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勿负之汉如颜-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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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猜测,此物恐怕是夫人的首饰盒子,许是哪回弄混,落在库房了。”
如颜点点头,表示只有这个说法成立。
“那钥匙呢?可在库房?”
“在,婢子马上找来。”青梅答应一声,很快就送来了一把小钥匙。
如颜比对了一下,果然是的。众人经过这一遭,都好奇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纷纷探头来看。如颜一见他们的模样,笑着把盒子往怀里一攒。
“这可是我的宝贝,不让你们瞧见。”说着背过身去,将钥匙套进锁,转动,咔哒一声,打开了。
如颜回头看了看,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瞅,心里欢乐极了。
“我先看,你们不许偷看!”如颜故作凶悍。
回头,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只见内中躺着一块雪白的绢子,打开绢子,两个金光闪闪的戒指赫然出现在眼前。
“哇!”如颜忍不住赞叹出声。
后面的数人,被她这一声,闹得心里直发痒,无奈主子吩咐不许偷看。
如颜拿起其中细小的那个,仔细端详,只见鎏金的表面,光整莹亮,手艺极好。她又拿大的那个来看,除了大小不同,两只戒指一模一样。忽而,她看到戒指内侧似乎刻着什么字,对光一瞧,居然是霍如颜。
霍如颜?如颜思忖了一回,似乎是个人名,可是她想不起她是否认识这个人。转而取了那个小的来看,果然,同样的位置,也刻着三个字,屋内光线不好,字体又小,她看了好一会才勉强看清,竟是霍去病!
如颜大惊,赶忙把戒指用白绢包好,原处放进盒子里。
霍去病!霍去病!怎么会是霍去病?如颜惊恐,顿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已是出了一身冷汗。她的首饰,如何会刻着骠骑将军的名讳?这可是大事,若是被人知晓,那她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如颜心乱如麻,好一会都无法平静。
一阵冷风透过来,如颜顿时清醒过来,转头只见如烟挑着帘子进来,一脸喜气。
“妹妹,快出来看看,下雪了!”
众人一听都喜了起来,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啊。
如颜趁此时机,一把将盒子锁上,把钥匙收进衣袋。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出去看看!”
“哎,夫人慢着。”红桃连忙拉住她,她没来由惊了一下,谁知,红桃却只是嗔了句:“也不急在这一时,好歹把斗篷披上,莫要受了风寒。”
如颜这才放松,红桃翠李伺候她换过长靴,披了斗篷,又塞给她一个暖手炉,才从屋里出来。
忙活了这一阵,屋外已经积了些细碎的雪沫,天空飘飘扬扬的雪花飞舞,正下得欢快。
可如颜此刻已完全没有心思欣赏雪景,她仍未从那对戒指的震撼中出来。
莫非,那对戒指是霍去病所有?如颜猜测,那如何会在我这儿呢?霍如颜又是谁?霍如颜?她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烟姐姐,你说当日在流云坊,青姨为何就把你指给我了呢?她怎么就知晓,我们有今日的缘分?”
“青姨哪能知晓这些呀,那是因为你我名讳投缘。”如烟没上心,只当是寻常回答。
“名讳投缘?”如颜顿了一下,笑问:“你唤如烟,那我便叫做如颜了?”
如烟一愣,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她。
如颜笑笑,没有再说,独自朝前走去。
当日在桂花林里,她问冠军侯,是否认识她时,他的回答很奇(提供下载…)怪,他不是说的不认识,而是说,不认识李颜。果然,她根本不叫李颜,她的名字是如颜,原来她就是霍如颜!
