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帛-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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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千字帛
作者:莫里唐
章节:共 115 章,最新章节:相性100问
备注:
上古时流传下一封上书千字的帛书,改变了他的人生。
四年,不过短短四年。
四年前他还是年少不经事的容国公子,四年后他已是坐拥天下的年轻帝王。坊间流传着无事和他有关的传闻。
人们提起他,一半崇敬,一半畏惧。他是暴君,是明主,是温柔公子,是娇媚的娈人,是指点江山的至尊之人,是他身下的一枚玩物,众说纷纭。一副绝世的容貌,一身茜红的衣衫,时而威仪时而迷人。男子心动,女子心倾,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而他却一直架空这身边的后位,独自一人屹立在孤独之巅。
围绕着他而谱出的戏文越来越多,明里暗里讲着不过他千分之一的真实……
☆、楔子 四年后
容地的三月天是美的,花迷人眼,草长莺飞,池边杨柳菀菀,天边纸鸢扬扬。春服既成,踏青的人群中,男子们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姑娘们正是最美的样子,孩童们正是笑得最烂漫的时候。一片朝然的绿意中远眺到北边朱红色的高墙内零星露出的一些檐牙,冷冷地翘着,隔绝在浓浓的春意之外。
“后来呢?”
杨柳下一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托腮看着眼前的孩童,微微弯起的水杏眼是倾城的美,说不尽的温柔意味。水蓝色的衣衫外罩着一袭飘逸的白纱,一身融在春景里,仿佛三月里开得静和的姣花。
总角的孩童晃了晃脑袋,将糖人背在手后,盯着柳树下那人的容颜笑着说:“美人哥哥若是抱我一会儿,我就告诉美人哥哥。”
蓝衣人笑笑,张开双手将孩童抱在怀中,孩童望着他绝美的容貌有些出神。
“我抱着你了,还不说么?”蓝衣人哄劝道。
孩童回过神来,往蓝衣人怀里靠了靠,生怕惹怒了他自己被摔在地上,直到那人的臂膀紧了紧,才安心地吃起手中的糖人,好不得意地往下说下去。
“后来啊,那个人得到了一张写了一千个字的白布……”
“你说的是千字帛?”蓝衣人提醒道。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哎,叫什么不重要,”孩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正那个人,用那白布召唤出了上古的神仙,一下子变得无所不能特别厉害,撒豆成兵,呼风唤雨,打败了所有不好的人,最后还当上了临都的皇帝呢。”
“原来如此。”蓝衣人点头笑笑,仿佛真的听到了极好的故事结局。
“美人哥哥,那张写了一千个字的白布真是好东西。”孩童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一些,“要是有了它,要什么有什么,要是我也有的话,那就好了。”
好狂妄的念头,从孩童口中说出来,却是干净得连半分邪念都没有。
“这世界上,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都不可能白拿,需要东西来换,”蓝衣人换了个臂膀抱着孩童,缓缓说道,“你想要吃糖人,就要用铜板来换,你想要得到先生的奖赏,就要用认真上进来换,将来你要考取功名,要用数载的寒窗苦读来换。这个道理你懂吗?”
“当然懂,先生教过。”
孩童得意地扬了扬头,蓝衣人温柔的眼眸渐渐染上了一层冷意,孩童再看向他时不禁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畏惧。
“那你知不知道,千字帛,要用什么来换?”
微蹙的眉心,幽然的目光,沉沉的语气,镇得孩童一下子接不上话来。他犹豫着伸手抚了抚蓝衣人皱起的眉头,怯怯地问:“瞳儿提到千字帛,美人哥哥生气了吗?”
蓝衣人微微一怔,忙缓和了颜色笑道:“没有。”
孩童轻轻吁了口气,偷偷抬眼看他。奇怪,方才明明是觉得美人哥哥是有些难过的。
“你若是得了千字帛,最想干什么?”
孩童亮了亮眼睛,跳出蓝衣人的怀抱站直了身子,兴奋的表情立刻写在了脸上。七八岁的孩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柳树下的蓝衣人。
“当然是要把美人哥哥娶回家了!”
