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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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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低下头去深深惶恐,实际上,她也确有内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满溢的幸福感

或许每个女人心底,都想做一回祸水。

因为那证明你够红颜

达延回转来,很近地打量青离。她是那种月光下比日光下好看数倍的女子,白日过于苍白的肌肤显出象牙般的质感,煞气过重的眼睛也被中和得略有温柔,月光更放大了她那独有的冷澈气质,此时立在高处,长发海浪一样翻飞,美得那么不可一世。

“老贼与我是大仇,怎么会把这么好的妹妹嫁给他。”他过来拉住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叹息道。白马仿佛知道主人心意,也恋恋不舍地去叼青离的袍襟。

他要的是妹妹,不是蒙古公主。这就够了,足够让青离做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

“喂,知道柳不恕么?”她看着他,突然说道。

达延显得有些奇怪,摇摇头。

“你会知道的。”青离把手抽回来,全身一阵乱掏,实在没有信封,便掏出张白纸递给他,“写上你想杀的人的名字,折起来给我。这人三个月之内,会从世界上消失。”

五千两她不打算要了,反正这强盗也是去抢。

“我不信萨满。”达延古怪地看着她。

“我比你们萨满灵多了。”青离诡异地笑,“你写了,我就不走。”

于是达延眼睛里闪出光来,咬破尾指,认真地写了亦思马因的名字给她。

青离快活地笑,接过来收进怀里,自言自语道:“刺人者诛,刺国者诸侯!”

就像她看不懂蒙古字,达延也在纳闷什么“猪”和“猪猴”,但他也快活地笑,因为青离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与他并马而行。

达延原来的黑马残废了,这次的白马是年轻牝马,似乎与青离的小栗马情谊深厚,走着走着总去耳鬓厮磨,青离开始还吆喝硬拉,后来也不管了,整个人就跟白马的主人蹭来蹭去。

并行间,她眯起眼睛看达延,觉得自己并没有昏头,而是看得很清楚:

每颗心的深处,都有最期待最渴求的东西,化作一个妖媚的幻影,睥睨而蛊惑地勾引着自己的主人。

当人以为自己爱上什么人,其实是爱上心中的幻影。不然,世上何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怎么没看清楚”的说辞?

从小在世上全无一个血亲,妻子的身份更像恩人,宠妃曾经无情地背叛。达延的幻影,无疑是一个可以放胆地单纯地去爱的人。

妹妹是这个人可能在现实中存在的一种形式。

如果拿着狼牙的是男子,里头又会扯有汗位权力的纠纷。

可就那么巧,出现的是她。

一个突如其来、娇弱纤细、倔强聪敏、仙姿殊色的女子。

于是便有三分惊喜、五分保护、三分征服以及一分因不能得而倍加诱惑的情欲,织成一片十二分的迷恋。

但幻影就是幻影,当他知道最下面支撑的事实会像泡沫一样破碎,迷恋会变成什么呢?

青离笑,为何自己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还是绕了进去。

不过,她不管了,高高昂起头,高亢铿锵的诗句抑扬顿挫地从喉间飞出: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达延默默地歪头看她半天,轻声道,“不懂,但是好听。”

青离笑着,他不会明白,这是多么幸福的诗句,看前头,满以为会落在什么家国、大义,不想,末句转起,为着的只是你一个这个理由就够了。

于是她越发得意,声嘶力竭地像狼对着月亮那样长啸,天高野旷,清脆的女声传得极远: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

(五十七章 报君 八)

刺国 五十八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九)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唐'李贺 《雁门太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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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蒙蒙地笼罩了这一片水草贫瘠之地,达延困囿在金顶的大帐中,走来走去,脑中还翻腾着白天着帐篷里的激烈争论。

争论当然是蒙语,但为了方便,这里只写汉译。

“图尔根河上我们损失了八千名勇士与无数的好马,亦思马因则还有他的长子帖木儿,麾下六千精锐的重骑,明日即将从自己的领地发兵。他一来,敌人的兵力将是我们三倍之多。依现在的形势,不如暂且将公主送给他们,以求停战。”

“放屁!你xx什么时候叫人切了?!是男人的就好好干他娘一仗!”

