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世香之幼齿时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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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让三叔看出来我没好好听讲一定会挨骂的!”
“啊,荀谌哥哥你好卑鄙啊!”
“……你以为三叔对每个人都像对你一样宽容吗?上课乱瞟的小妹子。”荀谌弯下腰使劲揉了揉荀襄的肉脸蛋儿,跟在身后的陈群沉着脸附议。
中午日头正毒,而荀谌却优哉游哉地一手牵着荀襄,一手拉着陈群踱步而行。
“荀谌哥哥,膳所的饭好吃吗?”
“好吃吗?还可以吧。”
“和我做的比起来呢?”
“……恩,阿襄做的好吃。”
“那我以后在膳所的小厨房给你们开伙好不好?”
“好啊。”
……
书院的膳所大都是开放的大长桌,也有隔断的小间,东西两边则有负责盛饭的小童。大多数学生喜欢在外面用餐,不过荀谌看到今日荀衍几个挑了个小间。
荀襄立马眼尖地注意到有个陌生的人坐在荀彧旁边。她眯着眼很像回事儿地打量着这个一身素服的少年,和仲豫哥哥的年纪差不多,已然及冠,一双长目却不似在座的少年们的那般明亮,面部的线条也很淳厚。然而这少年只是垂眸,无视她犀利的,审度的目光。
“阿襄,这是公达。”荀攸站起身来,对着荀谌、荀襄略一施礼:“小叔叔,小姑姑。”
原来这就是那个幼年丧父早年丧母,但是聪明绝顶从小就名扬颍川的荀攸荀公达啊!按辈分来说他还是荀襄的从子——虽然年纪差了十几岁。荀襄好不容易碰见个比自己“小”的,立刻收起打量的表情,笑眯眯地回应道:“大侄子好!”
荀攸及众人:“……”
其实平时他们几个“叔叔”辈的都以表字称荀攸,几乎不用侄子一类的作为称呼。没想到让不及十岁的荀襄抢了先,但是你又能说她什么呢?
几个人一起吃饭,倒是吃的比平常有滋味的多,荀襄端起碗扒拉了几口饭发现荀谌没哄她,确实不如她做的好吃!相比书院里的庖丁都用大锅大桶煮饭,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去,以后若是爽爹允许,她就给大家开小灶咯。
“咦,大侄子你怎么不吃土豆?”荀襄看到荀攸先把土豆拨到一边,只吃留下的白菜油菜。荀衍替他解释道:“公达不喜非绿色的蔬菜。”荀攸点头,荀襄咬着筷子还噎了一下,奇道:“好怪的习惯!”转而又悟道:“我懂了,这和熏鱼哥哥熏衣不喜欢用花香是一样的!”荀彧瞪了她一眼:“阿襄!”荀攸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无妨无妨,小姑姑生性活泼,攸甚喜。”荀
襄低头扒饭,却暗暗腹诽,这大侄子说假话还说的如此理所当然,熏鱼哥哥还不让自己说实话,太假,太假!
书院的午休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有课的学生必须按点回去上课,而今日荀谌那一班午后便可自由活动,陈群提议带阿襄四处看看熟悉一下,荀襄高度赞成,不了一行人还未出得膳所,就有小童来传话荀爽有事找她——父亲大人召唤也!
荀襄望着十步外的屋门,那便是荀爽和其他先生闲时所在的屋子,她只觉得自己颇有荆轲临易水时的凛凛之感!正巧碰见从外御马回来满头大汗的荀棐,荀襄只得悲壮道:“哥,替我照顾好自己和我未过门的嫂嫂!”说罢便毅然决然地冲到荀爽门前,而后又小家碧玉般地走了进去。
这是又闹哪出?荀棐茫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土豆这神奇的蔬菜
☆、Chapter 06
“别站着了,跪下!”荀襄甫一摸进门,她熟悉的那不怒而威的声音立马传入耳中——果然来者不善啊!荀襄垂着头跪下,在心里感叹自己命运多桀……
“上课时不专心!左顾右盼!”看来三伯真是一点儿护短的心都没有,将荀襄的表现悉数讲给荀爽听。荀襄瞥见她父亲大人的衣袍在自己身前来回扫动,她好想扑上去揪住让它不要动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用心一也!”荀爽突然提高了好几个声调,荀襄整个身子不可避免地小颤了一下。但是荀爽觉得自己满腹经纶也再找不出教条来训育荀襄了,一种难以忽视的无力感油然而生,瞥一眼垂着脑袋跪得却板板整整的荀襄:“你就是和你娘不一样!”
