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勿负之汉如颜-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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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她的下巴,看着那一双闪亮淘气的眸子,心中的喜爱之情无以言表,慢慢向她靠近。
如颜脑子突然晕眩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刘彘在她的眼中逐渐放大,她紧紧闭上了双眼,肚子里一阵灼痛,身体瞬间麻痹了。
刘彘一点一点接近她诱人的红唇,感受着她紧张的呼吸,下一秒,他的吻将印上她的唇。突然,如颜身子一歪,刘彘急急抱住她,只见她捂着腹部,嘴唇微张,吐出一个字:“痛~”。
“颜儿!”伴随着刘彘的一声呼唤,如颜晕死过去。
“怎么回事?”
“回陛下,依臣愚见,这位小姑恐怕是中了剧毒--钩吻。”
中厅内,主上正在询问刚为如颜诊断过的太医。
“钩吻?”主上紧锁眉头,小声重复,“那是何物?”
“回陛下,钩吻又叫断肠草,乃世间剧毒,相传,神农尝遍百草,正是死于此毒之下。”那太医毕恭毕敬回到,只见主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赶忙上前扶住。
“接着说~”主上站定,略一静,又道。
“诺,中此毒者,早期心脉缓慢,呼吸快而深,继之心搏加快,呼吸慢而浅。伴随全身麻痹,内脏灼痛,最终肠穿肚烂而亡。”太医说着抬头望了一眼主上,见他略一抬头才开口继续:“此毒致死量极小,看这位小姑,估计吃的是经过提炼的钩吻之毒,虽不多,但程度深浅,臣也不敢妄断,只是……”
主上听着望了他一眼,道:“说~”
“此毒入腹即粘肠上,半日则黑烂,原不该发作得如此之快,只怕是,冷水发其毒。”太医说完俯下身去,不敢抬头。
主上闻言脸色骤变,冷水!懊恼得死死拽紧了拳头。
“可有法子治?”
“臣已经用银针封住了小姑的心脉,暂缓毒气蔓延,当下唯一的法子,只有用三黄汤,希望能将小姑体内的毒排除一些,然后,唯有试用民间偏方,鲜羊血趁热灌服,至于成与不成,臣也不敢保证。”
“你~”主上本想发火,可一想又忍了下去。
“该准备的东西,马上叫人去准备,朕要她活着,明白吗?若是医好了她,朕重重赏你,若是医不好,朕要你给她陪葬。”主上愤慨地瞪着太医,一股无形的压力倾注而下。
“臣定当全力以赴 ̄”那太医一哆嗦,跪了下去,主上挥了挥手,他才慢慢退了出去。
主上走到床前,俯身坐下,伸出手想要抚摸如颜的脸,这张他熟悉的脸,惨白如死人的脸,一想起太医的话,心里一阵害怕,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量。
“颜儿,我不准你有事。你的出现,让我终于有了自己,上天把你赐给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要振作,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怎么忍心留下我一个人?唔?”床上的人儿,没有一丝回应,仿佛已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只有说话的男子默默潸然泪下,握紧的拳头隐隐作响,指甲镶入皮肉,但他已感觉不到疼痛,真正疼痛的是那颗犹如刀绞的心。
“太医,太医,她在喊疼~”
床上的人儿嘴巴微张了张,可是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霍去病急急拉过一个太医嚷道。
“侯爷,肠穿肚腐自然是疼的,有现成的药,只是如今,下官也不敢妄自下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呐!”太医无奈开口。
霍去病一把推开太医,愤愤劈到柱子上,麻木瞬间袭来。他也不管,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睛几欲渗出血来。
如颜出事以后,主上把她带回了霍府,因是霍府离紫东阁及太医院院首的家都最近,于是他一面安顿如颜,一面派人把今天轮休的太医院院首请了过来。而此时,闻讯赶来的众太医也一一为如颜诊察过了,都认同院首的法子,又纷纷查阅典籍,商量对策,只在三黄汤中加了几味催吐之药,原是此毒难解,也不敢乱用,都只道:听天由命!
