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赖上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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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最近书院有什么新的学生没有?”辽皇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开口。
小李子躬身回道,“回皇上,最近新去学院的只有将军府的四小姐纳兰幕凉和她的两个丫鬟。再其他人最早都是三个月进去的。”
“哦?纳兰幕凉?”元皇在提到幕凉四个字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
“皇上,明日还去飞度山吗?”小李子暗暗揣测,辽皇说不定想先去书院看看。毕竟,刚才那光芒明显是从皇家书院发出来的。
然,辽皇却是背对着他冷声开口,“小李子,朕何时准许你猜测朕的心意了?不要自作聪明,反倒害了自己!知道吗?”
冰冷的警告,不带任何温度,若是常人听到了,只怕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屁滚『尿』流了,小李子这会虽说不至于腿脚发软,却也是觉得有一阵阵的寒气从后背层叠上涌,吓得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直到辽皇挥手,他才挪动僵硬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走出寝宫。出了寝宫,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小李子狠狠地打了个寒战,顿时更加深刻的体会出那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偌大的寝宫内,辽皇背影虽然威严高贵,却难掩他的孤独凄冷。
**薄唇轻轻开启,细细琢磨着一个名字。
“纳兰幕凉?”
属于帝王的威仪之中,多了一丝探寻。睿智深邃的墨瞳微微眯起,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四个字的所有印象。
同一时刻,耶律宗骁宫外的府邸这一夜,所有关心启星主人为何方神圣的人注定都会失眠。
耶律宗骁一身玄金『色』天蚕丝的**长裤静立窗前,哪怕是如此随意慵懒的装扮,却是难掩他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优雅。眉目如画,气质清隽,修长身躯安然伫立窗前,久久注视着皇家书院的方向。
“明月,如何?”他轻然开口,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完美的隐藏起来。即使是在暗夜之中,耶律宗骁也不容许自己的情绪**出来!既然伪装,便要伪装到底。任何时候都不能给对手以机会,看出他的破绽。
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沉声开口,“三殿下,拓博堃一直在书院,白光最初就是从他房间里面透出来的。纳兰四小姐那边四周都是拓博堃的人,还有纳兰天作的暗卫盯着,一时难以进去一探究竟。宫里和飞度山,暂时都没有动静。”
明月说完,后退一步。
耶律宗骁盯着窗外茭白月『色』,瞳仁深处却是阴云密布。
“父皇和飞度山上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没想到,启星盒父皇当真是给了拓博堃。”耶律宗骁的话让明月微微一怔,不觉轻声开口说道,“怎么会?属下见宫里头和飞度山都是一切如常啊?”
“如常的话父皇岂会支走了母后?如常的话,拓博堃岂会还留在书院而不去飞度山?拓博堃自是知道苦行老人已经下山了,所以才稳如泰山的等在皇家书院。明月,本殿下是不是该换一个脑子活泛点的侍卫了?”
耶律宗骁说完,明月惭愧的低下头。他真的没想到这其中如此细微的关联。
耶律宗骁却是一脸笑意,眸『色』深深的看向窗外皎月,那皎白月光,清冷淡然,像极了纳兰幕凉的眼睛,只不过,那双眸子却比这月光更深的扎入他心底,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091
次日一早,幕凉才刚刚起来,关于昨夜七彩琉璃光的传闻就在学院沸沸扬扬的传开了。都说启星主人就在书院里面,是书院的学生。
一时间,本是北辽人人唾弃的皇家书院的学生,一时间都成了香饽饽,一个个的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
幕凉醒来之后,简单问了问飞凤昨晚的事情,传言说,这启星主人才是北辽真正的主人。是掌控北辽未来三百年运势的智者。一旦启星主人降世,就是辽皇都要三叩九拜奉为上宾,不得怠慢。
