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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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子的炮击算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他的步兵装备和火力比不上我们不足为虑。我命令，前沿阵地上的技术保障分队的炮兵观察小组，迅速根据敌人炮弹飞行轨迹和弹着点位置参数，计算出敌人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我们炮兵分队那十二门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也要跟小鬼子的火炮斗斗嘛。张参谋，立刻命令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做好一切准备，技术保障分队的炮兵观察小组把小鬼子的炮兵阵地位置参数一报来，马上进行炮火反击！”周大少团长放下电话说道。
这个技术保障分队里的炮兵观察小组单位最小，人数最少，只有十余人，但它却是周大少团长的掌上明珠，爱到骨子里去了。这个年代雷达的问世都还早，更别提侦测敌人炮兵阵地的炮瞄雷达啥子了（还要计算机计算）。周大少团长别出心裁从学数学的大学生中挑出了十余个不错的苗子，一番苦心培训后，竟然能够根据炮弹的弹着点位置和炮弹飞行的轨迹线参数等数据，利用一套周大少团长亲自编制的一套数学计算公式，在数分钟里就计算出炮击阵地的大致位置。
经过多次试验，判断炮击位置的误差多在几十米之内。这就不得了了，在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根据敌人打来的炮弹飞行轨迹和弹着点等少量数据，比较准确的推断出发射炮火的阵地位置，在当时这是一个令人赞叹的绝技了，因为敌人的炮兵阵地的位置多在十数里甚至于几十里开外了！（就拿当时日军旅团级编制内的几种火炮来说：明治38式105mm榴弹炮，91式105mm榴弹炮、92式105mm加农炮等射程都在十几公里，甚至最远的能达到18公里；联队级的90式75mm野炮、95式75mm山炮等射程在十公里左右；而大队级的92式步兵炮等射程也在六七公里左右）。
这次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联队级压制火炮就有九四式75mm山炮（射程达8300米）、明治38式75mm野炮（射程在8500米）各六门，共计十二门。还别提旅团级的装备的92式105mm榴弹炮（射程达到了13000米左右）有十余门。如果再加上大队的九二式70mm步兵炮等小炮，也就是说，日军大大小小的火炮有四、五十门之多！如果是像第五师团那样的甲种师团，装备的大口径火炮还要多。这次为了攻关夺城，本多政材少将得到了板垣征四郎加强给他的一个八门150mm加农炮的重炮兵大队（通常日军把射程在20公里或者8吨以上的称为重炮，编制有独立的重炮兵联队）。可以这么说，就周大少团长的炮兵分队那十二门射程增加到八公里左右的70mm小步兵炮，是完全无法与日军火炮抗衡的。虽然射程增加了，但要想打到日军联队级火炮阵地或旅团级炮兵阵地那是鞭长莫及的，最多与日军大队级的前沿压制火炮过过招。
但是周大少团长却说能！？你听他说嘛：
“这次情况有些特殊。我们的小炮还真的能够跟小鬼子的大炮过过招！”周大少团长在战前的军事会议上谈到炮兵的时候说道。
“为啥子啊？你们来看，从茹越口到繁峙县城也就四十余公里。我们把防御线推到了繁峙北面的新河、深泽、郭村一线，这离繁峙有二十余公里。小鬼子的火炮阵地也就只能在这道防御线到茹越口的这一段的二十余公里的范围内。
一万多人的日军旅团的规模，要想展开兵力就需要拉开十余公里才能舒展得开，而小鬼子的火炮阵地既不能落在最后，也不可能突出到可能遭受炮火反击的前沿啥，据此我们就可以大致推断出敌人设置火炮阵地的大概位置。看，就是这一段距离：从前沿几公里到茹越口下山的几公里为止。20余公里减去前沿这几公里和茹越口这几公里，换句话说这十公里左右的地段正是小鬼子的火炮阵地的设置的地方。而我们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如果推至前沿一带部署，它的射程在八公里左右，即可达到打击这一段小鬼子很有可能设置的火炮阵地距离内的日军联队甚至旅团火炮阵地上了！”
