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勿负之汉如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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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微微施了一礼。
侧首朝台侧的乐师轻点了下头示意,一眼瞥见青姨看到自己脸时的惊愕,一旁的云绢眼眸莹莹,暗含期许地看着自己。
不知怎的,如颜选择了相信云绢,不管是那回在苑她轻易地放过了她,还是昨日,她气恼又着急地阻止她去见青姨,从始至终,她都在帮着自己。这一刻,直觉告诉她,云绢不会加害于她。
心中已定,如颜敛了心神,乐声一起,轻启红唇,婉转吟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姨脸色大变,一阵晕眩,险些站不住脚,好在云绢一把扶住了她。莫说如颜起先大哭一场,把嗓子哭沙了,歌声远不如平时,就是现下,她唱了一曲不该唱的歌,就注定青姨的梦就此碎了。完了,都完了!青姨心中顿如死灰,无力道:“扶我下去~”
二楼的雅阁,男子蓦然抬头,盯着台上的歌姬,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一声声是谁在吟唱?是谁撩动了他的心弦?
一曲完毕,良久寂静无声。侍从从外面进来,静候一旁。
“如何?”男子好一会醒转过来,随意地开口询问。
“有没传闻,俗不可耐~”侍从低低作答。
男子嗤笑。
“恕仆说句真心话,此姬之音,远不如……”
男子转头盯了一眼,那侍从立马住了口,退步俯身。
“走~”男子甩袖起身,面无喜怒地朝外走去。
“诺~”侍从应道,随即跟在男子身后,走了出去。
有一种错过会让人唏嘘不已,有一种错过则会让人遗憾终生。此时,男子并不知道,今日这一场命中注定的错过,会让他遗憾终生。
“如颜,你,你,你……”
如烟看到表演完归来的如颜,立时惊愕地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啦?跟见着鬼似的。”如颜奇(提供下载…)怪,嗔了她句。
云绢之前给她上了太厚的粉,致使她的脸极不舒服,此刻,她只想着早些卸去,也就不管不顾她怪异的眼神,往里去。刚在妆台前坐下,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脸,也是吓得一跃而起,大声惊呼。
“我的妈呀!怎么把我脸化成这样?亲妈都认不出来啦~我就说刚刚一路走回来,人见着我都跟没见过似的,一个劲瞅……”如颜边嚷嚷边拿工具出来拭除,如烟接过她的手,帮她卸妆,眉头紧锁,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另一边,云绢低头跪在地上,青姨怒不可遏地看着她。
“说,你安的什么心?今日成心坏我好事?”青姨朝云绢呵斥道。
“妈妈,我……”
云绢话还没说完,青姨掌不住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愤恨难当。云绢咬紧了唇,不让眼泪流下来,仍旧垂首静跪着,默不作声。
“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今日你暗地里动的那些手脚,如颜的脸是怎么回事?又是谁私下唆使她唱那支曲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青姨说着,怒火越烧越旺,胸膛剧烈起伏,忍不住拿手指戳她的脑袋。
云绢更是紧咬着唇,一动不动,青姨一见她的模样更加气愤。
“好好好,我养的好女儿哟,当年若不是青姨我,你病死在街头也无人收尸,如今倒好,翅膀硬了,跟我耍倔脾气啦?行,能耐了你,流云坊看样子是容不下了,你给我滚,滚回你的高枝上去……”
“妈妈……”云绢听得青姨提起往事,又扬言赶她走,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簌簌而落,忙爬到青姨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腿,哭诉起来。
“妈妈,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妈妈,你的大恩大德,云绢铭记在心,一刻也不敢忘,此生效尽犬马之劳也心甘情愿,只求妈妈千万不要赶我走啊~”云绢说着说着早已泣不成声,青姨听着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云绢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差池,只是今天事关重大,她才会怒极攻心,没了理智。
“不赶你走也成,你倒是说说今日你为何,为何要做出如此之事?”青姨念起往昔,口气不由软了下来。
云绢此时已经心慌意乱了,听到青姨的话,赶紧把眼泪一擦,仍旧跪立在地,开口解释。
“妈妈,云绢也是迫不得已的。妈妈的心愿,云绢又怎会不知?只是,如颜着实是一步险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呀!”
