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伶仃白花 作者:夜弥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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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问你干什么呢，事情还没解决呢说跑就跑！”这是顺带棱了他一眼的黑发少女。
　　青年咋舌：“我都说了我没事！还有，为什么阻止我？”
　　“废话，你没看见这孩子身边的魔偶么？”大概是取消了发动，innocence的绿光自双手纷纷跌落而出。她利落地翻了个白眼，又朝亚连身边那只金色的小东西招了招手：“好久不见呀，蒂姆·甘比~”
　　被称为“蒂姆”的无线魔偶在听闻少女的问候后，更是拼命地拍动着翅翼，脱离了少年的身边，在她周围来回飞了好几转。像是在表达开心似的。
　　亚连诧异地眨眨眼：“请问……”她是怎么认识蒂姆的？
　　“啊，抱歉哦，忘记自我介绍了，”少女向后扒拉着青年，柔和地笑道，“我是橘立花，是前不久被库洛斯·玛利安元帅捡来的驱魔师，以及这边这个马尾男叫神田。那么，呃，亚连……君？是叫这个名字吧？你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呢？”
　　“啊，库洛斯师父说他寄了介绍信过来！”
　　元帅的介绍信？
　　“——寄给一位名叫科穆伊的人！”
　　“…………”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了满脸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科穆伊身上。
　　男人气定神闲地用手帕拭着嘴角，“唰”的一声伸手指向了一旁无辜的科学班成员。
　　“那边的！对！就是你！快去我桌上找！”
　　……说实话任谁都不会想去碰那个由各种公务、资料和信件积成的小山丘的。
　　“……”从无线魔偶里传来的对话很是让人在意。
　　立花叹了口气：“看来十有八｜九都是冤假错案啦……所以说神田你能把刀放下了不！当恐怖分子不需要这么敬业好吗！”
　　正在这时，人面守卫再度高声喊道：“开——门——！！”
　　紧接着，科穆伊·李的声音传了出来。
　　“亚连·沃克，你可以入城了。”
　　白发少年还未松下一口气，方才未逼至眼前的刀尖竟又猛地抵在鼻尖。亚连倒吸一口凉气。
　　“神田你怎么又——”
　　“慢着！神田君！”
　　无线魔偶里，科穆伊的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慌乱。
　　“……究竟是怎么回事，科穆伊。”青年保持着动作，目光杀向了魔偶。
　　八成是神田优的瞪视太有杀伤力，吓得魔偶四处乱窜。科穆伊索性干笑着打起了马虎眼：“哎呀，抱歉啦，误会一场！他真是库洛斯元帅的弟子！——快！利巴班长，来道歉啊！”
　　“请别把黑锅扣在我脑袋上行吗！！”利巴气急败坏地吐槽道。
　　“咳咳，正如立花所说，蒂姆·甘比在他身边，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是我们的同伴。”
　　青年板着脸，下意识地寻找少女的身影。
　　——砰！旋即，固定资料所用的木板打在了他的头上。不痛不痒的力道让他有点懵。而橘立花在“袭击”成功后，则喜滋滋地朝李娜莉比了个大拇指。
　　亚连：“……”
　　神田：“……”
　　李娜莉收起了笑脸，伸手一指：“好了，不是让你住手了么。再不进来的话城门就要关了哦。”
　　神田优收了刀，又斜睨了橘立花一眼。立花坦荡荡地把资料板还给了李娜莉，朝他吐舌做鬼脸。
　　“略略略！”让你跑！
　　青年哼笑一声：“幼稚。”
　　“……”报告组织，能撕碎这男人的笑脸不？
　　行至教团大楼的门口时，气氛古怪的一行人里便出现了离队者。
　　“我是室长助手李娜莉，我带你去见室长。”李娜莉笑意亲切地招呼道。
　　“请多指教，”亚连挠挠头，见神田优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赶忙扬高了声调，“啊！神田！”
　　青年无言地刹住了步子，投来的视线只能用“极度不友好”来形容。
　　“呃……这是你的名字吧？”少年尴尬地笑道，“请多指教。”
　　男人面无表情地瞥过他：“谁要和被诅咒的家伙握手啊。”遂大步离开了原地。
　　诅、诅咒……饶是性格温和友好如亚连，也不禁蹿起了黑暗的焰苗。
　　“抱歉呀，他刚完成任务回来，精神难免有些紧绷……”李娜莉无奈地笑了笑，又向四周望去，眨了眨眼，“咦，立花怎么也不见了？”
