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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明门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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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快住手,是我们经理……”疼的快晕过去了,杨满听到潮水声中夹着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人松了手,但还骑在自己身上。杨满这才看仔细了,竟然是个认识的,项宝通。
    显然对方也很惊讶,“杨经理!”
    半别脸火辣辣的疼,杨满伸手碰了一下,立即倒吸一口冷气。“你先下去……”他有气无力的说。
    项宝通立即翻身下来。杨满看到他身后那个女人,果然是吴丽环。吴丽环的衣服还算整齐,但发鬓无可避免的凌乱了。几缕碎发散在耳边,衬着她微微泛红的双颊,更显暧昧。
    吴丽环慌忙上前扶人,掏出手绢帮他擦身上沾的泥沙。杨满无奈的对项宝通说,“你打人的手劲儿还真不小。”
    吴丽环这才看清他的伤,回头狠狠瞪了一眼。项宝通饱含歉意的说,“对不住对不住。我看你在旁边呆了半天,又绕着船走,以为是……”
    “以为是来暗算你的?”杨满叹口气,“你也不容易。”
    项宝通见对方体谅他的提防心,很欣慰的傻笑了一下。可吴丽环却不理他,径自扶着杨满往前走,一边还在安慰伤者。“没事,回去我帮你上点药,马上就能好。”
    “丽环?”
    “别叫我。”
    项宝通追上来,吴丽环却头也不抬。只好由杨满开口,“让她跟我先回去吧,我的车就在那边。你呢,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项宝通忙道不用。这是他的地盘,何须别人帮忙,更何况还是个刚刚被自己打伤的人。
    接下来便没人说话了。
    送两人上车后,项宝通对杨满抱了下拳。杨满点头回应。男人嘛,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不知道为什么,车上的吴丽环赌着气,不愿意说话。杨满只好先开口,“这件事你不告诉我,我还没说你,你倒好,自己先不高兴起来了。”话是这么说,但他语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在搭台阶让对方下来。
    可车里一片静谧,吴丽环还是不开口。
    杨满也没辙了。别的女人还好说,吴丽环是个特殊,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眼下这种尴尬,他也有点无措。最后想了了一路,终于又找到一句,“他对你好么?”
    这下引得吴丽环哭出来了,先猛抽鼻子,之后便是嚎啕。车子都快到仙月林了,杨满只能一个打转,掉头开到中西女校旁边。这里放学后人很少,周围很安静。
    身后的这个女人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杨满由着她哭,直到在后视镜里看到她找出手帕子擦眼泪,这才出言阻止。
    “别擦,那帕子沾过泥,不干净。”
    吴丽环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手帕,抽抽泣泣的丢掉了。杨满找出自己的递给她,她一把接过去捂在脸上。
    杨满摇下车窗,带了早春寒意的晚风吹进来,让车里的人更清醒了一些。也许是这个原因,就连他的口气也冷清清的。“别哭了,我知道了是好事。我有了新差事,以后管不了你们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认真的?”
    “干嘛这么问?”吴丽环的声音从帕子后面传来,听上去闷闷的。
    杨满给她解释,“他身上没任务,你想玩,项宝通也不是个合格的对象。你现在瞒着我跟他在一起,难道不是动了感情?”
    “不是!”
    “那是什么?”
    女人又开始流泪。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不像平时的她。最后杨满不说什么了,直接发动车子,将她送回了家。
    
    第10章
    
    送完人后杨满不想回家,但重新开回码头海滩似乎也不妥,于是他干脆将车停在仙月林门口,自己则坐在车上不下来。
    舞厅的霓虹灯闪耀,映在窗玻璃上是很好的保护色。车子里还留有上一位主人淡淡的烟味。杨满自己是不吸烟的,他在妓寮看多了烟雾腾腾的醉生梦死,打心底里不想沾染。但是有个人点燃的香烟,他却并不排斥。有时候站在乔正僧身边,看到他吐出的烟丝飘来,会想要伸手去碰一下。
    思绪飘远了,车窗玻璃上的敲击维持了半天,才把人敲醒过来。杨满看到外面的人,连忙开车下车。前朝的贵族王孙,乌雅岚熙贝子,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白西服站在车旁。玉树临风,翩翩佳人的风采,引得进出舞厅的人纷纷侧目。
    贝子爷看到杨满就说,“怎么只有你?乔先生呢?”
