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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妙贼王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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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面,受伤的戈占山已吩咐:
  “快把马匹备好,咱们收了宝上马就走了。”
  徐大山也点头,不错,如果收了宝放了人,杨香武再杀怎么办?
  胡匪们死了有一半,三十几个胡匪齐上马,马匹拴在山岩下,杨香武抛过一包宝物他大叫:
  “滚,以后再来,来必杀光。”
  丁云昌一把接过宝物,急急忙忙又塞入怀中,他可也吃吃地笑了。”
  丁云昌刀指杨得寸,道:
  “总算没有白来这一趟,所以有件事情对你讲。”
  杨得寸一呆:
  “什么事?”
  “告诉你,长白山马家沟的马长江,他入关去搬请武功高的人去了。”
  “他找武功高的人对付我?”
  “对付那小子也,哈。”
  他笑得真得意,然后收刀大手一挥:
  “撤。”
  三十多胡匪跑得快,跳下山崖便上马,马背上的胡子们回头看,就怕杨香武追杀,他的心里想的是先救回干爹与干娘,那水帘洞中的宝还多着。
  丁云昌临去留下的话,果然令杨得寸夫妻二人大为忧虑,二老以为,这个地方大概是不太平了。
  艰难地走回大山洞,杨香武侍候过二老躺下后,他笑对二老,道:
  “干爹,干娘呀,如今二老安全了,干儿子想去办一件事情了。”
  琴痴婆忙摇手,道:
  “不行,不行,你不能丢下我二老不管呀。”
  “我想一时之间,二老不会有问题。”
  杨得寸道:
  “干儿子呀,你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事情?”
  “我去追胡匪们。”
  “什么?你不放过丁云昌他们?”
  “放心,干儿子还有一项本事,也是干爹你们教的。”
  “去偷呀。”
  “不错,咱再把宝物起回来。”
  那可是琴痴婆的私房宝物,当即便获得老太婆的嘉许,也吃吃地笑,道:
  “那行,快把我的宝物起回来,真是个孝顺的干儿子。”
  “你老不反对我去了。”
  “当然不反对,快去,下手要小心。”
  杨香武听了也高兴,他匆匆忙忙出了高山洞,遥往东北方看过去。
  他奔到了山林中,先是找了一匹胡子们骑来的马,他也不多想,骑了马便往山道上追下去了。
  托,托,托,托。
  这是警梆声,花井小镇南头的土场子边有个木头架子,有一块铜片吊在架子上,有个汉子惊慌地用一根木棒猛打吊的铜片,听起来比破铁声还沉闷,所以成了托托声。
  这声音是不好听。
  但这声音却很管用,因为打击铜片的汉子还大声叫:
  “胡子来了,胡子来了。”
  关外胡子就是土匪,花井小镇上的人们都怕胡子。
  刹时间小镇上乱起来。
  只见噼啪哗啦乱响中关门的,收摊子的,人们呼号着可不就是世界末日到了。
  刹那间,那个打铜片的汉子也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远处的山道上果然冒出一批人马,尘沙滚滚中往这面卷过来了。
  来的果然是胡匪。
  一共来了三十七个人,这其中有五个是带伤的。
  为首的大毛汉拍马冲入花井小镇上,余下的三十六骑已冲到镇头的土场子上,每个人翻身落马只拔刀。
  此刻,那个冲入街上的大毛汉已在马上大吼:
  “别怕,咱们只在此打个尖,不抢不杀,安啦。”
  他叫的声音大,人们关门声音更大。
  这时候只有一家烧锅未关门,可是人跑后面躲起来了。
  北方的烧锅有名堂,一年四季火不断,牛羊肉成块的炖煮着,海口大的铁锅能煮半条牛。
  附近有个烧饼铺,人逃了,只有个少年人站在一堆烧饼后面。
  这少年人好像瞎了一只眼,他以巾蒙住一半脸,也蒙住一只眼。
  他的下巴有些脏,好像他从来不洗面似的,那一付傻不哩脊的模样,叫人以为他是个叫花子。
  从另一街头折回来的大毛汉,勒马站在烧饼铺前面,他以刀指少年。
  “把所有的烧饼包起来,给爷们送过去。”
  傻兮兮的少年人道:
  “送哪儿?”
  “妈的,爷们住哪儿你送哪儿。”
  他回头刀指烧锅,又吼:
  “找两个木桶,把烧锅的肉也挑过去。”
  “挑哪儿?”