　　亚连愣了愣：“立花……”
　　“对哦，刚才阻止神田君的那个女孩，叫橘立花。你们不都是库洛斯元帅的弟子么？居然互不认识呀？”
　　少年无奈地耸耸肩：“嗯，可能是时间不凑巧吧，没有碰上。”
　　他常年都在替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混蛋师父还债，碰不到才是正常的好么！
　　亚连·沃克想起了悲惨的往事，不由悲从中来，在心里暗自磨刀霍霍。
　　*　　　　*　　　　*
　　橘立花再见到亚连·沃克的时候，已近深夜了。在走廊上偶遇实属幸运，少女便招呼着跑上前去。
　　“亚连君~”
　　“……立花？晚、晚上好。”
　　等等，她是这种语尾飘着波浪线的形象吗？亚连不知所措。
　　立花蹦跶至他眼前，兴奋地左顾右盼：“蒂姆呢？蒂姆呢？我好久没见到蒂姆了！想死它了！”
　　看来特别喜欢蒂姆啊。“蒂姆的话——咦？不见了……”他翻了翻口袋，又四处望了望。金色魔偶像是凭空蒸发了似的。
　　“可能是被科穆伊先生留下了吧……遗憾。”
　　橘立花挠挠脸：“算了，蒂姆的事就先放放。亚连君，见到你真高兴。”
　　“嗳？”少年眨眨眼。
　　“各种层面上的高兴！要不是今天太晚了，真想好好找你说说话。”
　　她欣喜地笑弯了眉目。
　　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总归是善意，亚连便也随着一起笑了开来。
　　“有机会的话，一定。”
　　橘立花不太明白这份静静蕴在心底的怀念，像是重逢多年未见的老友。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究竟是……为什么呢？
　　***
　　是夜，少女做了个稀奇的梦。
　　梦里的世界是混沌的，仿佛初开之前，毁灭之后。
　　纷繁复杂的情绪像是火山喷发般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滚烫的岩浆流经之地，寸草不生。
　　她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或许是在“神”的身边冷眼旁观，亦或是以“人”的视角被残忍吞没。
　　苦痛。哀嚎。哭喊。
　　质疑。憎恨。悲伤。
　　岩浆淌了过来，向她涌了过来，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刺眼的红，痛苦的热。刹那间包围了她，裹住了她，紧紧地，扼住了她。
　　只留予她最后一丝气力。
　　“……恨。”
　　须臾，万物沉入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摔倒了需要评论才能起来_（：з」∠）_（够啦

☆、吹笛人…上…

　　当橘立花得知这次任务全程都将由她一个人执行的时候，方才还盘旋在脑子里的睡意便“嗖”的一声被她甩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真的吗！我，我我我，我居然等到这一天了？！
　　喜出望外的少女甚至连自己无意间踢到了桌角也不自知，兴奋过头的状态下痛感也被阻塞在外。她恨不能围着教团大楼跑三十圈。
　　科穆伊有些纳闷，心说自己平常也没虐待她，怎么这表现得跟翻身农奴把歌唱似的？
　　“咳咳……立花，你停一下。”
　　还是得先说正事才行。为了让立花恢复理智，男人不得不告诉她真相。
　　“其实是因为亚连君和神田君这次一起出任务了。”
　　“……”橘立花眨了眨眼，“神田他是不是专业带新人一百年啊？”
　　无法反驳的科穆伊只好摆了摆手：“……好吧接下来我们说正事。”
　　一想起其实神田优和亚连也不对盘，橘立花就乐得嘬着牙花冒鼻涕泡，心想神田你也等到这一天了，亚连加油！不要输给那个荞麦白痴马尾男了！
　　而此刻的亚连和神田还在前往古代城市马铁鲁的路上——当然，此事就暂且揭过不提了。
　　科穆伊叹道：“立花，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的innocence……”
　　“科穆伊先生，我没那么弱。”
　　她扬唇笑道：“我可是库洛斯先生捡回来的。要是这么轻易就死翘翘的话，他会嘲笑我的。”
　　“嚯……传说中的彩衣吹笛人哦。”
　　此刻已然踏上了火车去往目的地，橘立花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啧啧称奇。
　　“小时候倒是在童话里读过呢，德国的吹笛人也会跑来英国度假旅游么？”想来当初那个Slender　Man也是美国妖怪，看来大家都很喜欢到处串门啊。
　　“橘、橘小姐不害怕么……”
　　对此，坐在她对面的探索队员倒是颇有些怯意。