    杨满有点不明白,他问,“贝子爷你好,请问……您是要找乔先生?”
    岚熙马上答,“我看他车子停在这儿,以为他人就在仙月林,结果进去一问,他们说乔先生没来。”
    杨满承认,“乔先生平时不来这里。”
    岚熙还是那个问题,“那他车子怎么在这里?”
    杨满不好回答了,如果照实说,总觉得有点怪异,因为对方也刚刚收了乔正僧送的汽车。他只好答非所问道,“贝子爷要找乔先生的话,我带你去他办公室看看吧,就在东三路上的丽华大楼里。”
    “这倒不用。”岚熙摇摇头,“乔先生约我晚上看戏。我是第一次看文明戏,那个什么大观楼不知道在哪儿,老王开车绕了半天没找着。”
    难怪他今天穿了身洋装。杨满听了会意,马上接茬,“星美大观楼我知道,不如我送贝子爷过去吧。”
    岚熙正是这个意思,也就不客气了,绽开笑颜道谢,“多谢多谢,那就麻烦杨经理了。”
    等杨满开到星美大观楼,戏已经开场半个钟头了。乔正僧没有进场,他靠在车抽烟,香烟火却凝在嘴边不动,整个人好似在发呆,直到车开到他旁边,鸣了一下喇叭才回神。
    一看到这辆车,乔正僧马上取下嘴边的烟,甩到脚下,狠狠踩灭了。好在夜色深了,令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岚熙下车后马上快步走上前,满怀歉意,同时也不无娇嗔的说,“真是不好意思,等久了吧?司机找不到路,我正好拜托杨经理送我来了。”
    乔正僧看到杨满也下了车,缓步走到岚熙身后。他微微点了下头问好,“乔先生。”
    “谢谢你送他过来。”
    “不客气,举手之劳。”
    客套完该走了,可乔正僧一动不动。岚熙只好出言催促,“我们进去吧,戏都开场了。”
    于是杨满道别,“你们快进去吧,我回去了。”
    “等等……”乔正僧紧跟着说。
    杨满退一步,刚要转身,于是停住了原地听候吩咐。
    “慢点开。”
    他说。
    天津文明戏时说时唱,中洋混杂,在岚熙看来简直是荒腔走板。乔正僧倒还可以接受,但他能察觉贝子爷的不耐烦,加上入春后气温突升,剧院里着实有点闷热。于是他也有点坐不住了。
    乔正僧微微侧身,对坐在旁边的岚熙说,“不看了,出去吧。”
    岚熙转头看着他,微微惊讶,眼神里是询问的意思。
    乔正僧解释,“我肚子饿了,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岚熙当然同意,马上点了下头。两人迅速起身,摸索着出了剧场,走到剧院外面。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乔正僧深深呼吸了几下,拉着身边人走到车旁。
    吃什么呢?岚熙还在想这个问题,忽然伸向车门的手被抓住了,一个转身被按在车身上。有着淡淡烟味的男人靠上来,轻声又难耐的喘息在耳边轰鸣。瞬间,他的唇就被咬住了。
    这个吻吸走了岚熙所有的魂魄,使他空空的好似一个壳子,瘫软在春风沉醉的夜。
    乔正僧从来没这么亲过他。他们在那个小院的清晨定情之后,亲热便只维持在温柔的轻吻。有时候乔正僧拢他入怀,手在情人的背脊抚摸,却永远止步于腰间,再没往下走一分。
    这与贝子爷以往的对象不同。那些一半胡闹的玩伴,或是真正倾慕他的追求者,一旦逮住机会便急切切的试探,试探自己能够到的底线。最过分的一次有人趁他喝醉了,伸手进裤子,在他腿间摸索了半天。等他警醒过来不由分说,抓住那只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差点咬下一块肉来。
    所以岚熙一直警惕着,或者可以说,也期待着乔正僧的进一步动作。因为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乔正僧忽远忽近,浅尝辄止的态度,一度让他非常非常不满。这是他从来没有遭遇过的。
    一旦乔正僧越雷池一步,他就抓住机会反击,这是贝子爷的如意算盘。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机会来的太突然太猛烈,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此时剧院外面的场地空无一人,就连门卫都偷偷溜进去看戏了。微凉的夜风吹动路边发了绿芽的柳枝,就连月色也如水晃动。岚熙双手搭在乔正僧的肩膀上,一丝力气也使不出力,任由对方打开车门,将他丢了进去。
