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毒妻-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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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进风面上却也是有些不好看,别人言下之意,无非是说纳兰锦华原本是个娇贵女儿,因为自己勾引,方才如此这般。
他瞧着纳兰锦华有些憔悴的容貌,心里大升厌恶之意,禁不住扯住了纳兰锦华的手臂:“锦华,你少说几句便是。”
纳兰锦华平日里处处柔顺,如今却也是一伸手就拂开了徐进风的手掌:“纳兰音,你又算什么,别个都说你是命不好的,连老太君也克死了。”
她眼睛里蓦然透出了厌憎之意,一股说不出的烦躁顿时浮起在了心头,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也似。
姚雁儿满头珠翠,衣衫是极好的料子剪裁而成了,一张雪白俏生生的脸颊,皮肤白白的,眼睛黑黑的,俏生生的,仿若枝头上一枝俏生生的杏花,正是鲜嫩水灵的时候。只见她弱不胜衣,一旁有个英挺俊俏的儿郎在身边,而这个俊俏男子又是身份极尊贵的。仿佛什么好的,都被这个女子给占据了。
那片水灵鲜润的唇瓣,仿佛勾起了一丝笑容,隐隐透出了几分嘲讽之意。
纳兰锦华瞧在眼里,忽而就有一种冲动,想要扑上去,将眼前这张俏生生的脸儿就这般撕碎了。而她身子就如自己所料想那般,就顿时那样子扑过了。
蓦然眼前金光一闪,耳边听着扬风撕裂般清脆之声。纳兰锦华还不曾想到什么,身子就传来了一股子火辣辣的剧痛,只被拉扯似的,顿时便飞走了去。
李竟手掌轻轻抚摸着鞭柄,容色却也是极为冷漠。
那鞭柄连着双龙吐珠的装饰,是极为华美,金光灿灿,栩栩如生,将李竟越发衬托得贵气逼人。只是鞭身上沾染的那些个血迹,却也是触目惊心,令人心生寒意。
而李竟容色仍然是淡淡的,仿佛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
方才众人也就瞧见了,原本在打那嘴皮官司,只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纳兰锦华就这般扑了过去。而李竟也分明是个没顾忌的,也不在意这儿是萧玉的寿宴,更不在意纳兰锦华是个女流之辈,就这般抽了过去。
那一鞭子,莫说是抽在一个弱质女流身上,便是抽在了个男子身上,只恐怕也是要躺上半个月。众人方才也是体会到了,这个男人原本是个心狠的,原本也是因为一言不合,曾经一下子就射死了那蜀中之人。
只虽然李竟心狠,厅里竟也有不少妙龄少女偷偷瞧他,面上更是泛起了红晕。这儿郎,还是应该英气些个,方才是好的。且若能如纳兰音那般被李竟好好呵护,当做心尖儿肉一样,那也不知道是多大的福气。有些女郎幻想自己就是纳兰音,被李竟好生护着,小心体贴,整个人都一阵酥软。
纳兰明一怔,随即就心喜,自己大约是选对了,不曾得罪这么个煞星。若音娘真不是自己女儿,李竟更是要大大承他的人情!随即纳兰明轻轻的扫了纳兰锦华一眼,虽然有兄妹血缘关系在,纳兰明心里却也并不如何喜爱这个妹妹。
纳兰锦华身子甩在了地上,身子一颤一颤的,手里那物件儿却也是落了下来了,竟然是枚极为锋锐的发钗!
别人心里更是一惊。
纳兰锦华竟是要划破人家脸不成?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动手?难不成,还真如人家夫人说的那样子,居然是已经疯了不是?
萧玉面颊微微有些发白,到底是个妇人,手里虽然有人命,亲眼见血的时候却也是不多。她心下又羡慕自己这女儿是运气是好的,也是靠着自己那个狐媚子样子,让个侯爷也是处处爱护,好生爱惜。
姚雁儿却仿佛没有瞧见萧玉的惊惧,只轻轻说道:“母亲,姑姑举止虽然逾越了些,可是我念着她有病,我也是不会计较。”
众目睽睽之下,徐进风虽然并不如何喜爱这个妻子,却也是还是禁不住凑上去,将她扯住。却也是见纳兰锦华眼里满是怨毒,口里贱人贱人的埋怨着,全无平日里的温和怯弱。徐进风也是心里一惊,只也是说不出话儿来,更觉得眼前的妻子,似乎是中邪了也似。
萧玉虽然恼恨,可是瞧着纳兰锦华这种样子,实在是不能说纳兰锦华是没有疯。
一时之间,萧玉也是不好说纳兰锦华没疯。
“可怜锦华姑姑,日子过得辛苦,却让许娘用些个莫须有的言语,弄得更加疯疯癫癫。许娘你再假意打翻毒茶,说是我下的毒。至于锦华姑姑说的什么荷包,什么女儿,不过是她幻想时候的癔语。”
姚雁儿又将话扯在了许娘身上,惹得许娘心里更是一惊!