“何出此言?”青姨听得疑惑,不由问起。
“诚然,如颜品貌出众,才艺冠绝,只是,凭着她在流云坊这些日子的宠辱不惊,凭着那夜我在苑听到她的见识才略,凭着她今日不知使了何种手段平息李敢李大人之怒……这一切,岂是一个寻常女子所为?”
“正是因了她的不寻常,妈妈才能有所希冀呀!”青姨不解。
“妈妈,如颜较之前人何如?”云绢转而问道。
“这……”青姨显是为难。
“云绢窃以为,过犹不及。正是如此,云绢忧心……”
“妈妈~”忽而,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
“什么事?”青姨皱眉,不悦问道。
“平阳长公主派人送来一封帖子,来人正在外头候着呢~”
“什么?”青姨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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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公主召见酿虚惊
三日后,如颜跟随青姨乘着流云坊的马车来到了平阳长公主寓所--大将军府。
自那日神秘贵客走了之后,如颜已做好了受青姨指责的准备,可谁知到了晚间,却意外得知平阳公主送来了一副帖子,喜得青姨一扫之前的不愉。正猜测着,云绢却来了,知会她三日后赴大将军府歌一曲。
这个消息着实让她心揪了起来,平阳公主是何许人也,她自然有所知晓,卫子夫独霸天下一事正是得力于她的推波助澜,且她现今又嫁与了卫后之兄大将军卫青,这些人里,她没有一个是得罪得起的,若是真有什么事,更加莫想在他们手上逃脱。因此,如颜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境遇以及思考往后的路了。这种生活随时将要改变的不安,命运交付在他人手中的担忧,让她心慌意乱,如何才能不受制于人?起码不至时时受人牵制呢?
如此想着,就到了三日之后,如颜的脸已好了个大概,青姨今日早早到了苑,亲自盯着如烟给她妆扮,直至她满意才携着如颜出门。
进入内府,如颜等人跟随一名仆妇在偌大的大将军府行走。虽说女主人是贵为皇帝之姊的长公主,大将军府却并未见得过分奢华,虽也是金碧辉煌,却更显端庄而雅致。好一会,仆妇将她们引至一厅前,立时有人通传,不久,就又有侍女出来,领她们入内。
如颜跟在青姨身后踏入厅内,只觉一阵特殊的幽香迎面而来,疏解了她内心小小的紧张。进去以后才察觉到,室内旁立跪坐数十如花美眷,却无一声嘈杂,皆是屏气凝神,真是针落可闻。如颜不由谨慎起来,极力不行差踏错。
行至厅中,青姨率先俯身叩拜行礼,如颜随着她规规矩矩地拜下。
“长公主长乐 ̄”
“起吧 ̄”一声温纯的女音传来,再无多话。
青姨和如颜便站起身来,随即,一个侍女朝青姨使了个眼色,青姨忙退到一边,又朝如颜微微颌首,表明可以开唱了。
如颜遂抬起头来,只见身前不多远隔着一张兰花大屏风,隐约辨出里面分主次坐着两个人,头上金光闪闪的应该是个长公主无疑。以前都是自己唱歌,别人隔着屏风听,今天却是倒过来了,想来觉得有趣,心中放松了些。
“如颜今日准备了一曲又见雨夜花》,望能入长公主耳。”如颜说完里面的人未吱声,青姨向她微微点了下头,她才开口清唱。
一曲完毕,屏风后面仍旧没有声音,让如颜有一瞬的错觉,疑心屏风后面的是两尊雕像。青姨也是大气不敢出,心里直打鼓,暗自琢磨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良久,仍是那个温纯的女声道:“把屏风撤了。”
两边立即有人动手搬出了屏风,只见正位上坐着一个着烫金外裳罩红曳裙、梳高髻插六扇步摇发式的中年贵妇。次位上坐着的居然是霍去病,他虽然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脸上却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如颜。
如颜这才想起,长公主可不就是他的舅妈。看到他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如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恰巧这一幕被长公主尽收眼底。
“听闻长安城里出了个歌舞冠绝的美姬,吾今日所闻,果真奇妙 ̄”
“舅母,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名不虚传啊?”霍去病显然有些得意。
如颜一听,心里纳闷,霍去病怎么这么大胆,虽然是亲戚,对皇家的长公主说话也不能如此无礼呀!