    凯迪拉克新车后座相当宽敞,但两个男人倒在上面也显局促。
    岚熙被压着动弹不了,当对方的手伸进他衣服里,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外套早被脱下,衬衫敞着……乔正僧含着他的乳粒,用舌头抵在门牙上,狠狠一碾,这才使得他嗓子发出一个闷声的音。
    
    第11章
    
    从星美大观楼回来,杨满先将车子开到仙月林,然后再叫了辆黄包车回家。今天开车跑来跑去的,累了一身汗,吃完晚饭就开始烧水洗澡。
    院子里放着几个大缸,其中一个是他家的,隔几天就由水夫来打满,然后按月给钱。自来水干净,但费用也高。这里的人家,每家每户都有这样一口缸,存着水以供日常洗漱之用。
    秋雁很殷勤的帮忙,从头到尾的粘缠他。好不容易等杨满洗完,也不让他擦干就扑上来,拖着湿漉漉的人儿往床上赶。
    秋雁趴在干儿子身上,头埋在他双腿间,屁股则撅在杨满面前。她手口并用,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眼前疲软的这根;而杨满则取一根瓷质的性具帮她。
    自从杨满不能人事以来,他们经常用这个姿势,虽然很多时候秋雁都是徒劳。杨满的技巧很好,又熟悉秋雁的身体,往往伺候她来了两三次高潮,自己还一发未射。
    秋雁当然是不满足的,她已经求医问药多年了。有一阵子几乎家里天天熬药,每天杨满回家都要被迫喝下满满的一碗。
    可是这多年的病根,今天似乎有了点气色。高潮中的秋雁也死咬着男根不放,还拼命把它往喉咙里吞。嘴巴里微涨的感觉太久违了,怎么能轻易放弃?所以自己完事后秋雁调整了姿势,让杨满坐起来,自己则趴在他腿间继续努力。
    杨满低头,看到他干娘枯黄的发丝凌乱,心里便有些不忍。他找了个机会阻止了她,无视那个还在半硬中的孽根跳下了床。
    “可以了干娘,”杨满找出衣服来穿上,“过两天再试吧。”
    秋雁也累了,气喘吁吁的道,“行……看来善生堂的胡大夫,开的药不错。下次还找他……”
    “好了你快歇会儿。”说完杨满出去端水回来,给她干娘擦身。这么一折腾又是一身汗,伺候完秋雁,杨满自己还得洗一遍。
    床上的女人马上进入梦乡,怕吵醒她,于是杨满换到灶房去洗。
    关上门后,木盆里的水倒七分满,他就跳进去。也是为了省柴,水温不是很热,水面上若有若无的一层水汽,但对杨满来说已经足够。他平时能这么自在洗澡的时候也不多,秋雁不放他一个人,总是在旁边虎视眈眈。用她的话是,小时候多乖呀,长大了就不要娘了?这时候她摆出干娘的架势来。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外面冒出点动静。院子里在外头帮佣的女人,一般都是这个点儿回家。杨满不禁想到,大观楼的戏……这时候也该散场了吧?他不清楚乔正僧跟贝子到了什么程度,看今日里相约看戏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很近。但有两次杨满隔天见到乔正僧,发现他很敷衍的换了外套,里面的衬衣却还是前一天的。这说明什么呢?
    杨满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将身子往下沉了沉,却可悲的看到本来已经疲软下去的分身,不可抑制的涨起来,像个笨重的鱼在水里飘荡。
    杨满吓得马上起身,这下比在水里看的更真。他的命根子确确凿凿的勃起了。
    今晚大观楼的戏是茶花女的改良版,按照中国人的口味,改成了一个多情公子与风尘女子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故事在中国戏文里是老套路了,但换个背景,新瓶装旧酒,观众也一样买账。
    剧院里隐约有掌声传出,看来演出相当成功。就算这是最后一场的高潮,后面演员的谢幕还有很长时间,所以乔正僧做的不急不缓。
    就算只是个票友,岚熙贝子练功也不松懈,他的身段是一等一的好,也是一等一的软。汽车后座的长度不够,但将身底下的人折一下就刚好。就算贝子爷的上身还挂着少许衣衫,但下面却不可避免的光溜了。他那双皮娇肉嫩的腿并在一起,同时被压在胸前,一对光脚丫子翘的老高,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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