只想不到,姚雁儿一番话又分辨在自己身上,竟然是合情合理。
许娘心里更是发寒,诬告主子,官府必定是判自己死刑的。
她便想要喊冤,只又不知道如何辩白,便是搜肠刮肚,居然也是想不出如今合适说的言语。如今她也只盼望夫人,让这桩儿官司能有个转机。
萧玉心里气恼,瞧了李竟一眼,又畏惧李竟的凶狠,却也不敢发落李竟。她也只顾着对姚雁儿说道:“尊敬长辈,你却是不懂的,却也是不知道体恤你姑姑。”
“母亲说的是,姑姑这般样儿,女儿瞧了也是心疼,何不让府里常用的李大夫王大夫许大夫一并来了,一是为给锦华姑姑瞧伤,再来便是瞧瞧,她可是真疯癫了。”
姚雁儿只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萧玉更想不到姚雁儿竟然是这样子说,只是若自个儿不将那些个大夫请过来,只恐怕反而作茧自缚,显得自己不慈。
且萧玉心里也是有个疑惑处,自己原本可是并没有听说,锦华那身子有什么疾病。她倒是非得要请人来瞧瞧,纳兰锦华可是有什么问题。虽然如此,瞧着姚雁儿这般风轻云淡的样儿,萧玉心里似又觉得,自己这般做似乎也没什么做出。随即萧玉又是寻思,指不定姚雁儿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且自己做主母的,自然也是要将大夫拿捏在手里,如此自个儿在府邸里,方才能有几分的保障。
也不多时,三个大夫亦是尽数请来。只因今日是萧玉寿辰,来的客人也多,若哪个娇客忽而犯了疾病,一时竟然又请不到大夫,却也是极不好的。故此那大夫,原本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亦是检查了纳兰锦华,结论俱是一般,只说纳兰锦华身上鞭子伤大约要养一个月才好。而那脉象瞧来,却也是极为凌乱,有些好似脑子疯癫了。
果真如姚雁儿所料想一般,这个时代的大夫,大约对内伤外伤有些研究,可对那疯癫等脑子的问题,大约都不是很了解了。且如今,纳兰锦华的脉象确实也像疯掉的人一般。
于萧玉而言,似乎早有预料,亦是不可置信。随即萧玉就招来两个婆子,抬着纳兰锦华去养伤了。徐进风欲言又止,他似乎觉得,自己妻子应该也无疯癫之疾。只话到了唇边,他却也是说不出来。毕竟方才纳兰锦华忽而发疯了,这是所有的人都是亲眼见到的。如今他心里亦是对纳兰锦华生出了厌憎之意,更有些并不乐意替纳兰锦华说话。
“母亲你瞧,姑姑便是有那疯癫之疾,故此方才说出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儿。若不是她有病,何至于污蔑女儿,伤害女儿。只恐怕是被有些个有心人,挑拨离间,我见也没有见姑姑几面,有人却是让她恨上了我。许娘,你这个刁奴,为了自己罪责,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好歹毒的心思。”姚雁儿目光盈盈,眼中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唇瓣却是绽放了一丝甜美的笑容。
这番情态,自然是极美的,然而落在了萧玉眼里,竟也是说不出的碍眼,说不尽的厌恶。只觉得她这般情态,竟然也是说不出的矫揉造作。
她一时迟疑,并没有说什么,姚雁儿已经是眼波流转轻轻说道:“还是母亲便觉的,女儿还是有些什么,宁可相信这么个刁奴随口言语。”
萧玉虽不乐意,却亦是狠狠瞪了许娘一眼。
只说这许娘,若是个聪明的,大约便不该说什么不相干的事儿。她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家老小的前程,可是要不要了。
她身为伯爵正妻,动个小小仆妇的家人,大约亦是不算什么。
萧玉面色更是微微一凉,淡淡的说道:“来人,且将许娘扯下去吧。”
料来,许娘心里也是通透的,便是扯了下去,也合该乖顺。
只萧玉也未免太瞧得起许娘,许娘听了,心里一惊,顿时也似打了个寒颤,只一阵心惊。
拖下去,自然也是死了,如此诋毁一位尊贵的侯夫人,如何能有什么活路?
