晚真的要和陈浩发生什么吗?她该怎么开口呢?陈浩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个干净简单的男子,并且有些完美主义,两人的相处模式也仅限在蜻蜓点水的吻别为止,并未发生过越界的行为,陈浩认为,他们的初夜应该发生在婚后的洞房花烛夜才算美好,如果今天她主动送上门去,会不会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怀孕这种事是有日期规律的,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日子会差很多,到时候,真就是不可挽救了。

    韩美蔚狠了狠心,拿起手机又回了一条:“浩,我想你了,今晚可以去你那里吗?”

    陈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走过去,刚想拿起来看,便感觉一双柔荑搭上了自己的腰际,一股熟悉的香水味自耳边传来。

    他转过头去,用嘴将红唇堵住,两人抱作一团,直向那床上躺去。

    她的魅惑功夫总是这样厉害,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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