如颜震惊了,如此说来,那一对戒指当真是她与霍去病的。
“别怕,有我在!”如颜脑子里灵光一闪,为何他救下从秋千架上摔下的她时,会说这样一句话?为什么看着她时,又会有那样哀伤心疼的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关系?如何会打造一对刻有两人名字的戒指?还有,他送来的那支同心簪……如颜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红桃忙上前扶过她。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往下想了,想得越多,她的内心越是惊恐难安。看来,她真的得找冠军侯问问。
“夫人,莫不是累了?看你走得那样急,不知道的,只当是没见过雪,兴奋坏了呢。”
如颜笑笑,没有作答,抬眼,真走得远了,已然临近沧池。
“那好,去沧池边坐坐吧。”如颜此时已是一身冷汗,腿脚发软。
红桃扶着她坐在沧池边的回廊下,她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远远瞧见一个妇人站在回廊的转角处,看着满池的冬雪,温婉娴静。
“那是何人?”如颜开口问询。
“那位是詹事陈大人的妻子,卫夫人,中宫之姊,大将军之妹,也是骠骑将军的生母。”
霍去病的生母!如颜听到最后眸光一闪,决定去探一探。
“妹妹!”
如颜刚起身,如烟担忧地叫了她一声,朝她微微摇头。
“无事,我只去问候一声儿。”如颜笑笑,以为她是担心卫少儿与卫子夫一般,提醒她有所防范。
“我跟你去。”如烟有些着急,却无法说出口。
如颜忙阻止她,“我去去就来,你们都不要跟着。”她需要探的事情,还不能同任何人讲。
如烟看着她慢慢走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事已经瞒不住她了,就如,她今日会突然问询的那句话一样,让她只觉恐慌,隐约感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忆如潮沧池水
“见过卫夫人。”
如颜走近,卫少儿却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察觉,待听到人声,转过头来,这才看到如颜,此时的她肤光胜雪,耀如春华,比当初在霍府时还要瑰丽几分,当真是国色天香。
如颜想过许多种情形,却万万没料到,卫少儿会用一种近乎迷离的眼神疑惑地看着她,也不行礼,也不开口说话。她被她看得微红了脸色,只好尴尬一笑,明媚的笑靥在雪光中更加夺目,立时,卫少儿回过神来。
“拜见李婕妤。”
如颜笑笑,站到卫少儿身侧,循着她之前凝视的方向望去。
“卫夫人怎的独自在此赏雪?”
良久,卫少儿也没有回答,正当如颜疑惑之时,却听得她幽幽开口。
“那一年,我记得也是这样的雪天,我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入宫,当时,他只有这么大……”卫少儿没有回答如颜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开了,说着还顺势比划起来,好似她手中真的环着个婴儿,“那一日,圣上病了,正在休息,整个大殿寂静无声,我抱着他一路小心走过,不知怎的,他忽然就大哭起来,惊动了皇上。我当时吓得不知所措,生怕他遭殃,可谁知,皇上居然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孩子,说他哭声洪亮,日后必定大有作为,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声,惊得圣上发了一身汗,病倒好了,皇上便给他赐名‘去病’。”
原来这就是霍去病名字的由来,如颜明白了,只是不解,卫少儿何以对她说。
“看来皇上真是金口玉言,单凭冠军侯襁褓中的哭声,便料定他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卫少儿闻言,转过头来,满腹疑虑地看着她。
“我不管你是当真不记得还是装作忘却了,但我绝不允许你再伤我的儿子分毫。”
如颜听得她凛烈的语气,一愣,抬眼却见她坚毅地瞪着她,瞬间混乱了。
卫少儿不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如颜慌了,一把拉住她,“请你把话说清楚。”
卫少儿头也没回,一把甩开她的手,如颜不妨,沧池边又积了些雪,她脚底一滑,就向后倒去。卫少儿吃惊,赶紧回身拉住她。
如颜也是吓了一跳,感觉到有人拽住了她,心里刚松口气,抬头朝卫少儿笑笑,刚想说声谢谢,却见她脸色一沉,拽住她的手,松了,她大惊失色,猛地向后仰进了沧池。
“只有她死了,去病才会放下……只有她死了,去病,才会放下!”