霍去病得知消息,冲进如颜的房间,看着床上那个安静得出奇的如颜,怎么都不敢相信,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敢离开,也忘了靠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就这样怔怔地站了几个时辰。
闻讯赶来的如烟一见着如颜那般模样,已经吓得只会流泪了。现如今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话也说不出来,趴在床边默默看着她。
“屋里人太多了,会妨碍到伤者,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在这杵着。”院首进屋,看着里面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太医、仆人、侍者等人开了口。
霍去病闻言挥退了众人,又把太医转移到院子的西厢,要素珑梧桐带如烟下去休息,如烟本不欲离开,后来一看,自己确实帮不上忙,况且哭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只怕到时候添乱,于是随着哭红了眼的素珑和梧桐下去了。
环顾四周,屋子里果然清净了。霍去病心中叹了口气,望着主上的背影,他倚在床边也已经很久了,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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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死而复生混沌开
“咚~咚~”院外传来两声打更的声音。
“皇上,已经二更天了,明日还得早朝,您看,是不是先行回宫?”中常侍小声地询问。
“朕要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主上头也没回,不容反抗地说道。
“诺~”中常侍俯首应声,不敢再说。
“陛下,药已煎好。”院首端着药,携众太医鱼贯而入。
“快,端过来。”主上闻言急急回身。
那太医把药端了过去,双手奉上,俯身说道:“只是……”
“只是如何?”主上眉头一皱。
“娘子情况凶险,此药下官们加了几味辅材,甚是生猛,不知娘子能否承受得住。”
“我来试试。”霍去病立时明白了太医的话,一步上前。
“的确最好是着人试试这药。”太医如实作答。
“朕亲自来!”主上也明白过来。
众人一听纷纷下跪。
“陛下,不可啊!”
只见主上充耳不闻,接过太医手中的药,仰头就喝。惊得众人一身冷汗,霍去病更是目瞪口呆,他从不曾想,主上可以为了如颜奋不顾身。
最开始,霍去病以为主上对如颜的喜爱只是因为新鲜,这样的感情过不了多久终将被取代,所有一直不曾防备。只是没有想到,主上对如颜的感情居然到了如此地步。霍去病心中一阵麻木酸涩,转头看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如颜,也就只有你,才能有这样的力量。
过了不到一刻钟,主上开始呕吐。这药确实够狠,就是平日调养有佳的主上也吐得出了黄胆水。
“如何?”一口吐尽的主上抬头询问太医,太医点头,表示可以进药了。
主上又想亲自取药喂如颜,无奈药劲没过,吐得体内都虚空了,起身都是勉强。霍去病见状,上前取了药碗。
“皇上,还是让臣下来吧!”
主上自知难以亲为,于是点头应许了,只周围一众太医侍从急急过去伺候他转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霍去病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扶起孱弱的如颜,靠在自己身上,接过太医手中的药,一手执匙,一手拿碗,环着她,慢慢往如颜乌色的嘴巴里喂。手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狠咬着唇,一勺一勺,艰难行动,一抹腥甜入口,也浑然不知。
一碗药刚刚下肚,如颜体内翻腾,身体就随着那股喷涌而出的液体自然前倾,地上的盂盆里满满浓黑的腐液。霍去病急急扶起如颜,只见她鼻翼微张,呼吸极浅,但仍有一息尚存。雪白的额头上渗出晶莹水珠,已是现了汗。众太医见状皆是欣喜。
“备羊血了吗?”主上厉声询问。
“回陛下,臣等已备好硕壮黑山羊,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杀鲜羊,取热血,只是三黄汤的药效还有一阵子,为恐相冲,需过些时候。”太医恭顺作答。
“多久?”