如此荣耀和尊崇的待遇,自然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今天也是幕凉开始正式上课的日子。穿戴一新的她,带着飞凤和宝儿一路走向书院大厅,路上所见,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什么歪瓜裂枣都有。
这一路上就没看到几个正常点的。据说这皇家书院里面的学生都是被各大世家放弃了的公子千金,男的一个个不是呆头呆脑的,就是一副小痞子的模样,看到幕凉挤眉弄眼的,被幕凉冷冷一眼瞪回去,胆子小的都要『尿』裤子了。
而女子的打扮都跟她那极品同班袁芳芳差不多,年纪轻点的就打扮的跟青楼花魁一般,满身的香粉味道,脸上的胭脂水粉随着走路是扑簌扑簌的落下,年纪大的就是一副老鸨打扮,什么红的绿的都往身上堆,远远看着,就像一棵挂满了礼物的圣诞树。
飞凤和宝儿自然没有幕凉适应能力强,看着来来往往的古怪学生,早已是目瞪口呆。
前面就是今日上课的院子,听说今天是耶律宗骁亲自上课,几乎所有学生都来了。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耶律宗骁的风采。
耶律宗骁在北辽万千少女心目中代表的就是如意郎君四个字。哪怕身在皇家书院,也难以阻挡这里的少女对他的仰慕之情。据说,还有世家千金为了能多接触耶律宗骁而故意犯错进来。就是为了能成为他的学生。
在被人眼中如获至宝的耶律宗骁,在幕凉眼中注定是弃之如敝屣,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幕凉带着飞凤和宝儿刚刚踏进前厅大门,本是喧闹熙攘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在她到来之前,她的名字是跟耶律宗骁的名字一样,被这里的学生提到最多的。
人人都听说她纳兰幕凉也来了这家书院,还知道她当面拒绝了耶律宗骁要立她为正妃,并且还在耶律宗骁面前打伤了玉瑶郡主,还将众人心中如谪仙一般不可侵犯的三殿下当做离开这里的交易,与冷面无情的拓博堃打赌!
这里的学生都想亲眼目睹,这纳兰幕凉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否则怎么可能有胆子跟辽王打赌!而且赌注还是三殿下!
幕凉一身简单的藕荷『色』长裙出现在众人面前,若淡淡烟雨『色』的长裙飘逸优雅,衬托着她玲珑身段婀娜多姿,腰间一条同『色』系的珍珠腰链,随着她走动自然地散发出莹然光芒,乍一看,她整个人好像是从江南的烟雨朦胧之中走来的那般。
清幽淡雅,气质不俗,却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神秘高贵隐在其中,一瞬间,抓住了众人眼球,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幕凉冷眼扫过大厅一众歪瓜裂枣,目光定格在朝她打招呼的三个极品身上。
耶律自强还是一身沾满油污的长袍坐在那里,冲她挥着手,那衣服依旧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是什么,远远地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道,不过,这味道显然是比上次见他的时候轻多了。
而小花痴耶律崧则是『揉』着惺忪睡眼,前一刻还是一副,谁敢打扰老子睡觉谁就是找死的顽劣表情,下一刻在睁开眼睛,还来不及擦去眼角的眼屎时,看到幕凉走进来,耶律崧整个人一个激灵瞬间恢复清醒,痴痴地盯着幕凉,口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青楼花魁一般打扮的袁芳芳一边扶着发髻上摇摇欲坠的金步摇,一边抿嘴冲幕凉笑着,一只手还不忘提着抹胸的丝带。
幕凉眸『色』一寒,冷冷的扫过三个极品。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三人,顿时,只觉得幕凉这一眼,好像一下子把他们扔进了一个万年不化的冰窖一般。周身寒澈,通体冰冷。
幕凉眼神所到之处,具是带起阵阵萧索寒澈。
众人都以为,这北辽眼神最冷最阴的人除了北辽大王拓博堃之外,再无其他人。可是今天这一出,却是让众人见识到了幕凉的功力。
明明是倾国倾城的一张绝美容颜,却偏偏有一双让人不敢『逼』视的寒冽瞳仁。
墨『色』深深,幽冥寒澈。那瞳仁仿佛带着巨大的吸附能力,若是有不服气的想要迎上这双寒瞳,下一刻就会被她毫不留情的吸附进去,继而,撕扯成千万碎片!
耶律自强和袁芳芳互相看了一眼。眼底除了有尴尬,还是难以言说的震惊。
这纳兰幕凉的确是个人物啊!单单是那一眼寒冽的芳华凝结,便让一屋子的人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嘴巴!
