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桃花劫-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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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卿抿着嘴不说话典型的防范姿态。
霄白笑了笑把他面前的杯子给抢了过来:“你这病鬼还喝什么酒不如让给我。”
裴言卿继续沉默只是眼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霄白知道他在奇怪些什么只好干笑:“狐狸下次我来盯着你喝药的时候不带面具了居然那么容易就被你认出来了哼哼。”
前几天的那次病真的吓到她了。
裴言卿脸上本来都快被冻结了看着她毫无芥蒂的笑脸他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冷冷清清闹过矛盾后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有一点点的小心还有一点点的委屈只是不同的是小孩子的委屈惹人怜爱裴狐狸的委屈淡到看不清。
“喝醉了本王可不负责。”他如是说。
霄白挑眉:“我自己负责。”她回头瞥了眼底下的歌舞姬道“来唱个最好听的跳个最好看的。”
听洛书城讲那些歌舞姬都是从朗月全国聚拢起来的这出场的价钱可不低啊。要是单单让她们来喝酒玩耍岂不是浪费了?
“你喜欢这些?”裴言卿挑眉道。
霄白耍无赖:“怎么你打算跳给我看?”就他那纤瘦的身板呃其实应该还不错?
裴狐狸彻底复活了虽然脸色苍白但是脸上的神情摆明是挖坑状态。他勾起一抹笑玩味地看着她道:“怎么你想看?”
……
霄白心底的不祥感狠狠升上来了很熟悉的滋味。她非常实相地得了便宜就收手赶忙摇头:“不用了今天好多人跳了哈哈改天没人的时候咱好好自己看~”
“好啊。”裴狐狸笑眯眯。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霄白的小邪恶心在呐喊。
一句话敲定了很久以后一场相当惨烈的悲剧霄白悔不当初从此绝口不提跳舞之事。
那时候霄白不知道她和裴言卿听歌赏舞的时候朗月来了个客人一个让段陌亲自接待的大贵客。段陌这几日没有放心思来对付他和云清许有一半是因为这个大贵客。所以当霄青潜进屋内禀报的时候裴言卿也很是惊讶匆匆遣散了唱歌跳舞的又求证了一遍。
“你说谁?”
“墨云晔。”霄青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想不到他会突然来朗月。”
裴言卿皱眉道:“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墨云晔是谁?”霄白忍不住问了她想起了前几日云清许说的话这个墨云晔好像是他偷偷请到朗月来的啊怎么变成了见段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霄青道:“墨云晔是朱墨的摄政王这次作为使臣来朗月。朱墨国力虽然向来惊人但是现任皇帝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传闻说这个墨云晔弄了个傀儡皇帝身为摄政王实权比皇帝还大。”
“……那他来朗月干什么?”
“听说是商谈两国一起祭天的事情。”霄青说。
“啊?”
“朗月和朱墨百姓信奉的神明似乎有共同的这几年朗月和朱墨干旱频。”
“所以他是来跳大神的?”霄白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裴言卿求证。
裴言卿脸上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门外挑眉道:“你觉得呢?一个摄政王来邻国‘跳大神’?”
……
霄白垂头丧气接了句:“鬼才信。”
她心里也明白这墨云晔搞不好是师父请来的人。可是既然他是摄政王就没有摘星楼给得起的东西啊他又不像段陌一样需要摘星楼做后盾杀人他应该已经稳固了自己的势力啊……
“他已经到了?”裴言卿问。
霄青点头。
“你是偷偷进来的?”裴言卿又问。
霄青又点头。
霄白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咳嗽不止——段陌那小白眼狼还真是……倒霉到了极点自个儿防备森严的皇宫前前后后掐手指头算算林音肖守霄青云清许究竟有多少个人是来去自如的啊!亏得云清许和裴狐狸没什么野心夺位不然他早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以后小心点。”裴言卿皱眉“段陌这段日子是故意撤了宫中防备。”
“为什么?”霄白一口气又没换上来。
“欲擒故纵吧。”
“……”
霄白算是明白了这皇家啊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啊禽兽。
她正感慨着呢突然进来了个小宫女宫女道:“王爷公主陛下邀请两位晚上共赴国宴为朱墨使臣接风。”
……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
鸿门宴?