许娘是个怕死的,自然浑身颤抖,身子向前挪动,跪着向萧玉移动过去:“夫人,夫人,我可是对你一片忠心,还盼你饶了我了。”
萧玉一怔,随即心里顿时说不尽的羞恼。只说这许娘,莫非便是傻了?好好的,却也是抱着自己,说这么些个言语,说对自己忠心。别人瞧了,心里也还不知道如何的想。
只许娘方才靠近,就被纳兰羽拦住了。纳兰羽面上却也是添了恼意:“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奴才,我娘也是你配碰到的?”
实在晦气,弄不倒那狐媚子,倒似被许娘说得好似萧氏主使一般了。
许娘哭得眼泪鼻涕都留下来,心里也是好生懊恼。只说自己,如今在府里又有体面,手里又有财帛,不知道过得多舒心。怎么就弄出了这么些个事儿出来,弄得自己竟然是要死了?夫人许了再多好处,也是比不得自己性命重要。
平日里,许娘自然也是对纳兰羽客客气气的,如今自然也是顾不得了。她只一伸手,就将纳兰羽推开了些个:“夫人,你可不能不理会奴婢。”
要说萧氏,也应该将自己保下来。自己跟随她许久了,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就说从前自个儿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也是因为收了萧氏的好处,给萧玉透了不少消息。若是自个儿死了,那可也是鱼死网破。
纳兰羽被推开,半天才反应过来了,这个下贱奴才,自己那尊贵的身子,可也不是这等下贱的人能碰的。
纳兰羽顿时也是起了身,尖声说道:“好你个贱人,竟然对我无礼。”
她这般刁蛮,不少人都是皱起了眉头。虽然一个好好的小姐,被个奴婢冒犯了,确实也是十分委屈。可是当众说出这样子的话儿,却也是分明毫无家教教养,令人心生厌恶。
萧玉心里一紧,随即伸手拦住了纳兰羽,轻轻说道:“羽儿,我若是你,便不能这般自折身份跟下人计较。”
纳兰羽的脸颊顿时也是红了红,顿时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是。
只说自己,也是被这等贱人气了,所以方才失了分寸。随即纳兰羽又冷冷的瞧了姚雁儿一眼,在她心里,姚雁儿自然也是另外一个贱人。
姚雁儿却也是浑然不在意,自己既然是已经点燃了火头,自然也是只需要在一边儿瞧着就是,原本也没必要自己下场说什么。
许娘听说自己要死,一时心里泛酸,更是发急。她这等中年妇人,可是最刁滑不过,自然也是不能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奴婢跟你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盼夫人莫要这般无情。”
许娘嗓音越发低沉,亦是透出了些个狠意。
“许娘,瞧你说的是什么昏话,若不是你说那么些个无聊话儿,音娘也不会受了这么些个委屈。”
萧玉嘴里说着,好似伸了伸手,却将袖子里那镯子晃了晃。
那藏的镯子,却也是让许娘顿时瞪大了眼睛,那镯子,是许娘替儿子挑的,用来娶媳妇的聘礼。媳妇儿家里颇为殷实,所以这聘礼也不能分量轻了,让别人小瞧了去。人家原本也有些嫌弃自家门槛低了,只因为许娘有伯爵府的路子,终究还是许了。
许娘谋算着,给自己儿子谋了这个好亲事,以后亦是能给自家心头肉寻那么一个极好的前程。只是如今,这镯子居然也是落在了萧氏手里。
许娘如何不知道,萧氏必定是个狠的,拿起这个镯子出来,必定是有心要挟个什么。
萧玉心里亦是添了些个得意,自个儿敢用许娘,便也想过了,若是不成自己将许娘家人拿捏在手里,必定也是让许娘这般认了罪了。
然而萧氏却也是算得错了,许娘虽然极心疼几个儿女,然而性命攸关,竟也有些个难以抉择。只让她这般就甘愿死了,必定还是不乐意的。这世上有重情意的,肯为家人牺牲性命的,可许娘却也并不见得是这样子一个人。
她只说道:“夫人,我跟你日子也很长了,原先我服侍老夫人了,私底下就与你交好,还给你递了许多消息。”
萧玉原本胸有成竹,只道许娘必定也是会不再言语,却也没料到许娘仍然是继续纠缠。
有些个妇人,暗中却也笑了笑。做媳妇儿的,收买两三个下人,传递消息,原本也是有许多人这般做的,只是被当众这般叫出来,倒也是让萧氏失了颜面,难免亦是有些难看。
萧玉面色亦是有些个铁青,亦是有些个难看。许娘言语中要挟之意,却也是明显。如今不过说了要她递消息的事儿,还有私下贪墨女儿嫁妆,又有意陷害的话儿,却怎么也不能人前说出来。只萧玉原本也是个狠的,如何乐意这样子便被要挟,面色亦是有些不了,更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