屋内,此刻,静的就算是掉一根绣花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而这屋里现在唯一响起的声音就是幕凉的脚步声。
幕凉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本来还聚成一堆一堆的在说着她闲话的众人,都是乖乖闭了嘴巴。在她身边坐着的几个人,只觉得有寒气源源不断的从幕凉身上散发出来,冻结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如坐针毡。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正欲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到别的地方,下一刻,幕凉头也不回的丢出一句话,却是让那几个人吓得双腿发软。
“你们有能力爬过去我纳兰幕凉佩服你们!但是若没那个能力,就给本小姐乖乖的坐在原地!!”
092
冰冷的声音刺骨寒澈,甫一响起,便如同十二月的冰棱,刷的划过众人面颊,让人有种被冰刀子一下下割过面颊的刺痛感觉。
幕凉身后本欲蠢蠢欲动的几个人立刻乖乖地坐在原地,具是脸『色』煞白。
飞凤好宝儿本来是小心翼翼的站在幕凉身后,如今见如此情形,不知不觉的就昂起了头,大有翻身做主的架势。她们家小姐自从那天迎亲的时候出了意外,再次醒来,就令人刮目相看!
如此冷静沉着的小姐,不枉她们一心一意的侍奉了十多年,终是等到自家小姐扬眉吐气的一天到来了!
偌大的前厅,此时也显得有些狭小,书院差不多有上百名学生,今天几乎全都到齐了,塞满了大厅。
幕凉眸子微微抬起,一抹清冷流光乍暖还凉,令人不敢『逼』视。
本是对她有所怀疑的众人,在亲眼目睹她的临危不『乱』,还有这般胜过男儿的睥睨霸气的时候,都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纷纷在心底拨着自己的小算盘,寻思自己以前有没有欺负过纳兰幕凉?如果有的话,可真是要小心了!
耶律崧看到幕凉距离自己如此远,本想凑过去坐在幕凉身边,却被耶律自强一把拽住。
“耶律自强你干什么??别拦着小爷!小爷开心了就叫你一声大哥,不开心你算个屁!!”耶律崧年方十五,脾气暴躁,单纯易怒。
耶律自强脸『色』一黑,还不等开口,一旁的袁芳芳就看不下去了,压低了声音教训着耶律崧,“耶律崧!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要是现在敢走过去,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房间!我看你真是『色』『迷』心窍不怕死了!”袁芳芳说完,还用她的长指甲在耶律崧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耶律崧嗷的惨叫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听到耶律崧鼓噪的惨叫声,幕凉眉头一皱,一抹寒冽棱光,如飞刀一般嗖的一下朝耶律崧的方向『射』来。耶律自强和袁芳芳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眼神齐刷刷的瞪向耶律崧。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清朗的通禀声,“三殿下到!”
这声音幕凉并不陌生,来自耶律宗骁身边的暗卫明月。
幕凉做了个手势,示意飞凤和宝儿先下去,今天不管耶律宗骁说什么,注定都是自取其辱!他一天不同意和离,就等着一步步惨死在她手心里吧!!
想到这里,幕凉眼底寒意更加浓郁无情,当耶律宗骁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拥有这般表情的幕凉。
耶律宗骁瞳仁不由得暗了暗,抬脚进入大厅,不理一众世家千金对他投来的期盼目光,脚步径直朝幕凉走去。
随着他脚步停在幕凉身前,大厅内顿时响起不小的抽气声。
耶律宗骁一身白衣,衬托的身姿更加挺拔修长,白『色』长袍,纤尘不染,透出一股子洒脱温和的气质。五官精致却不阴柔,眉目之间,噙着继续若水的深沉内敛。『性』感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添一分『迷』离的气息。
拥有这般出尘气质的耶律宗骁,与一脸寒霜五官绝美的幕凉面对面注视着,他站着,她坐着。却给人一种两个人是在平视对方的感觉。
在她身上,找不出一丝属于这个朝代的女子该有的怯懦卑微,有的只是冷漠淡然,以及骨子里那让人看不透的清冷傲然。
虽然耶律宗骁现在是俯视她,但却找不到一丝俯视的感觉。她就坐在他的面前,稳如泰山,气息如常。在其他少女或激动或紧张的注视中,她如一朵艳丽盛放的曼陀罗花,神秘幽然,花开艳『色』,却找不出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这曼陀罗的绚丽多姿。
耶律宗骁微微眯着眼睛,在众人翘首企盼的眼神中,清朗开口,“本殿下单独有事与你