  “妈的,爷们住哪儿你挑哪儿。”
  “是,是,我挑,我送。”
  “要快。”
  “马上送。”
  这少年人挽挽衣袖忙动手,很快地找来了两个挑水木桶放在对面烧锅前。
  他用铁钩钩起二十多斤煮牛肉,再把烧饼三十多个也包起来挂在挑子上。
  胡子们已在街间第一家撞开了店门挤进去了。
  挤了满满一屋子。
  就在这时候,有个胡子厉声吼:
  “酒,快找酒。”
  这家店中一共四个人,一家三口加上一个伙计。
  店门被撞开,四人吓呆了。
  听了要酒,店家夫妻二人忙着后屋去抬酒桶。
  忽的,有个大汉揪住店伙计:
  “我看这小镇只有你一家大,对不对?”
  “小市集,都差不多。”
  “去,叫他们给爷们卤二百烧鸡,一百斤牛肉,大饼送来三百张,完了爷们就上路。”
  “是,行,我去吆喝,叫大家快送来。”
  大毛汉要开水,那伙计飞一般地奔出店门。
  伙计走了不久,那个脏又蒙住半张面的少年人挑了一担吃的进来了。
  胡子们也有规矩,没有人伸手去抢食。
  客店的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个怒汉。
  那怒汉自怀中掏出个小袋子。
  怒汉把袋子举起来,他嘿嘿笑了。
  “妈巴子的,这几个月爷们为的是啥?可不就是为了这些小宝贝呀。”
  这怒汉不是别人呐。
  这怒汉当然是胡匪头子丁云昌。
  另外二人正是徐大山与戈占山二人。
  这二人可也带着伤。
  丁云昌未受伤,因为他是头儿。
  当头儿的要会当,如果当头儿的尽挨刀,这个头儿就是个笨蛋。
  当头儿的只叫手下人冲锋陷阵,成了他为王,败了那是手下人无本事。
  丁云昌解开了袋子,他真大方,袋中取出四颗宝石与两粒大珍珠,他送到两个头目面前:
  “你二人收下来,总算没有空手而归呀,哈。”
  “哈”戈徐二人也笑了。
  店中挤站坐的三十多个大毛汉也笑,每个人的眼珠子全盯在丁云昌的小袋子看。
  丁云昌突然大声道:
  “到了安全地,我每人送你们一粒珍珠。”
  大伙听得开怀,大笑起来。
  刚才的笑是不得不笑。
  现在的开怀大笑乃是因为当家的要分个珍珠。
  所以这笑也是有分别的。
  就在这时候,忽听门外进来个少年人,他挑一担吃的直往屋内大桌边走去。
  他一面看,一面听:
  “让让,让让,小子送吃的来了。”
  那热呼呼的烧饼,热气腾腾的牛肉,他一下子搁在大桌前,独目一亮:
  “各位,请用。”
  桌上坐着三头领。丁云昌的刀切下一块牛肉,他还取了一个烧饼。
  戈占山与徐大山二人也一样地取了,这三人切开烧饼夹牛肉,大毛嘴便啃起来。
  于是,屋子里的所有的胡子们下刀了。
  下刀当然是切牛肉。
  于是,店家夫妻二人的酒也送上来了。
  那少年人也帮忙,忙着把酒碗往桌上摆。
  真勤快,他尽侍候头儿丁云昌。
  屋子里挤挤蹭蹭正吃喝着,小街上叫喝的伙计回来了,那伙计进门就大叫:
  “杀鸡宰牛了。”
  丁云昌哈哈笑,边吃边对身边两个头目,道:
  “咱们别吃独食了,咱们去结合马家沟的人再找来,妈的,单是马家沟的那样千年娃娃参就价值连城。”
  戈占山忿忿地道:
  “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那个狗日的小子。”
  徐大山接道:
  “老偷儿的功夫还不如小偷儿的功夫,邪门。”
  这时候,忽见少年人挑了空担走出了店门。
  东西分吃光了,他当然要走了。
  只不过少年人刚走出饭铺不多久,忽然间饭铺内传来一声雷吼:
  “有贼。”
  那是胡子头丁云昌的叫喊:吼声刚落,饭铺内立刻乱成一团。
  别啃吃了,大伙都在目瞪口呆。
  在未捉住贼之前,都会怀疑身边的人有嫌疑,那么,最好是别乱动。
  然而又为什么乱成一团?