“才几岁的的孩子,不要胡言乱语。”蓝衣人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你看,那边牵着你的纸鸢的线都松了。”
孩童一惊,忙转身跑向自己插在地上的线轴,跑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对蓝衣人喊道:
“美人哥哥你千万不要嫁人,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来娶你。”红扑扑的笑脸,竟然还是有几分认真。
蓝衣人笑着挥了挥手,没有说话,抬头看着那垂了下来的纸鸢渐渐又飞回高空。
身后的柳枝微动,蓝衣人微微闭起眼睛假寐。
“又逃到这儿来了?”淡淡的语气,一如从前。
见是骗不过他,干脆大方地回了话:“宫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宫中虽然有集万千美景于一体的太苑,哪里又比得上这些未经雕琢的自然景色看着喜人呢?”
来人在他身边坐下,没有立刻接话。许久,才开口问了一句。
“后悔吗,当初用了千字帛?”
蓝衣人勾着柳叶的两指停在空中。
从那时起,已经是第几次被人这样问了?
不过说起来,他似乎是第一次问自己。
身后的男子一身出尘的飘逸轻纱,目光沉沉地看着柳树下这袭水蓝衣衫的主人。蓝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眼神却是异常地深沉,现下半似乎带着笑意似的合着眼,佯装没有听到男子的问话。片刻的僵持后,男子冰凉的手指意外大胆地顺着他鬓边滑向下颔,将他的下巴微微挑起。双唇就要触上的一瞬间,蓝衣人猛然睁开了眼睛,那人停下动作,等着他的下文。
“朕从来不后悔。”蓝衣人微微仰头冷然道。
眼神果决而冷然。
“但容轩后悔,无时不刻都在后悔。”年轻的帝王伸手揪着自己心口的衣领蹙眉道,“可我再后悔,他们也都回不来了。”
身旁的人忽然噤声安静下来。容轩看着他,水杏般的眸中痛苦的颜色染了个透彻,看得人心生绝望。
“他们本都该陪在我身边,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要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容轩抬眼望了望远处朱红色的宫墙。
可现在谁都不在了,独留我一人在孤独之巅上坐拥这江山。
一声轻蔑而自嘲的轻叹,掩不住眼底的哀凉。
当初是我说的要这天下,如今天下在手,心里却是填不完的阵阵空虚。这一下,再美的景色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容轩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要走。
“陛下去哪?”
“回宫。”
来人跟了上来,隔着两步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这样走了一段,臂膀忽然被人扯住,挣扎了一番后依旧是经不住他的蛮力,被迫着回身看他。
“你许久不对我笑了。”他依旧是那样温柔的眉目,从很久以前开始一直如此。
容轩冷哼一声,拧起原本无欲无求的眉目,看着身后之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我倒是想知道,你要在我面前如此下贱到何时。”容轩的语气依旧冷淡。
“直到你原谅我为止。”眼前人神色微微一动。
容轩轻蔑地扯起嘴角:“不会有那一天的。”
身旁之人凝起温柔惯了的眉目,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容轩的肩膀。
“若是我明日就死了呢?”
容轩甩开他的手,不悲不喜道:“那就把你的期望带到坟墓里去。”
一丝惊骇和苦涩从那人眼中一闪而过。
一个人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另一个人对他只剩满腔的恨意?
