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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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陆至寒自身后圈住她,头轻靠在她肩上,铜镜里两人的身影交叠着,男的帅气女的娇美,怎一个般配说得完啊。方怀嫣身上淡淡的香气悠悠散开,陆至寒沉醉着,轻吻着妻子的耳垂。
方怀嫣被迫回到现实中,不能想如皓,不能想如皓,她在心理提醒着自己。“下雨了吗?”她轻声问着。
“嗯,淅淅沥沥的并不大。不过多少也凉爽了些。”陆至寒答道,站起身将妻子反转过来,面向自己。“嫣儿,去水云寺的事情都准备妥了。再有几日我们就可以动身了。”陆至寒说道,右手轻抚着妻子的面颊。
“嗯。”方怀嫣点点头。十年了,她和丈夫成亲已经十年了。她恍惚的想着。
“灵儿给娘请安。”灵儿走进来,恭敬的说道。方怀嫣抬眼望去,八岁的儿子眉目分明,鼻梁高挺,一袭淡紫色锦袍衬得小人温文尔雅,周身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气息。
“什么时辰了?”方怀嫣轻声问道。
灵儿闻言一挥手,阻止爹爹答话。只见小人儿兴冲冲的跑到梅花台边,拿起小银棒轻敲一下,随着铃声响起,梅花后面隐藏的竹签拉动起来‘卯时’二字呈现眼前,圆盘内茉莉花的花香散发出来,远而望之圆盘上面铺着的晒干的梅花花瓣,与梅树交相辉映,霎是迷人。
“娘,你快过来啊。”灵儿反身朝方怀嫣招手,满脸的笑意。五年前陆至寒专门用一块上好的黄玉造了这座梅花台,以摆放这梅花报时盘。这梅花台设计的极为讨巧,颜色与梅花报时盘十分搭调,即便不为报时,它也是屋中一景,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
陆至寒笑着扶起妻子,轻拥着她来到梅花台前。
“娘,你看,卯时了。”灵儿手指着那竹签,神情极为兴奋。那样子真让人怀疑这梅花报时盘他已经看过五年了。
方怀嫣轻点点头,丈夫的这件新年礼物已陪伴她五年了。平日里自己在抄写佛经的时候,静依和翠雪会定时拉动金铃,让她知道又过了一个时辰。
“娘,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去水云寺了,灵儿就可以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了,是不是?”灵儿仰头看着方怀嫣,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可不是嘛,这孩子自出世都只见过秋菊和哑姑这两位老人。
方怀嫣看着儿子,千般滋味在心头。外祖父、外祖母灵儿刚才是这样叫的,不是吗?她终于可以去见爹娘了,跟丈夫、儿子一起去。丈夫,儿子。哎,都十年了,为何她心中还会抗拒这一点呢?
陆至寒见妻子不答话,遂笑着问道:“灵儿想不想见外祖父和外祖母?”
“想,当然想。”灵儿使劲的点着头。“娘,灵儿猜想外祖母一定也是一个大美人,是不是?”灵儿拉着方怀嫣的玉手,迫使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灵儿为何作此猜想?”方怀嫣的右手被灵儿的小手紧捏着,虽只八岁大的孩子,但自幼习武,那力道对方怀嫣而言已经太大了,她根本无法挣脱开来。这占有欲也会有遗传,她心理坚信这一点。
灵儿闻言脸上笑开了花,他仰头看着爹娘,“能生下娘亲这样美貌的女人,定不会是池中物。就象灵儿一样,爹爹风流倜傥,娘亲娇美如花,所以灵儿将来也是一样的出色。是不是啊,爹爹?”
陆至寒闻言哈哈大笑,开心极了。他伸手轻捏一下儿子的脸颊,这小脸已不若五年前那样粉嘟嘟的了,取而代之的是细腻柔软的皮肤,虽不到九岁,可眉宇间已是英气逼人,不难想象再过个六七年,灵儿定当会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娘亲,你说是不是?”灵儿始终握着方怀嫣的右手,此刻他轻摇着娘亲的玉手,传递着他的兴奋。
“你这样自我吹嘘,也不怕旁人笑话。”方怀嫣樱唇轻启,无奈答道。
“怎的是吹嘘?爹爹和娘亲原本就是男才女貌,般配极了。”灵儿有些不满的抗议道。
方怀嫣并未接话,只看着灵儿。九岁,这孩子快九岁了。‘如皓哥哥,如皓哥哥,嫣儿可以这样叫你吗’惜华寺初识,那年如皓也只有九岁。她微摇摇头,遂挣脱开丈夫的怀抱,向前迈去。片刻后,方怀嫣斜倚在门边看着庭院,雨势渐大,霹雳啪啦的打在房檐上,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怎的这样伤感,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吗?