卫少儿的脑中,循环播放着卫子夫对她说过的话,把心一横,就放开了手,眼见着如颜在她面前跌入水中。
如颜懵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卫少儿会这样松了手,惊慌之下,狠狠坠入水中,冰凉刺骨的寒立时钻入她的体内,让她完全无法躲藏,她惊慌失措地扑出水面,想要朝岸上靠过去,却忽而感觉脚下一阵抽搐,身子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救命啊~”如颜急急求救。
卫少儿看着如颜扑出水面挣扎着,一时吓呆了,滑落在地,清醒过来,她这是在,杀人呀!一下子恐慌袭来,也跟着大喊起来。
“救命啊,快来人啊,李婕妤落水了……”
如颜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冰冷的水没过她的身体,她一连呛了两口,刺骨的寒意就顺着充斥她的头脑,让她越发的麻木起来。
此时此刻,她完全忘了恐慌,只是本能地挣扎着出水,拼命坚持着。
她再一次没入水中,感觉再无气力上涌,脑子里顿时犹如千万冰锥扎过来,又冷又疼。
“无论如何,我都要等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是你说对我从来没有过感觉。”
……
“施主,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放下,什么时候就没有这烦恼。
……”要是霍去病就好了,如果是卫青,岂不是带着三个娃娃的超级奶爸……“”你在说什么?“
……”我当是多么难的事,在下姓霍,霍去病是也~“”你就是霍去病?
……
“我们不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当然要共富贵啦,怎能你独个儿住好地儿呢?”
“那你大可放心,我让你住的,正是我那院子的东厢。”
……
断断续续的诡异画面犹如放电影一般出现在如颜的脑海,她骇然大惊,原来没有力气的身体猛地一震,恐慌令她拼尽全力扑出水面,那些真实的片段瞬间消失,可一下子,她又重新跌入冰冷的池水中,再无力气挣扎,往事如潮水般向她的脑海涌来。
“小女子如颜,不知君驾高姓大名?”
“刘彘。”
……
“你心里有我!?”
“我,我……”
“哈哈,我知道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承认的!”
……
“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入宫,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离开这里,你放过我好不好?”
“什么都不要了?包括我?”
“我,要不起。”
“朕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也休想离开!”
……
“从我找到你的那天起,这辈子你就别想从我身边逃走!”
……
“你醒醒呀,你死了我怎么办?不要死,不要死,我答应你,只要你活过来,我就嫁你,你听到了吗?霍去病,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颜儿!”
“求你,救他!”
……
“天地为盟,银杏作证,我霍去病愿与如颜共度此生。”
“君若做樛木,妾定为葛藟,葛藟萦樛木,依偎共此生。”
“君若做樛木,妾定为葛藟,葛藟萦樛木,依偎共此生。”
……
如颜已经全明白了,所有人极力隐瞒着她的过去。霍去病,与你如此深刻的情,我怎能轻易忘记?
一瞬间,千万情绪犹如无数荧光一般在她的脑海之中齐齐绽放,她感觉光亮一闪,脑袋一沉,就此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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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宫里出事了……”
刚从马上下来的天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宦官,心里没来由一紧,急急问道。
“何事?”
“李婕妤不慎坠入沧池……”
“什么?”天子惊愕,冲过来一把抓住宫中来的宦官,怒道:“怎么回事?”
“仆不知啊,飞翔殿来人传话,仆一着急就赶紧来通知皇上了。”那宦官虽受了惊吓,可脑子还算清醒。
“人如何?”
“人倒是及时救上来了,中宫立时宣了太医,就是迟迟未醒……”
天子愤恼地将宦官推开,想了没想,翻身上马,飞速驾马朝未央宫而去。
“皇上,皇上……”春砣骇然大惊,万万没有料到,主上会如此冲动,不管不顾自身安危,急得他直跺脚,无法,也拽过一匹马,赶紧追去。
“怎么回事?”
一众随行人等,均从狩猎场上而来,只看到春砣驾马飞奔的离去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