她要是和娘一样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荀襄每每听到这话心里都颇不是滋味,她又不知娘是怎样的,像二伯母那样的吗?
“拿着这个!抄五十遍,明日午时再交给我。”荀爽扔了一卷竹简到荀襄衣角边,她拾起来一看正是老祖宗写的那篇《劝学》,脸一下子就黑了。
荀襄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找荀谌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心情进行书院半日游了,被爽爹训斥之后头顶总是有些挥之不去的小阴霾。倚在亭廊边的荀谌一看便料到了荀襄适才的遭遇,张开双臂抱起小妹子,荀襄搂住哥哥的脖子闷声道:“荀谌哥哥,不能陪你了,爹又罚我抄书。你和陈群他们学习去吧……”荀谌失笑,好像是他陪她吧,这小妮子。
“把你带到自修室去,棐应该在那,我先去找小群。”荀谌又揉揉荀襄的肉脸蛋儿,把她放下来牵着走了。
自修室里难得只有荀棐一个人堆了一垛竹简苦读,见荀谌和荀襄出现有些惊讶,荀谌只好仗着荀襄不占优势的海拔,趁她看不见和荀棐对了口型,暂时把赶走小妹子头顶上的阴霾的艰巨任务交给了荀棐。荀棐无奈地看着荀襄怀里狠狠压着一捆竹简,把她抱到自己身边坐好,温言细语地安慰:“父亲一向认真严格惯了,可能你是女孩子,还小,慢慢就好了。父亲这样做也对。”说完又摊开两卷新的竹简,一卷摆在荀襄面前,一卷摆在自己面前:“哥哥帮你抄,幸亏父亲对你留情,若是换了我们定要多罚一倍。”然后便开始模仿荀襄稚嫩的字迹默写起来。
荀襄习的是篆字,比起隶书本就难写,加上刻意的模仿更是放低了不少速度。饶是这般,荀棐写完一遍,荀襄才写了两三段。荀棐见她写的吃力:“莫要一字一词地写,背过整句整段,记在心中便可流畅而出。”
门“吱呀”地一声被
推开,兄妹两个抬头一看,正是荀谌和陈群,两个人都抱着几捆竹简。荀谌看了看眼前的情景笑道:“果然还是你最心疼妹妹。我们两个也并无要事,一起来帮忙了!”
荀襄没想到陈群也会来帮自己,心里很是感动了一把,不过还是哥哥们最好了。虽然有场外援助,但荀襄自己也要抄上至少一半,果真如荀棐所言,她写了一整天完成了不及三十份,却感觉右手的每个关节都又软又酸,若是真写了五十遍非残了不可!真恨不得她也是左撇子,便可练就左右开弓的神功。
作为答谢,荀襄说等她的手舒服些了要做些新发明的小点心送给“团结友爱”的三人。陈群看起来很高兴,笑眯眯的,搞的荀襄都想收回刚才的许诺了。
荀衍几个早已下学走了,只剩荀棐、荀谌和荀襄兄妹三个迎着夕阳往家去。
“二伯快回来了吧。从接到他辞官的消息算起,想必现已入了豫州境内了。”荀棐倏地想起什么,冲荀谌问道。荀谌略一颔首:“大抵这月便可回来了。如今对父亲那般性子的人来说,辞官回来是好事。母亲……也可安心些。”
“二伯要回来了?”荀襄对这个二伯没什么印象,二伯回来应该是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怎么第一次听说还是从哥哥这里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日,荀襄每日都循规蹈矩地随哥哥们一起活动,无非是将大部分时间用在了书院里,荀爽的面色也好了许多。这还有一个原因是荀襄不知道的,便是荀爽的老友要来拜访他了。
不过女孩儿还是不能轻易见客的,在这种时候荀襄一般会选择听墙角,或者趁着这段时期无人管束野一会儿。一般她都会选择后者,不过今日好像没有可以带她撒野的人,干脆去听听父亲大人的墙角,若是无聊就回去睡觉好了。
“如今彧儿人也愈发俊朗了,颙在洛阳就能听到世人谈论颍川荀氏出了位贤才,这成就王佐之才指日可待矣!”一道陌生的声音,苍劲夹含着赞许和希冀,听到他自称颙,荀襄猜大概是那位父亲常提起的士大夫何顒何伯求了,听说他在太学三千中是颇有名气的。
“愚侄不才,先生过誉了。”荀彧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答复。荀襄听见何顒又笑了:“不不不,我知尔心存扶摇之志,而辅佐明主,安定天下正是需要尔等这些后辈啊!”