　　“害怕什么？吹个笛子嘛，”她眨眨眼，“调查的资料挺少的呢，看来十有八｜九都是恶魔了？”
　　“是，是的……迄今为止奔赴目的地的同伴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队员攥紧了背带，紧抿双唇。
　　橘立花愣了愣，迅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有多么的不谨慎，赶忙肃声道：
　　“……抱歉，高斯先生，是我说话太不经大脑了。”
　　没有人是想要主动送死的。那一瞬的她把生命看得太轻了。
　　*　　　　*　　　　*
　　通向小镇前需经过一条乡间小路。橘立花便决定稍作休息。高斯主动提议自己可以去打探一下，她盘算了一下就没多管，自己进了一家武器店里。少女细细地端详着罗列在墙上的大小武器，视线最终落在了一把不起眼的匕首上。
　　枪用不惯啊，果然还是冷兵器好些。她拿了下来，握在手中比划了起来。在教团半个月来她除了“冥想训练”外，自然还接受了其他的一些身体训练。至今只学会了怎么防身，大概也是运动不神经不太发达的错……
　　武器店老板一副“这生意爱做不做”的颓丧表情，搞得她原本还想砍砍价也不好意思再开口。
　　这闹事的不在隔壁镇么，怎么这里也受牵连了？揣着满心疑问，少女付钱结清后便将匕首套绑在了大腿根，两把匕首也不累赘。再三确认后走出了店门，迎面便撞上了恰好过来的高斯。
　　队员也是一脸苦相，看来是打听的途中遇上了不少麻烦吧。
　　橘立花蹦下了台阶，随意扫过行色匆匆的路人们，丝毫没有在这里逗留的意思。
　　“高斯先生，辛苦了。”她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小糖果，“吃么？可以缓解疲劳的哦。”
　　“谢，谢谢橘小姐……”
　　一米八的男人驼了背倒有些像失意的金毛猎犬。
　　行至十月的天气很少有秋高气爽的时候，大多是像现在这样，阴云薄薄的一层，秋风也萧索得很。再加上这个镇上因为“吹笛人”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她原本还想着权当旅游，现在更是觉得索然无味。
　　“调查得怎么样？”
　　高斯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是这样的。‘吹笛人’的出现的确是在一个月前，据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笛声，但不知为何每次只会有一个小孩失踪，而且迄今为止，失踪的小孩都在四岁以上且无残障。”
　　如果失聪的话，根本就听不见笛声了，这倒是特别贯彻原著……咳。
　　“通过脑波什么的来控制小孩子么？”橘立花指了指脑门。
　　“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即便现在那个小镇变成了空城，‘吹笛人’的动作也始终没有停下。有些家长晚上负责轮流看守自己的孩子，听说还有前去阻止的，一家人都……失去了音讯。”
　　“……那些牺牲的队员也是？”
　　高斯缓缓点头：“……没错。”
　　片刻沉默后，橘立花轻声问道：“高斯先生是最近才当上探索部队的队员么？”
　　“呃，您，您怎么知道？”高斯瞠目结舌。
　　“别紧张嘛，”她摆摆手，“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哦。”
　　交替踏响的足音空落落地回荡在街上。突然涌过的风打散了她轻快的话语。
　　她说：“所以，高斯先生，如果到时候开始战斗的话，请不要想着帮我，先躲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受伤没什么，可我不想看见你也跟着一起出事。这事儿咱们可得说好了呀？”
　　高斯本想开口辩驳什么，却又觉得干涩得很，只好点了点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　　　　*　　　　*
　　终于站在了镇子的入口处，橘立花没有再前进的意思，而是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高斯先生，按照地图的话，这个小镇就只有这一个入口对么？”
　　“是的，这个镇三面环山，入口只能开在这里。”
　　说来也对，一眼望去，墨色勾勒出的山峦轮廓起起伏伏，连绵不绝。
　　“正好，咱们干脆在这儿安营扎寨吃点东西算了。”
　　“哎？不进去了么？”
　　高斯见少女一屁股坐下便开始啃起了面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