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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民国艳殇(双性生子)-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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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璧凌摇头:“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虽然他们住在小镇里,但这里来往的行人不算少,即便是精神病也不会选择大白天行凶的。
  藤田修二看到了“保护神”出场,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他插着兜说道:“沈少校,你和璧凌以前算是好过,所以我不会对你不利,但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们来插手。”他早就把某人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沈钺之歪着头,眼都不眨的盯着他,冷飕飕的说:“这里轮不到你撒野,赶紧给我滚蛋!”再不消失,他就只好掏家伙了。
  站在福来身后的梨园小生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知道沈某若是发起火来便是个愣头青,谁都拦不住。
  藤田修二虽然念过大学,出身名门,但也不是个吃软怕硬的主,他挺直了腰板儿高声说道:“你无权干涉我们的私事,璧凌,跟我回满洲吧,我为了找你整整半个月都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你可以把伯父伯母和孩子都接过来,在新京也有戏院,若是开场子唱戏也会有不少戏迷捧场的,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为了让情人回到自己身边,他必须做出让步。
  吴璧凌并没有动摇,因为新京那个地方他并不喜欢,到处都是日本人怎么会有戏迷来买票看京剧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反复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听你说话,我们走吧,钺之,福来。”他必须做个了断,因此说了狠话,话一讲完便转身大步离开,若是多看几眼对方,他怕自己会再次动摇。
  沈钺之瞥了藤田一眼就和福来跟在吴老板身后往镇里的青石板路走去。
  日本男人攥着拳头,像尊石像似的站在柳树下,狂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吴璧凌冷漠的态度彻底的将他打进了十八层地狱,看来“□无情戏子无义”这句中国古话丝毫不假,但他能就此放手么?这会不会是当年他买通人贩子将青莲卖进窑子的报应?
  此时,天“刷”的一下黑了,霎那间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秦淮河畔掀起阵阵波澜,所有的景物都淹没在暴风雨中。
  吴璧凌呆坐在窗前,望着黑压压的天空,慢慢的垂下了头。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他们会逐渐的走入正规,开始过各自的平凡生活,说到底两个男人在一起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只有福来和钺之是特例,因为福来本就不是个完全的男子。
  他若是还想继续在梨园行里混饭就必须做出改变,是时候和从前的生活说“永别”了,三十而立的他不能再任性妄为只顾自己享受了,他要好好的承担家庭的责任,做个孝顺的儿子,合格的父亲,再也不能和男人鬼混了。为了追求莫须有的感情他烙下的伤疤还不够多么?
  半月后,吴璧凌辞别了福来和钺之返回了北平,重新挑起了戏班子的大梁,一切又恢复如初了,天乐园和庆乐依旧是他的天下,戏迷们热情的捧场喝彩,他也逐渐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学戏,排演新戏的上了,有时间就会陪着儿子玩耍,和父母相处,表面上他还是乐呵呵的,可心口却像被挖了个大洞似的,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痛的要死。对于藤田修二这个人,他尽可能的不再想起,但睡梦中他依然还受着对方的控制,他和藤田的手脚上好像真的绑了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一般,即便今生不再相见,这条锁链也将永远存在。




荣飞入狱桂娟过世

  吴老板离开南京后;沈钺之和福来的生活又恢复了原状;白天去军营,太阳落山就回家陪伴孩子们;每月两人都会带着孩子们回城里,探望佟春燕和佟孝成,忙忙碌碌但却甜蜜温馨;但入秋之后,是非却又来了。
  礼拜六傍晚;母亲打了个电话让福来和钺之赶紧过来;但没说明白出了什么事;两人匆忙换了衣服便驾着吉普车进了城,到了老太太家里的时候;佟老先生刚好也在。
  “爹,娘,出什么事了?”福来来不及脱下风衣就匆忙问道。
  佟春燕叹了口气,没吱声,倒是父亲一脸疲惫的开了口:“你大哥荣飞被关进监狱了。”
  “他犯什么事了?”沈钺之问,看样子佟家老大一定是闯了大祸,不然伯父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就这么着进了监狱。
  佟孝成揉着太阳穴答道:“他收了人的贿赂,数额比较大,所以很麻烦,我现在只能想办法疏通关系,让他减刑,但坐牢是肯定的。”他三天没睡好,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为荣飞的事思忖,但即便是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眼下必须安抚家人才好,桂娟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要是她知道,病情一定会加重的!