“噢,吾闻日前有人因此姬和太守‘飞将军’幼子大打出手,汝可知?”长公主面无表情地说着,青姨听得脸色都变了,如颜也猜不透她是否动怒了。
“哼,那李敢欺人太甚,我不过是仗义相助,不信你问青姨。”霍去病仍然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是,是,是 ̄确如霍君所言 ̄”青姨忙不迭应承。
“若有理,吾将此事告知汝家舅如何?”
“好舅母,不用麻烦了,舅父整日里忙,不必再让他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吧?舅父已经娶了个全汉朝最好的舅母,我有舅母疼就好 ̄”霍去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舅舅卫青,即使在长公主面前也是一副放浪形骸没规没距的样子,可是只要提到卫青,那就是老鼠撞上猫。所以此时他也是赶紧给长公主灌蜜。
听着听着长公主轻笑出来,嗔了一眼霍去病,转头正色道:“下不为例!”
如颜心里“咯噔”一下,这话不像是对霍去病说的,倒像是给她的警告。不知此话怎解,话中何意,陡然紧张了起来。
“把面纱拿下来!”
这句话自然是明对如颜说的,她也不敢违抗,默默将面纱放下,依然是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真真如画里的人物一般 ̄”阅美无数的长公主也是啧啧称好,随即脸上漾出一漩笑意。
“姬可愿随吾面见主上?”长公主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不咸不淡好似随意地一问。
青姨心里紧张万分,她盼的不就是这个吗?如颜却吓出一身冷汗,长公主预备把她献给当今天子。可是,如今卫子夫还没有失宠,卫氏一门正当显赫,长公主也才刚刚与卫青结合,没必要这么快就给自己使绊子吧?想着,如颜渐渐镇定下来。
“妾自知幼稚愚惑,恐失礼于今上,累及长公主。”
霍去病听了如颜的话当场好笑地“呲 ̄”了一声,如颜怒瞟了他一眼,这一来一回都被长公主看得清清楚楚。
“罢了,姬已言明,吾亦不能迫之。”长公主意味深长地一笑,居然轻易地放过了如颜,好像之前的话真的是随意一问。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青姨的脸色却兀自难看起来。
长公主又问了如颜一些话,赏赐了她几件琉璃翡翠等民间难寻的饰物,才遣她回去。
如颜跌跌撞撞回到苑,刚踏进门槛就差点摔倒在地。如烟见状忙倒了杯热水给她压惊。见如烟十分着急,她把刚刚见长公主的事情同她说了一遍,如烟看她这样,料想她不愿像卫皇后一样常伴君王侧,也替她捏了把汗。
如烟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什么,便说道:“你可知前些日子长公主府的歌舞大姬,也正是香菱之姊,香芹前来省亲,恰巧听到你的歌声,私下与妈妈说会向长公主举荐你。”
“那为何长公主偏偏等到今日才召见我?”如颜疑惑,如烟亦是不解摇头。
“对于女子,才貌固然重要,然若想在宫中站稳脚跟,聪慧和手段也是缺一不可。”
正在她俩不得要领之时,云绢突然从外踏进门来,解说着如颜的困惑。
“莫非,因我平了李敢之事?”如颜想了想,大惊道。
云绢轻笑点头,表示认同。
恍然大悟之后,如颜只觉脑袋空白,身软无力。
好一会,如颜朝如烟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走出房间,带上屋门,把守在外。
“云绢姐姐,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用意,但是我知晓,你是不愿让我入宫的,否则此时你不会来这里,昨日,你也不会有那番作为。”
云绢微微一愣,继而越发的欣赏起如颜来。
“说实在话,这也非我心中意愿,只要姐姐有法子让我不入那泥沼,来日如颜定会报答你。只当如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