“接羔要在春天,打围要在秋天,目前的时机,只会白白流干勇士们的鲜血。”

“公主是个炮仗捻,炸的是炮仗!要是送过去他们就收兵,我挖眼珠子给你!”

“人祸赶上天灾,我们的牛羊战马都冻死饿瘦,我看,撤回哈特和林坚守,等来年草青马肥,报仇不晚。”

“一下子就撤回老家去,如果老家也守不住呢?”

显然,将领们分成主战主和与主退三派,争得脸红脖子粗,就差没打起来了。

而这三种方案各自决定性的缺陷,也被互相攻击得淋漓尽致。

没错,正面迎击,是匹夫之勇,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取胜,也会耗尽精锐,荒茫的草原大漠上,可不是只打这一仗就一劳永逸了。

送出青离求和,是白白拿出尊严去给人践踏,像鄂如苏说的,要是得了公主对方就收兵,那才是个笑话。

至于后撤,说的倒是轻巧,可要打回来,又不知是多少年的征战。

真正是个困局

最后,他们等着他裁决,可这次,看来他也处理不出让几全其美的结果,只好头疼地扔下一句“明日再议”。

可黑云压城,他还有几个明日?



这时,帐帘轻掀,一股薄荷的味道隐约进来。

达延抽抽鼻子,他已经知道是谁,最近这段时间青离常往太阳穴上擦这种东西——虽然她明明知道他极度讨厌这味道。

飘进来的果然是青离,脚步像个小鬼似的,脸上是几分得意与魅惑的笑,披一身宽大的白袍子,看得达延心中微微一动,瞬间闪过很想上去用手将她纤细的身体从衣服里找出来的念头。

他不知道,青离凡嗅出人心的缝隙,打算用利刃像庖丁解牛那样割过去,都是这样笑。

“什么事?”他开口问。

“你知道我那天想叫你不去劫营么?”

“听满都海说了,却是为何?”

“因为对方有防备。”青离面色转向沉稳,答道。

“笑话,骑在马上的男人还不知道,坐在包里的女人就知道了?”

青离这时也没心思卖关子,直接道,“你们在营里,自然不知道,这边却有探子回报说咸水泡子里有大批人抬盐。”

“抬盐?”

达延头上划了一个问号,因为这是蒙古很常见的事情。

可是等等!

他似乎一下反应过来,那天马匹从冰面上冲过时,似乎是有蹄下踩着粗沙的感觉,当时他还在奇怪,只是没太往心里去。

“凡事都有因有果。”青离继续说,“平时三三两两,自然没什么。可没有边市又风雪方停的日子,突然大规模去抬盐,难道没有原因?”

“可敦一说劫营,我就突然想到”,说话的还是青离,“亦思马因怕是正料到这一点,将大块的盐剁碎,趁黑洒在冰面上——我在明国,见人除门前冰雪,都是此法——那河面本冻得坚实,但马蹄子一刨,盐一溶化,便越化越多,不可收拾,所以打头阵的能过去,到了中间,却必然突剌剌一声,将人马尽倾在河底!由是队伍被斩成两节,首尾不能相顾,他再早有伏兵,掩杀过来,岂非大事不妙?”

“因此听探子一说,我便想要可敦派人去阻止劫营,可惜那时已经晚了。”青离叹道。

达延听得瞠目结舌,当日的情况本不会到处去说,就算口风里露一两句,也都是蒙语,她却如何知道得有如亲眼看见一般!?

“如何,我比萨满还灵吧?”青离看着他的反应,又笑起来。

达延半晌,才想起来那个她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晚上,当时他根本未曾在意的那张白纸,以及她关于三个月内的承诺,而此时不由他不认真起来,甚至有些艰难地,吐出这样一句:难道,你有何退敌妙策?