北上纵队的炮兵分队陈伯光队长高兴地插嘴道：“推到前沿，咱炮兵也上刺刀哈！”
周大少团长有些奇怪地看着陈伯光，尼玛的，绝对是我军穿过来的！？这个陈伯光别看年轻可不简单，是著名的中国近代炮兵史上一位传奇人物兼大怪物，现任最高领袖心肝宝贝的中**队唯一的两个炮兵旅的第二炮兵旅的旅长蔡忠笏（此时正在淞沪抗战前线）中将的师传弟子，蔡忠笏曾经教过他两年数学课。
陈伯光的数学老师，这个现任中将炮兵旅长的蔡忠笏，是一个大家熟悉的红军炮神赵章程式的人物，但经历就丰富多了。蔡忠笏曾经当过四川一个中学的数学老师，他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炮科，是中**队的炮兵元老级的人物，任过黄埔军校的少校教官，非常受学生们爱戴。担任过北伐军炮兵部队的总指挥官。在国民党里有“三炮起家”之说的陈诚（也就是在东征时三炮炸死了几个陈炯明的敢死队员），在北伐时陈诚是炮兵连长，而他的营长就是蔡忠笏，那是在京广铁路线上，亲手操炮一炮轰死了反动的滇军师长赵成栋。
按说蔡忠笏技术这么好，应该仕途无量啥。但他一生大起大落：一会儿当中将旅长、炮兵司令；一会儿又沦为去教书摆地摊求生活。却不是啥子政治上站错队之类的，其境遇之奇，天下少有，写部他的书绝对传奇。错就错在，蔡忠笏是一个无酒不欢的军中老酒鬼！叶挺和他还是酒友。蔡经常喝得烂醉如泥，误事不说，还口中无德，专爱在喝得儿麻儿麻的时候（川渝方言喝得半醉不醉的意思）谈论问候上司的八代祖宗。搞技术的，又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书生意气，动不动就撂挑子脱军装，自然一生大起大落，却又屡次东山再起。莫得法，他确实技术上有一把大刷子（川渝方言有绝技的意思）！
而这个陈伯光就是在蔡忠笏炮神沦落当教书匠的时候，在他手下学过两年数学，非常得蔡忠笏赏识，后来还推荐他上川大数学系，数学功底自然不弱。而周大少团长酷爱数学，一见陈伯光简历，大喜立刻委以重任，直接从一个自己手下的技术研究院数学研究室的小技术员提拔成直属的炮兵分队的中校队长（炮兵说白了就是弹道学个嘛）。
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陈伯光也沾了些老师蔡忠笏炮神的仙气：那炮是打得贼精贼准！但也酷爱喝酒，但还不至于误事，当然更不敢借发酒疯问候顶头上司周大少团长的八代祖宗。周大少团长性格上爱热闹，容易原谅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忍了陈伯光这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般说来有点本事的都或多或少有些缺点否则成完人了，但默许陈伯光在军营里喝酒那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也是绝无仅有的）。这次入晋参战，周大少团长带上了陈伯光的炮兵分队，别看只有十二门改进型的70mm步兵炮，这在陈伯光的手里就是周大少团长常夸耀的外科手术式精确打击的利器！只要给陈伯光的炮兵分队提供准确的炮击参数，说句大话，他这小子能把炮弹隔了十余里扔进篮球框子里去！
“陈队长，这次你要是给我指哪打哪，把小鬼子的联队甚至旅团级火炮阵地的大炮、重炮给老子端了，莫求说的得，老子奖励你们炮兵分队一人一箱山西汾酒！”
陈伯光高兴地跳了起来，拍着自己瘦得肋巴条的胸脯子说道：
“要得，团长你就等着破费嘛！”
陈伯光是有这个底气的，此人有两个绝招：第一个绝招是，善于用打篮球的招打炮。由于步兵炮、山炮等是一种弹道弯曲的火炮，也就是说打出膛的炮弹是划了一个抛物线，刚好能够绕过障碍物，落在头顶上爆炸，就是躲在小山等后面陈伯光也能把炮弹扔到你的脑袋瓜子上来；第二个绝招，是能够把自己的火炮阵地藏得跟周扒皮家（不是咱周大少团长哈，别误会了）的钱罐子一样谁都找求不着！
这两招可管事了：他任何地方都打得到别个，人家到处还找不到他。一招鲜就吃遍天，何况陈伯光有此两招，在周大少团长的队伍里享受些特殊待遇众人也没有话说的。