  那是因为丁云昌与两个大头目挥刀哇哇叫。
  戈占山就在几张小桌前怒目大吼:
  “谁偷的?谁偷的?”
  谁也不会承认是什么人偷的,当然更不会承认是自己偷窃。
  那么,最好是呆着别动。
  丁云昌握刀心中想:
  “这他妈的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自己忘了财不露白,偏在高兴之余当着这么多手下人亮出来了宝。”
  丁云昌厉吼:
  “是哪一个干的,拿出来,我不追究了。”
  徐大山吼道:
  “别等咱们搜出来那可就晚了。”
  谁会出来承认。
  有人开口,道:
  “当家的,搜吧,兄弟们都不许动,谁动砍谁。”
  于是,饭店内的胡匪们开始搜起来了。
  搜到最后,那当然是什么也没搜到。
  这就表示宝物不是自己人偷的。
  实际上屋子里虽然乱了些,但却不见有胡子走近丁云昌的那张大桌边。
  大伙尽在吃喝着,笑骂着,谁会偷?
  忽地,戈占山开口咒骂:
  “妈拉巴子的,肯定是那个王八蛋动的手脚。”
  “谁?”这是十几个人齐吼应着。
  戈占山手指门外,道:
  “那个独眼小子,他挑了牛肉烧饼进来的。”
  哗啦啦一阵响,七八个胡匪挥刀就往门外冲。
  丁云昌大叫:
  “给我抓活的。”
  八名怒汉跑得快,花井小街也不长,八个人从南头追到北头外,就是不见那少年人。
  八个人折回头,只见花井小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南头的饭铺内,丁云昌见八人转回来,吼问:
  “人呢?”
  “不见了。”
  “嘿那是躲起来了。”
  徐大山大怒:
  “太简单了,咱们把小镇上的人们全数拉出来,一间一间的屋子搜。”
  戈占山忽地低声道:
  “老大,把人拉出屋外,咱们用手段。”
  丁云昌道:
  “什么手段,你快说。”
  “石头蛋煮稀饭——软硬兼施(食)。”
  “好,那就一户一户地去抓人吧。”
  徐大山一声雷吼:
  “把所有的人全数抓出来。”
  戈占山手指二门,道:
  “这家店家一共四个人,全抓出去。”
  有十个胡子守人质,二十多人去搜屋。
  他们不搜财物,他们只抓人。
  花井小镇上的人一共只有一百多,尽数集中在镇头的小土场子上。
  有老的,老的柱杖喘气。
  有小的,小的抱在女人的怀里。
  怪了,就是不见有哭叫,只因为关外的胡子最凶残,一个个杀人不眨眼。
  此刻。
  丁云昌跳在土场子边的一个土台子上。
  土台子两边拴了几十匹大马,那是胡子骑来的。
  丁云昌砍刀搁在肩头上,左手五指用力地搔着两寸多长的胡碴子,一双铜铃眼直逼台下惊慌的人群。
  那些守在外围的胡子们,一个个眦牙咧嘴直冷哼,光等着杀人了。
  如果丁云昌下命令,他们就出刀。
  一旦出刀,大人小娃都挨刀。
  那年头,关外胡子们常干杀绝勾当,洗劫屯子或寨子,那是常有的事情。
  “搜。”
  丁云昌一声吼,土场子上先动手,有个老汉柱杖走出来,老人面对土台子:
  “爷们不知道搜什么呀?”
  丁云昌嘿嘿冷笑,道:
  “老子身上有个小袋子,娘的,一顿饭未吃完,小袋子不见了。”
  “小袋子?”
  “你老知道小袋子里装的是啥呀?”
  “那必然装的是银子了。”
  “银子?哈”
  老人不笑,老人冷冷地道:
  “老汉今年七十五,胡子打劫我见的多了,你们又何必转弯抹角地说是丢了东西呀,直接去每户搜刮就行了,咱们还能怎样。”
  丁云昌一个蹦跳,他跳到了那老人的面前,砍刀仍然搁在肩头上,冷冷道:
  “老头儿,你把我丁云昌看成了小鼻子小眼了,妈巴子的,这个小镇算个鸟啊,值得老子来讹诈。”
  “你你就是传言中的‘白山黑水一老虎’的丁云昌?”
  “嘿,他妈的,果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呀,哈”
  老人摇摇头,道:
  “我老人家保证,你搜不出什么来的。”
  “是吗?”
  “不错,因为咱们花井小镇上没有那么大胆的人,敢去摸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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