  福来“哦”了一声,原来是大哥收了不该收的钱,父亲这次看起来倒是很冷静,就像是预先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似的。接下来就要看父亲如何安排了,他作为儿子一定会尽力帮着家里的。
  “小薇回了娘家,把孩子丢给了我们,要和荣飞一刀两断了,荣飞出狱后必然不能再进政府做事,贸易行一直都是你姐姐搭理的,以后就交给他吧,我年纪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撒手人寰,以后佟家就要你来撑着了,钺之。。。。。。你虽然不能做佟家的女婿,但实际上我早就把你当成了半个儿子了,若是佟家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哦。”他其实还是很不放心沈少校,因为在他看来此人依然不太成熟。虽然日本人暂时消停了,却扶持了溥仪做满洲皇帝,早晚还是会染指中国的,他的儿子和这位都要再上战场,万一那时候他不在位,说不上话,可就麻烦了,做老家的不就是希望儿女们平平安安的么。
  沈钺之赶忙积极表态:“伯父,您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您把我当做儿子使唤便好,佟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佟春燕听到哥哥说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自从嫂子瘫痪后,她倒是和哥哥的关系有所缓和,有时候她干脆就住在哥哥那里,帮着晓鸾料理家事。不过她也看出了些问题,那就是侄子和侄女的关系似乎太亲密了,她是过来人,对这种事比较敏感,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家里的事我肯定会帮忙的。”福来很难想象有一天父亲会离他和母亲而去,虽然他的幸福来得比别人晚了些,但他却更为珍惜,所以他希望父亲能一直陪伴着他们,长命百岁。
  当天晚上,沈钺之和福来没回沿江镇,住在了佟老太太家。沈某人洗了澡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亲爱的上尉才踌躇的进门来。
  “伯父又和你讲什么了?”他问道。
  佟福来关好门,脱了长衫,钻进被子里回答:“我爹把家产分了,给我留了些金条和古玩,放在我娘这里了。”
  沈钺之皱着眉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会张罗着给孩子分家产的,你没到奉天的时候,我爸就已经分了钱给我们,怕的就是发生意外。”他现在有不少金条,还拿着北平院子的房契,就算日后不带兵了,也能靠的积蓄做本钱。他和福来领取的军饷足够开销,每月还能有所结余,所以他倒不是很担心往后的生计。
  福来还是很不安,翻了好几个身,依旧毫无睡意。
  “别瞎琢磨,睡吧,不是明天还要倒监狱去看你哥么?”他把福来搂紧,温存的说。
  孩子娘这才抬起头说:“我特怕我爹哪天没了虽然我长到二十岁他才把我领回佟家,可我现在早就不怨他了,我只希望他能健康长寿,别再为公务和家事操心劳神。”
  “人都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一样,伯父身体还是很硬朗的,肯定能长寿,安心好了。”他嘴里虽然这么讲,可也有些担心,佟老头儿平日忙于军务,总不注意休息,这两年衰老得很快,头发几乎都全白了。相比之下,自己的父亲到是年轻一些,现在父亲下野不管军务,颐养天年,身体状态比在部队的时候还好。
  福来听到这话就不吱声了,做儿女的必然希望父母能陪伴他们一辈子才好,但这却是每个人的奢望。
  第二天中午,福来独自去往监狱探望佟荣飞。有了佟孝成疏通关系,佟大少爷过得还算不太差,至少没受啥罪,依然穿得干干净净的。
  他坐在铁窗前,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他们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交往,他还总看不起福来,可眼下他却只能拜托弟弟照顾晓鸾和女儿宁宁了。
  佟福来平静的说:“大哥,我们之前或许有点儿误会,但咱们是一家人,有了困难自然要互相帮扶的。”
  佟荣飞低着头笑笑:“福来,你的心眼可真好好,我已经这样了,日后便谈不上前途了,你嫂子要和我离婚,我认了,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和晓鸾,宁宁,希望你有工夫的时候能过去看看他们,我恐怕会在牢里呆几年呢。”他悔不当初,在金钱面前他抵不住诱惑。
  “我每月都会过去的,你放心。”福来说道,现在的大哥就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但父亲却说“坐牢”这个经历或许会让大哥吃一堑长一智。
  “嗯,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父亲如今身体不好,应该让他早些回家休息,我们讲的他不一定会听,父亲很信任你,所以你也劝劝他吧。”为了他的事父亲疏通关系,操了不少心,最主要的是被自己气得不行,他都三十好几了,还生活在父亲这棵大树底下,却没做过啥有利于佟家的事,他就是个不孝子哦!