“不错,我们这些老骨头才是最不中用的,以后的事竟要全托付于后辈,愧哉!”荀爽叹道,荀襄没想到脊梁骨最正的父亲也会说出这等消极的话来,登时觉得心里一阵憋屈。
荀彧忙
道:“叔父何出此言,像您和先生这样有如此气节的人才是整个王朝不可或缺的梁柱,我等浅薄之辈如何比拟!”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正气之血,只有源源不断地以新替旧,才能保持正统地位。而你们,则是最有力的力量!”荀爽的声音倏地变得铿锵有力,鉴定不已,荀彧及其他兄弟都感觉肩上的重担变得光荣无比。就连门外的小荀襄听了都没由来地一震。
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荀襄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又感觉以后哥哥们都会为着不同的缘由离开这里,甚至再也回不来了,也许这里就剩下她自己了。
“熏鱼哥哥,你会走吗?”又一日的黄昏,荀襄拉住荀彧的衣角,低头问道。
“走?去哪里?”荀彧很好奇荀襄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么没头脑的问题。
“……去很远的地方,一个或许让你再也不能回来的地方。”荀襄顿了顿,又坦白道:“我昨天听见何先生和你们的谈话了。”
荀彧了然,没想到小妹的心思竟如此敏感,想到了他曾想。看得出来她有些失落的样子,完全不似小百灵那样活泼了,可又编不出来谎话骗她:“或许吧。”荀襄得了一个她本就预料到的答案,却又是她不想得到的答案。熏鱼哥哥果然也是要走的,她知道她的亲哥哥——荀棐,也早早地就有了去洛阳做官的决定。
“如果有那一天,也带阿襄一起去吧。”荀襄看着夕阳的余光照到他们二人并不成熟的脸上,有些刺眼,可又似看不到一点儿希望。荀彧张口欲拒,荀襄只得补充道:“阿襄也要看荀氏所坚持的东西,即便不能像兄长们那样守护它,也要看个明白!”小女孩的声音很是急切:“阿襄不想就这么留在这里,草草嫁人,像娘一样,阿襄不想得个这样的结局!”
荀彧很是愣了半晌,他从来没想到这么小的荀襄心里就装了那么多的想法,不过他像她这般大的时候,好像也是心思颇多的。而荀襄给出的理由竟让他无法拒绝或反驳,哪怕她所道的是小儿的戏言也一样。
“好。”仅是一个字的承诺,可荀襄知道她只要荀彧这一个简简单单却又令人安定的好字。
荀爽给荀襄找了个侍读,尽管荀襄再般不愿,也是拗不过她爹的。交上那掺了水的五十遍《劝学》,即便他看不出来那是掺了水的——也始终不能让他放心,从小荀襄身边的侍女就是换了又换,连她的人精哥哥们都鲜能制住她,更何况是没有主见的下等女子。不过这次荀爽给她找来的侍读却是
个荀氏族人,比她要大两岁的族女。这女孩儿名字叫荀樊,她本就是庶子的女儿,而自己又是庶子,跟荀襄的身份、地位是断断不可比的。然而荀家人总是流着一股傲血,在荀樊身上亦是有所体现,荀襄看得出来这位族姊心气儿并不低,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一个女子,身份又摆在那里,即便爹说她各方面都认真得很,品行亦是很出色,相貌不如她可也是一流的清秀,荀襄不擅长的琴棋书画她都会,可厉害之处却不在这里,以她的身份是断然请不了女西席的,自学也能这般出彩,实在不易。
也许她能凭借这些长处嫁个好人家,可若想做正室,也只能找个远不如荀家的士族。
荀襄不知道自己为何最近总是想这些不该她瞎想的事情。该说这是杞人忧天吗?
不管怎样,每日早晚上学回家路上的一行人又多了个女子,虽然她不似其他少年们那般出彩,路人也不曾将目光投注与她,可毕竟是有这么个人存在的。荀襄觉得哥哥们对她并不熟络,更不热情,而她也不大想同这位族姊加侍读亲近,只因荀樊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而面对长辈时,这种气息又烟消云散了。荀襄有些不明白,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