墨云晔是朗月的贵客要替他接风当然要在最郑重的地方。段陌选择了朗月正殿那正殿原本是朝臣商议国事的也许是为了表示对朱墨使臣的尊重段陌居然在那上面摆开了宴席郑重其事地款待起了墨云晔。
霄白作为朗月的皇长女自然也是在被邀请之列裴言卿作为朝臣也在其中。至于云清许他名义上之上个江湖中人这种政事场合自然不方便参加。他和墨云晔没碰上面霄白相当遗憾。
霄白对这个墨云晔好奇得不得了刚一坐定就急急忙忙打量着殿上的人。正殿之上虽然人多要认出一个别国的使臣还是颇为容易的。很快的她就找到了几个服饰和众人不大一样的人并且从中间挑了个看起来最有权有势的——确定了目标。
墨云晔。
听裴狐狸讲这是个厉害得不得了的人物。那只狐狸向来自命不凡狐狸眼看人低要他打心眼里说厉害的人还真没几个为此霄白决定好好看看那个传说中的朱墨摄政王墨云晔。
那是个相当——怪异的人。霄白皱着眉头打量他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熟悉。她本来以为那么厉害的摄政王一定是个阴险毒辣的老头子却不想今天见了原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这种人真的是裴言卿口中的那个可以在朱墨掀起腥风血雨的人么?
她这一呆就忘了礼数直到身边的裴言卿斜了一个眼色她才惊觉原来墨云晔已经在和她打招呼了。
“云晔拜见公主。”
“嘿墨王爷客气了。”霄白傻乎乎跟。
“云晔在朱墨就已经听闻公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嘿客气。”
……
墨云晔嘴角噙着一抹笑眼里像是浸了一块水玉清俊的脸庞被这一抹温润的光芒映衬得柔和无比。他举手投足之间仪态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雅致。
霄白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就好像是所有的人都在围场之内而他就是那个猎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捕猎的时候所以猎人是彬彬有礼温婉和煦的。如果那天他想收网了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会是什么样子。
“茗儿当真如此出名?敢问是什么名气?”
一个戏谑的声音夹了进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让霄白又是一阵鸡皮疙瘩。不用说插话的自然是裴家狐狸。
墨云晔敛目一笑道:“天真率性。”
“咳咳。”
霄白很不给面子地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了当着朝臣的面丢了自家面子她很是狼狈地低下头去却在低头的一刹那看见了墨云晔眼里隐隐的光亮——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感觉这个人那么怪异又那么眼熟了他果然又是皇族出来的禽兽一族!仗着良好的面容又一派“我比你贵气我比你儒雅”的气质笑得鬼畜无害想着的却是阴暗猥琐的事情典型的皇家败类!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子她都已经可以写一本皇家败类打交道心得了!
“公主?”刚刚被冠上败类名号的墨云晔显然还不知道霄白心中的千回百转。
“墨王爷看来对我家夫人很感兴趣?”裴言卿淡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轻举了举“请。”
霄白被裴言卿那句我家夫人阴郁得不轻回头阴测测地看了那禽兽一眼。禽兽抬眸一笑一副良善模样。
墨云晔莞尔一笑挺合作地举杯对酌。
“墨王爷此次来我朗月是为了祭天之事吧?”被晾了许久的正主段陌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墨云晔道。
“这几年两国干旱频朕也早就有心祭天以慰神明这次劳烦墨王爷亲自来朗月朕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朱墨与朗月百姓信奉的神明相同一起祭天早前也有过。我想既然两国同旱同祭方显诚意。”
“墨王爷有理。”
……
如此的寒暄一直持续到了接风宴结束。霄白百无聊赖只能对着一桌的美食尽她作为“公主”的职责反正也插不进去那帮人面兽心的皇族人的话题里她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啃啃啃。那个墨云晔似乎对她有兴趣得很她被他打量得浑身毛一不做二不休装聋作哑埋头苦吃。
突然一块点心从天而降。她瞠目结舌地抬起头顺着筷子往上瞅对上的是裴狐狸一双笑眼。
——你干嘛?她疑惑。
裴狐狸垂眸一笑压下了几声咳嗽。
***
一顿饭谈国事的已经谈出了个大概霄白则是吃饱喝足。分道扬镳的时候段陌小白眼狼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刚出还威仪万分的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纯真他说:“皇姐一会儿可有空闲?”