“至少半个时辰。”太医垂首。
主上一顿,点头应许,转而靠着软垫闭目养神,霍去病轻轻放下如颜,也没有走开,坐在塌子上愣神,屋子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期间,如颜又吐了两次,皆是黑色腹水,夹杂着些绿色粘液。看得二人心惊肉跳,不知道这毒竟如此可怕。太医却是抚摸着胡子陷入了深思。
“什么时辰啦?”不知过了多久,主上开口询问。
“回皇上,刚刚打过三更。”中常侍俯首应答。
“去,问问太医,可否下药了。”主上说着仍是头也没抬,眼也没睁。
“诺~”中常侍接令离去。
不一会,太医捧着新鲜羊血进来,主上这才睁开了眼。那太医直接把药递给了床侧的霍去病。
霍去病接过药,也不多说,舀了一勺往如颜嘴里送。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霍去病突然嚷道。
主上闻声一个箭步跨到床边,只见如颜嘴边满是鲜血,原来刚喂进去的羊血,被她全吐了出来。
“这,她已经入不了药了。”太医一见,着急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鲜山羊血必须乘热服下才行啊。”
太医正不知所措,就见主上一把推开众人,夺过霍去病手中的碗,仰首饮入,以口夺之,送到如颜的嘴中。
屋子里顿时扑啦啦跪倒一片,“陛下,万万不可啊!”
只余下霍去病瘫倒在地,震惊地看着主上一口一口将新鲜的热羊血灌入如颜的嘴里。
在半梦半醒之间,如颜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刘彘质问她:为何丢下他一个人?梦到霍去病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叹息,梦到如烟坐在那只是哭泣,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正要和朋友们离开福严寺,和尚的脸突然出现,对着她无声的笑啊笑,笑得她浑身发冷,最后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从此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是现在她所居住的庄子。她再也没出过这座庄子,外面的情形是怎样,她一概不知。她虚弱的在床上躺了一日又一日,直到有一天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才知晓冬天已经深了。
每天都有人服侍着她,喝着各种羹汤药水,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冷的东西,甚至是水果,屋子里熏得暖暖和和的,就连窗户都不曾打开过一扇。直到她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她也没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为只要她一动就有很多宫娥、太监拦住她,阻止她行动。
从如烟那里,她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她被人下毒了,而那个人正是他的发妻--卫后子夫。这四个字,是如颜在质问刘彘,不,是当今圣上的时候,他说出来的。她想,自己大概是做得最差的小三了吧?第一次见到正室就几乎被她毒死,居然到死都不知道她是谁。呵呵 ̄如颜冷笑自嘲。
小三这个词让如颜感到羞愧,刘彘就是天子这个事实更让她无法释怀。著名的汉武帝,刘彻,这位雄才伟略的君主,金屋藏娇、卫子夫独霸天下、追忆恩宠冠绝的李夫人还有汉昭帝的母亲,年轻漂亮的钩弋夫人……他一生创造了多少女人的传奇故事,而自己对于他算是什么呢?所以,她才会在知晓了他的身份以后,不遗余力的抗拒他、排斥他。
聪慧如如颜怎会猜不到他就是汉武帝刘彻呢?刘彘是他的幼名,知道的人并不多,然而如颜已在早前的某一日,想起史书上的这一笔,却直觉性的回避忽略了。还有他送她的那块玉佩,当利公主看到它时惊恐的眼神和慌张的神色,以及后来霍去病的责问。还有曲径香,竟然在一日内被查封逮捕。还有霍去病一直以来敬畏的态度,还有御者一再的呵斥,还有当她直呼天子名号之时,他说的无妨,还有子虚观内无常山人所说的灵蛇……这一切的一切,如颜不是没有想过,却在此时串联起来。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呢?如颜无奈摇头苦笑,总总想要逃离这张硕大的皇宫之网,却在今天才发觉自己已经被绑在网上,越是挣扎,越是深陷。
如颜忘不了如烟离去时那一眼的哀伤,她的劝慰,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做不到。纵使他对她千般好万般好,他也还是那个纵观大局的皇上,他也还是不会动卫子夫分毫。于是她跟他争吵、任性、无理取闹甚至绝食,用她唯一的方式反抗。最终的结果就是,他对她的包容到达极限,他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睡梦中,如颜清泪流淌,她感觉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一双温暖的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