话说完了，陈伯光也该轮到上场了。却说十川联队代指挥一木中佐参谋长按时于夜里十点发动了对新河、深泽、郭村的全面进攻。日本人打仗三板斧：飞机炸、大炮轰、炸完轰完步兵冲！夜里日军飞机不能来下蛋，就命令联队及几个大队（坂本大队自然除外了，但是一木中佐还是命令联队炮火给他给予了支援）的大、小数十门火炮使劲开轰。
为了打得到日军的火炮阵地，陈伯光的炮兵分队虽然推上了前沿，但其炮兵阵地的设置之隐秘，众人都伸大拇哥。山西十月金秋，通常要弄一些大谷仓，陈伯光把他的十二门70mm步兵炮就藏在那些大谷仓之后。虽然隔着前沿没有几百米，但日本人愣是没有朝那个地方去想，没有把火炮阵地放在哪些谷仓后面的道理，这个啷个打炮嘛？！偏偏这个陈伯光的炮兵分队能！不是说他的第一个绝招就是能像打篮球一样打炮，而且谷仓正好挡住了火炮发射时的炮口焰火，不在侧后面是根本不可能发现陈伯光的火炮阵地的。而从头顶上轰来的炮弹，也很不好判断是从哪个方位打来的。对面敌人打炮，很容易发现敌人在哪里，这从脑袋瓜子上落炮弹，这是谁从哪里扔出来的，可就难猜了。不是大家都听过一个有名的官司：一个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破脑袋的苦主，硬是找不到前后左右到底是哪一幢楼上的人干的，最后一起告了，法院调查半天也找不出肇事者，最后上百户楼上人家只要不能证明自己当时不在楼上全得赔，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陈伯光接到周大少团长的炮兵观察小组报来的日军火炮阵地的准确位置参数，立刻开始施展神技，那一门门躲藏在大谷仓后面的火炮喷射出焰火，把一颗颗六七公斤重的高爆弹扔向了六七公里外的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
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才进行了两轮齐射，就遭到一顿劈头盖脸的报复性炮火。瞬时，整个火炮阵地是人倒炮翻，牵引车和堆积的炮弹被引爆引燃，附近几公里范围内都能听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看到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
陈伯光的炮兵分队的炮手那是把这些步兵炮玩精了的，几乎都能打出每分钟20发左右的速射。于是在短短三分钟时间里，十川联队的联队火炮阵地遭到了六七百颗高爆炮弹的覆盖。十余门联队的山、野跑损失殆尽，日军炮兵非死即伤，损失惨重。
那两个大队的步兵炮阵地（也加强了几门75mm山、野跑），随即也遭到了陈伯光炮兵分队的迅猛准确地反击覆盖炮火。一样被从脑袋顶上掉下来的高爆弹炸了个天翻地覆。这个进攻的日军十川联队的三处大。小炮兵阵地仅仅进行了十分钟不到的炮击，就全军尽墨。被周大少团长的手下的陈神炮率领的只有十二门70mm的小步兵炮的炮兵分队干净彻底收拾完了！为啥子知道啊？因为日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引以为自傲的强大的炮火没有再发射出一颗哪怕是九二式步兵炮那样的小炮弹出来，更别提那些山、野炮的大炮弹了。日军十川联队的大、小数十门火炮全遭陈伯光一顿扔篮球似的吊射给打哑了，而且炮击过后还根本不知道中**队的火炮阵地具体在哪里。
没有了强大的火炮掩护，这夜仗可就更难打了，但军情紧急，时间更是耽搁不起。一木中佐参谋长硬着头皮还是下达了步兵冲击的命令。日军火炮本来就没有炮击几分钟（敌人的工事、火力点根本没有摧毁），又没有后续的火炮的支援掩护，向新河、深泽、郭村发动猛烈夜袭的小鬼子的三个大队，虽然凶猛，但明显缺乏底气，连冲数次，在周大少团长的精锐警卫营和大学生军训团二、三营装备的优势军械和超强火力的打击下，在要支援哪里陈伯光炮兵分队就能把炮弹扔到哪里的强大（现在该周大少团长横了！）神准的猛烈炮火打击下，日军伤亡极其惨重，连一个前沿阵地都没有夺下来。
至深夜，分别向新河、深泽、郭村三个防御要点的进攻的十川联队的三个步兵大队再也无力发动进攻，龟缩回进攻出发阵地防御了。
一木中佐接到随后报来的损失情况是号啕大哭：十川联队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惨的仗！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