至少他是做到了,容轩如今看着他,恨不得他死。
短短四年时间,容轩从一个尚有些天真的容国公子,长成了如今坐拥临都江山的年轻帝王,登基至今架空后位近一年,引得无数人遐想连篇。
冷傲的容帝永远冰冷着一张脸,令人亲近不得。
只有年少无知的时候,才会一次又一次毫无防备地将身心托付他人,到最后才知道,这人世间,从来只有自己是可以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无涯
容国出走了的小公子容轩回来了。前一刻为了找他而到处鸡飞狗跳的容王宫,看到他满面春风地被一个男人抱着回来,一瞬间哭得更惨了。
几日前,老容王唯一的儿子,在完全没有侍卫跟随的情况下,一声不吭地自己驱车去容国边境的天泽山上去了,就因为最近都城里有传闻说天泽山附近最近有只罕见的游隼出没。
容轩自小在王宫中长大,鲜少出宫,没有见过真正的游隼,非要自己去看看。老容王责备他如此小孩子心性,不肯放他出去,容轩一赌气,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身离了王都。直到傍晚用膳时容王发现儿子不见了,这才焦急地四下遣人去寻,因不知道走时去的是哪个方向,派出去的人犹如石沉大海,几天下来都没有消息。
看着好不容易回来了的儿子,正想问问路上遇了什么不测,容轩忽然来了一句:
“父王,儿臣想跟父王求个恩典。”
“好说好说。”
听说此番出行只是扭伤了脚,其余并无大碍,容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失踪几天的儿子回来了,自然百依百顺着,说什么都是好的。
抱着容轩的男子将他轻轻放下,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那好,”容轩笑得开心,一指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儿臣要他。”
“好说好说。”只是要个人而已,不算太大的要求。
“父王,麻烦你过分理解一下儿臣说的‘要’法。”
“什么?”老容王沉寂片刻后,扶着龙椅的手一滑,瞪大了眼睛看着殿下的容轩。
小公子盯着自己的父王,满目的认真。
“儿臣想和靖无涯在一起,还望父王成全。”
容王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这个……轩儿啊……”
老容王怕自己听错了,忙清了清耳朵,结果发现耳朵昨儿刚被王后细心掏过,干净得很。
“靖无涯可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呢。”
几天前,容轩独自一人进了天泽山,去寻那不知是却有其物还是以讹传讹的鹰隼,走了一整天山路愣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第二日日近黄昏,都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谁想得到就那么巧遇上了传说中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劫匪。
容轩那日从宫中出走,匆忙得连衣服都没换,长袍曳地的,加上遗传自母亲的姣好面容,自幼时起无数次被人误认为是姑娘的他,让几个劫匪误以为是遇到了哪位俊俏的大家闺秀,欺身过去正准备轻薄一番,无涯就踩着点儿及时出现在了他面前。
“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家出手,你们脸上还真挂得住。”
来人手中握着一只白色的玉笛,一身霜衣,语气也冷淡得像寒霜,几个贼人愣了一瞬,放下已被剥得只剩亵衣的容轩就朝无涯走去,口中骂骂咧咧的,无非就是贼人都会的那几句威胁。
一般大放厥词的贼人下场都很惨,这几个也不例外。
无涯一边听他们自以为是,一边慢慢地从地上捡起三颗石子在指间端详。随后,只听得嗖嗖几声,还没来得及看清无涯手上的动作,三个贼人就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狂妄。”来人嗤之以鼻。
见眼下安全了,容轩也笑了起来,指着其中一个贼人说:“看你腕上还系着串佛珠却是个没有什么佛心的人,原来那珠串只是装饰用的么?”
无涯在容轩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挽起容轩。
“没事,我自己……来……”容轩一抬头对上无涯的眼睛,忽然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用绝色来形容眼前之人,一点也不为过。
回想起来,容轩觉得自己当时简直白痴得要死,就那么张口,瞪着一双略显狭长的水杏眼痴痴地望着无涯,简直跟年前随父王外出祭天的时候,街上那些看到自己就莫名其妙地呆愣住了的姑娘一模一样。
削尖的下巴,微微有些水色的薄唇,雕刻般挺立的鼻梁,墨色的长发被一根银白锦缎高高束起,如同山顶涌泻而下的山涧瀑流一般直直地垂至半腰,鬓边两缕黑发垂肩如同绦带,额前的刘海不偏不倚地正好遮住了他的右眼,只能从中看出个大概的位置。
仅露出的一只左眼,仿佛要摄人魂魄一般的墨黑,目光沉沉一望无底,似乎复杂得难以捉摸,转而却又变得恬淡超然,平静得如同万年无人打扰的高山镜湖,直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心里莫名地想要这人的眼眸中留下自己的身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