陆至寒上前柔声说道:“嫣儿,到屋里去吧。外面风大,当心身子。”妻子今日的情绪很不好,他看得很清楚。
“是呀,娘,灵儿给娘讲故事听,好不好?”灵儿遂上前说着。于是,方怀嫣被丈夫拥着向屋内走去。
“庄主,夫人,请用茶。”静依说着,已将小巧精致的茶盅分别摆在陆至寒和方怀嫣的位置上,但见茶碗内汤色碧绿,香气清幽,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龙井。
“少庄主请用茶。”翠雪替灵儿倒了一盅。
“娘,这故事是灵儿昨儿个刚听师傅讲的。灵儿讲给娘听,好不好?”灵儿并未喝茶,而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方怀嫣。
“嗯。”方怀嫣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这故事是说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个专卖珠宝的商人,有一次他在齐国去兜售珠宝,为了能让珠宝卖个好价钱,这个商人就想了一个法子。他用上好的木材造成许多小盒子,把那盒子装饰的非常美观,而且还能发出一种香味。然后再把珠宝装进这个盒子里。”灵儿看着方怀嫣,专注的讲着。
陆至寒喝着茶浅笑着,这故事他已心中有数,他相信妻子也是。“然后呢,这珠宝卖出去了吗?”陆至寒配合着灵儿,出声问道。
“嗯。过不多久,就有一个郑国人他看到那装有珠宝的盒子甚是精致,他问明了价钱后,就买了一个。但让那珠宝商意外的是,这个郑国人居然打开盒子,将里面的珠宝取出来退还给珠宝商,只拿着那盒子就走了。”灵儿继续说着。
“嗯,灵儿这故事讲的是哪个成语,师傅有教吗?”陆至寒再次问道。
“当然有教,这个故事就是人们常说的买椟还珠,娘亲你说是不是?”灵儿看着方怀嫣问道。
“嗯。”方怀嫣微点点头,不欲多言。但儿子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她又问了一句:“这故事的内涵是什么?”记忆中她甚少考问孩子功课的。
灵儿闻言小脸立即笑开了花,神情极为兴奋。只听他脆声声的答道:“这故事是比喻没有眼光,取舍不当。也讽刺了不识事物主次,弃主求次。”
“那跟它意思相近的词是什么,灵儿知道吗?”陆至寒此刻心情大好,轻快的出声相询。
“嗯,相近的词?”灵儿小手撑着头,眼珠乱转。这个师傅没有教过,他也没在书上看到过呀,他极力思索着。然后他的大眼睛看着方怀嫣,传递着一个迫切的信息。
方怀嫣见状,遂轻声说道:“舍本逐末。”
“舍本逐末?买椟还珠。嗯,真象,真象。”灵儿开心的真点头,然后小手拉着陆至寒的衣袖,“爹爹,这是娘亲教我的,这是娘亲教我的。”他兴奋的说着。
“是。”陆至寒看着孩子,满眼的疼爱。
“庄主,晚饭准备好了。”静依福了福,恭敬的说道。
“好。”陆至寒笑着看向妻子,起身轻拥她向大厅走去。
第三十七章 忆往事(九)1
更新时间2011…11…16 20:00:35 字数:2201
次日。
“哇,昨晚一场大雨可真是舒服。小姐你看,这雨后初晴的景致多迷人,就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语蝶说着,眼睛不住的四处观望。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方怀嫣轻念着,无限感伤。对那稍纵即逝的东西充满不舍。虽然园子已经清理的很干净了,但昨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她可以想象这园中的花朵该是怎样一个漫天飘零的景象。
“什么?”语蝶看着方怀嫣不太明白,但小姐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舍和惋惜,她还是听出来了。
“呵呵,夫人不必感伤。日月轮回、花开花落乃自然规律,花落还开,水流不断。夫人你瞧,经过雨水的滋润,这兰花开得更美了。”静依吟声说道,玉手指向一旁开得正艳的兰花。
“花开花落。”方怀嫣重复着,眼神虚无缥缈的看着那兰花。花开花落,年复一年,梦想总是遥不可及。如皓,你在哪里?五年了,即便我的模样没有改变,心却早就老了。就象这园子里的花蕾,还未及绽放,就被那狂风暴雨摧残得什么都不剩了。哎,方怀嫣轻叹声气。自己是怎么了,这五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几日是怎么了?自从丈夫开始着手安排去水云寺的事情,她的心思似乎就被打乱了。‘嫣儿,再有一个月爹娘守戒就满十年了,我陪你去趟水云寺,接二老回来颐养天年,好不好?’那日丈夫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十年,十年。她恍惚着,回想着十年前的往事。