  福来看到大哥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我的想法和大哥一样,也是想让父亲早歇着,政局复杂,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应该再操心了。”
  荣飞点点头:“我母亲中风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她见不到父亲不安心,咱爸总因为公务出差,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父亲陪着她的。”
  “嗯,父亲要是不忙都会回家住,姑姑也会过去照看。”对外福来都称母亲为姑姑,但在家里依然叫母亲。
  “这段时间多亏了姑姑的照应你要照顾好晓鸾,她一个人拉扯宁宁不容易,我就是怕她孤儿寡母受人欺负,王玥就要放出来了,她可能会不安全。”他闯的祸却让妹妹来承担,这着实不公平。
  福来听到大哥这么讲,便皱着眉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帮家里物色两个保镖吧,姐姐外出的时候就让保镖跟着,每天有人守着宅子,咱们就放心了。”
  佟荣飞连忙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你是军官,一定能挑到合适的人选。”他悔不当初没对弟弟好些,还把天禹“绑架”了,幸好没给孩子造成啥伤害,不然他定会后悔终身的。
  一周后,佟荣飞的判决结果出来了,三年后他才能被释放,虽说三年不长,但这对佟家人来说却是雪上加霜。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最后还是传到了佟夫人桂娟耳中,她原本孱弱的身子骨就更禁不住打击了,几度昏厥没了呼吸,立马就让女儿,丈夫送进了医院。但她撑了没多久,就在身心的煎熬中死去了,到死她都没把儿女的丑事说给任何人听,这便是她给儿女最后的一丝母爱吧?
  丧事是佟春燕,福来和沈钺之帮着佟老头儿一起操办的,原本应该抬棺材的荣飞因为坐牢不能送母亲最后一程,所以就让福来和其他的几位娘家亲戚代劳了。头七过完,佟夫人的遗体被送回北平西郊安葬,那里埋葬着佟佳氏的几代祖先,等佟老头儿,老太太百年之后也会在这里安歇的。
  眼瞅着就到了春节,过了年之后,佟孝成才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为了不再想起伤心的事他索性带着女儿,外孙女搬到了妹妹那里,把三层的小洋楼卖掉换成了金条,在福来和春燕的劝说下他也动了卸甲归田的念头,只是多年来一直努力还没有达到最终的结果,他仍旧不甘心,而且一旦自己不在位了,便不能为孩子们行方便了,以目前的这种局势来看,他果然是暂时不能离开的。
  另一方面,因为上海戏园子的再三邀请,吴老板便带着戏班打北平坐火车去了东方巴黎,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驻场表演。
  沈少校和福来休假半月来到上海为好友捧场,钺之特意客串了几场《白蛇传》,《拜月亭》已示支持。戏院可乐开了花,来采访的记者络绎不绝,在战事四起的年月,人们更需要精神上的慰藉,所以京剧成了百姓最主要的娱乐休闲活动,不管是否真心喜欢,人人都会看上几出戏,当时的京剧红角儿风光不亚于影星歌星,所到之处都会有大批戏迷关注,更有甚者还会追着心目中的偶像满处跑,疯狂的程度不亚于现在的“铁杆粉丝”。
  吴璧凌就遇到了不少这样的戏迷,这大概是他命里烂桃花太多所致,不仅烂桃花多,应酬也多,推不掉的应酬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天傍晚,为了和当地的商贾搞好关系,他便设宴款待,地点选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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