“没有。”霄白认认真真告诉他。
“真的?”小白眼狼的声音有些委屈。
“真的!”霄白皮笑肉不笑——这个人还真是无耻到了一定境界他难道忘了他们已经闹翻了闹翻了吗闹翻了么!只是他的计划被云清许打乱了他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悔棋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如是不打扰皇姐了。”
段陌似乎是有些气馁默默转身带着侍从离去。他穿的是镶金绣银的黄袍在长廊之上灯笼的照耀下泛着一点点的金光居然还挺好看。
霄白本不想目送他的只是被那些亮闪的吸引去了注意力。她突然现这个小白眼狼身边……似乎从来没有人。他早就娶了妃嫔她却从来没见过那些妃嫔。除了侍卫和仆从他几乎是一个人的。万人之上的帝王就是这样子的么?
“想什么?”裴言卿慢了一步出殿门刚迈出一步看到的就是霄白呆呆望着段陌离去身影在原地踌躇的模样。他理所当然地走到她身边语气么呃难免不大乐意。
“我在想你和师父中的一个如果当上了皇帝是不是也是这样子。”霄白伸手指着已经快看不见的段陌“所有的皇帝都是这样吗?”
“高处不胜寒。”裴言卿轻道。
“那还有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高了就是高了哪有人管那么多冷暖舒适。”裴言卿挑眉笑把好好的伤感气氛搅得一塌糊涂。
“……”
“怎么你想坐上去?”裴言卿的笑容突然变了味儿他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勾勾嘴角埋头到了她耳边“几百年朗月倒是出过个女帝反正你也是‘段茗’如果你相当我可以助你。”
“……”
“不过你为帝本王要后位。”他在她耳边轻笑。
“……你想多了真的。”霄白没剩多少力气全用在翻白眼上了。
“呵既然不想那就跟我走啊。墨云晔似乎是友非敌你那师父有他帮助登帝有望。霄小白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鬼地方么?”
绕了那么多他其实想说的只有这么一句。
霄白听懂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是沉默了半晌糯糯开口:“狐狸我不……”
“骗你的。”裴言卿埋头笑出了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本王自幼被人侍候惯了才不会抛了这养尊处优的日子。”
……
“夜深了你歇息去吧。”
“好。”
***
夜深了霄白自然是要回房的这房当然是云清许的房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不大想回去。和云清许在一个房间里小时候安逸得很大了以后就慌慌张张到后来就像是小心翼翼捧了个名贵的瓷器不重却也担心自己脚下没踩稳把瓷器摔烂了。
这几日霄白过得委实有点憋屈。她的确很想出宫去这地方尔虞我诈一进这个诡异的地方每个人都变了个样儿云清许是裴言卿是连酹月都似乎变了个样子。所有的变化都变成了一颗石子压在她的心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闷越来越喘不过气。
夜晚的皇宫不比白昼。白天是宫女居多晚上则是侍卫居多。她一个游魂一样的人在过道上慢悠悠地行走一路上被拦下了不少次等她回到云清许的房门外的时候夜已经过半了。
房间的窗户透着一点点光显然是云清许为她留的。霄白忧郁了一会儿推开了门——屋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床铺没有动过的样子桌上的餐点也没人动过蜡烛已经快烧到尽头了被她开门带进的风一吹颤颤悠悠的熄灭了。
“师父?”霄白听见自己的声音。
房间里寂静一片。
他居然不在?
霄白在黑暗中摸索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