“孩儿给爹请安,给娘请安。”方怀嫣走进方明雄和胡香兰的卧房。
“嫣儿,怎么这么早?”胡香兰和丈夫刚起身,看着女儿一脸的笑意。丈夫外出料理生意已有好几个月了,想必女儿是思念父亲了,她心理想着。
方怀嫣不答话,突的一下跪在地上,“女儿有事请爹娘成全。”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胡香兰大惊,心疼的伸手欲扶起女儿。
可方怀嫣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爹娘答应了,嫣儿再起来。”
“孩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跟爹娘讲?”方明雄看着地上的女儿,疑惑着。这孩子自幼乖巧,他和妻子一直视若心肝,从未责骂过一言半语。
“请爹娘答应女儿嫁给陆至寒。”方怀嫣抬头,郑重说道。
“什么?”方明雄和胡香兰大为惊异,女儿在说什么胡话。胡香兰上前伸手探着方怀嫣的额头,她真怀疑女儿是不是生病了。而方明雄,他看着女儿,眉头紧皱着:“陆至寒?哪个陆至寒?”陆家庄陆靖南的儿子也叫陆至寒,那个年少有为、相貌堂堂的后起之秀。
“就是陆家庄的庄主。”方怀嫣轻声说着,心下紧张。陆至寒跟她讲的话,她记得的不多。此刻她极力的回想着,稍后又补充了一句:“他父亲是陆靖南,已经过世了。”
方明雄看着女儿不做声。“老爷。”胡香兰见丈夫带着很浓的琢磨的意味看着女儿。她遂出声唤了一句,那眼睛里满是询问。
“那陆至寒年轻有为,不到二十岁就接管了陆家的全部生意。这些年,陆家名下的酒楼、河运、钱庄和布庄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与当年的陆靖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一身武艺更是尽得陆靖南真传。嫣儿,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方明雄出声相询,这一点真让他诧异。平日女儿去见林如皓也都有语蝶和随从跟随保护,她一直养在深闺,怎会跟陆至寒这样的人物有接触,他猜不透。
“我,我。”方怀嫣看着爹爹,不知该怎么回答。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说实话,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跟这个陆至寒是怎么认识的?好象突然之间他就存在于她的世界。
“说实话,不准多想。”方明雄用难得的严厉语气逼问着,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陆至寒的来头太大了,太大了,女儿芳华正茂又生得如花似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他,他好象是那个园子的主人。”方怀嫣不清不楚的说着。
“哪个园子?”方明雄继续逼问着。
“老爷,你别吓坏了孩子。”胡香兰见女儿脸色发白,不由得出声阻挠。
“香兰你不可多言,让她自己回答。”方明雄高声说着,眼睛紧迫着方怀嫣。
“柳园,是柳园。他,我,我在那园子里看梅花。”方怀嫣看着父亲,神情甚是紧张。记忆中,父亲从未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过。
“你怎会跑到陆至寒的园子里的?”方明雄闻听女儿所言不由大惊,那神情比刚才更愤怒。他心中担忧极了,甚至有些没来由的恐惧。
“我。”方怀嫣吓得往母亲怀里缩着。
“老爷,你吓坏嫣儿了。”胡香兰心疼坏了。
“你跟爹说,你怎么会跑到他的园子里去的?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说。”方明雄见状,一把拉起地上的方怀嫣,大声质问着。
“没有,没有。”方怀嫣吓得语无伦次。“我,我去看梅花,我去看梅花。”
方明雄听不明白女儿这句话。“来人。”他大声唤了一句。
“奴婢在。”门外的珊儿听到主人传唤,遂上前。
“去把语蝶给我叫过来。”方明雄气急败坏的吩咐道。
“是,是。”珊儿吓坏了,印象中老爷从未这样大发雷霆过,而且房里只有夫人和小姐。
不一会儿,语蝶战战兢兢的走进屋。“语蝶给老爷和夫人请安。”她怯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