是夜,四月初七的夜,亦思马因的长子帖木儿在睡梦中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跑出帐篷一看,自己的营盘已经变成一片人间地狱。马厩的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战马带着一身的火四散奔逃,有的就地翻滚,有的直冲向水源,更有的惊慌失措,冲进前来找寻它们的主人人群里,践踏起无数的哀呼。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知道明日就要上前线去支援,今夜都在一心享受最后的安宁,许多人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去见了阎王,伶俐些知道爬起来没命地跑,可又怎能快过四蹄生风的骏马,于是在背后便被一刀劈下,溅起滚烫的猩红。

帖木儿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神兵,或者说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的恶鬼,捶胸顿足,徒呼奈何。就在几个时辰前,他的探子还报告过,达延被追撵得像只丧家之犬,舍弃原来的营盘,退至格伦,离他帖木儿的封地瓮观足有四百六十里远,。

不过,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闪击战,他们的行军中,一名骑士通常都带几匹良马,轮换着骑,甚至可以不带军粮,南宋时,打居庸关不下,一夜间竟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紫荆关,所以四百六十里地的距离绝对不算什么,关键是他们的首领,是丧家之犬,还是丧家之狼。

天将破晓时,眼见大势已去,帖木儿不得不放弃最后的抵抗,集合残部,准备突围逃走

仿佛是上天助他,包围的东南面,打开了一个豁口,残余的数百骑,仿佛受到挤压的水柱,从那里争先恐后地一涌而出。

可上天,真是助他么?



四月初十,帖木儿暴毙于其父亦思马因之处。

四月十五,土默特部首领率军离开右翼联盟。

四月十六,达延整顿精锐,与亦思马因军决战于戈壁。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很多年后,在青离脑海中依然很清晰。

当时她立在高处的沙丘,披着轻铠,被五六名亲兵簇拥保护着。她功夫再好,毕竟身体单薄,不可能跟那些高大武士对冲,因此身上跟其他人相比,算是干净非常,脸上也丝毫看不出表情来。

倒春寒的尾巴过去,雪已经化了,一望过去,只是连绵起伏的大漠黄沙。

接着,成千上万的蒙古重骑对冲下高坡,好像大片的黑云在黄色的天空上翻滚移动。

瞬时,战鼓响成怒雷,旌旗遮蔽天日,铁蹄扬起黄沙,鲜血流作江河。每个人毫不怜惜但又尊重他们的对手,杀戮,也随时准备被杀。

达延也在下面,很好找,因为他所过之处都是一阵黑色的旋风,将敌阵冲垮冲碎,像一把镰刀割过麦地。

战争,总是会死很多人,但也会让人感到活得更像活着。就像唐诗里,有“可怜无定河边骨”、“一将功成万骨枯”,更有“黄沙百战穿金甲”、“男儿本自重横行”,这真是奇怪的地方。

是役,达延大胜,缴获牛羊物资无数,右翼初平,奠定漠南蒙古统一之基石,亦思马因奔逃青海,不三月而卒。

在充满美酒、嫩炙以及女人的庆功宴上,部众吹捧着他们的可汗,是如何从一个危殆的关头想到绝妙的办法,瓦解了右翼的数万大军。

达延听到,笑着沉默。

直到他行将就木,也还记得,四月初七那个晚上,青离像个小鬼似的飘进来,身上带着薄荷的味道,跟他说的一些话。

“巴图,若现在把军队整起来,去吃四百六十里外的六千人,有问题么?”她开门见山地问。

“你说帖木儿?”他反应一下,道,“我也想过,只是就算杀去了那六千人,我们的围还是解不了。”

“你若全杀掉,自然解不了。”青离吃吃笑起,“可只要放帖木儿走,倒十有八九能瓦解亦思马因的联盟。”

“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亦思马因则还有他的长子帖木儿,麾下六千精锐的重骑,明日即将从自己的领地发兵。”青离目光如刀,直视他问,“不觉得这话奇怪么?土默特与兀良哈两部都联盟过来,自己的长子却还在封地?”

达延一下被问住了。

“我一听到,就知道他家肯定有问题。所以刚才你们商谈着,我跑到他们的俘虏那里去打听。”青离继续道,“果然,帖木儿与其弟素来不睦,一次口鼻流血,疑心是后母下毒,遂自请出封于瓮观。这次他迟迟不曾发兵回去,只怕也是此理由。”

“若他拥兵援父,势力制衡,其弟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只身逃回,大概就在劫难逃了。”

“而且我发现了更妙的事情。帖木儿的夫人出身土默特部,而其弟娶了兀良哈的女子。”青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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